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朔回就站在面前,有些不高兴地看着,一把拉起他:“你闹什么别扭呢,随本王去用饭。”钟仪沉着脸,不理他,又躺回床上:“不去。”朔回点了灯,灯火亮了起来,照在钟仪的脸上。朔回道:“哭什么。”钟仪连忙摸了摸脸颊,没有泪水,回头瞪着朔回:“我才没有哭。”朔回刮了刮他的鼻子,笑道:“起来吧。”这种宠溺的动作让钟仪脸色微红,但心中依旧压着石头,故而躲开了一些。朔回察觉到了钟仪微微的排斥,遂直接抱起他,往外走去。“朔回,你放我下来。”“怎么胆子变大了,敢直呼本王的名讳。”“有何不敢”朔回低头看了怀中的钟仪,钟仪也看着他,朔回一点没有恼火的模样,依旧笑道:“本王要好好惩罚你一番。”钟仪转头,不置可否。被带到了寝殿,钟仪神态自若的喝着白粥。朔回道:“吃些其他的,味道太清淡了吧。”钟仪摇头。朔回看着钟仪,看着看着,凑过去吻钟仪的脸颊。“”钟仪放下勺子,响亮“叮”的一声。朔回拉住他的手腕,亲吻他的嘴唇,俊美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痴迷和动情的面容,似乎有些沉醉了。“放放开”模糊不清的破碎音节被堵在两人的口唇之中,朔回眸色渐深,钟仪似乎看见了成片的乌云,慢慢向自己压迫过来。背部被抵在了墙上,冰冷坚硬的触感让人想逃避,但是却牢牢堵住了后路。朔回低低的笑了,听起来有些沙哑,意外的撩人:“你喜欢这面墙,不如本王就在这儿”“滚”钟仪不待他说完,狠狠踢了他的腿,朔回或许是太过沉迷,竟然没有躲开。迈开腿就想跑,朔回是怒了,粗鲁地拽住他,往怀里拉。钟仪这次是死命的挣扎,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朔回,混乱中,居然甩了朔回一个巴掌。“啪”力度十足。朔回英朗的脸上发红,眼睛却十分阴鸷地看着他。最终,这场拉锯战结束了,朔回扣住他的双手,将他牢牢地禁锢在墙壁上,像是钉住了一样,钟仪的长发被弄乱,鬓边的发垂落在脸侧,脸色黯然。冰冷的视线扫在脸上,钟仪立马扭过头,不去看他。朔回冷笑一声:“竟敢打本王,是不是本王太骄纵你了。”钟仪淡淡道:“本你我之间便是相对的立场,何来骄纵。”朔回眯起眼,觉得他有些反常,道:“吃错药了”钟仪:“”他转回头,看着朔回,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都是交错着的。钟仪道:“你带兵攻打南楚,因为你是北晋的亲王,又是将军,为国而战,对你而言,是荣誉和显赫,对我而言,是灾难和痛楚。”他微微哽咽:“湖错城,是我的友人所戍守之地,我们同窗几年,情谊非寻常人所及,我兄长的两位师父,俱在此牺牲。”他抬头看着朔回:“我的生离死别,痛不欲生,对朔回亲王而言,那一战,不过是是成功的垫脚石”朔回看着钟仪似乎要哭的模样,心微微抽搐,抚摸着钟仪的脸颊,低声道:“战争,胜败分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钟仪忍住泪水,看着朔回,道:“郧地城,父亲的挚友,我的叔伯,也因此而亡故,你说,我该如何对你”朔回不语。“自我囚于牢狱,浑浑噩噩活了下来,被你带回北晋,贪图安逸,而忘初衷和血仇,是我自己的错,如今你我纠缠,有悖伦理,还望亲王自重”钟仪推开朔回,这一次,他推开了。两人对视,朔回问:“你,恨我。”钟仪道:“怎能不恨”朔回道;“可是,我却觉得,你对我已然倾心。”钟仪哭笑不得:“你又是从何得知,恐怕是你自作多情。”朔回轻轻摇头,道:“我看的出来。”钟仪抬眸,看向朔回:“你将我带回北晋,究竟是为什么。”朔回笑了,道:“因为你是我魂牵梦绕的梦中人。”