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在酷刑上非常崇尚古典,我看到很多的刀锋、钩子、铁棘,只不过它们现在都是电控的了。“你怎么也进来了”川贝接过我的“火烈鸟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掏出了藏在鞋底的起子,“乖乖,我正需要这个。”在他改装机器的时候,我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与他统统说了。“他跟卢奇决斗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救我,他还想推行一条军规,来废除所有针对我们希洛人的不平等法律,给予我们公民权。决斗胜利后他把我送到了这里,把西楼送到了卡文迪许,让卢奇碰不到我们一根寒毛,所以我老公超棒的对不对”“你他妈铺垫那么久,就是想说最后一句话吧。难怪龙隐上校分分钟把你关这里,你这个死变态。”我忧心忡忡,“我是不是死变态无所谓啊,但是你不要否认我老公好棒,行不行”“你的描述个人偏见也太浓烈了”“你才个人偏见浓烈呢你就是记仇,不肯夸他好棒。”“你被他揍一顿试试看鼻子都要断了”我借着烤面包机的屏幕灯光给他仔细瞧瞧,发现只是软组织挫伤,并没有伤到他的鼻梁骨,可见是手下留情了。“喂,他走的时候跟你说悄悄话,是对你道歉了吧。”川贝嗤了一声。我更好奇了:“他到底说了什么,告诉我啊”川贝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复述给我听:“他说别指望我在没搞清你的立场之前对你道歉,毕竟,我们拉栖代梦男人对待敌人从不手软,不论是战场还是情场上。我有资格跟他上战场做对手么分分钟没有啊,可见他是要在情场上碾压我,操,他是就知道我会传话给你,所以特么得非得跟我下战书。你们死基佬调情别他妈连累他人好么我操你在干嘛”“我只是有一种有不见者三十六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我一边说,一边忍不住眼泪扑哧扑哧直往下掉,然后撩起背心用纤纤食指轻点下眼睑拭掉。川贝一脸生无可恋地翻白眼:“演,继续演。”“至少比卢奇那种死gay好多了好伐。男神还知道把我们关进他治下的监狱护着呢。”“别高兴得太早。”川贝一脸漫不经心地说道,“听说卡文迪许实验室的人经常半夜来审讯室,对关押在这里的贱民进行基因改造。如果谁都可以打开我们的牢房,那说不定我们今天睡下还是人,明天早上醒来就是异种了。”我的心跳漏了半拍。异种穿越到未来之后,我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科技是把双刃剑。征服者的基因技术很发达,某种程度上他们能对人体进行升级和改造,这从他们的基因等级就能看出来。基因改造用在人类身上时,处于严密控制的状态,可是,征服者不把我们贱民当人看啊虽然光看外表就可以确定,他们和我们绝对是同一个界门纲目科属种的,但我们贱民就是没有人权,跟猪狗似的,想改造成怎样就怎样啊然后问题就来了:有些改造出来的变异生物,人类根本hod不住。我不知道我所熟知的人类文明和我现在所处的时代,相距多少年,发生了多少事,我也不知道最开始搞基因改造的,到底是不是总吹嘘自己来自遥远的猎户座β星系的征服者。但我知道的是,变异生物已经充塞了地球,人类失去了食物链顶端的地位。变异生物不单有猎杀人类的本能,而且还会对人类进行可怕的基因污染。我们将这些危险的变异生物叫做异种。如果没有征服者,我做人还要更艰难一点。幸好他们科机够发达,机甲够多,虽然如此,每次我从军校回家,或者从家回学校,路上都会心惊胆战。那如果征服者要把我们变成异种呢我打了个寒噤。“任何想对我们进行基因改造的人,都不会得逞。”川贝信誓旦旦。“诶”“这个牢房是我的,没有我的许可,没人可以进来。”我把嘴巴张成一个o。川贝循循善诱地诱导我深思,“刚才那个宪兵刷不开门。”我回想了一遍刚才进门的细节,“是你”川贝啧啧了几声,操纵着手里的“火烈鸟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按钮,然后突然之间,所有的刑具架都朝我嗖地转过了头。