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你的传闻,担心我因小失大,来训斥我几句,没事的。”阿易名字居然也一样乔振宇更惊讶了刘少康说完,招阿易来到跟前介绍说:“他以前是跟着我的,现在先跟着你伺候吧。别看他年纪小,挺机灵的。”乔振宇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不管怎么说,这个阿易让他一下子有了见到亲人的感觉作者有话要说:、大将军之怒阿易马上会意,一拱手道:“回公子,小的从五岁起就跟着父亲进侯府,十岁跟着少爷来了长安,这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知道些,而且还读过些书,虽然笨点,可一般的字都还认得。”看来算是刘少康的心腹了,乔振宇思索着,微微一笑:“你也别公子公子地叫,我比你虚长了几岁,就叫我乔哥吧”阿易抬头看向刘少康,见自家主子点头,也就答了声是刘少康不敢耽搁,起身让侍女为他穿衣束发,侍女在他发髻间扣了镶玉紫金带,最后还将两缕金丝玉坠系在他腰间。看着眼前刚刚还赖在他身边一脸顽皮样的人,转眼就变成一个个清雅俊美的翩翩公子,真是怎么看怎么帅啊站在一旁的阿易知道这个乔公子的身份不一般,自家主子待他更是不一般,忙不失时机地赞了一声:“要论样貌,身姿,咱家少爷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是问长安城谁家小姐姑子不喜欢咱少爷。”刘少康随手拿了件玉器朝着阿易那张嘴抛过去,小易侧头接了,还不忘喊了声:“谢少爷赏”乔振宇正看着刘少康的背影出神,只小易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忙转身又躺回了被子里没想到阿易开口道:“乔哥也快点起啊,将军说了,你们两位得一起去,现在他老人家等了这么长时间,再等下去恐怕训得更狠了。”“啊我也要去”刘少康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回床边安慰地说道:“别担心,姨父是最疼我的,今日来肯定是受了些气,不过他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两句软话就好了。你先别去,我去前头看看再说。”阿易在一旁听了直点头:“对,我跟着少爷过去,要是将军气消了些再让乔公乔哥过去。”不多时,阿易跟着刘少康走向会客厅,只见花庭处一位老者背着手,焦虑得走来走去那不是姨父家的总管王安吗这人平时不怎么出将军府,以前是周大将军手下的得力悍将,因为年纪大了又受过重伤,退伍后就跟着将军在府里做了总管刘少康是喜武的,以前在射阳,因为侯爷宠着,就算请了个习武的师傅也没敢真动手教,也就学个样子。到了长安后,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了王安的身手,刘少康就开始缠着他教自己武功。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亲络起来。再说刘少康的姨父周勃官拜大将军,前些日子燕王卢绾叛乱,他本来以为太后会派自己去塞北平乱,没想到却派了只是骠骑将军的樊哙,明里太后说是体恤自己常年征战,可他自己心里清楚,这是要夺他的兵权,为此,周大将军忿忿不平了好长时间。周勃有个独子,名唤周亚夫,性子还算沉稳,一身武艺在家父的下在同辈人中算是拔尖的,所以被当今天子看中做了个校尉,这次更是钦点随樊将军出征平叛,这一去就是一年多时间,鲜有消息,让周大将军更是忧心如焚。还是刘少康明白姨父的心思,整日里变着法子逗他老人家开心,因此周勃也更疼爱这个侄子,几乎就当半个儿看待。可今日再看王总管的脸色刘少康与阿易对望了一眼,情况大大不妙啊不管怎么样,这总是自己家,姨父再想闹也不会闹得太出格才对想到这,刘少康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脸上带着那如沐春风的笑,迎了上去“王叔好”阿易也上前一弯腰拱手施礼:“王总管好”王安对着阿易一点头,再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大大松了口气,然后回头往正厅瞅了一眼,拉着刘少康来到一边,悄声说道:“表少爷,你没把那人带来真是太好了。”