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着家里的事情。第二天一早,顾怀还在吃早饭,顾老爷子就带着球球过来看她,进门的时候,这一老一少,脸色都不太好,但顾老爷子很快敛起了严肃的神色,代之以略显轻松的笑容,不过,球球就没这么容易隐藏情绪了,当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他哇得哭了出来。“姐姐还没哭,你怎么哭了呢”顾怀捏了捏他的小脸,笑道。“姐姐疼。”他指了指那块可怖的淤青,抽噎着说。顾怀扯了扯袖子,盖住了淤青:“你是小男子汉了,可不能再哭了,不然要被人羞羞羞的。”球球看看她,又转过头看看顾老爷子,终于不再抽噎。顾老爷子和顾怀说了会儿话,然后带着球球离开了病房。没过多久,病房的门又被响了,顾怀以为是刚走的两人落下了东西去而复返,喊了声“进来”,听到门被推开,问了句:“什么东西落下了”边说边四处看了看床边,发现并没有落下的东西。“你在找什么东西我帮你。”顾怀一听到这个声音,顿在那里,抬起头看看进来的人,有些茫然无措。陆盛祁走近病床,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她这才回过神,摇了摇头,然后坐回了床上,靠着床背淡淡地看着他。陆盛祁像是毫无察觉她疏离的目光,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随后笑了笑,对她说:“过来看看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他这么友好地问候她,她也没好意思再对他冷言冷语,说:“还行。”说完,陷入了一片沉默。本来就不怎么熟的两人,除了日常问候,似乎就没有可以聊的话题,自然会显得尴尬。陆盛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触到她的目光时,不自在地清咳了几声,望向了别的地方。过了会儿,把视线重新移到她身上,蓦地开口:“那天我听见你一直喊着一个名字。”顾怀的眼神定在了某处,身体略微僵硬,过了几秒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哦什么名字”“陆洵,我不知道有没有念错。”陆盛祁紧紧地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些什么。“我不记得有这回事。”“这人是你朋友”顾怀看了他一眼,迅速地移开了视线,说:“你或许听错了,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是吗”陆盛祁似是自言自语地反问了句,但似乎又是在问她。“嗯,你听岔了。”顾怀垂眸看着盖在身上的被子,点点头,说。“那我可能真的听错了。”陆盛祁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态,见她否认,也不再纠结听到的那个名字到底是不是陆洵。陆盛祁离开后,顾怀长长地呼了口气。那天她是魔怔了才会把陆盛祁认作陆洵,同一个姓,难免会让他生疑,到时候她可真是说不清了。作者有话要说:、33散心顾怀出院前一天,有警察到病房来问话,那时她正在整理衣物,看到两个穿着制服的一男一女愣了几秒,等到他们说明来意之后,她才反应过来是因为那件事。病房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两个警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顾怀冷静地叙述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巨细靡遗地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们,包括了那个男人侵犯她的那件事。那位女民警瞥了她紧紧攥着的双手一眼,走过去坐到了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谈话很快结束,顾怀起身送两位民警走出病房。病房外,顾家人都在,只除了一老一小,看到门被打开,纷纷看向他们。“怀怀。”顾母连忙走过来握住了她的手,随着她一同回到了病房里,而两兄弟则把两位民警送到了电梯口。“妈妈,等这件事了了,我想去外面散散心。”顾怀把思考多日的结果告知了顾母。顾母经历了那件事情之后对女儿充满了各种不放心,自然不赞同她要出去散心旅游这个决定:“不行,外面那么乱,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顾怀没说话,默默地把床上叠好的衣物放进行李袋中,拉上拉链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这才开口说话:“妈妈,我只是出去散散心,不会发生别的事情的。”