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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想起采勒能叫他“佟先生”,应该是早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于是半途住口。“佟笑非先生嘛我知道、我知道。”采勒一副很随和的样子,拉着两人落座在庭院的雕花椅上,“我早就听说这次静涛来圣地,有个不得了的保镖随行,一直想见见呢”静涛又是这样熟人般的称呼佟笑非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司静涛,这个家伙究竟还认识多少大人物“那还不是因为教主阁下太忙”司静涛回给佟笑非一个冷眼,继续热络地与采勒交谈,“我真觉得,要见您,比要见诸葛先生更难呢”“诶乱说乱说”采勒摆摆手,年纪与黑鸿相仿的他,却是比黑鸿更显硬朗。据说采勒身上有过去亚洲大陆上一个名叫“蒙古”的民族血液,虽然经过了那么多年,他的血统未必还那么纯正,但是蒙古民族的强悍,至少还能在他的脸上找到明显的痕迹。采勒是圣地宗教信仰的领袖人物,由于圣教是圣地的国教,因此他的身份在圣地也是举足轻重的。但是采勒的外表经常给人一种与宗教格格不入的感觉,也许他本人也有察觉,所以刻意地将飞扬而不羁的卷发完全梳理在脑后,又在鼻梁上架起一副眼镜,试图用这样的修饰遮掩那太过尖锐的气质。“我才没有乱说,早些日子,你们的总理大人才说要安排我与诸葛先生见面,似乎诸葛先生反倒没有教主阁下您那么难约呢”司静涛与采勒说话时所用的称谓虽然谦恭有礼,然而所说的话,却一点不生分。“哦你这次来圣地,真是好大的面子,黑鸿都跟你见过面了”采勒从咖啡机中倒出香气四溢的咖啡招待客人,也没有过多的客套,让佟笑非顿时没有了拘谨的感觉,“静涛就是静涛,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您这是在夸我吗”司静涛巧笑盼兮,睁大了双眼,“面子够不够大我是不知道,但是我一来到圣地,就受到异常热烈的欢迎,这个可真叫静涛消受不起啊”司静涛说话的时候,用手比了个的动作,佟笑非马上明白他在说的是来到圣地的第一天,他受到狙击的事情,于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采勒的反应。司静涛没有骗他,今天,他们的确是来到了一个“好地方”他听说过这个采勒,这个俨然是圣地精神领袖的男人,佟笑非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这样轻易地接近这个人,就让他来看看,司静涛究竟能与这位教主聊出些什么来。“我所认识的静涛,绝对不会因为一点小小的状况而惊慌失措。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我才知道,原来黑鸿是因为这个才接见你真是符合他的作风。”采勒换了语调,不再是那么轻松的玩笑和闲聊,一秒种内变换了谈话的主题,“静涛啊神宫最近还好吗”佟笑非被咖啡烫了一下,连忙放下杯子,他留神地看了看对话中的两人,发现他们谁都没有注意他,那两个人,好像当他佟笑非是透明的空气一般。这到底是代表什么如果他们要谈的事情是机密,司静涛不该让他留在这里,即使司静涛不介意他的存在,采勒没道理也放任他这个第三者在场吧“神宫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教主阁下这个好吗指的是什么呢”司静涛还是恬然的笑容。“静涛,不要和我绕圈子了吧”采勒搅动着自己的那杯咖啡,那杯中像是放入了他最后的耐心,“你很清楚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教主阁下两年前所注视的那匹银狼,已经伸出了他的利爪,如果这是您想知道的,静涛能提供的消息,也就是这样而已。”“迪梅尔女神不希望看到流血。”采勒微微一笑,没有了刚才的爽朗,露出这样笑容的他,立刻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佟笑非凝了凝神,他宁愿是自己看错了。采勒这样的人,心念稍一动摇,牵动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的命运那么简单了。“教主阁下预备对银狼置之不理吗即使他会在神宫掀起惊涛骇浪,甚至是闯入圣地的土地恣意妄为”司静涛这话已透露太多挑唆的意味,他自己却丝毫不以为意。