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一笑探起身。“送子娘娘”李适诧道“皇上不是想要个女儿么,臣妾求她送给臣妾一个女儿,送子娘娘说会如臣妾之愿。臣妾要为皇上生个公主,儿女双全才是最幸福的。”“好啊,朕看你会不会如愿就是如愿,那不关送子娘娘的事,那是朕送的。”“皇上”郭芙娇羞的依附在他怀内,“皇上,我知道您对臣妾很是疼爱,你给了臣妾所需要的一切,臣妾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即算有何不测,也心满意足,不枉活一世了。”“芙儿,不许你胡说,你是朕的好皇后,是大唐的好国母。朕给你的,都是你应该得到的。朕会让你做天下最尊贵最幸福的女人,而且、是一辈子。”“一辈子那、一辈子是多久”“我们携手于共,直到白发苍苍。”“皇上,丞相有奏本呈上。”寝室外安远道。李适走出,拿过安远手中奏折,看罢,顿时眉头深锁,闷然无语。郭芙看他神情不对,问道:“什么事”“雷州、雷州有这么大隐患,朕怎不知呢”“隐患什么隐患”“雷州节度使陈良、陈忠兄弟公开抢占朝廷发还百姓的粮晌,杀了朕的放粮官,居然将人头城门示众。”“啊这、这不是造反么”郭芙面色大变。李适哼声道:“传张绩程伦御书房议事。”张绩程伦先至御书房等候,双膝跪地,汗流浃背。李适看到二人如此面上怒容稍缓,叹道:“朕暂时不追究责任,二位卿家不必如此。雷州情况、陈氏兄弟的来历你们清楚么”“皇上,这的确是臣等失职,是斩草未除根留下的祸患。陈良是代王李善的内弟,受李善推荐任雷州节度使已经十年之久,因路途遥远不长进京,与京中官员没有过密来往,但对先帝对朝廷表现一直十分忠诚。雷州山高水远,当初清剿代王一党,臣遗漏在外。”“雷州濒临南海,与南海国相邻。据报,陈氏兄弟拥兵陆万,手下能将百人,自代王死后,就有关闭门户雄踞一方之心。臣等一时大意,留此隐患,误国误民,愧对皇上,罪在不恕。”李适一拍作案,“大劫以定,现在不是你们请罪的时候,朕要你们拿出对策,朝廷如何对付他们”二相同声道:“发兵声讨,不易拖迟。”“发兵”李适沉吟半晌,“朕不想轻易用兵,不想对内用兵,尤其冒然对内用兵。战争一起涂炭生灵,祸国殃民劳民伤财,边境之外还有虎视眈眈的敌人势必趁虚而入。”“这,皇上之意”“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朕当年代天巡守没有去过南部沿海,而今朕要私访雷州,查看之后,在做定夺。”“不可,这太危险,皇上,千万不要冒险行事。”“朕历过多少凶险,不在乎这一次,朕会有充分准备。”“皇上,那时您是巡守,现在是皇上,关系大唐江山社稷,你万万不能冒险。”“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朕要尽量避免这场浩劫,更容不得陈忠这国中之国,他想独霸一方,朕的江山岂能分他一角,卧榻之旁焉容他人酣睡,朕意已决”“那、请问皇上带何人前往,多少人护驾”“首探虚实,只要八大护卫。”“臣希望皇上不要急于行事,尚须三思。”“皇上”中宫郭芙闻听皇上主张,一惊非小,“这怎么行呢,皇上当他还是当年那个代天巡守么,凭着一腔热血做事,不惧生死。现在他是皇帝,一旦有险,天下岂不又要面临危亡,不行,我要阻止他。”“娘娘,两位丞相都劝说不了,皇上是很固执的。”小桃道。郭芙瞪她一眼,想想道:“也是,皇上决定的事,从无更改。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以身涉险,丞相劝不了,我也未必说的动,那、那,”郭芙沉吟一下面带无奈,“小桃,去请二小姐进宫吧。”“二小姐啊,是。”菱儿自上次从宫中回来病倒,便足不出户,更不进宫。性情在不知不觉中变化,终日寡言少语,郁郁不欢。每天要做的只是早晚给父母请安;花园中散步、练功;房中看书睡觉。