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熠早已用手环住他,将他限制在那小小的,稍微动一动都会触到他的空间里。这是强迫啊“你知不知道这是触犯律法的”楚画轼瞪着他,目眦尽裂。“所以,留下来好不好我在求你。”齐鉴熠轻笑。“这是求人的态度”“不,只是对你。”“王子殿下未免太客气放开我”楚画轼终于按耐不住,狠狠撞了他一下。下一刻,他又后悔了。只见齐鉴熠肩上的衣服又被染红,开出腊月特有的红梅。他咬唇:“对不起。”“不要说。我只要你留下来。”齐鉴熠仍是很习惯性地顺他的金发,亲吻他额心的樱花。然而楚画轼更加愤恨地看着他:“不可能”“只要你愿意就一定可以。不要走好不好”“你”楚画轼几乎要喊出来,但是他收住了。他低眉,叹口气:“我不是女的”“什么”齐鉴熠微愕。“我我不是女的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放过我吧”看着他黯然神伤的样子,齐鉴熠一时于心不忍。但是不行他一走就永远不可能回来了齐鉴熠抱紧他,很紧很紧,几乎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哽咽了,很久都说不出半句话。“放过我吧”楚画轼在他耳畔吐一口气。他却咬牙,抱得更紧。日光渐渐强势起来,地面也不那么冰凉,还有彼此的体温充斥着,大概,这就是世界了吧齐鉴熠闭眼:“我不让你走。”他的声音颤抖着。他的身体颤抖着。楚画轼手紧拳头,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推得很远很远。然后他立刻起身,跑顾不了那么多了,男子相恋要被烧死的,何况他们彼此根本不了解。他一个劲地往前冲,也顾不得什么方向。就只是想逃开,逃得远远的。哪怕再看他一眼,他都有可能动摇。不能动摇他拼命喘气。停下的时候,发现根本没人追来。回头看了一眼,他已搞不清楚方向。但是为什么没人追来不对,他要找的是出口,不是管其他无关人等。他咬牙,脚步开始不听使唤。片刻以后,他回到那个房间,他在这王宫里唯一去过的房间。房间空荡荡,唯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楚画轼心里一抽。手紧拳头,往里挪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他心里默念着。绕过屏风来到里间,只见一名男子坐在角落里,一把匕首已刺入他的肩膀。而他还手握着柄,将匕首往心脏的方向割“不要”楚画轼拼命地跑过去,拔开匕首,紧紧抱住那人“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齐鉴熠的声音颤抖得更厉害。他伸手,回抱住楚画轼。“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不可以死我不要你死”“嗯。”齐鉴熠点点头,倒在楚画轼肩上。翌日。“画轼原来我娘子的名字叫画轼”从齐鉴熠醒来到现在已经好几个时辰,他就一直围着楚画轼转,还时不时傻兮兮的笑。楚画轼按额,搞不清楚这家伙怎么这么有活力。“喂,这句话你已经说了不下百遍了,歇一会儿吧。”“娘子真是体贴”齐鉴熠又得意起来。却见楚画轼额上阴云缭绕:“你敢再说一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叫你娘子了,娘子你就原谅我吧。”“你”楚画轼已然气得说不出话。于是齐鉴熠愈加肆无忌惮,双脚一刻没停,嘴里也一刻没停。就连烛火也颇觉无奈的晃晃脑袋。“我后悔了”不知何时想起了一个沉重阴冷的声音,硬生生把齐鉴熠冻结了半饷不止。然后他嘟着嘴整个人贴到楚画轼身上:“娘子,你怎么可以反悔呢答应的事怎么可以反悔呢不行我不答应我不让你走不然死给你看”“你以为这招还有用吗”“娘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居然想见死不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听着齐鉴熠无限重复的声音,楚画轼憋了一口气,终于爆发:“住嘴啊不走可以,但是,其一,不准再叫我娘子,其二,不准把我当成女的,其三,现在去做饭。”