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微笑着和平民百姓挤在一起。终于累了,钟仪很是心奋,眼睛很亮,光闪闪的,如同耀眼的星光。朔回牵着他的手,听着他说,然后忍不住凑过去亲吻他的脸颊。钟仪有些窘迫,慌慌张张地想从他手中抽回手,朔回却紧紧拉住不放。二人路过夜市,小摊贩热情地招徕着行人。朔回道:“喜欢这里吗”钟仪道:“很热闹,让我想起了锦和苑。”“锦和苑”朔回道:“什么地方”钟仪露出几分怀念:“我学琴的书院,每到夜晚,书院外的街道都如同这样,繁华生动。”朔回怕他想到不开心的事情,转移话题:“现在想不想买些什么”钟仪道:“那就随意看看吧。”二人一路走着,朔回的脚步突然定住了。“怎么了”钟仪顺着朔回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个铃铛小铺子,红缎带,金色铃铛,也有绿,紫,蓝色各种的,但是钟仪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些挂在最上面的红缎带铃铛。朔回有些犹豫:“怎么有些眼熟”他转头,问:“你想要的铃铛,买吧”是你想要吧。钟仪慢慢地笑了:“你去买一对回来,啊,好多颜色,你随便挑一种吧,我觉得那种丹青色的不错,就那个,买两只吧。”朔回走了过去,高大的身影,和亮闪闪的铃铛小铺子有些格格不入。钟仪再一次的试探。他紧紧地盯着朔回的动作和表情。朔回站在各式各样的铃铛前,眼神盯着的,是一对红色缎带铃铛。他转头看看钟仪:“红色的吧”钟仪随意地点头:“也行。”朔回道:“拿红色缎带的,要两只。”小贩立马摘下给他,朔回宽大的手掌托着,若有所思:“有没有刻字的那种”小贩热情道:“有有有就是价钱贵些。”“钟仪,过来,挑挑刻字。”钟仪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你挑啊,你买来给我的。”朔回轻笑:“行。”回到府邸,两人沐浴后依偎在一起。“叮铃铃”清脆的铃声响起。钟仪在灯火下饶有兴致地看着朔回:“为什么挑南楚字怕我不认识”“难道你认识”朔回眯着眼闻闻钟仪的发香,如同犬类一般。“”朔回挑了南楚字体,“仪”和“回”。钟仪想了想,开口道:“原先,这是我送你远行的礼物,分别是仪字和礼字。仔细看看,这些铃铛长得都一样,连声音都一样。”朔回静了一会儿,道:“我大概相信,我是他。”钟仪看着朔回:“想起来了”朔回笑道:“梦告诉我的。”钟仪道:“你们本就是一人。”朔回道:“但是我只允许你喜欢现在的我。”钟仪问:“为何过去的阿礼,现在的朔回,我都喜欢。”“我怕你更喜欢过去的阿礼。”朔回苦笑:“这种滋味,真是奇妙。”钟仪看着朔回纠结的表情,哈哈大笑。朔回将刻有“回”字的递给他,郑重道:“好好带着,这是定情信物。”铃铛光亮崭新,时隔多年,还是一样的对白。钟仪笑着点头,将“仪”字的铃铛递给他,轻声道:“你也是。”两人交颈而吻,窗外月色如水,一派温柔景色。无论过去,还是现在,你便是你。、第一百一十八章 单构之婚两人敞开了心扉后,简直是肆无忌惮地恩恩爱爱。 。泊王府,书房。卫二道:“根据初步判断,这次的赋税下调,百姓的呼声较高,原因属下已经分析,请您过目”卫二递出文件的手一直悬空。抬头,朔回唇角微弯,看向窗户,一副出神的模样。卫二疑惑地看过去窗户外明光一片,一个清逸出尘的男子正坐在树下看书。“咳咳”卫二剧烈咳嗽。朔回收回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卫二一眼,一本正经道:“本王知道了。”请问您知道什么卫二内心咆哮。夜晚,庭院,无边落叶萧萧落下。钟仪坐在石桌前抚琴,朔回长身玉立。舞剑。琴声铮铮,剑刃冷光如雪,剑影纷飞。利落的剑势,行云流水,回刺,穿梭,游刃有余。一曲终了,朔回收剑,微微讶异,抚摸着剑身:“我原先是使剑的这把剑是我的”钟仪站了起来,道:“感觉如何”朔回随手挽了个剑花,点头道:“比刀还要顺手。”