茕的声音很平静:“你是那样优秀的人,一定会找到比我好上千倍的女孩”“我不要再好的女孩,我都不要,我只要你我等了你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们心意相通,原来你并不爱我”白茕又退了一步,声音几乎在颤抖:“所以我是不值得等的,现在你知道了。”周西顾忽然伸手抓住她:“小茕,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欺负你了吗”“没有”白茕声音很尖锐,“为什么你一定要逼我说伤人的话,你刚才说对了,我爱上了别人,所以不能嫁你。我,一直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做哥哥。哥哥,你懂吗”周西顾仿佛在黑暗里笑了笑:“我懂了,你变了。或者,我一直误解了你。我绝非纠缠的人,你应该早点说的。”他走了很久了,白茕还在楼道里吹着冷风。她捂住脸,蹲在角落里。如果,他早一点说要娶她,多好。如果,再早一点,在她还能配上他的时候说娶她,多好。如果,她那天顶撞一回校长,她今天就已经风风光光地走进婚姻的殿堂,望见幸福的彼岸。、番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5她所在的那所小学算是这个城市里第四所了,可是教室却极为破旧。前不久下了一场雨,一间教室的房门忽然倒了下来,那时正是放学的时候,最后两个学生正走到门口,眼看着迎面砸来,白茕不知哪来的孤勇,竟然用身体硬生生顶住了那扇沉重老旧的门,虽然自身受了不轻的伤,可是好在孩子们安好。不知怎么这事就被作为楷模上了新闻,引起了社会的关注,被救的孩子家长亲自带头给学校捐钱要求重建教学楼。很快就筹集了很多善款,还有一家建筑公司愿意免费施工。校长设宴请那家公司,一个表感谢,一个也是为商讨有关设计事宜。校长说白茕是大功臣,一定要她出席,她推辞不过,放学后赶往那家饭馆,谁知刚要拐弯,就见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她本穿了一件大衣,卷起的风力把她的一角吹向后方,她惊异间往后一看,骑车的人也正看向她,她只看到他嘴边淡淡的笑意就惊叫了一声,原来她的衣角竟然挂在了他的车上,他本是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冲的,她被拖着往前踉跄了几步就跌倒在地,竟然还被拖着在地上往前冲了几步。好在是冬天,她穿得极厚,又是侧卧在地,等那人及时刹住车,她也只是衣服被撕烂,左手几乎脱了一层皮。那人倒是要送她去医院,她急着赶去酒楼,怕迟到,只是在旁边的小卖部买了药涂上,就急急要走。那人喊住她:“我陪你衣服和医药费”白茕不接他递的钱,道:“不用了。”她转身就走,刚到酒楼门口,却见他也停好了车。她心中有些厌烦,疾步走进包厢,刚坐下,就见服务员领着一个人来说:“时先生来了。”白茕一抬头,竟然还是他。他笑道:“什么时先生我老爹有事没有来,建教学楼是我的主意,归我管。”校长马上站起来:“原来是时少,快请坐。”酒是少不了的,白茕因为刚才误会他,只是一味的吃菜并不敢抬头看。校长看时慕东总是看白茕,就对白茕说:“这样,白老师敬时少一杯。”白茕从来没有喝过酒,正为难间,校长已经亲自端给她,她没有应付过这种场面,看时慕东似笑非笑看着她,就谢了他一口喝了下去。她是真没想到,那一小杯酒有那么大的威力。她竟然很快就觉得眼前有两个校长两个时慕东,已经不会说话了,只是笑。然后她就不记得了,等她再明白过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一双手。那双手正在她的胸前,摆弄着她的衣服白茕只觉得轰的一声,眼前一黑,牙齿互相打得咯咯响。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你,干什么”他停顿了一下,才淡淡道:“你看到的啊。”流氓变态无耻她的眼泪汹涌,可是一句也骂不出来。从楼上传来咳嗽声,白茕忽然动了一下,全身已经毫无温度,脚也全麻了,然后一步一步地上去。