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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古诗词,其中有一句是什么,“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好像有点不对,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是很合适的。他轻轻笑起来,说:“我们又见面了。”他们三人坐下来一同讨论,凯蒂向沈言殊介绍了一点严楷的背景情况。“严先生是美籍华人。”她说,“刚才他同我说了,事实上他来我们公司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父亲遗产里有一笔资金注明只有在他结婚满两年时才能动用,而且要求结婚对象必须是中国人。”沈言殊颔首,在纸上做着笔记。“那是不是有什么时间上的限制比如您希望我们在什么时间之前为您找到合适的对象呢”他问严楷。严楷说:“越快越好,不过并不十分紧迫。明年年底前都是可以的。“那具体要求请罗列一下吧,我在我们的资源库里为您匹配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见面的话,可以一对一,也可以一对多,不过第一次见面必须是在公司里,我们会为您提供一个相对私密的个人空间。另外您还需要向公司提供您的体检报告和资产证明”“等一下。”凯蒂打断已经进入状态的沈言殊,“严先生的要求比较特别,你听他说。”沈言殊看他。严楷背靠在柔软的布艺沙发上,表情轻松随意。“你知道我是美国籍。我住在加州。”沈言殊点头。“是这样,加州同性恋婚姻是合法的,而我父亲的遗嘱中并没有注明结婚对象必须为女性。虽然他的本意并非如此但既然有这么个小空子可以钻,我希望能够找一位合适的男性作为我未来的伴侣。”说到最后,严楷笑了,冲沈言殊狡黠地眨眨眼睛。沈言殊面无表情地转笔,转了三圈以后笔掉在桌子上。他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凯蒂。凯蒂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言殊,详细要求你和严先生再讨论一下,至于具体如何操作,公司会尽最大努力协助你这是一项很特殊的业务,严先生已经表示过愿意付常规佣金的两倍,希望你能把它做好。那个,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她无视沈言殊的目光,匆匆逃出了休息室。凯蒂一走,沈言殊反而镇定下来。左右这不过是一桩生意。做这一行,如何稀奇古怪的要求也都见过,最重要法则是只要自己不大惊小怪,所有事情都可以找到办法解决。他把笔记本摊在桌面上铺开。“那么严先生来说说要求吧。”严楷说:“我希望另一半性格安稳,与我合拍;爱好相似,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太腻。略有学识,同我出席正式商业场合时应付得当;独立自主,有自己生活交际圈子,不过分依附。待人接物端庄有礼。大概就是这些。”沈言殊一愣,苦笑说:“严先生,这些标准都太主观了,完全个人化,你有没有更硬性的标准”严楷皱皱眉头。“什么是更硬性的标准”“例如身高,相貌,学历,家庭,工作,个人经历”严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我觉得这些都很次要。”他说。接着又补上一句:“我只想找个合我心意的。”沈言殊专注地看他,清澈瞳孔里映出两个小小人影。“严先生,”他说,“从前你没去过婚介所吧你要知道,恋爱同婚姻是两码事。如果你只想物色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公司的确可以帮你的忙。”“可如果你想找到一个相爱的人结婚,”沈言殊摊摊手,“我建议你不要在我们身上浪费时间。”严楷看着他,沉默无言。沈言殊继续提出建议:“如果只是为了那份财产,为什么不找个人配合你演一出戏签一份合约,两年以后你拿到钱,两人和平分手,再度开始新生活,互不干涉。我并不觉得这不可行。”严楷摇摇头:“那样是不行的。父亲早有防备,律师会对我进行监督。”