“做饭膳房的人没来送饭吗”齐鉴熠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天真无邪。于是楚画轼再一次忍住没抽他一顿。估计这家伙已经没救了。膳房的人至少来过三次,他都问道饭菜的香味了,齐鉴熠硬是把人家赶走。这叫什么事“膳房的人都在干什么竟敢饿我的王妃”齐鉴熠怒斥,刚走出几步又被拉回来:“啊啊啊痛痛痛,我的手。”“你还知道痛”楚画轼很鄙夷地看着他,“别发疯了行不行膳房的人没错,你也没错行了吧想一下到底是谁把我送进这里,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齐鉴熠淡笑:“高瓴嘛,我还不了解她。占着有点姿色成天勾三搭四,这会子估计跟星卫队队长私奔了。为了不嫁给我才找人顶替。”“原来你是被抛弃的。”楚画轼扑哧一笑。“所以我最爱我的娘子,只有娘子不会抛弃我。”齐鉴熠又黏到楚画轼身上。“你说什么”楚画轼阴阴的看着他。于是他终于后知后觉地笑笑:“我错了。”“行了行了,去做饭去做饭。”楚画轼摆摆手。“遵命王妃”“别叫王妃,不然跟你急”“是夫人”“算了,跟你说话迟早得气死。”楚画轼继续按额。、第六章星陆上的贵族只需要养尊处优,齐鉴熠便是其中之一。瞧那皇宫后花园,烈日晒得花儿耷拉着脑袋,蜂儿不辞辛劳来回忙碌着,蝶儿不畏阳光花间狂舞这,唯有齐鉴熠和楚画轼闲来无事做,赏赏花儿,看看树叶,不亦乐乎。齐鉴熠这天特别高兴,终于可以带夫人上街,让那些人去羡慕死吧楚画轼看着他傻笑的样子,摇头摇了半天,终于被他给拖走。街上人也纷嚷,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总不断。偶回头,两个仙人从眼前飘过,不经意呆了两个少年用上瞬移,很快来到赏竹泼墨楼。顾名思义,给文人雅士们赏竹挥洒用的。然,并非真有竹存在,而是楼中挂满各种修竹名画。“心有竹则赏,腹有墨则洒,楼主好境界”楚画轼对着楼前双联感叹。“非也,这双联是后来到这里游赏的客人加上去的,这楼刚建时并没有。”齐鉴熠解释道。所谓楼,不过两层,楼下赏画泼墨,楼上文人论天下比贤才。踏上二楼,欢声送入耳中。“上有比翼双飞鸟,下有戏水鸳鸯池,远有高山连理枝,近有结发双璧人。”“仁兄,人家明明是两金童”全场哄笑。楚画轼上前一拜:“天降诸云仙,三里气流连。童子不识礼,与兄来拜见。”一名青衣男子近前,生得亦是清秀,面带微笑,作了一揖:“贤弟莫自谦,来者便是贤。今日比墨采,听兄出一联。”“慢,我先来。”另一名白衣男子拦在青衣面前,自信满满,张口即来:“今日大伙儿齐聚赏竹泼墨楼,我便来一句闹市泼墨楼,来之贤者。如何”“好”众人击掌。楚画轼尚未开口,齐鉴熠勾唇而笑,将他挡在后面:“贤弟,这句让为兄来对如何”见楚画轼自觉退开,他道,“繁街降画轼,月之美人。”“仁兄真乃富贵闲人也这车之轼,也有心刻画之。”青衣男子笑道。楚画轼等了齐鉴熠一眼,上前一拜:“家兄失礼。这画轼是在下之名。”“原来如此贤弟不枉配月之美人四字啊”众人皆见月朗。“让我来一句。这竹看多了,倒念起植梳松杨柳柏树,仁兄不知有何志趣”青衣男子道。“好对刘兄文采真羞煞吾等。”齐鉴熠只轻笑,悠然道:“暇时倚伴侍佣华仙人。”“贤弟可得留下姓名,来日好再行切磋。”另一名白衣男子端来清茶一盏。青衣男子则反走到楚画轼身旁:“贤弟为何默不作声”“正在忖忆怯怃怜惊情,实在失礼何人在对面”楚画轼伸手,无数樱花冲击对面楼飞来的的火石。若非及时出手,那火石,当时直击齐鉴熠后脑勺只一瞬间,对面的黑影竟消失不见对楼空荡,清风微挑起珠帘。楚画轼蹙眉:无缘无故,谁会偷袭齐鉴熠匆匆作了一揖:“今日就到此,改日再聚。”说完便拉着楚画轼走出赏竹泼墨楼。日光照在街上,有些闷热。齐鉴熠叹口气。想想也奇,自己不过一普通贵族,无权无势,更没的罪过什么人,谁会如此闲情楚画轼却不这么想,还满意为他那个恶劣个xg必是仇家数不胜数。他望一眼繁华街井,若真要寻那人只怕是如大海捞针忽而一名女子闪现他们面前:“王子殿下,王妃殿下,国王有请。”、第七章殿堂内奢华闪耀,是金椅,是玉柱,是罗毯,亦是雕梁。