顾母摇摇头,坚决地说:“我不同意你一个人去旅游,如果你真想去,那我陪你去。”顾怀看着她固执的神情,只是觉得更加疲惫,她坐在床上。自这段时间以来,她几乎每晚都失眠,夜深人静之时,思绪总会乱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件事令她忆起了小时候的遭遇,她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和无力感。她曾有一段时间内抵触任何人,白天不出房门也不说话,夜晚噩梦缠身。后来她被母亲带到心理诊所进行治疗,情况才慢慢地好起来。现在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想见到任何人,不想和别人说话。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甚至开始厌恶人生。她意识到不对劲,却又无法告诉其他人。她曾私底下问过她的主治医生,医生建议她最好去看看心理医生。顾怀深深地吸了口气,合上的眼睛缓缓地睁了开来,她摇了摇头,说:“抱歉妈妈,我只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说完,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不再去看顾母的脸色。脚步声渐渐远去,接着她听到病房门的落锁声,一室寂静,只余她浅浅的呼吸声和墙上钟表指针走动的滴答声。话一出口,她就知道她伤了顾母的心。那天以后,两人的关系陷入了异常奇怪的状态中,连顾文瑞也看出了不对劲,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大厅的时候他特意落后一步,扯了扯她的衣袖,冲她使了个眼色,然后问她是怎么一回事。顾怀沉默地看着顾母的身影,摇摇头,说:“没事。”看出她的脸色不太好,顾文瑞很识相地没有再问下去,这头问不出什么,只好转个方向,去问问顾母。回到家,顾母一言不发地提着顾怀的行李先上了楼,只留下几人面面相觑地站在客厅。“我去看看你们妈妈。”顾父朝兄弟俩使了个眼色,随即匆匆走上了楼梯,很快消失在楼梯口。顾怀坐在沙发上,像是没有听见顾父的话似的,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客厅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顾文璟皱眉看着低着头的妹妹,过了会儿转过头望向一旁的弟弟,只见他一脸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他的眉头皱得愈紧了,最近发生的事真是有够糟心的“等那桩案子结束之后,我打算一个人出门一趟,我已经告诉妈妈了。”顾怀突然开口说道。兄弟俩听了她的话,对视了眼,很快明白顾母很少开口的原因了,其实他们也不同意她独自一个人出门,尤其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她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庞,使顾文璟看不清她的表情,明知道她不会听他们的劝,但他还是忍不住劝了一句:“我们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到陌生的地方旅游,要不要我们陪你”“你们有自己的事要忙,我一个人不会出什么事的,那次只是意外。”她说,同时在心里默念着最后一句,那天的事真的只是意外。顾文璟看了她几眼,突然转了个话题:“律师说这桩案子很快就结了,你不用负任何责任。”“哦。”顾怀应了声,不再开口。不知道顾父和顾母说了些什么,饭桌上,顾母对顾怀说了这天的第一句话:“想去哪些地方告诉你大哥,让他秘书帮你去定机票。”她的脸色淡淡的,说话的时候也不看着女儿,只管自己盛汤。其他人都没反应,只有当时未在场的顾老爷子满脸的不解,坐在他身旁的顾父和他解释着这件事,他的眉头渐渐蹙起,但最后也只是嘱咐了一句:“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别让大家担心。”顾怀低声应了句,随即迅速地扒饭。正式结案的那天,顾怀拉着行李箱出现在当地的机场。去的地方不多,而且她也不打算到特别远的地方,只在h市周边的几个城市转一转。抵达第一个目的地j市之后,郗洁的朋友已经在机场出口等她,傻乎乎地高举了本她的漫画单行本,四处张望着。顾怀走到她面前,冲她礼貌地笑了笑,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顾怀。”那个女孩子愣了愣,连忙放下书,握了握她的手,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顾怀你好,我是郗洁的大学室友温馨。”坐上温馨开过来的车,她把手机短信给人看,那是顾文璟秘书给她预定的酒店。