紧接着,我听到铁门边传来“啪嗒”地锁门声,回头望去,三道钢锁扣在门缝上。我差点就被吓尿了,“闹哪样啊”川贝轻车熟架地走到墙边,打开不起眼的冰箱,从装满脏器和肉类的冷藏室里翻出两瓶啤酒,丢给了我。他得意地咬开啤酒,翘着脚呷了口,美美地打了个饱嗝,“放松点吧,米糯糯,我篡改了审讯室的主程序,现在,所有刑具都听我的。这扇门,也只能从里打开。我们非常安全。”我操啊机甲技师统治世界啊我和川贝研究了一整个晚上的中世纪刑具,然后美美地挤在一起睡着了。我没睡多久,就被川贝摇醒了。他指向前方,那里“火烈鸟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投射出淡蓝色立体图像。我仔细端详了半分钟,发现图像显示的场景,正对着我们牢门外。不用说,川贝黑进主程序的时候,大概也把摄像头连接上了烤面包机。现在,有个人在准入设备上输密码。“他要进来搞我们”我已经认出外头那个是卢奇,妈的他还有完没完了川贝摇摇头,“他要进来会直接刷手环。”“那他在干嘛”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我们牢房窗外传来嘀的一声响动,然后,月光在空气中发生了小小的波动。卢奇的脚步声随即远去了。“他关掉了能量罩”我跳起来。“他竟然关掉了我们的能量罩”整个白蔷薇军校,都有能量罩守护,我的家乡自从五百年前接受征服者的统治,也由他们提供能够保护整个村子的能量罩。能量罩是不可见的,但是能在开闭的时候感觉到。它的存在,只有一个意义阻止异种进入楼体内部川贝皱着眉头拉我坐下,“别慌,情况可能没那么糟糕,我试试能不能在里面重新把能量罩开起来。”说完低头摆弄烤面包机。看他努力工作,我即使再心急如焚也不得不坐了下来,抱着膝盖干着急。“这里不是征服者军校内部么怎么可能出现异种。军校的保护罩,不是据说有一个城市那么大么。”川贝嫌弃我烦,瞪了我一眼,我识相地走到铁窗边一个人烦躁。这里是蔷薇骑士学院七楼,巨大的竞技场上一片空旷,月光下万籁俱寂。“我就说嘛,什么事都没有”话音刚落,我就和巨大的赤红血目对上了我盯着那双血目大概有一秒钟之久,然后倒退了一步,叫川贝,“别弄保护罩了,开门,我们得从这里出去。”川贝被我话里的紧张感染,转过头来,我叫他别看,忙自己的。几乎同时,铁窗边缘扎进黑色的镰刀状肢体,轻而易举地把铁窗拆飞了。遮蔽月光的巨大阴影在我们的窗口慢慢显露狰狞的全貌。“我操,怕什么来什么”川贝手指如飞地输入指令。而我摸到了后腰扎着的匕首。人在江湖飘,哪能不带刀。在我面前,异种叫嚣着,从嘴里分泌出粘稠的透明液体灌入窗口,流经之处,墙壁开始腐蚀、沸腾。那些液体沿着墙脚蔓延,整面墙壁开始松动,一分钟以后,我们镶有窗户的墙壁就整个分崩离析,坠入楼底,一整面透风凉啊我操在墙壁坍塌的飞灰中,一只人形长尾、却长着螳螂前肢的巨大异种,爬进了我们的监牢。第7章在我回过神来之前,川贝大喊一声:“低头”双手行云流水地点按“火烈鸟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墙上挂着的枪支根据指令,统统掉转枪口,开始集火异种。那些枪支都非常老旧,用来给征服者玩s的,火力跟核铳完全没法比,但是对付异种已经足够了。想要扑过来的异种被合金弹头的冲击力轰出监牢,除了在地板上抓挠了几下,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我不禁松了口气,“川贝,你真是屌得无法无天”一句话还没说完,异种就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从月亮上小小的一点迅速扩大,背上的翼膜因为高速震动,看起来像是虚影。这东西居然可以飞川贝二话不说又是一顿集火,逼得它悬停在外面,可是弹药很快就用完了。感觉到火力削减的异种嘶叫着,镰刀状的前肢插进地板,一步一步进逼。我望见墙边的铁处女,扑过去拽断它的铰链,“川贝等会儿没子弹了,你就闪开”川贝额头掉下一滴冷汗,“快”待最后一颗子弹打完,异种飞身而上,朝川贝扑去。川贝一个闪身就地滚开,我刚好把铁处女推到他的位置。