钟仪笑道:“这把剑叫冷光横,是你之前放在家中的。”朔回道:“何时去安都看看不知为何,很想记起那些事情。”钟仪淡淡的笑了,道:“现在也挺好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朔回突然道:“你说,我有两个师父当时戍守在湖错城,那么,我岂不是”他顿住了,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悲伤的神色,眼神垂的低低的,很安静地站着。树上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落了下来,掉落在钟仪的靴边。“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钟仪道。朔回摇了摇头。夜微寒,钟仪握住了朔回的手:“回房吧。”二人回了房,钟仪沐浴出来,朔回正披着外衣站着窗前,长发披散在肩上,身后的灯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映照在雕花窗上,显得有些落寞。钟仪站在门口,看了他很久。他知道朔回现在在想什么。想让他愉悦起来,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只有现在,才是最珍贵的。自从确定了朔回就是钟礼,他十分感激上天,如今的每一天,都是命数赐予的礼物。尔后,钟仪擦了擦湿发,出声道:“明日有事吗”朔回听闻,侧头看他:“怎么”钟仪走了过去,站到他身旁,道:“也并没有什么,现在很晚了,你明天早晨要不要起早”朔回道:“照常。”钟仪点头:“哦。”然后低下头,似乎在艰难地做什么斗争一样,很是犹豫的模样。“怎么了,今晚有繁重的事情要做”钟仪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也算是吧。”朔回看着钟仪,钟仪低头看着地板,口中没有下文的模样。沉默片刻后,朔回道:“什么事情,说出来。”钟仪闭了闭眼,复而睁开,用一种恶狠狠的表情道:“把灯熄了”“”朔回依言吹灭了灯火,黑夜里,两人对视,眼眸明亮。“你,去床上。“钟仪忸怩道。朔回怔忪,却也忽然明白了,心中的阴霾淡了许多。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朔回解开了外袍,露出精壮修长的躯体,肌肉匀称,体魄伟岸,他一步一步地走至床边,随手抚摸一下披散的长发,那副模样,着实诱惑。钟仪不自在地垂下眼眸。朔回顺从地侧卧在床上,黑发铺洒在枕上,修长的腿随意地交叠放着,藏匿着威胁,如同一只矫健的黑豹,好整以暇的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钟仪。朔回故意道:“你头发还是湿的,过来,我帮你擦拭。”钟仪深深呼吸,尔后伸出漂亮的手指,解开了轻巧的衣带。带着沐浴香气的外衣从肩头滑落。钟仪抬眸,缓缓地与床榻上的俊美男子对视。真是一种无声的诱惑,好像突然有一道皎洁无暇的月光从窗外洒落,包裹上着清瘦的身体,带着青涩和干净,黑发如瀑,有些垂落在胸前,淡淡的沐浴香气,如同深谷幽兰,静静开放,却不可亵玩。然而,此时并未有月光,依旧是半黑的夜里,钟仪赤裸着身体,眼眸里带着微微的星光,他定定地看着他。朔回呼吸粗重了起来。“你,你知道你要做什么”“知道。”钟仪深吸几口气,迈开步,每走一步,好像地面上都泛开了圈圈涟漪,那些过往,都浮现了出来。第一次的吻,在河城,是炙热而无法抗拒的吻。第二次的吻,在西荷居,带着温柔和缱绻依恋。第三次的吻,在马车里,霸道的,急切的的占有欲望。朔回坐了起来,伸出骨节分明的手。钟仪将手指搭在他的手掌上,像弹琴一般,轻轻弹动了一下。这不是那个夏夜的梦,手下是真实的肌肤,吻住的是真实的唇,纠缠的,依旧是这个人。钟仪倒在床上,清润的双眼直直地看着他:“你记得吗”朔回轻笑:“有关于你,全部记得。”