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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竟养了个傻儿子,可是言谈之中提到的那位慕姑娘,简夫人也是见过几次的,如今想起来,眉清目秀开朗大气,这样的孩子将来一定也能培养出像她一样的儿子。忍不住擅自做主,对沈嫣道,“有机会,让我见见慕姑娘吧。嫣儿,等你们都嫁出去,舅妈后半辈子就跟你弟媳妇过了,我不求高门大户公主千金,我就想要个善良贴心的好孩子。”“慕茵是个好孩子。”沈嫣道,可她也冷静地对姑母说,“但咱们不能强求是不是,简风这样子,指不定人家姑娘已经伤心了。”说起慕茵伤心,并不假,但她不是怨简风对嫂嫂亲昵,她很明白那不是男女之情,要怨,也是怨自己和简风大概有缘无分。她对简风是单相思,如同庞浅悠单恋着表哥,看到那一位如今的下场,她不断地跟自己说,一定要摆正心态。慕家祖宅里,亦在紧张地筹备婚礼,好在不论是本家还是慕茵那边的人,都带了女眷来,家里也有婶娘伯母做主了,慕茵只是帮着打打下手,但亲戚们聚在一起,少不得讨论起慕茵来,慕家枝叶凋零,两边加起来都没剩下几个孩子。慕清要娶曦娘,身为族长的慕先生都不反对,她们无话可说,可慕茵的婚事,似乎就有得盼,盼着小姑娘能嫁入高门,为振兴慕家添一份力。这些日子聚在一起准备用具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过慕茵,她敷衍着熬过热心的盘问,那之后就再也不见家中女眷了。这一日家里有一些事,需要去询问简府和湘湘,简府她才不会去,便抢了活儿,往宫里来。那么巧,简夫人正带着下人来为湘湘量体裁衣,选做嫁衣的料子。湘湘自己缝的那一身虽美,可她腰腹渐宽已经塞不进去,针线上的人都有经验,他们能算着日子,为湘湘做出到婚礼那一天穿还能合身的嫁衣。慕茵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简夫人总算忙活完时,湘湘有一阵害喜不大舒服,简夫人心知是好机会,见慕茵要去搀扶,她柔声说:“有宫女就足够了,孕妇最怕闷热,屋子里一两个人足够了。”慕茵当真了,没再往里跟去,这边的活儿也不用她来做,便站到门前去吹风,冷不丁的身后跟上来一个人,淡淡的幽香传过来,她回头看,简夫人正轻摇檀香扇,温柔地说:“年轻人都怕热,这门前的风是热的,吹得身上腻歪,到屋子里坐下,喝一杯温茶,摇几下扇子就清凉了。”“是。”慕茵答应着,可她觉得简夫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慕姑娘。”简夫人果然开口了,生了没用的儿子,只能做娘的来弥补,她慈祥地问着慕茵,“我们家简风,是不是欺负你了。”本来慕茵并不是特别热,可这一问,从脸上一路红到脖子根,舌头也打结似的不好说话,半天才道:“没、没有的事。”她心里突突直跳,可是简夫人的眼神那么温柔,她一点也不反感。“来,我们坐着说。”简夫人握起慕茵的手,夏日里恰到好处的微凉,握着就让人心安,一老一少到边上坐下,看宫女们将料子一匹一匹收起来,她笑着说,“嫣儿和曦娘的料子都选定了,已经有针线上的人在家里赶制,湘湘这边选好了,我刚才也挑了一块,想留给将来的儿媳妇,自然啦,嫁衣必定是家里人操办,我就想留着,婚后给她做一身礼服也好。”慕茵半句都没听进去,低垂着眼帘,想到这几日家中女眷围着她转,盼着慕茵能嫁得好,她不禁道:“家里几位婶娘,都很操心我的婚事。”简夫人眼前一亮,问道:“说起来,还没登门拜访过,本是想你们家才团聚,一定很多事,这一拖,咱们自己家也忙起来了。不成,过几日我要登门拜访才是,恭喜一家团圆。”慕茵点了点头,可简夫人立刻转了话题,再问道:“慕姑娘,简风是不是欺负你了”“没有。”慕茵勉强摇头,可她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当初在城门前,看到简风骑马来相送,那团团转的身影至今还在眼前,当时她是放下了释怀了,怎么一回来,两人又都回到从前去了,她小心眼,而简风缺心眼。“简夫人。”慕茵倏然站了起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念书不多,还命硬,若是这样的儿媳妇,您会喜欢吗”简夫人眼眉弯弯地笑着,点头道:“喜欢,怎么不喜欢,我连简风那样的儿子都喜欢,天下谁都比他好吧。”