异种随即一头扑进铁处女里我和川贝一齐关上了合叶,扣上了搭扣。刹那间,异种尖叫,铁处女剧烈摇晃起来。我和川贝都是抹了把汗。铁处女是中世纪欧洲的一种刑具,主体像个棺材,里面都是铁钉,一旦合上对里面的人就是万箭穿心。想不到刑具有朝一日也会救命。但是我们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在棺体的缝隙处,绿色的液体大量喷涌而出,我们的地板开始腐蚀,冒烟。我和川贝都是脸色一白,异种的血液具有强腐蚀性,那么铁处女的铰链咔得一声断裂,异种插着铁钉冲出铁处女,摇晃了几下甩开板材,尾巴一扫就把川贝拍飞在墙上。“火烈鸟型机甲扫描仪烤面包机”在地上滚了几滚,异种上前,把烤面包机踢下了七楼。它很聪明,它知道川贝手里的是总控器“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开门”我扶起川贝,川贝的眼神落在墙边的蓝色晶体上。晶体呈长条状,原本嵌在墙中,现在暴露在空气里,松松垮垮地挂着,一看就是被川贝动过手脚。据我所知,征服者已经用这种蓝色晶体替代了硅,也就是说它就是控制这个房间的集成电路。虽然不知道川贝怎么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搞它,但是我觉得这种时候相信学神总是没有错的。“你去,我掩护你”眼看异种优先锁定川贝为进攻目标,我毫不犹豫地扑上去揪住它的长尾巴,把它重重甩到墙上。川贝乘机跑到门边,而我揉揉我的手臂,觉得手臂都要脱臼了。异种掉转身体锁定了我,口器痉挛着张开,落下很多很多透明又粘稠的涎水。我也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喂,川贝,你要几分钟搞定门。”“大概要十分钟。”“一分钟一分钟最多一分钟”川贝烦躁道,“好好好”“来吧小姑娘,哥哥陪你玩。”我拦在川贝和异种之间,伸手抄起一旁支架上生锈的带刺铁鞭,朝异种招招手。这只异种身上有螳螂的基因,比我高大不说,肌肉质量也比我高太多,我要跟它周旋不丢掉小命,就得借力打力。于是我蹲了下来。异种本来就比我高,在对面倒退了两步,突然直起身扑向了我。这个时候我横封铁鞭,绊住了它朝我咬来的下巴,巨大的冲力将我掼倒在地的同时,铁鞭卡住它的咽喉,借着它的冲击力将它倒转方向甩了出去,巨大的身躯顶着我的脑袋轰然倒下。我一个后翻坐在它身上,抓起铁鞭尽头的刀刃直插它的心脏我动手的时候觉得我会是赢家,但是,一眨眼后我就知道我死定了。它镰刀状的前肢,原本长度接近半米,现在凭空从肌肉中弹出一柄近乎透明的骨刃,像是一柄突然展开的折叠刀。如果骨刃完全弹开,那么最尖锐的刃尖,刚好毫无滞碍地割开我的喉管。而它细长如匕首的尾部,也已经触到了我的后背,如一点寒芒。是贯穿还是缠绕,人头点地还是肆意亵玩,全看它的意愿。我在选择与它对决一分钟的时候,败局已定。我的耳朵里满是骨隙中传出的尖锐啸声,但就在某一刻,骨刃破空的声音涣散,尾尖点着我的后心不再动作,甚至它到处乱喷的口水,也定格在空气中。时间停止。我背后传来了脚步声。“经过计算,你的胜算是0,吾王。”米迦勒提着他的长剑,淡淡道。我微微歪了下脑袋,小心翼翼地从那只异种身上站起来,跨过它的长尾巴,走到米迦勒身边。“异种看起来真恶心。”我忍不住浑身冒起鸡皮疙瘩。“渎神的生物。”米迦勒垂下了眼睛。看来他与我站在同一阵线,“那你宰了它吧。”“我不能。”“喂喂喂,你不是说你是我的武器,你是我的剑,为什么现在又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它是碳基生命体,存在于现实世界中,我无法将它纳为我的躯壳,所以它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东西。”“这么说你真的是程序,也就是机甲系统你只能控制机甲,对不对”他的表情默认了。“但是你明明让时间停止了。连时间都能停止,你还有什么做不到。”我指了指这个监狱,指了指一脸扭曲地抢修着芯片的川贝,指了指处于杀戮状态的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