她推开门,见爸爸正面朝里睡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扑到床上,蒙上被子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在给爸爸说话。她还以为是周西顾,就蒙住被子没有动,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渐渐觉得不对。因为,爸爸正在一步步教他怎样炒菜而且厨房里叮叮咚咚的混乱声音和那个惊呼的声音,让白茕心里一颤。她跑出来,那人一脸尴尬地看着她,果然是,时慕东“你要不讲信用,我就亲自去接你”阴魂不散她还未张嘴,爸爸已经说:“赶紧梳洗,小时已经把饭做好了。准备吃饭吧。”白茕石化了。她无意识地指着时慕东:“他,他爸,他”他已经端着饭经过她身边,笑眯眯地对着白爸爸说:“尝尝我的手艺”白茕洗漱的时候,他状似无意地洗手,小声说:“要想把你爸气死你尽可以别扭,你爸辛辛苦苦十来年把你养到这么大,现在可指望你了。”于是白茕银牙咬得咯咯响,可是还是回到饭桌,无论如何吃不下他做的饭,她勉强道:“爸,他是”“我知道,你的朋友。你早该告诉我,只是对不起周家,明天我去道歉。你赶紧吃饭,吃完了跟他一起去帮忙,快年关了,他那么一个大家想是很忙的。”白茕一口饭咽在喉咙,剧烈地咳嗽起来。时慕东竟然微笑着伸手帮她拍后背她咳得更厉害了。“你到底跟我爸爸说了什么”走在路上,白茕质问他。“能说什么,不就是我们是朋友,你真心喜欢我。”他看白茕的脸又变了,又说:“不然,你怎么向你爸解释我是帮你知道不知道你敢说,你不是还没有想到任何理由”白茕气结。、番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6于是,时慕东正式成为白家继周西顾又一得意女婿,街头巷尾到处议论,很多人的眼睛都红了。“生孩子呢最好要生个女儿,还要生个像老白家那样妖媚风流的女儿,这样才有资本引起男人的注意,钓个金龟婿”白茕干了一天的活,没有歇息过,她怕一停下来就忍不住让自己消失了,好容易盼到天黑回家,时慕东执拗到一定要送她,他有上百种制服她的方法。在离小区一段距离处,白茕下的车,谁知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议论声。她恨不能立即隐身,从阴影处很快走过去,刚上楼梯,就听见周西顾姑姑的声音:“白瘸子,我告诉你,做人不带这么损的,平常看你们父女老老实实怪可怜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招呢我们家西顾那是瞎了眼才看上你家那个狐媚子,现在他还不肯说她一句坏话,那是他心地好,你告诉你家那位,不要再去纠缠我们西顾,我们西顾已经跟你们白家一刀两断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去请罪了,以后就请嫂子当做我们一家已经不在了吧,我们会在心里记着你们的好”爸爸低声的道歉直扎进白茕心里,她的眼泪很快流下来,周姑姑却已经不愿听他说了,扭头欲走,看到门口的白茕,只对着她“呸”地吐一口就上楼了。白茕关上门,跪在爸爸面前只是哭。白爸爸摸摸她的头,叹口气说:“孩子,不要哭。你要记住,永远以感恩的心对待周围的人,他们都帮助过我们,至于,西顾那孩子他那么优秀,会有更好的女孩子对他好的。从今后你不要再对他有任何念想,慕东那孩子,也是个好孩子”他看白茕蓦然抬头,接着说:“你听我说,是我们几辈积的福,你才遇到他们,所以要珍惜,要好好地活着,你答应爸爸好不好”泪珠在往下落,白茕还是重重地点了头。时家其实也没有什么家务活,又因为马上要过年了,所以时慕东允许白茕不再去做“仆人”了,反而是他每天来报道,帮着大扫除,还和白爸爸讲什么要把“老时”的建筑队改良成跟得上潮流的公司,以开发楼盘和设计为主,把工地包给别人之类的。还问白爸爸意见,白爸爸说:“年轻人有创意总是好的,敢闯才能有建树。”白茕从不搭话,也不看他。有一天,天黑下来他还没有走,白爸爸说:“这几天没见你车的声音,天又这么黑了,路不好走,还是趁亮回吧。”