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镯子可能是个宝贝。苏映雪从衣服中找出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筏,递给忘痕。忘痕打开纸筏,眼神变幻莫测,惊恐愤怒。“这是在哪找到的”声音急切。“离南雄不远处的慕容家的宅子里。”苏映雪看着眼睛开始泛红的忘痕,柔软的小手抚上忘痕未老先衰的脸上,试图平息那颗怒火中烧的心。“镯子好像”好像当年那个红衣女子佩戴的镯子,莹白的质地,细致的纹路,这样的镯子恐怕天下仅有,过目不忘,也不能忘,想忘也忘不了,它已经深深的烙在脑海里。苏映雪将在那个小村落的所见所闻详细的说了一遍。忘痕脸色阴沉可怕,竟然有人打他娘子的主意,还举行冥婚,真是活腻歪了,真恨不得现在跑过去将她的头拧下来。“你说,林婉儿会不会是慕容家那个失踪的大小姐”时间吻合,相似的镯子,可能性很大。“睡会吧,剩下的事情交给为夫。”吻了下苏映雪的额头,将她搂入怀中。林婉儿,看来得仔细的查上一查。闻着忘痕身上熟悉的阳刚气息,本就疲惫的苏映雪很快又沉沉睡去。忘痕闭目养神,勾起的记忆向开闸了洪水,不断冲击过来。帐中开始放亮,忘痕小心的起身穿衣,心细的给睡熟的人儿掖上被角,出了营帐。守在外面一夜的夜魅,闪身出现在忘痕身前。“夜魅,查林婉儿,从出生到现在。”略微思索一下,“查整个林家。”“是,主子。”夜魅飞身离开。忘痕阔步向主帐走去,今晚要与南宫翼展开对决,得和父皇商量一下攻城之计。主帐,皇上正愁眉不展,看着探子的回报,虞良的军队已经正在逼近万枫,目前局势,十万火急。文王随后进入主帐,父子三人看着书案上的两军对阵图,开始研究对策。银色面具下薄唇轻启,“火烧皇宫,乘乱攻城。”五弟现在身在皇宫,对皇宫的布局图相当熟悉,再派人偷偷潜入皇宫,在皇宫故意纵火。让南宫翼自顾不暇,增加攻城胜算。“可是二皇兄,倘若南宫翼,不管皇宫的走水,那皇城是不是就这样毁于一旦了。”富丽堂皇的皇宫被毁掉着实可惜。“皇宫没了可以再建,国家没了就不易夺回来了。”只能赌一把,如若南宫翼不顾忌皇城火势,待火势蔓延,城中发生暴动,南宫翼更是自顾不暇。到时城池尽毁,南宫翼仍是瓮中之鳖,不弃城逃跑都难。“可皇城守卫森严,怎么才能潜进去。”“这个四弟不用担心,二皇兄早有打算。”雪儿精通毒药,悄无声息的潜入皇城,并非难事。文王越发钦佩二皇兄,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皇上越来越欣赏这个藏匿了十八年的儿子。神秘强大,他日登上皇位,定能治理好万枫,让万枫繁盛强大。“云儿,有没有想过”皇上欲言又止,文王明白父皇有话要跟二皇兄单独谈谈,借故巡视军营离开。“云儿,等战事结束,父皇下令立你为太子。”语气不容置喙。“父皇,恐怕要让您失望了。”“还在怪父皇这些年对你的不闻不问。”忘痕摇摇头,“生在皇家越多的宠爱与青睐,会引来杀身之祸,这点道理皇儿十八年前就已经明白了。”“那是为了昨天你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皇上声音微怒,为了一个女人放弃皇位,这是愚昧无知至极。“她只是其一,重要的是皇剩下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此话怎讲”忘痕拿下面具,一张苍老的容颜,展现在皇上面前,皇上睁大龙目,惊愕不已。“怎怎么会这样。”皇上仿佛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身体微微抖动,双手扶住书案。“毒,中毒所致。”“是不是林婉儿”皇上声音愤怒。“林婉儿,朕要杀了你,你毁了朕的江山,毁了朕所爱的人,又要夺走朕最优秀的儿子,真该死。”小主子皇上杀气腾腾,这个女人是真要毁了他才甘心。爱睍莼璩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父皇,忘痕心中满是同情。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为了朝纲的稳定,不得不周旋在各色各样的女人身边。多情的人是享受美人绕膝温香软玉,深情的人只想今生与一人作伴,相守终老。想到放在心间上的人儿,他只想做后者,带着雪儿混迹天涯。“父皇,事已至此,气大伤身。”经过昨晚与苏映雪推心置腹的一番交流,忘痕已经能坦然面对往日的仇恨。“把她带给父皇瞧瞧。”皇上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口提出要求。“父皇见过。”想探探父皇的口风,怕贸然带雪儿过来,受到委屈。“噢”皇上来了兴致。“是哪位大家闺秀,能如得了云儿的眼。”皇上打趣的问道,真想知道是谁,能得到皇儿的如此深情。“儿臣的王妃苏映雪。”皇上脸上笑容凝固,想到苏映雪就想到南宫翼,皇上心里能高兴吗“是她她和南宫翼”“那只是南宫翼的一厢情愿,和雪儿没有任何关系。”不想让父皇将两个人牵扯到一起,忘痕出声打断。“皇儿查清楚了”皇上探究的看着忘痕,多少人一旦动情,就会被感情蒙蔽双眼,感情用事总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而现在是非常时期,更不能出丁点差错,否则万枫就真的完了。“儿臣相信她。”语气坚定,相信她就像相信自己一样。“皇儿你身上的毒真的无药可解了吗”皇上心中悲痛,接受不了这么优秀的儿子会英年早逝。“父皇,儿臣都看开了,这一生能遇到雪儿,儿臣就已经知足了,待战事结束,儿臣会与雪儿去过平凡的日子,万枫还有四弟五弟,他们不会让您失望的。”