他沉吟片刻又说:“而且说实话,我是真的想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定下来。玩这许多年,非常厌倦。”“那我尽力。我会先进行遴选,有合适对象同你联系。这张表格麻烦严先生填一下。”严楷接过他递来的淡黄色表格,拿过桌上的签字笔,填满一个个空白格子。他写中国字很好看。不多见的那种好看,中规中矩,不太具备个人特色,大概是对着字帖练出来的。估计也不常写,一钩一折都如临大敌般仔细应对,速度很慢。沈言殊指指表格上的留空说:“严先生,电话号码,麻烦留一下。”严楷说:“我记得我留了名片给你。”沈言殊毫无愧意地答道:“抱歉严先生,我弄丢了。”严楷看他一眼,默不作声把他手机拿过去,输进自己的号码,拨通,替他存了联系人。他用手写输入法。沈言殊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他说:“严先生真周到。”两人又随意交谈几句,幸好严楷虽然说不出什么具体要求,对于伴侣所从事的工作还是有偏好的。他直截了当地表示不考虑演员主持模特等抛头露面的职业。沈言殊心想,嗬,这就更难了。他送严楷出去,乘了专用的电梯,一路都没什么人。他停在门口的台阶上,冲严楷微微颔首:“就不远送了,严先生路上小心。”严楷似是有话想说,犹豫了片刻又放弃了,冲他点点头,走向自己的车。沈言殊回去的时候碰见凯蒂,她问:“怎么样”“不怎么样。”沈言殊回答,“他几乎没提什么具体的要求。”凯蒂捂住脸呻吟一声:“没有要求是最难的要求。”沈言殊颇有同感地点点头。“最近的客人都这么难应付。”凯蒂又抱怨。“我已经给陈止行安排过四次约会了,他每次都说没感觉,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又讲不出,真是”沈言殊说:“好歹你还能找到人给他见。请问主管小姐,我要到哪里去找这么一个适龄未婚愿意远嫁国外的优质男青年还得是喜欢男人的。”凯蒂讪讪地说:“我会托人帮着找。你先稳住他。”沈言殊看看左右无人,低声说:“我听说前几年,公司好像还做过些特殊服务能不能联系到差不多的”凯蒂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疯了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叫外人知道了,我们的生意还做不做当心砸了牌子”沈言殊赶紧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我也只是问问。”“这些话以后不许再提。”凯蒂难得严肃地正告他,“乔董最讨厌有人拿那些事嚼舌根。”沈言殊说:“我知道了。”他去把严楷的资料归档,放在保险柜里。大略扫了一眼,高中和大学都是名校,本科读电子工程专业,硕士学位拿了两个,其中一个是工商管理。真是人才。沈言殊啪嗒一声关上保险柜门,像是关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3晚上沈言殊蒸了一条鱼,炒了西芹百合来吃。他饭量不大,一条整鱼吃了一半就吃不动了,另外一面被他用筷子戳得乱七八糟,好不凄惨。他把剩的鱼肉搅成碎末,和米饭混在一起,倒在塑料袋里,拎着下楼喂猫。小区的猫差不多都认识他,见他提着食物出来,喵喵地都凑过来,有一只用头轻轻蹭他的腿。沈言殊蹲在地上,静静地看它们吃。他觉得自己也很有必要养一只猫。不然形影相吊,实在是孤寂。沈言殊的公寓离市立图书馆很近。他常常在晚饭后去那里,端一本书打发时间,捱到闭馆再出来。以前做学生的时候囊中羞涩,咖啡馆是泡不起的,学校里图书馆有中央空调,就算不看书,趴在桌上睡觉也觉安逸。尽管离开学校已经好几年,他还是有意无意地保持着那时的习惯。今天也是一样。沈言殊在原版图书架子上随手挑了一本英文小说,找了一个靠近墙角的位置,那里有带靠背的布艺长沙发,更适合放松而不是专心致志地阅读。小说写得很一般,俗套的爱情故事,不是他喜欢的风格,但他原本来这里也不是为了看书。他看了两章,又随手翻到最后,结局是痴情的男主为爱而死,他的爱人带着所有回忆同另一个男人结婚,生了几个孩子,晚年过得很幸福。临死前她喃喃自语:“现在我仍然记得他的脸。他有一双像湖水一样的湛蓝眼睛”孩子们都以为她说的是他们已过世的父亲。沈言殊翻回封面看看,果然是个女作家。他扔下书。