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雪少,路也好走,就让乔振宇去东边。东边是条锁道,两边有铁链拉着充当扶手。一路上,乔振宇虽然心急,可还是很小心的走着,生怕脚下一滑摔到山底去。这时,天又开始下起了小雪,乔振宇更急了他朝着山里焦灼的喊着黄依的名字,但是声音很快就被风雨吞了,根本传不出太远的距离。茫然的看着雪从天空中灌下来,寒冷的山风吹得乔振宇瑟瑟发抖,风越来越大,像是有一只手要把他从山上推下去。这时隐约中,乔振宇看到一个瘦弱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躲在一块巨石下发抖,乔振宇顶着风雪往前走了几步再仔细看看,果然是黄依,那块巨石在半山腰,看来是黄依想到那躲雪,没想到雪越下越大,把她的路给堵了于是他使劲地喊:ot黄依终于找到你了,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拉你ot此时的黄依早已冻得牙齿直打架,冷得不想说话,但一听见乔振宇的声音,又让她一下子来了精神,可惜地方太小,根本连转个身都困难,就勉强回应了一声:ot乔哥ot巨石的位置有点偏,乔振宇拉着铁链,费劲向前挪了几步后,伸了几次手才试着刚好可以碰到她的背包。可黄依没注意,此时她也正好挪动了一下身子想站得更稳一点,背包的晃动好巧不巧地发生在乔振宇伸手去抓的那一刹那,这种力道的晃动放在平时根本不算什么,可此时的乔振宇已经完全放开了铁链扶手,身体全部的重心都放在前方,背包这么一动让他脚底一打滑,整个人向后抑着直直朝着山崖底下摔去湿滑的石头和铁链并没有挡住乔振宇下滑的身体,听到乔振宇喊声的黄依惊恐万状地尖叫着回头想抓住他。可惜,太迟了大雪把两个人喊叫隔绝的模糊不清,乔振宇惊恐的看到了他无法相信的东西,四周的景象如过山车般匆匆而过,灭顶的绝望和恐怖瞬间冲了出来。作者有话要说:、淮阴侯一望无际的黑暗,全身如撕扯般钻心的疼痛,乔振宇觉得自己的灵魂飘忽忽地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不知飘向了何处好像过了很久,身体又有了些知觉,试着动了动眼睛,是睁着的,却看不到任何东西“醒了”黑暗中,有人缓缓开口问他乔振宇一惊,忙问:“谁”对方还未回答,倒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个声音沙哑而厚重,并不像自己原先那样清脆可这个声音的确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的一切都很怪异,乔振宇想坐起来,可动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还是全身无力,现在更是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还好,手还能动,他咬牙死死地抓住床沿不对,手下的触觉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是一张雕花的大木床,床沿隐隐地刻着繁琐饰纹,这,肯定不是旅馆的床。对面传来一阵风动,那人起身离开床边向远处走了,没多久,黑暗中就冒出一个烛光,然后燃起狭长的火焰,如同梦境般,一瞬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亮光激得乔振宇眼睛发蒙,闭了几次才适应这个亮度睁大眼向身边看看,的确是一张雕花的大木床,床围还是上等楠木合围的,门微敞着,有几名仆人持着火来到他身边,打开床边暗色牛皮纸灯罩,点上烛后慢慢退了出去,乔振宇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整个过程,所有的人都没有发生任何声音此时,有些寒风吹了进来,门口隐隐绰绰可以看到竹帘在风中摆动,床榻边的羊角灯散发出黯淡的光芒,将这方寸之地映照着更诡异了几分。再看房内唯一站着的那个人,“她”背对着他,一身玉缎,身姿苗条,“她”的头发很长,如瀑布一样披散在背上,只用一个很简单的发髻盘在脑后。乔振宇心一动,古装戏他是拍过不少,这些家具一看就充满了古扑的气息,而且个个在不禁意间昭显着它们昂贵的身份,还有那人的发髻虽说古代男女都束发,可发髻的方式不同,这人的发髻是男式的,可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妖娆的身段乔振宇正想着,那人就转过了脸来。