刘少康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来姨父这次还真是冲着乔振宇来的耳边只听王安继续说道:“今儿个老爷从朝会上回来脸色就很不好,我着人打听才知道是陈太尉在朝上参他居功自伟,骄傲不逊,怂恿家人当街抢人,还抢到他太尉府上。太后就当庭斥责了他几句,暂停了他少府一职。老爷回来后很生气,让人查,真就查到你的头上,幸好那位没来。你知道,老爷心里还是很疼你的,进去后服个软,主动承认错误,可千万不要顶着来,知道吗”刘少康了然,姨父这是想把新仇旧恨都搁在乔振宇头上啊。作者有话要说:、护短飞鸟尽,良弓藏,高祖走了,现在是吕后当政,只要不是吕家人,任你再怎么战功赫赫都会被排挤,这个陈平倒真会捉住时机踩姨父一脚,还正合了太后的意看样子,乔振宇今天可千万不能出现在姨父面前,不然见了还不知道被罚成什么样呢于是赶紧对阿易说:“你先回去跟乔公子说一声,让他好好歇着别过来。”阿易立马点头小跑着走了回头,刘少康抬手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翠玉佛递到了王安的手里王安不好金银珠宝,可能年纪大了,以前手上沾的血太多,慢慢地开始信了佛那玉佛晶莹剔透,色泽纯正,面部表情栩栩如生,王安正反相了相面,脸上笑开了花,玉顺手就放进了袖口,嘴上却说:“表少爷,这怎么使得。”刘少康勾唇一笑道:“王叔,刚才多谢您提点了。”王安笑笑不再多言,侧身请他先行,随后跟着一起进了会客厅没想到两人还没进屋呢就听到一阵暴喝“你家少爷可真难请啊,到现在还不来怎么,还要我这个长辈亲自去请他这个晚辈不成吗”然后就是一阵阵瓷器碎裂的声音两人硬着头皮跨进大厅正门,入眼就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着淡青色广袖华服,身材魁梧的老者背对着他们,正瞪着身边的几个下人发着火也难怪,周勃武将出身,性情耿直,声音极其洪亮,他这么一吼把整个大厅里的侍从都唬得没了声音,胆子小的已经开始小声哭了平日里刘少康对下人一向和颜悦色惯了,下人们从来没见过这种架式,纷纷战战兢兢恨不能隐形,生怕一不小心,将军的怒火就烧到了自己身上刘少康眉头一皱,众人见到他也跟见到救星似地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使个眼色,众人马上弯腰往门口退去,王安知道自己也不好在场,也随着他们退到了门外,一并把门关上周勃一回头,怒瞪的虎眼就对上了刘少康笑盈盈的桃花眼,不知怎么地,气就散了不少,啪地一声坐回了大厅正座上,沉着脸问:“就你一个怎么,这么快就护上了,怕我把人吃了”刘少康脸上堆满了笑,快步上前一施礼道:“姨父说哪里话,在您面前我哪敢护人。不过他身子太弱,我怕他来了被您的虎威一吓直接就晕了。侄儿知道您最不喜欢那种弱枊迎风的性子,到时您见了不是更火吗万一气了个好歹,等表兄回来了我怎么向他交待”“哼”周勃还是没个好脸色给他:“小兔崽子,好话都被你说尽了。平日里你花天酒地活得太舒服了是不是嫌自己命太好是不是这整个长安城就算你最大是不是”普通人被长辈这么数落肯定会满心羞愧得无地自容,可刘少康自认为不是普通人,起码脸皮够厚“姨父,这次可真是冤枉侄儿了,”边说着他边挺直腰板,微微一撅嘴,俊逸的面容就带上了点委屈,“姨父你总是教导侄儿做人要正直守礼,那日在揽月楼,我本是约人谈正经生意的,没想到遇到陈太尉抢人,我一时看不过才出手相救的。”“胡说明明是你见色起意,强抢人家太尉府的人,你还在这颠倒黑白”周勃想起今日朝堂上陈平那阴不阴阳不阳的话,心里就有些厌烦什么“明明只是一个侯府庶子就敢在长安公然抢人,还不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庶子这不是说他亡妻的妹妹给人做小了吗别说自己与亡妻感情笃定,是问天下间哪个人愿意别人公然在自己面前讲这种事非这个侄儿平时做的事是有些出格,可对他还是极尊敬的。这段时间亚夫不在身边,妻子刚逝,也唯有他经常来看望自己,侄儿再怎么不好,自己教没问题,却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是于是,长乐宫门外,两人就吵了起来,要不是萧老丞相调合,说不定两人真就打起来了。