看到小桃进来,她放下手中书,道:“姐姐让你来的”“是,二小姐,娘娘派奴婢接您进宫,有很大的事商议。”“入宫”菱儿面色淡然,“你弄错了吧”“二小姐,是真的,是为皇上的事,很急,很重要的。”“你知道什么事么”小桃将雷州节度使背叛朝廷、皇上准备私访之事说了,菱儿蛾眉一皱。小桃道:“二小姐,娘娘请你去劝阻皇上,您说皇上应该去么”菱儿心道:皇上过于鲁莽,陈氏兄弟杀管夺粮,反心以定,又可见心狠手辣。倘一时不慎,落入虎口,即使不丢性命,也要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大唐岂不危亡。她道:“皇上不能去”小桃喜道:“请二小姐去劝皇上”“我不进宫,不见皇上,我写封书信你交给姐姐和皇上吧。”她铺纸研墨,想了好久,却只写下两句话。写罢折叠装起交给小桃。小桃不无疑虑的道:“这几个字管用么”“我也不清楚,试试吧,不管用,我也没辙。”小桃只好收好回宫。菱儿沉吟一下,又写下一封书信,“小青,把这个送到统领府,亲手交给吴统领。”“是。”郭芙看着菱儿信上的两句话,心中琢磨,“这十二个字难道会一字千金我到要试试看。”傍晚,李适回到中宫。有宫人侍侯洗溯更衣。郭芙传进晚膳,夫妻二人相对而做用餐。郭芙斟上酒,问道,“皇上,您定要私访雷州么”“你有何意见么”“臣妾只是想,雷州如同虎穴,皇上亲行风险太大,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那你有何建议”“大军压境,臣妾愿亲自挂帅前往,小小雷州不再话下。”李适饮口酒,微微一笑,“芙儿,一定要兵戈相向么,朕要打的不是雷州,是陈忠陈良兄弟,雷州城十几万百姓朕不想他们受到伤害。不到迫不得已,朕不会用兵。”“可是皇上乃九五至尊,怎可以亲自冒险,要私访换个人也行啊,朝中那么多人,都不足当此重任么”“这”“皇上不信群臣,臣妾可以么,臣妾愿替皇上前往,臣妾不会有负圣命的,皇上”李适摇摇头,“芙儿,你怕朕有险,朕就不怕你有险么明知危机重重,朕怎会让你涉险,你是朕的发妻,是贞儿的母亲啊。”“皇上”郭芙双眸一湿,“臣妾的命比你重要么”李适握住她的手,“你是朕的好皇后,好妻子,朕要你平平安安的,让你去替朕冒险,朕还够资格做男人么”“可是皇上有闪失,何人能担此重责,臣妾和贞儿怎么办”李适面带不悦,“朕还没走,你怎可出此不吉之言,就算有事,大唐还是后继有人。”郭芙不觉低头垂泪,“臣妾言错,皇上恕罪。”她为李适斟酒布菜,看他面色缓转,道:“皇上去意已决,可是、可是菱儿不同意你的做法。”“菱儿”李适一愣神。“她知道这件事,差人送来一个信函,请皇上过目。”她取出信放到李适面前。李适迟疑一下还是放下酒杯,打开信函,怔怔的看着信上的十二个字御驾涉险,天下惶然。成失臣心,败失帝尊。李适不由眉头一凝,成失臣心,败失帝尊思忖道:菱儿在警示我,成功要遭到臣子的置疑,疑我过于自负心胸狭隘不善用人,怀疑他们的能力和忠心。万一失败,丢命事小,沦为阶下囚将永远受人利用和胁迫,失去皇帝的尊崇和颜面。郭芙注意着他的神情变化,心道:这十二个字真有这么大分量,皇上踌躇不决“皇上,菱儿说什么”“没什么也是劝朕。”“那皇上的意思”李适看看郭芙,有些难为情的一笑道,“朕还是听从芙儿你之言,重新考虑,慎重考虑,朕去书房。”他拿着菱儿的信起身离去。郭芙脸色低沉,手中碗筷随手扔去。次日下朝李适立即吩咐安远,“速传吴扬、严元、严容御书房觐见。”安远刚应一声,外面宫人来报,“皇上,御林统领吴扬求见。”“快传。”李适纳闷,“他先来了”吴扬入内见礼,李适道:“免礼,何事见朕”“皇上,臣不才,斗胆自荐往雷州查探敌情,为皇上代劳。”李适含笑起身走过,“是么为什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私访是必然,但冒险的应是臣子,不该是皇上。