慕茵被逗笑了,简夫人却拉着她的手说:“过几日,我来登门。”“我我是开个玩笑。”慕茵慌了。此时湘湘从里头出来,缓过一阵辛苦,精神又好起来,看到一老一少握着手,不禁眼前一亮,笑容灿烂地走来说:“将来我们俩,到底哪个是嫂嫂”慕茵说不出话,简夫人朝湘湘递过眼色,便要带着下人告辞,小皇后从里头跟出来,顺道就和简夫人往外走了,留下湘湘和慕茵,她挽过小妹妹的手道:“跟我说说”“嫂嫂”面对更亲近的人,慕茵忽然热泪盈眶,哽咽起来,“我喜欢简风了,可是简风喜欢你,他不止亲口说过,还总是围着你转悠,那天他来送我,我以为他终于明白了,结果一回来,又和从前没两样。我、我刚才没忍住,直接问简夫人,肯不肯要我这样的儿媳妇。”湘湘擦去她的眼泪,心疼地说:“不怕,有你哥哥们在,还有世峰在,你知道吧,简风最怕世峰了。”慕茵泪中带笑:“他最没出息了,整天就只咋呼。”湘湘笑问:“那你喜欢他什么。”慕茵晃了晃脑袋,道:“不知道,照理说,他这样的人,我该讨厌才是。可我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想着他的时候,就”小姑娘依偎着湘湘,把她受伤时简风来摸她脑袋,还把她抱回去的事说了,从那时候起,慕茵就意识到自己不对劲,她每一天脑子里想的,竟然都是简风。湘湘连连点头,笑着说:“我有一天发现自己满脑子都是你表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不对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真是很勇敢也很傻,想起来会有些心痛,小时候以为儿女情长是世间最美好的事儿,可经历过了才明白,最最初的时候,除了心痛还是心痛。”慕茵如遇知己,眼中泪光闪烁,她一想到简风就伤心,为何明明喜欢人家,但只能感受到痛苦。皇后蹦蹦跳跳从门外进来,见慕茵含泪,紧张地问:“慕姐姐怎么了”然而想起那天为慕茵脱铠甲时,她一直盯着简大人看,不禁捂着嘴笑,轻声问:“是为了简大人,慕姐姐你别难过,简大人他有点笨。”、294最后一次见他慕茵点头:“他何止笨,可是”皇后笑盈盈接道:“可慕姐姐就是喜欢上简大人了。”说完就咯咯笑着躲到湘湘身后,湘湘搂着她道,“越来越会欺负人,你这样说,慕姐姐要羞死了。”慕茵抿着唇,满头细密的汗水,又是委屈又是欢喜,湘湘拉了她说:“去洗把脸。”待宫女前来伺候慕茵洗脸,皇后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不禁对湘湘道:“既然咱们要离宫,宫里的人也该有安顿的地方,这些日子就安排起来可好。姐姐,等安排好了,我就跟简夫人走了,简夫人说家里有好些女孩子能跟我玩。”这事儿湘湘也有所考虑,但如今禅位迁都都还没有定数,那么多宫人,不知该往何处安顿,既然提起这件事了,湘湘便要齐晦到后宫来商议,可皇后和慕茵,竟然说着闲话摇着扇子,安逸地睡了过去。湘湘不愿扰她们好梦,便往园子里去散步,派人请王爷到御花园中说话。天气渐渐炎热,身上衣衫多是丝绸细纱,轻盈飘逸,湘湘站在湖边凉亭里喂鱼,齐晦从外头走进来,远远看着如此安宁美好的景象,竟驻足不前,仿佛仅是这样看着,就足够了。还是湘湘不经意抬头,看到定在远处的相公,欣喜地挥了挥手,齐晦才匆匆走来。然而到了跟前,湘湘却指着波光粼粼的湖水说:“也许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我想坐小船到湖中心去看看是什么样子的。”但又没信心地说,“你很忙是不是,要不改日吧。”齐晦摇头,转身吩咐了几句,之后挽着湘湘的手沿着湖边往停泊小舟的地方走,怕太阳太晒,用衣袖为湘湘遮阳,惹得湘湘嗔怪:“宫人们都看着呢。”上船前,齐晦亲自检查了几遍,然后才搀扶湘湘登舟,他撑船划桨,一叶小舟悠悠荡荡往湖中心去,侍卫太监和宫女们,另坐几只小船,停在岸边随时候着,既不影响王爷和王妃欣赏美景,万一有什么事,也好赶上来。湘湘撑着伞遮阳,和齐晦对面而坐,看到他暴晒在阳光下,想伸手为他遮一遮,可她才一动,小船剧烈的摇晃,吓得她身子都僵硬了,若是平日也没什么,可她现在肚子里有孩子呢。齐晦笑道:“老实一些,可别再乱动了。”