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忘痕干脆说出心中所想,相信父皇不是个顽固不化的人,能理解他这种今生只为一人的想法,因为父皇毕竟爱过。“皇儿,先回去吧,父皇累了。”皇上自打云王假死之后,保养得宜没有多少皱纹的脸上,爬上深深的沟壑,两鬓开始斑白,忘痕有些心疼,得让叶凡玉给父皇调理下身体才行。“儿臣告退。”火红的太阳从层层叠叠的山后升起,消弥林间的一丝冷意。帐中苏映雪揉揉惺忪的睡眼,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舒了个懒身,准备起身。帐外春儿听到帐中的动静,知道主子已经醒来,钻进帐中。“主子,春儿来服侍您梳洗。”苏映雪捂住被褥,尴尬的笑了一下,“我自己穿就可以”他可没忘昨天这小丫头见到她身上的青紫是什么样的表情。“没事,主子那些东西春儿权当没看见。”春儿脸色有丝绯红,想到昨天她那么无知的问姑爷的问题苏映雪囧囧有神了,这丫头过了一天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想到春儿身边有个做过百花楼老鸨的花姑,苏映雪就全明白了。“春儿,去打盆水来。”苏映雪真不好意思在春儿面前展现出欢爱的痕迹。待春儿走后,苏映雪慌忙穿上衣服。春儿打水回来,帮苏映雪梳洗。对镜梳妆,春儿是不是的歪着头,瞄一眼苏映雪的肚子。低头打量一下自己的肚子没什么特别的,这丫头今天有些不正常。“春儿,你主子的肚子是长花了呢,还是开花了”“呸呸呸开花了还能活啊,大清早的不要净说这些不吉利的事情。”春儿是个比较迷信的丫头。“那你看什么呢”“花姑说主子的肚子里有小主子了。”春儿挠挠头,为了这事,她还兴奋了一夜,今天起了个大早,等在帐门口,等主子起身,问个清楚。可是见主子和原来一样平坦的小腹,春儿犹豫了,主子肚子里真有小主子吗果然是花姑那个女人在后面乱嚼舌根。“你主子都不清楚的事情,她怎么知道。”抚了下平坦的小腹,真希望里面有个属于忘痕的骨血。“娘子,为夫那么勤奋努力,说不定真的有了。”银色的面具下,眼含浓浓笑意,嘴角翘起很大的弧度。数次交欢,都没有做任何防御,忘痕有信心雪儿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血。“要死了,没脸没皮。”春儿还在这里呢,真是糗大了。春儿惊愕,沉默寡言的忘痕竟然能说出这么露骨的话语。这样的忘痕让春儿想到一个人云王。本来还有些羞涩的春儿直直的看了一眼背对着阳光的忘痕,身材体型差不多,眼睛,嘴唇都相似,只有声音不像。看了一眼呆愣的春儿,苏映雪娇嗔的瞪了眼忘痕,“瞧你,把春儿吓得,春儿”春儿回神。“怎么了春儿”“没什么。”不想提起曾经让主子伤心的人,她的猜测还是回去跟花姑她们探讨一下,再询问主子。“主子,春儿去看下早饭好了没。”春儿又瞥了眼忘痕才走出帐子。“娘子,为夫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忘痕拿下面具,将苏映雪拉进怀中问道。苏映雪摇摇头,回忆春儿的表情。“也许,她想到了你可能是云王。”这丫头有事傻的可爱,有时又有些小聪明。“真是吓着为夫了,为夫还以为那小丫头看上为夫了。”苏映雪将忘痕的脸扳正,仔细打量一下,嗤笑出声。“夫君,你现在就是个糟老头出了娘子没人会要你。”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风流倜傥,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云王吗“娘子,这是在嫌弃为夫吗”忘痕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桃花眼又蒙上了一层该死的水雾。“娘子只是在陈述一个铁的事实。”苏映雪对忘痕的控诉视而不见,谁让你刚才让我在春儿面前发窘来着。忘痕开始咬牙,该打的女人,在戳他的痛处。邪魅一笑,“娘子,好像忘了,为夫有银子,就有数不尽的女人扑过来。”“是嘛,只要她敢来,来一个老娘我杀一个,来两个老娘我杀一双。”怎么着,还想坐拥齐人之福在苏映雪的红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就喜欢看雪儿吃醋在乎他的样子。镯子的用处听到脚步声,忘痕意犹未尽的放开怀里的人儿,戴上面具。爱睍莼璩自打变成这个鬼样子,他只在雪儿面前脱下过面具。春儿提着食盒进入帐中,摆上饭菜,退了出去。“春儿一起吃吧。”春儿摆手拒绝,“不了主子,您和姑爷慢用。”她还得告诉花姑她们她的猜测呢。苏映雪总觉得春儿今天怪怪的。“别看了,快点吃饭,吃完了为夫带你去巡视军营。”忘痕体贴的给苏映雪面前的的碗里布着菜,不一会碗里堆积成一个小山。苏映雪嘴角一抽,当她是猪呢。“娘子快点吃啊,别饿坏了咱们的儿子。”声音略带责备。苏映雪嘴角狠狠抽搐两下,八字还没一撇呢,说的跟真的似的。“没谱的事情,不要乱说。”手抚上小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娘子,这是在怪为夫不够勤奋吗”说完大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娘子,不如咱们再努力一些,快点生出个孩子吧。”苏映雪怒了,吃个饭竟然能吃出这么多事情来。扬了下手上的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