“侄儿没说谎”刘少康脸上也是难得的一脸严肃样:“这个陈平倒真会恶人先告状,我倒要和他当面评评理”他就不信了,这事真闹出来,小皇帝不替他出面可周勃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他只知道刘少康知错不改,还顶撞他,心里的火一下子又上来了不少,猛地一拍案案,案上的茶盏碰得直响“放肆你一介草民,敢和当朝太尉对峙,你有几个脑袋你一个人想死就算了,别连累家里人陪葬”刘少康知道姨父真火了,连忙跪下低着头周勃气得直吹胡子,缓了两大口气才继续训道:“你忘了你父亲临走前说的话了吗谨言,刻刻留心,保身,日知其所亡。别人都说你父亲贪利好财,是个势利小人,我却知道他心思缜密,眼光独到。他将你托付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教导你。没想到这些年下来,你还是这样心浮气躁,将来将来你何以保身”作者有话要说:、远方来的家书刘少康重重地跪着磕了个响头当听到父亲两个字时,他的心里像有把剑一样划得生疼,额头青筋暴出,双手紧紧握着拳头周勃站起身,背着他,一手撑着案案,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安静了一会,很快,刘少康抬起头说道:“侄儿知错了。这件事虽说是救人,可也考虑得太浅了些。事后侄儿就有些后悔。现在我正与辟阳侯审食其谈论长安街道扩建一事。事成,收入丰厚不说,还能大大扩展刘家在长安的生意;事败,我前段花在长安三辅的心思与财物就全泡汤了。辟阳侯虽说与陈平不是一路的,可官官相护,说不定哪就被陈平插了一手,这时候得罪他,的确太冒险了。”闻言,周勃才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道:“别跪着了,现在天寒地上凉,别受了寒气,起来吧。”刘少康又磕了个头才起了身周勃看着他身姿优雅地慢慢掀袍站起来,周身线条干练而桀骜,脸上早已没了往常戏谑的笑意,知道这个侄儿并不是像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不谙世事,心里又沉静了几分“你能这么想也不枉费这两年来我的一番教导之心。其实我心情不好也不是全为了你。”说完,他从案上拿起一块绢布递给他,面色深沉:“前日,亚夫寄回了第一封家书。”刘少康瞳孔骤紧,仔细地看着周勃担忧异常的脸表兄此去北塞一年有余,朝上日日说得胜,却不见得胜之师回朝他也怀疑过,新帝登基,朝廷太需要一场大胜来鼓舞势气了,可人不回来,家信也没一个,不得不让人生疑。今日再看姨父的神情,难道,表兄出事了刘少康快速打开绢布,眼前掠过一行行字,只想寻到“平安”两个字“幸得代王率军从燕军后方突袭,儿并无大碍,不日归来”刘少康大大松了口气,才将绢布折好交还给周勃,周勃转身寻了处半角灯,打开灯罩,将绢布点燃,只一瞬就化成了灰烬刘少康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表兄的家信很平常,可信里提到了代王就很不寻常身在晋阳的代王居然长途跋涉来了塞北,还能救了被围的表兄,消息倒真是灵通。犹豫了一下,刘少康斟酌着用词,再看了看姨父的脸色,说:“姨父,要不要请皇上派援兵去接应他们”周勃眼角向上翘了翘,脸上更加和悦了些:“我就是从皇上那过来的,他已答应我出兵相援。”这就好,看来朝廷早就知道战事不利,只是想找个出援兵的借口姨父是大将军,他出面请援兵名正言顺得多想了想,刘少康不再多言,自己没有官职,这些朝廷上的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周勃伸手抖了抖袖子,整了整烫纹的袖口,抬眼对上侄子平静的双眸:“少康,我知你无心官场,对于那个侯位更无觊觎之心。既然这样,官场上的那些人,能躲就躲开些,别引火烧身。”“是。”“还有,你也快二十的人了。除了寻花问柳,自己的事也要上点心。前几日我给你保的媒,你说忙就给推了。今日我见你赋闲在家,总有空去见上一面了吧。”刘少康耸肩笑了笑,顿了会才回答了一个“是”字。自己已经过十八了,这个年纪要在射阳,早就妻妾成群,儿女满怀了。可现在是在长安,出身一般的平民女子,姨父看不上,不让娶,说,好歹是个侯爷之子,也不能太委屈了。出身官宦的侯府千金爱慕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