两人的黑发纠缠在了一起,红鸾床榻,一双有些颤抖的手,拥抱着结实坚硬的脊背。好像是一阵暴风雨,然而,却夹杂着纯澈的花香。滚滚喧嚣的红尘之中,只要有你,哪怕是山河崩碎,万物不再,或是万丈深渊,沟壑遍处,我也愿同你并肩,无畏无惧地走下去。今夜,只剩隔年的沉沦。所有等待的苦楚,都因为你的再现,全部消失殆尽。第二日,钟仪清醒过来。酸痛感自腰部蔓延开来,钟仪睁开双眼,复而疲倦的闭上。“还不醒”耳畔传来有些低哑的声音。钟仪闭着眼睛不去看他。身旁的人轻轻笑了,钟仪感到自己的侧脸被亲吻了一下。朔回将钟仪环在怀里,下巴慢慢地摩蹭着他柔软的发。两人温存着,谁都不愿意起床。“你不去上朝吗”嘶哑的嗓音让钟仪皱了皱眉:“咳咳咳”朔回道:“今日不去了。”钟仪贴着他炙热的胸膛,心里很安宁,在朔回强稳的心跳声中,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朔回看着钟仪的睡眼,心中一片柔软。对我而言,有了你,什么都不重要。大约是睡到了下午,钟仪再次睁开眼睛,朔回穿着一件宽松外袍,就坐在床边看着什么,自己则是靠在他的怀中。轻轻动了动。朔回立马将视线转移到他脸上,放下文书,揉着他的腰部,低声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钟仪脸红了,恼怒,哧溜一下,又将头缩进了被褥里。朔回笑着将他捞了出来。钟仪坐在他的大腿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就像猫一样乖顺。“你在看什么”“哦,西宋传来的喜帖。”“”“一位友人,要大婚了。”朔回将他抱住,道:“你知道他娶的是谁么。”“”朔回忍俊不禁,狠狠地亲了他一下:“你这样看着我心痒。”钟仪:“”“娶了他的王弟,封了王后看不出来,单构这种人,还真是可怕。”钟仪道:“我倒是有些羡慕,他是明媒正娶。”朔回沉默了一会儿,亲亲他的发顶:“等我去了西宋回来,我们也成婚吧。”钟仪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朔回一脸认真。“只要你想,我就去做,没有人能阻拦。”钟仪哈哈大笑:“两个新郎,难不成都是夫君”朔回一本正经道:“自然是你称我为夫君。”钟仪想象,还是忍不住地笑。朔回看他笑的那么开心,也跟着笑,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皇城,书房。“什么”朔玉瞪大眼睛:“你要成婚”朔回认真地点头。“好吧,”朔玉提笔书写:“对象是谁上次贺丞相还提起此事,择日不如撞日,过几天就把办了。”朔回笑了:“不用这么着急,等本王从西宋回来再办,提前知会一声,让你有个准备,到时候一切公务我都不接。”朔玉抬眸,浅紫色双眸满是狐疑:“你你不会娶西宋女子吧”朔回嗤笑:“怎么可能。”“哦那就好。”朔玉舒了一口气,道:“谁,说罢。”“本王用金屋所藏之人。”“钟仪”这下倒是朔回微微讶异了,他道:“的确是。”朔玉收敛了玩笑神情,淡淡道:“王兄真的想好了”朔回道:“自然,今生今世,只要他一人。”“若是如此忠诚,那王兄何来子嗣”“不要也罢。”朔玉听闻,微微眯起了眼。几番交谈,朔玉妥协,朔回走了出来。范文子从幕后而出,道:“什么时候,得去再看看那个钟仪。”朔玉微微一笑,英俊潇洒,从怀中将文书递给范文子:“不必,反正他也留不了多久了。”范文子接过,快速地看完,若有所思。范文子道:“微臣已经想出一个计谋。”朔玉淡淡一笑,用笔蘸了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寻。”范文子接过,也写了一个字。“削。”二人对视,会心一笑。不日,朔回准备西行,怕钟仪受不起颠簸,直言道:“路途遥远,你吃不消。”钟仪道:“万一你想我,如何是好”朔回哈哈大笑:“那我得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