“等会儿我帮你去办入住手续,今天先在酒店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四周玩,怎么样”温馨转过头看了看她,笑道。顾怀自然没有异议,翻出手机上的另一条短信,抬头问她:“你知道xx心理机构在哪里吗”“你要去那边”温馨稍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那里离你住的酒店挺远的,要不我带你过去吧。不过听说到xx心理机构都要先预约医生,然后才能安排咨询的时间。”“我已经预约了明天的时间,明天就麻烦你了。”她笑了笑说。温馨不在意地摇摇头,虽然心有疑惑,但毕竟两人不熟,她也没好意思问别人的隐私。顾怀到了酒店往所有人的手机上都发了短信,这是顾母临走前对她的要求,既然她不需要别人陪她,那她应该把行踪告知他们。顾母很快回了电话过来,说话的语气仍然有些生硬,不咸不淡地问了几句酒店的情况,临挂电话之际,嘱咐她,好好照顾自己。顾怀闷声应了一下,听到那头的“嘟嘟”声,舒了口气。手机收到了好多条短信,其中一条是个陌生号码,她翻开看了看。知道她没有存他的号码,所以才会在短信的后面署上自己的名字,看着短短五个字,心中百感交集。“祝玩得愉快。陆盛祁”她倒在床上,最后回了“谢谢”两个字过去。第二天,顾怀由温馨陪着去了xx心理机构,她随着心理医生进了房间,而温馨坐在外面等她出来。房间并不大,简洁的摆设,明亮舒适。她坐在单人沙发上,向心理医生说着她不敢和别人说的事情。“我妈妈出差,那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挣扎不过,只要咬他,可是他仍是趴在我身上最后是他老婆推开了我家的门,把他拉了出去。”她顿了顿,看向心理医生,“虽然到最后他并没有成功,但这件事让我看了好几年的心理医生,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无法摆脱那个恶魔。”“现在你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了。”医生温和地说。“所以我在紧要关头,拿起地上的东西把那个男人杀了,可是我不想这样做,等我意识到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头上的血流到了脸上、脖子上,很恐怖”她捂住脸,小声地啜泣,她总是能想起那个男人临死前的模样,血流着流着就流到了她身上,全身都是那个男人的血。医生把纸巾递给她,轻声说:“那不是你的错,求生的本能促使你拿起东西保护自己。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那么做。那个男人做了坏事就该付出代价。”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看不出她之前哭过,向医生道谢以后,她和温馨一同离开了心理机构。下楼坐电梯,她突然开口:“你能帮我保密吗今天我到心理机构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郗洁。”她望向温馨,一脸祈求。温馨沉默了几秒,点点头:“我会的。”“谢谢。”作者有话要说:yy,如果有bug,指出我会修改。3、34追求顾怀在j市待了将近一个月,每个星期去xx心理机构报道,那里的工作人员差不多都已经认识她了,还时常打趣她,是不是对小江医生有意思才跑得这么勤顾怀听了只是摇头笑笑,也没说其他什么话解释。留在j市的最后一天,她坐车到了心理机构,已到了下班时间,她在外面坐了会儿才等到小江医生把这天的最后一位咨询者送出了办公室。“明天的机票,所以打算晚上请你吃个饭算是谢谢你,怎么样你等下没约会吧”顾怀挎着包,笑吟吟地看着他。小江医生扶了扶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地点头,随即转身往办公室走去,边走边对顾怀说:“等我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就出来。”没到五分钟,小江医生斜挎着一个黑色小包,左手拎着他的黑色外套,快步往顾怀走来。两人坐在一家环境稍显安静的中餐厅。等菜的间隙,顾怀抬头望了望四周,面积不大的餐厅坐满了前来吃饭的客人,而外头的休息椅上,透过窗望出去,能隐约看见长长一排等号吃饭的客人。这家中餐厅果然如网上点评的那样:低调简约的风格,热情周到的服务就是不知道这家做的菜味道是不是也像点评的那样好吃到舌尖绽放。餐厅的光线有些暗,临窗的餐桌上方挂着一盏乳白色的吊灯,暖黄色的灯光衬得连空气都朦朦胧胧,稍显暧昧,顾怀敏锐地发现周围的那几桌用餐的客人关系不简单,似乎是情侣关系,想到这儿,她不免有些尴尬,回头的那瞬对上了对面那人的视线,神色一僵,只好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