湘湘撅了嘴,轻哼一声,举目看四周光景,他们已经快到湖中心了,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地方看这座院子,看周遭的宫殿,想到曾和皇帝沿着湖畔走,如今再看那沿岸的路,却连当时说过什么,都要不记得。“我第一次和静姝来这园子,也是这样好的日头,园子里花香四溢,欣欣向荣。”湘湘道,“可那时候我怎么会想到,如此华丽的宫殿之下,所有人都活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齐晦放下船桨,仍由小船随波飘荡,用手搭了凉棚,远眺湖边的风光,说道:“我也没想过会有一日如此惬意地泛舟赏玩,说起来,我虽熟悉宫里每一个角落,可从没有静下心来仔细欣赏过,所谓的一些美,也是过眼不过心。”他轻轻一叹,忽然想起湘湘找他,便问,“是什么事找我”湘湘将想要安顿宫人的事说了,问迁都和搭建皇城的事是否有了决定,两人便在大好的风光之下,正儿八经谈起这几件事。迁都涉及到整个皇室和朝廷重臣家宅的迁徙,还要考虑地势气候,再加上新建皇城,绝非一两年能完成的事。也就意味着,在这段日子里,可能齐晦已经成为帝王,或是他们继续保持这样的状态。齐晦道:“待慕家呈上新的皇城建造草图,新的皇宫有多少宫殿多少间屋子,需要多少宫女内侍,就会有具体的数目,你再行减少这里的人手,慢慢来便是。”此时小船已随波悠悠飘回岸边,说完那么多的事,湘湘叹了一声:“从前在冷宫,每天给你做热饭热菜,日子就过下去了,在王府也不外乎如此,可是进了皇宫”湘湘朝齐晦伸出手,“咱们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上岸后,湘湘觉得身子还在晃悠,但齐晦心里已在想另一件事,认真地说:“捡日不如撞日,我们走一趟明德殿。”“去见皇帝”“他可能会熬不过夏天,回来后我一直没去见过他。”湘湘摇头:“你自己去吧,我不想见他,之前你们在边境,我若见他也隔着屏风,可其实和他说话,我都觉得恶心。”齐晦道:“我是想,有些话要不要听他说后,转告给静姝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我们已经决定等他死后直接继位,放弃禅位一说,皇室的人不足畏惧。所以这之后他不论生死,都和我们不相干了。你若愿意,只在门外等着,不必进去。”、295殊途久违的明德殿,湘湘站在门前,略觉恍惚,但有齐晦握着她的手并肩而行,之后的每一步路都走得很踏实。如今朝会早已不在这里举行,明德殿的大门几乎不会打开,不知是宫人偷懒,还是太过冷清,昔日繁华富贵的殿堂,落得几分凄凉。寝殿门前,几个太监伏地相迎,主动说起皇帝的近况,而此刻他才吃了药,正靠在躺椅上乘凉。天热了,卧床太久捂得一身痱子,所以早早就在屋子里放了冬日贮藏在地窖下的冰块,现在宫里的人越来越少,昔年藏下的冰,今年怕是怎么用也用不完。他们絮絮叨叨地说很多话,齐晦已不耐烦听,吩咐他们搬来一张椅子让湘湘坐在窗下,湘湘固执地摇头:“我站着就好。”齐晦颔首,留下他的人守在湘湘身旁,便阔步进门去。那殿门半开,能闻到呛人的气息,各种草药的气息混合着,或吃的或抹的,湘湘想起内侍们方才的话,知道皇帝虽然病入膏肓,可十分顾惜性命,到最后的时候,反而比从前都更努力地想要活下去。齐晦很快习惯了这种气味,这几个月下来,军营里也到处如此,只是将士们是为了国家百姓抛洒热血,而躺椅上那个人,不过是白白断了手脚。他走近皇帝,微微欠身:“参见皇上。”齐旭本在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也以为是太监,这明德殿早就没有人来了,纵然他心里有等待的人,也不敢想,齐晦真的会来。毕竟大军回京数日之久,他本该在第一时到明德殿来,但他没有来。“朕以为,你不会再来。”皇帝缓缓睁开双眼,吃力地扭过头,道,“能不能站过来一些,朕扭着脖子很辛苦。”齐晦往窗下一站,阳光照在他的侧面,一半身子和脸都在阴影中,反而显得阳光下那另一半,分外清明。齐晦虽然中了弓弩一路养伤归来,可也比从前显得壮实,二十郎当的人,再一次长高了一些,越发颀长威武,略嫌粗粝的肌肤被风沙烈日染成麦色,是沙场留下的印迹,那炯炯有神的双眸,仿佛能看透整个天下。反观躺椅上的男人,面色苍白皮肤细腻,双眼迷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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