时慕东毫不在意:“没事,我晚点走省得那些长舌妇看见我又念叨你们。那些女人什么都不会,就是苛刻嫉妒满肚子,叔叔你不要往心里去。”白茕倒是吃了一惊,他还会这么想这样一想,最近她是没有听到什么不堪入耳的话了,见了她,他们倒是道路以目,匆匆就走开,仿佛她是瘟疫似的。没想到大年夜,时慕东也会来,还带来了各种东西。还是白爸爸说:“你不陪你父亲”他淡淡道:“我跟老时意见不同,他一恼找他那一边儿的去酒店吃年夜饭去了。正好我也打算来给你们一起过年。”那个春节是白家最有年味的一年。不管白茕怎么不痛快,家里终于有了人气,有了喧闹。时慕东执意跑下去放了鞭炮,那是白茕十岁以来家里放的第一次炮竹,爸爸也难得露了笑脸,最近他的精神倒是好了一些。可是白茕知道,他是越来越严重了,他只是忍着不表现出来罢了,她常听他半夜里睡着后才会疼得呻吟出来。时慕东也要带他去大医院看,他执意不肯。吃饭的时候,外面一直噼里啪啦地响着,还有烟花闪过天际。白茕收拾碗筷的时候,站在厨房的水槽那里恍惚了一阵子,然后就呆住了。她看见一个人就站在她家楼下,点了一根烟在抽。烟花绽放间,她看到是周西顾。她手心里的碗一下掉到地上摔碎了。时慕东听到声音,对白爸爸说:“才说岁岁平安呢,茕儿就忍不住要印证一下,这是好兆头啊”白茕擦掉眼泪,说:“是啊,岁岁平安。”过完年时慕东忽然不再来了,白茕松了一口气。十五夜里正在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去学校上班,忽然听到敲门声。是时慕东,他额前那一绺头发已经剪去,只留着短短的碎发,白茕差点没有认出他。原来他去上海“取经”并挖一些设计人才去了,带了许多上海的特产。还有一件黑色毛呢大衣,他说:“说好赔你的,终于看见一件能配你的。”白茕不理他,他自顾自放在椅子上。吃完饭,白爸爸忽然说:“慕东,你会一直这样对茕儿好吗”他颇为不自在,白茕惊异看地爸爸,眼角的余光处似乎看见他脸红了:“那是当然。”“那么,你们早日把婚办了吧。”白茕大惊:“爸爸”然后又望向时慕东,谁知他竟然笑了:“我同意。本来我正想跟叔叔说呢,正月里多吉利啊,我们结婚吧,茕儿。”这回白茕听到他叫她什么了,只是仍然无法反应过来。、番外茕茕白兔,东走西顾7结婚再一次白茕觉得她想晕掉。五天后,她出嫁了。五天里,她求了多少次爸爸,爸爸最后恼了:“茕儿,你怎么答应爸爸的你明知道爸爸坚持不下去了,没人再陪着你了,你让爸爸死不瞑目吗”白茕再不敢开一言。爸爸声音很低:“听话,孩子,爸爸不会害你。实在是,爸爸的时间不多了,等不了”“我嫁,我嫁”白茕唯一坚持的是绝不张扬,只要时慕东自己骑着那辆摩托车来接。几乎算是无声无息了。时慕东那样的大家,竟然同意了。一切都默默地进行着,如果不是房子里贴的喜字,白茕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或者是幻觉,她已经紧张得大汗淋漓。时家只是宴请了至亲好友,倒是按着老式婚礼办,等敬完酒时慕东就让人把她领进卧室,而他到了半夜才回来。似乎是喝醉了,他只是叫了声“茕儿”就睡着了。白茕缩在角落里,用三床被子隔开他,快天亮的时候才战战兢兢地睡着了。很快,白茕就发现她不需要这样防备,除了在人前,他会很亲密地牵她的手,揽揽她的肩,其他时间真的很“君子”。白茕越来越不明白他。她也没有时间明白,因为爸爸的病情又加重了,时慕东已经把他送进医院,虽然一直请的都有看护,白茕还是一直陪在医院。有一天她去听医生的安排,回来见时慕东正在跟爸爸说着什么,他一直地点头。从侧面看过去,倒似乎很悲伤的样子。那天,她照旧很晚睡不着。正要翻一个身,时慕东却忽然转过身来,她一下寒毛倒竖。时慕东伸手过来抱住她,声音在她耳边很低:“茕儿,我们要个孩子吧。”她很想不反抗,可是仍然控制不住自己,她牙齿直打颤,觉得一股腥气在齿间回绕,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血。挣扎到最后,白茕渐渐没有力气,她其实早有心理准备,却是仍然无法平静,她的眼泪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