钟仪:“”两人的对话已经歪掉了,朔回嘴上似乎抹了蜜糖,甜言蜜语不停地说:“我一直很想看到你,所以将你天天放在身边,无事时,也可以同你说说话,但你过于胆小,怕吓着你。”钟仪避开他灼热的目光,不自然道:“我们皆是男子,况且,我们之间,有仇。”朔回忍俊不禁:“你就惦记着仇,告诉我,你是否喜欢我。”钟仪心想:你方才不是自信满满的说我倾心于你吗钟仪神色复杂的道:“你于我坦诚,我自然不愿欺瞒你我的确有爱慕的人。”朔回笑容微微冷却,道:“谁”钟仪本不愿说,但想到,这是拒绝的理由,便老实道:“我的兄长。”朔回却说:“你的兄长,是男子。”钟仪脸红:“自然”朔回若有所思:“就是那个阿礼”“”钟仪彻底无言,只能问道:“你又如何得知你调查过我”朔回有些认真地看着他:“你睡觉的时候,总是喊这个名字。”钟仪低下头,有些黯然。朔回敏锐地察觉了,温和道:“那如今,他在哪儿”钟仪不知不觉被他卸下了心防,道:“他失踪了很多年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朔回表面不动神色,心底却乐开了。朔回牵着他往卧室走:“你哥哥,是什么样的人”钟仪毫无所觉,任由他牵着走,道:“他很聪明,文武双全,我们自小在一起长大,有的时候爱捉弄我,但是却又能让我开心。”朔回让他坐在椅上,两人对坐着:“不如说说以前的事情罢。”钟仪有些犹豫。朔回很响亮地咳了几下。钟仪只好说了几件小事,他一开始讲述的乱七八糟的,后来,似乎想了起来,说的也顺畅了许多。听着听着,朔回的表情微妙起来。为什么觉得很耳熟“你以前对我说过这些”“应该没有。”钟仪并不怎么愿意和别人分享这些。朔回若有所思,道:“继续。”钟仪只好继续说。大约讲到了深夜,有了寒意,钟仪打了个哈欠:“我困了。”朔回点头:“我去沐浴,你先睡吧。”钟仪:“”待朔回前脚出门,他后脚就准备开溜。门开了。看着钟仪惊讶的面容,朔回冷笑道:“如果回来你不在这儿,呵呵不要怪本王不客气。”钟仪:“”等到朔回回房的时候,灯熄灭了,床榻的被褥形成一个蚕蛹形状,朔回笑容满面的一掀被子。“”里面是几个软枕。钟仪迷迷糊糊地觉得有什么压在了身上,不满的嘟囔几声,立马被人咬住了嘴唇。实在是困了,就睡过去了。第二天“你你怎么在我床上”朔回穿着宽松的里衣,露出精壮的胸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钟仪连忙起身,被人一拉,又回到了床上。“不急,待本王起来,你再起来。”朔回慵懒地抱着钟仪,温热的鼻息洒在钟仪颈侧,道:“陪本王睡一会儿。”钟仪挣扎,口不择言:“你这个好色之徒”“”“”两人都沉默了。钟仪小心翼翼地开口:“不是我是说”“是说什么”朔回将他压在身下,暧昧道:“本王看上你了,的确也好你的色。”钟仪觉得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顶着自己,疑惑,自然的伸手去摸。摸着摸着他明白了。“”“”两人对视,一个尴尬,一个像是要吃人。钟仪别扭地道:“你,快让我起来。”朔回道:“你想的倒是美”朔回一蒙被子,他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钟仪十分不自然地僵硬着,想要动一动,结果朔回有些恼火道:“你只点火又不熄火那么就别乱动”钟仪:“”他真的一点也不敢动了。但是这实在是实在是朔回的喘息就在这被褥之中,似乎放大了一般,低低沉沉的,十足的情色缠绵,钟仪听得面红耳赤,好像身体也烧了起来。两人从床上起来,朔回的深紫色的眼盯着钟仪,带着威胁:“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放过你了。”钟仪忍住反驳,低头不语。