皇上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君,不是冲锋陷阵死里求生之士。臣受皇恩享荣华,期望再次立功报效朝廷,求皇上成全。”“吴扬。”皇上拍拍他肩,“朕正有此意,你是朕的生死之交,朕信得过你,更信得过你的能力。就有你和严元严容三人同往,混入雷州,查实敌情,回报朝廷,朕好订破敌之计。”“是,臣尊旨。”“此去艰险,千万珍重。”“请皇上放心,臣纵死不辱圣命。”“不行,朕要你即完成使命,又要安然无恙的回来,否则,朕如何对得起你家大娘和玲珑。”李适转过话音问道:“告诉朕,谁教你这么做的,你是会做事的人,但不是会说辞的人”“嗯,是菱儿。”“朕就知道。”李适道:“知朕者只有菱儿。你见过她么,她还好么”“她很好,在家很快乐,很开心。”“这又是她让你说的安慰朕的是吧”李适一声苦笑,“她怎么会好呢”“皇上,请明示于臣,此去具体应作什么”李适星眸一闪,“最好,卧身于内,为他所用,于朕传报消息,准备釜底抽薪。”“卧底”吴扬点头,“臣明白。”吴扬离去一月有余,陈忠派人来京上书。张绩程伦惶然来到御书房见驾。“陈忠上书”李适哼声道,“他想怎样”“提出两个条件,一是要求封王,容其自治,不得争剿及干涉,二是要朝廷赐公主与其联姻。”“做梦”李适冷笑道:“陈忠简直异想天开,这个大逆不道的叛臣,朕正冥思苦想如何杀他呢,凭什么封王凭什么联姻他凭什么向朕提条件”“回皇上,陈家兄弟已经控制整个雷州,并与南海国相交,来往过密。以上书之意,若朝廷不封王不联姻,极有可能另投南海,独霸一方。”“他想割据雷州,投靠南海”李适一惊非小。“正是此意,不止雷州,陆州和廉州也被其操纵。”李适不由起身,举步徘徊,面色沉重。“皇上,当前之计,是先稳住他,千万不能让他割让土地,投敌卖国,再想收复,难上加难。”“让朕封王么”“雷州与京城千里之遥,山高水远,他实际上已经在称王称霸,因此对封王兴趣不大。”“那他想要什么公主联姻吗朕哪有姊妹嫁他,朕的几个堂姐堂妹都已婚嫁,还什么公主,郡主都没有”张绩看看程伦,程伦犹豫一下,道:“陈忠点名要、要”“要谁”“是、安阳公主。”程伦声音不大,李适听着,却犹如一声闷雷,“什么”“陈忠却是此意,上书在此,请皇上过目。”张绩递上奏章。李适翻看着,龙颜大怒,“混帐”折子狠狠摔在地上,骂道“该死的陈忠,欺朕太甚如此狂妄犯上,朕岂能饶他。朕要派兵,剿叛灭贼,绝不多容他一日来人传旨,令薛辉带兵十万两月内攻下雷州,陈氏一家不论男女老少,全部格杀,不准一人漏网”“且慢”张绩撩衣跪倒,“皇上,陈忠言语无状,蔑视朝廷,罪不可恕,但请皇上以大局为重,暂息雷霆之怒,另思良策不可草率行事。”“良策良策,还有什么良策,你有主意么,说”“这,臣还没想好。”李适目视程伦,“你呢”“嗯,臣的主张是答应陈忠的条件,与之联姻,送安阳公主往雷州。”李适看看他,龙眉一立,“你要朕将安阳公主送往雷州完婚,嫁给陈忠程伦,你知道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吗”程伦跪倒,“皇上,这是不得己而为之,而且,臣说的是送往雷州,但没说完婚,更没说公主一定嫁给陈忠。”“你还另有用意”“臣的意思乃是将计就计,要公主以完婚之由进入雷州。”“让她来冒这个险谁能保证她的安全让她去还不如朕亲行。”“皇上,陈忠要娶公主,公主就是最佳人选。送亲队伍可派精锐之士,随公主入城保护并听其调遣。先稳定叛贼之心,获其信赖,在见机行事,伺机而动。力图免费刀枪的清剿叛党这不正是皇上所愿么。皇上,这是不可多得的良机,不容错过。”“良机”李适一声冷笑,心道,“你分明让我使美人计,我怎能应允,可是不应一则难防陈忠将雷州三地献给海南国二则难免我和菱儿又要遭人非议,被群臣耻笑,更会被天下人论为爱美人不爱江山,怎么办呢”他踌躇不决。这时,宫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