“虽然我的职责是传播和平与希望,但是”采勒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状似为难地道,“野兽往往不知道女神的宽容也是有限度的。”“阁下是否觉得,该让女神在人间的使者,与银狼一决高下呢”司静涛又开始习惯性地玩起自己长长的金发,提着问题,却并不看向对方。“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采勒远远地看着不知名的一个地方,平静得仿佛是在叙说遥远未来所会发生的故事,“但是,当平衡被破坏的时候,我将出现在任何一个需要我出现的地方,帮助我的信徒们。”“您总是这样仁慈”司静涛的嘴角,漾起了一抹浅笑,从佟笑非的这个角度看去,那笑容异常妖娆,像是在嘲讽什么可笑的事实,又像是期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这样想着的同时,发现司静涛也正在瞪着自己,于是立刻将视线移开。司静涛接着道:“您所说的平衡,指的,是此刻院内这方的宁静吗”“呵呵”采勒但笑不语,他明白,司静涛也同样明白,话到这里就够了,再多说就没意思了。两年前,采勒以游历为目的,独身前往神宫,在那里,他认识了司静涛,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寻常的作家,不是个表面上看来那么单纯的文人。当他这样断定对方的时候,他也知道,那个有着水晶般心灵的司静涛,也同时看穿了自己的本质。人的眼睛,原本是会骗人的,但是司静涛的双眼,就是可以剥开任何伪装的外衣,一眼望进人的心里去。于是,采勒和司静涛成为了彼此的朋友,他们会一直是朋友,直到他们决定成为敌人之前,他们将一直是朋友,以他们的方式进行着他们定义的友谊。小金猫病了,虽然不是大病,只是小小的感冒,但是他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没有力气,只能软趴趴地窝在他的小白房子里,哪里都不能去。主人买了药来,他相信小金猫吃了药,就会慢慢好起来的,每天主人都会关切地摸摸他的头,这样,小金猫就会很乖巧地把药吃了。这天的太阳很好,所以主人外出了,小金猫没神没气地腻在自己的窝里,耷拉着脑袋,半睡不醒地趴着。他歪着脑袋,看到大黑猫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在做什么呢”瞄了大黑猫半天,小金猫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散步。”大黑猫看都没看他一眼。“哦”小金猫不是没发现,大黑猫不爱和自己说话,他总是独自吃东西,独自睡觉,独自做他的事情。小金猫很想问他,总是自己做自己的事,不会觉得孤单无趣吗如果孤单的话,为什么不来和他一起玩呢但是,小金猫从来没有问出口,因为他害怕大黑猫说,宁愿孤单也不要和他说话。如果听到那样的回答,他大概会哭吧所以小金猫不问。“你没有吃饭。”“咦”小金猫抬起头来,愣愣地望着大黑猫,他在对自己说话吗大黑猫真的很少主动来跟他说话。“主人把药掺在饭里,你没有吃。”“嗯我不想吃。”小金猫用小爪子拨了拨放着食物的盆子,这几天他都是在主人的照料下吃饭的,今天主人不在,拌着药的饭好像比平时更苦了,他不想吃,“我吃不下。”“不吃饭,病不会好。”大黑猫走过来,高大的身形,把小金猫头顶上方的阳光遮住了小半,他推了推食盆,把盆子推到小金猫的爪子边。“你愿意和我说话你是在关心我吗”小金猫一个高兴,又下意识地想去碰大黑猫的爪子,但是被对方躲开了,小金猫失望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吃我吃饭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讨厌我了”“我不想和一只生病的猫在一起,你会把病传染给我的,所以快点把饭和里面的药吃下去。”大黑猫露出一个凶恶的表情。小金猫扁了扁嘴,不再说话,但是他提起精神开始吃饭。虽然大黑猫恶狠狠地凶他,但是他叫自己吃药是为了要自己的病赶快好起来,他果然是只好猫没有错。这样想着的小金猫,吃了饭就很安心地去睡觉了。知道大黑猫肯关心他,即使没有温柔的目光和言语,但是小金猫就是知道他在关心自己,所以很开心。知道大黑猫会在自己身边,即使只是时刻防备着他的捣乱,但是小金猫只要知道自己不是孤单的,还有一只好猫在旁边,他就很开心。听到浴室传出开门的声响,佟笑非下意识地把手上的书藏到了背后的沙发缝里,一抬头,看到的就是一边在擦干头发,一边喷嚏打个不停的司静涛。“阿嚏”又是一个,穿着浴衣的司静涛抽了张面纸,擦擦鼻子,然后窝到沙发里,还郑重地裹上毛毯。