论相貌,这人并不像他的身段那样艳丽秀气,而且已经不再年轻了,一张中性英气的脸上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锐气逼人。他的两眼眯了眯,让乔振宇有一种被狐狸盯上的错觉耳边只听到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着问道:“淮阴侯,你已经睡了两年一定渴了吧,要不要喝点水”说完真就递过来一杯水乔振宇完全惊呆了,不光是他那与外形完全不匹配的声线,更是他说的那句话什么两年什么淮阴侯这又是什么地方不是在拍戏吗梦,一定是在做梦,不然就是有人在作弄他想到这,乔振宇心里一阵气愤,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打翻了那一盏清水。看着沾湿了的床褥,那人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手一挥站在床边盯着乔振宇问道:“淮阴侯这是不认识在下,还是不耻被在下所救”淮阴侯这个称呼好熟悉大学时代他学的是古典舞,历史也是一门重要学科,自己在学业上可从来没偷过懒,最近更因为那个妖孽,让他闲暇之余选择看些汉史解闷。再看看自己睡的床,严格说来叫榻,榻上有张小几,腿足是矩尺形,腿间也有弧形曲线,这是汉期特有的样式,还有四周的案,看起来比较低矮,仔细分辨上面大多涂有黑或红漆,并绘制着各种精美的花纹,少数还在表面施有浮雕。现在的剧组为了省钱与赶进度,已经很少能把道具做得这么精致了作者有话要说:、换魂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淮阴侯,历史上,这个称呼只属于一个人韩信自己怎么一下子成了一个死了两千多年的人,如果是梦,这梦也太特么真实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一直想着刘少康,难道就让我在梦里回到了汉朝可历史上没有叫刘少康的人啊就算来了汉朝让我到哪里去找他对面的人十分悠闲的踱着步,双手摸着腮帮子看着乔振宇若有所思乔振宇被他的丹凤眼看得心头一紧,虽也在心里盘算着事情的真伪,面上倒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好问道:“你是谁”脚步声顿住。那人突然快走几步来到床边,用手托起乔振宇的脸,死死地盯着他这种面对面的质疑让乔振宇头皮发麻。紧接着,那人突然笑了,可那笑容却带着一丝森森的冷意:“你不是淮阴侯,你到底是谁”这时的乔振宇反而镇定了下来,因为他能肯定,这特么不是梦。那人的手指纤长有力,骨节分明,指腹上含着一层簿茧,看来是练过武的如果他要自己的命,自己早死了,看来自己对他来说还有用“你先告诉我你是谁,我再告诉你我是谁。”回答他的是一片静默。就在乔振宇以为那人不会说明时,却听到那人又朗朗笑了声,然后放开乔振宇的下额,站起身大声道:“我是陈平,当朝太尉”原来是刘邦评价过:“形似女子,智有余,然难独任”的陈平自己还真特么来到了汉朝陈平说淮阴侯已经死了两年,那按照历史推算,现在应该是惠帝二年可不对啊,吕后在惠帝登基前担心韩信会反,便将他暗杀,陈平为了帮助刘盈保住太子位智放樊哙,现在他又救韩信,这个陈平到底是谁的人“轮到你了,告诉我,你是谁”虽不知这个陈平是否可信,可现在也只能赌一次,反正已经死过一次,大不了自己再死一次穿回去“我姓乔,叫乔振宇,来自两千年后。我从山翠华山摔下来后醒来就到了这。”这事搁现代人的眼里都有点匪夷所思,更何况是两千年前的古人乔振宇囧囧地等着他发问,但对面的声音又这么中断了。更奇怪的是,陈平啊地叫了声,飞快地跑到一排书架前翻找起来冷风从门外吹了进来,周围越来越冷,乔振宇的身体还没有全愈,体温渐渐下降,脑袋也开始晕晕沉沉起来。就在他眼睛快闭上之际,只听到陈平大叫一声,“呃,不对啊我明明是按照子房的法子施的道术,怎么淮阴侯没回来,却招回来另一个魂魄,一定是哪错了。”然后又是静默,乔振宇感受到了陈平的焦虑。不管怎么说,陈平是把他从现代召到古代的人,那么,再穿回去也一定有办法“那个陈太尉,可不可以请您把门关上夜风萧萧,我大病初醒,要是这么一冻给冻死了怎么办”作者有话要说:、圈套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乔振宇并没抱着希望,只抱着姑且一说的心态,毕竟现在陈平的模样跟疯子也没什么两样了但出于意料的是,陈平马上就跑去关了门,不仅如此,他还唤了仆人备些酒菜过来一听到有吃的乔振宇立刻来了精神,刚刚惊魂未定还不觉得,陈平这么一吩咐倒让他想起来,自己的肚子早饿了。