图书馆里十分温暖,他困意上涌,大大咧咧地趴在桌子上开始打盹。过了很久很久他被人推醒。图书管理员站在他身旁说:“喂,小伙子,起来。我们要闭馆了。”沈言殊揉揉睡眼,含含糊糊地说:“对不起。”他站起来。一件男式灰色大衣随着他的动作滑到地上。沈言殊吃了一惊,俯下身去捡。衣服下摆沾了浮灰,他轻轻拍掉,拿起来仔细端详。这不是他的衣服。入手柔软,剪裁做工都精细,即使商标被剪掉,依然看得出不是工薪阶层有能力购置的衣物。是谁沈言殊捏着衣领,脑子里跳出来第一个名字居然是陈止行。随后他又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陈止行家住近郊富人区,况且他一向忙碌,不可能有闲心来市立图书馆。最重要的是,如果陈止行在这种地方见到他,肯定直接把他叫醒。不会悄无声息地给他盖一件衣服,又悄无声息地离开。沈言殊还没理出头绪,一旁的管理员已等得不耐烦:“小伙子,快点走吧。我们要下班啦。”沈言殊反应过来,连声向管理员道歉。他想了一想,没有把这件来路不明的大衣交给管理员,而是叠起来拿在手里。既然是认识他的人,那必定是会再见面的。连续三天沈言殊都去图书馆。他换了一个位置,在灯光明亮的木质长桌旁,方便他看到别人,别人也看得见他。他没有遇见任何熟人。他开始怀疑那天的经历是一场幻觉,或者是遇到了偶然下凡送温暖的田螺先生。大衣被他挂在衣柜里,散发淡淡檀香味道,上面有来自另一个成熟陌生男人的荷尔蒙气息。在一众黑白灰的各款式外套中这大衣像一个趾高气扬的入侵者,对他有一种神秘的、陌生的吸引,沈言殊整理衣服的时候不禁把整张脸埋进去,深深嗅闻。他为自己无意识的动作感到羞耻。可能是单身太久,几年近于自我惩罚的禁欲生活让他变得冷漠,刻意压抑感情,告诫自己不能再投入和交付,但寂寞像一把尖刀扎进心脏,时时碾磨。他慌乱地搓了搓鼻子与脸颊,把柜门关好。上班要迟到了。在公司凯蒂对他说,已经初步为严先生物色到一位合适的候选者。外企工作的年轻白领,二十八岁,背景清白,性格阳光,出身小康之家,父母开明。听过中间人描述之后表示对这位严先生很有兴趣。效率太高,沈言殊简直要为她鼓掌叫好。他说,那我去安排第一次会面凯蒂点点头,告诉他照顾到另一位的工作时间,会面应当避开工作日,尽量排在周末,周日是最好的。沈言殊坐回办公桌,拿起电话拨通严楷的号码。严楷手机关了机。沈言殊想了想,拿出他个人资料,照上面的公司电话打了过去,询问前台严先生是否在办公室。前台小姐声音甜美,客气地回答他:“抱歉,严总有紧急公务,今天一早乘飞机回了美国,我们也联系不到他。”沈言殊问他什么时间回来呢前台小姐说她也不知详情,但一周以内肯定会折返。她问沈言殊姓名及电话,表示可以将相关信息转告给严总。沈言殊答不用了,等他回来再联系,谢谢。他写了张便笺给神出鬼没的凯蒂,告知她情况,贴在办公桌上。晚上他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来自严楷。他写得不多,寥寥几句:今日我一早赴加州,公司有高层会议,预计星期六返回s市。一切安好,有事给我电话。严楷。沈言殊趴在图书馆宽大长桌上,盯着短信,轻轻摩挲手机键盘。他搞不明白。这条短信不应当是发给他的,严楷居然向他报备行程。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然而不回是不礼貌的,手机在手里捂得都热了,沈言殊才慢慢打出一行字:谢谢严先生告知。过了几分钟手机又震动,沈言殊拿出来看,严楷回了一行字:还在图书馆沈言殊瞪大眼睛。慢慢他反应过来。难不成,那件衣服是严楷的他仍在怔忡,紧跟着收到另一条短信:那天我去图书馆借阅资料,正好见你趴在桌上睡觉,蜷缩似小松鼠。天气冷了,那样睡容易感冒,多穿一点。沈言殊手一哆嗦,啪一下把手机屏幕向下拍回桌上。他记得严楷用手写输入法,也许是没学过拼音的缘故,也许只是不习惯,沈言殊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他细长手指在屏幕上勾勾画画的样子。不得不承认,这人随便一个动作都能吸引人不由自主注视他。他抬眼看,对面玻璃上倒映出自己的脸,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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