“吃药了没”佟笑非虽是在问他,但人已经跑去倒水了,要司静涛自觉吃药,那种事情发生的可能性太低了。接过佟笑非递来的药和水,司静涛声音哑哑地道了谢。昨天从采勒家回来的途中,他就开始打喷嚏了,今天症状更是明显,最庆幸的就是这次他没有发烧,这一点着实让佟笑非暗呼侥幸。“不公平”藏在毛毯中的司静涛病恹恹地抱怨,“我明明穿得比你多那么多,为什么你没感冒我就有”听着这种没根据的嫉妒,佟笑非根本不想也不愿意去搭理他。监督他吃完药,跟着又谨慎地探了探他的额头“我刚洗完澡,体温高着呢”司静涛拉下佟笑非的手,展颜一笑,“放心,我保证没有发烧。”“若要信你的保证,我宁愿相信采勒是圣地的一级良民。”佟笑非抽回手,去把药瓶放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司静涛喝口热茶,捧着茶杯暖手,瞪着无辜的眼睛望他。“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佟笑非瞥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采勒那么关心神宫,确切地说,他那么关注少宫主的事情,恐怕是别有居心,你到底跟他之间有什么协议”采勒前一天在与司静涛的谈话中所提到的“银狼”,在神宫家喻户晓,那是少宫主路德维希的另一个代称。不知道有没有事实根据,事情的起因,是缘于路德维希在出生不久遭逢的一次变故。当时,襁褓中的路德维希在两国边境的森林中失踪了一整夜,次日被救援的人找到时,据说有一只传说中的“银狼”守护在他身边。从那个时候开始,被“银狼守护的孩子”,这样的传奇便一直伴随着神宫少宫主成长,成为他个人传说的一部分。“我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对神宫不利的事”司静涛紧眉、扁嘴,一脸被冤枉、苦大仇深的表情。“若你真的说了或做了,我早就押你回神宫了。”佟笑非龇牙咧嘴地笑了一下,样子怪恐怖的,“你跟采勒打了半天哑谜,结果只是似是而非地说了那几句话,你别告诉我,你专程去拜访他,他又特别空出时间来见你,只是为了做这么一件看来极其无聊的事情。”“就像你看到和听到的那样,采勒和我,只是说了那些而已。”“采勒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佟笑非知道司静涛不会轻易松口,对于他的反应,也并不感到意外,所以他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琢磨。“呵呵”看到沉思的佟笑非,就像是看到外星人的孩子一样,司静涛坐直了身体,兴奋地扳过他的脸来,像是要仔细看清楚佟笑非是否瞬间多长了一只眼睛或是一只鼻子出来,“你啊云醉对你的改造好像并没有完全失败感觉比以前更敏锐了呢”“你是说采勒”司静涛用手捂住他的嘴:“我什么都没说。”放开眼神疑惑的佟笑非,司静涛刚吃下去的药开始发挥效力,他打了个哈欠,缩回毛毯里,一下子困得几乎连眼睛都没力再睁开。“回房间去睡。”佟笑非摇了摇他,“别存心闹出一场高烧来,我可没功夫伺候你。”“走不动,你抱我。”司静涛趁机提出过分要求,上眼皮掀起一毫米的缝隙观察对方的动静。佟笑非想也没想,起身就走人“咦好像有什么东西搁在我腰下,好难过”司静涛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种他已经被有力的手臂揽进了一副厚实的胸膛,整个人腾空而起佟笑非一脸臭表情,用难以想象的速度抱起他,向卧室走去。司静涛偷笑着从他肩头不舍地再望向沙发,一只俏皮的小金猫,正从沙发缝隙处探出头来,贼贼的表情,和司静涛现在脸上的如出一辙。搂紧佟笑非的脖子,使劲要把自己的气味留在他身上似地蹭啊蹭,“笑非你现在,算是在关心我吗”“别凑那么近,我不想被你传染到感冒。”佟笑非努力别过头,不想跟司静涛的呼吸相碰触,“听到没有,我叫你别”“啵”司静涛趁佟笑非回头呵斥,双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盖上对方的,偷袭成功之后,还得了便宜不肯卖乖,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传染给你,我就是要传染给你,要生病就一起生,要痛就一起痛,要死也最好一起死”“司静涛”佟笑非已经踢开了司静涛房间的门,准备出言警告之后就一把将这个任性的家伙扔到床上去。“笑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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