按他的说法,韩信挺尸两年了,饿了两年的人实在禁不起食物的诱惑啊这时,身体好像也听到召唤般来了精神,他手撑着床慢慢起身,一件件穿戴妥当还好以前演过古装,知道怎么穿,才发现案案上早已布好了酒菜,案边还备了个小炉,卧室里一下子变得有了些暖意。现在想想,其实穿越也没想像中那么糟,起码,能品尝到正宗的汉朝美食,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等乔振宇吃了些东西,再抬头发现陈平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竟然在,煮酒。酒香四溢,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陈平斟了杯酒拿在手里,看着他,笑:“吃饱了,要不要喝上一杯”乔振宇马上点点头,陈平慢慢递了过去。乔振宇接过来握在手里,酒杯的温度在全身迅速蔓延开来。想起家里的父亲就喜欢跟自己喝酒,可惜这些年越来越忙,回家的机会也少了。自己这么一下子穿到古代,也不知道家里人会急成什么样。想到这,乔振宇的心里就有些堵得慌,酒拿在掌心握着也没再动一动“再不喝,酒要冷了。”乔振宇一惊抬头,对上了陈平的细眼。他的眼睛虽小却很亮,此时在夜里越发显得幽深,跟刚刚的痴狂判若两人“哦。”乔振宇把杯子放到唇边,喝了一口。“酒的味道怎么样”乔振宇顺口道:“不错”然后很认真地问道:“你不想问问我怎么穿过来的”陈平很快接口道:“不想”这一答出乎乔振宇的预料,他放下酒杯整理了下思绪,古代都说酒能交友,现在他与陈平同案喝酒,起码也算是泛泛之交了吧,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或者说是救韩信”问完这些乔振宇就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可不应该啊,平时自己的酒量还是不错的,而且这酒度数并不高啊除非是乔振宇立刻转视陈平,“你这酒里”“酒是好酒,不过,被我加了点东西。现在虽说你脑子里的东西没了,可那人实在是逼得急了些,也只能将就把你给他”他每说一个字,乔振宇的脸色便沉下一分,到了最后心中发急正要起身跑,就觉得刚刚恢复些的力气如潮水般又全部退了回去,眼前一黑,摇晃了两三下后颓然倒下,最后只听到那沙哑的声音最后说道:“就凭这张脸,怎么地也能卖个好价钱。”等乔振宇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另一个地方这里到处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帷幔,一挑挑,一担担的艳得刺眼,小至梳妆用的梳子,大到铜镜床榻,没有一样不带着点脂粉气。倒真有点于麻麻的风格只是,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传说中的青楼陈平不是大汉朝的太尉吗怎么还做这种贩卖人口的生意看来吕后专政也太苛刻了点,连这种政府要员的俸禄都苛扣可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被人卖了看了看情况,自己被反绑着双手扔在床上,四肢还能用上点力,看来药力是褪了,接下来就是找些尖锐的东西把绳子给割断了化妆台,古时女子都会自己修理头发,会备些小刀之类的东西放在梳装盒里乔振宇起身下床,刚一着地腿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地面冰冷,只觉得手腕处正有血一点一点往外流。门外歌舞升平,丝竹声声,光照得人影频频晃动,看不清楚,但就算看到了又怎么样,这个世道有谁会救一个被卖的人以手捶地勉强站了起来,皮肉又破缺了些,感觉到血流得越来越多,锥心刺骨地疼,使了全力才勉强站起来走了几步,终于到了梳妆台边作者有话要说:、逃生抬头看向铜镜,乔振宇不禁愣了愣。镜中的人一头飘逸的长发,贴着身段垂在身后,肌肤雪白,一身红衣领口大敞,更衬得肌肤光滑如雪,引人遐想,只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是这身衣服陈平真把自己卖了,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