殿上高坐着一名黑袍男人,已是不惑之年,容颜尚华艳,一眼望去,既无银丝也无褶皱,除了青须挂唇上。他与齐鉴熠相像,却略有不同。齐鉴熠带着无数旭日的光辉,酒红发是那最美丽的霞光。堂上之人却有着在普通不过的满头青丝,梳得油亮油亮。双眸不闪光,却是如利剑般足以穿透人的心灵。他,便是现任的国王。堂下站着两女一男两老一少,显然是一对夫妻和家中千金。千金小姐吸着气,揩着眼。一身淡粉色罗裙似那春日桃夭,艳传八方,香袭四野。娇挺时有牡丹之华贵雍容,泪洒时倒像那雨中茉莉娇小惹人怜。齐鉴熠为楚画轼换上女装,方踏进,齐齐抱拳作揖,唤一声“陛下”。那千金小姐抬起头,艳妆已花,还显出几分苍白。削葱根手指直指楚画轼:“就是他”所有目光齐聚楚画轼身上。齐鉴熠挡在楚画轼面前,微眯眼:“高瓴,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新婚之日你联合星卫队长方来找人代入洞房,自己跟他远走高飞。如今你受不了劳累奔波之苦就反过来诬陷他人”高夫人反应最是激烈,扯着略带沧桑的嗓子喊:“你胡说我女儿怎么可能是这种人”高瓴见势,泪水喷涌而出:“陛下,臣女绝没有做这种事。明明是他他联合方来偷梁换柱,将臣女绑出王宫。幸亏臣女福大命大,今日才得以在这堂上与他对峙。请陛下为臣女作主啊”国王一直看着楚画轼,那种淡然自若,绝非一个说谎之人该有,甚至不像一名女子所有“你就是熠儿新娶的王妃你作何解释”齐鉴熠急忙一只手挡在楚画轼面前,却被他拨开。他上前两步,恭敬作揖:“回陛下,臣妾月前来到这执州游玩,半路遭人袭击昏了过去,醒时已在王子殿下新房中。”国王刻意多看了楚画轼几眼,依旧是淡然,淡然到让他觉得不对劲。他转向齐鉴熠:“熠儿,你怎么说”齐鉴熠上前一拜:“父王,孩儿与高小姐原是素未谋面,只认得进我新房的便是王妃。所谓不知者无过。直到王妃醒来与孩儿讲明其中缘由,孩儿派人暗中探查高小姐,方知晓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早跟人私奔去了。女子名节事大,孩儿断不会负我王妃。”高瓴攥紧粉拳,花容失色,还不忘喊道:“你胡说既然素未谋面,你如何一眼认出我来”齐鉴熠只觉好笑,这女人是要挑他的错处还从来没有人能挑得出来“那么高小姐可曾见过我”“不曾。”高瓴低语道,却被齐鉴熠听得一清二楚。他转向国王作一揖:“高小姐此话便是凭证。”高瓴一惊,转而又道:“即便如此,但他串通方来将我掳走总是真。此事王子殿下只怕也无法作证吧。”“行了”国王眉宇深锁。这种吵法连他也看不下去。他叹口气,指着楚画轼:“你,叫什么”楚画轼恭敬一拜:“回陛下,臣妾楚画轼。”“楚画轼,高瓴说你串通方来掳走她,你作何解释”“回陛下,臣妾以为此时当请星卫队长方来当面对峙。”国王愈看他,愈觉得哪里不对。看一眼高瓴,他忽然明白楚画轼所行之礼是男子的礼仪“方来是要找,但你与高瓴皆有嫌疑,就关一起吧。”国王故作镇定摆摆手。“陛下”“陛下三思啊”“陛下,臣女与那来路不明的女人关在一起要有个好歹怎么办”高家似受了天大的委屈,纷纷上前反对这主意。其实他们不愿意,齐鉴熠更不愿意。他的王妃怎能跟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关在一起要被勾引岂不得不偿失俯身一拜:“陛下,孩儿也以为此举不妥。”他看看楚画轼,再看看国王,那两人竟已对视许久忽而,一个声音打破寂静:“陛下,方队长已抓获。”只见四名铠衣男子押解一名玄衣男子不请自入。玄衣男子一脸怒色,挣扎两下。当回眸,正撞见一双剪水眸子,瞬间呆住:“瓴儿”高瓴后退跌步,大惊失色:“我不认得你”“瓴儿,你竟然半路弃我而去你可知我为你放弃星卫队长之职,还遣人干那绑架换新娘的勾当要担多大罪名”“我不认识你”高瓴早已不顾形象,大声叫喊。方来却还锲而不舍:“我那么爱你,你怎能如此待我瓴儿瓴儿我是你夫君啊瓴儿”楚画轼抱拳:“陛下,真相已大白。”国王眼睑半敛,眸光始终未离楚画轼,只是随手一挥:“带下去。”“陛下陛下我是冤枉的放开我都是你这女人”高瓴一使力,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