朔回看着他颈部优美的线条,抱着又狠狠地亲吻一番,直到又有些情迷意乱了,朔回才出门了。钟仪抚摸着自己微红的唇,慌张的拿来了镜子。镜中的人,眉目含情,眸色如水,欲拒还休的模样,的确诱人。放下镜子,钟仪彻底地傻掉了难不成,自己真的,真的他只知道,对于朔回的亲吻和抚摸,自己并不排斥,甚至,有些习惯和喜欢。他,究竟是怎么了朔回今日的心情很好,一直带着笑意,引得朝堂上众人纷纷侧目。待人散去,朔玉屏退旁人,他端起茶杯,道:“王兄怎的如此开心”朔回颇有些美滋滋的意味,道:“床笫之欢而已。”朔玉一口水堵在了喉咙里,上下不得。、第一百一十六章 记忆渐醒书房内熏香袅袅,淡淡的紫烟萦绕着,首位上的锦袍男子端坐着,却并未看任何文书奏章。复制网址访问 朔回走了之后,朔玉一直在沉思,范文子走了进来,浅笑盈盈,温润如玉。朔玉盯着范文子看。范文子莫名其妙,道:“怎么了”朔玉撑着下巴,慢慢吐出话语:“王兄为何喜欢那个钟仪”范文子笑了,道:“这恐怕只有亲王自己知道。”朔玉看了看他,示意范文子走过来。范文子一脸疑惑,却还是走了过去。于是带着玉扳指的大手抚摸着范文子的腰,又快速捏了捏范文子的,此人煞有介事还点了点头,道:“相比较于女子,的确是另一番风姿。”对于他明目张胆的轻佻动作,范文子脸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朔玉”朔玉无辜地看着他:“好歹你是我多年的伴读,咱俩既然关系匪浅,不若你我一同学习一番,也好明白王兄所好之事。”范文子被朔玉的厚脸皮震惊了。“那还请皇上移步后院”“后宫并不曾纳入男妃,不如”朔玉看见范文子的脸色黑如锅底,才连忙改口:“开个小玩笑,文子莫要较真了。”范文子冷哼一声,将文案从怀里拿出来:“那么这些公务还是你自己看吧。”“啪”文案摔在桌上,范文子拂袖而去。朔玉看着他的背影,略微忧愁的叹了口气。回了府邸,第一件事,便是去寻钟仪。钟仪正坐在湖边发呆,此时荷花虽谢,但园丁技巧精艺,湖边花坛里层层叠叠的鲜红花朵绽放着,倒映在清澈如镜湖水里,宛若水中之花。“在想什么。”朔回的声音冷不丁响起。钟仪对此已经渐渐习惯了,道:“想一些旧事。”“我们出门一趟。”朔回道:“你上次说的铃铛,既然那么想念,不如就去找找,买一个回来。”钟仪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在北晋的王都居住的日子,都是在朔回的府邸里度过了,看过春花烂漫,夏日炎炎,如今秋风吹来,也知道冬雪不远。竟然带自己去集市,完全不像是朔回的风格。钟仪一时间有些兴奋,跑回了自己的院落,朔回跟在他后面,看着他如同少年的姿态,只觉得可爱。朔回正欲开口,头一晕,眼前居然出现了重影。他看见那素白色的长袍衣角飞起,不,怎么是丹青色的钟仪回头,却是有些稚嫩的模样,眉目还未完全长开,对他粲然地笑:“阿礼,你快些不然来不及了”什么阿礼那个人在哪儿少年的声音又响起:“阿礼我叫你快些”朔回猛然瞪大了眼睛,一道煞白的光蔓延在眼底。头痛欲裂。钟仪换了双简便的靴子,道:“我好了。”出门,就看见朔回捂着头部,一脸痛苦,面容接近于扭曲。钟仪心中一凛:“你”“砰”朔回倒了下去。夜晚,泊王府。钟仪趴附在桌上,看着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朔回。细微的咳嗽声。朔回睁开眼睛。钟仪连忙凑到他床前,伸出手指,问:“这是几”朔回答:“二。”钟仪一副舒了一口气的模样。朔回嘴角抽搐:“你不会以为本王成了痴人吧。”钟仪道:“方才太医来说,你这是旧病复发,影响头部,要多加留心,不能受刺激。”朔回漫不经心地点头。仆人递了一碗药汤上来。钟仪看着朔回,朔回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