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帮我架住这野丫头啊”“啊”伙计迟疑的哈了一声,“咋咋,咋就打起来啦”“快找人拦住她啊,别打了别打了。”众人终于回过神来,当即全涌了上来帮忙,哎哟哟的一人一句劝架,拦的拦挡的挡,“哎呀,小小姐,”“苏小公子。”“一人退一步,一人退一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哪能一言不合就打架啊。”一阵鸡飞狗跳,满堂伙计一人劝一边,将那厮打中的俩人远远隔开。明明毫无还手之力,却被众人牢牢架住的苏行蕴左边手捂着鼻梁,右手指向林青穗,颤颤巍巍的控诉道:“你,太过分了,我做错了什么,哪里招你惹你了见面就是一顿好打,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做了什么,你心里还没个数在不成”林青穗满脸愠怒,眼睛微红,粗粗的喘息着回骂道。“做,做了什么啊”伙计齐齐转头看向苏行蕴,能让人家小姑娘这样不顾颜面的动手打人,这指不定得,得做了什么大错事吧“你,你,”苏行蕴放下左手,哈的一声吸气,少年意气用事道:“你说,你说我对你做了什么,难道还非礼了你不成”“呸不要脸,”林青穗见他这样轻佻,愈发怒气难平,“小混蛋害人精。”众人哗然,哎呀,果然是另有隐情在的,这是一对小冤家啊。“怎么了,怎么回事都干嘛呢”浑厚的男人声音从内堂传出,舒云大夫匆忙踏进药房,只见众人不成体统的凑成两堆:“这是怎么回事”“大夫,”“舒云大夫。”伙计们这才缓缓散开,戒备着虚虚拦着苏行蕴,七嘴八舌跟舒云大夫解释:“苏小公子和这位小小姐,不知何故起了争执,”“据说是早前结下的梁子,”“几番争吵之后,互相打起来了。”苏行蕴气得跳出来骂人:“胡说,什么叫互相打起来了,我根本没动手。”但林青穗一番大动作之后,发髻也乱了,衣衫也皱了,满脸虚汗,眼角泛红,形貌看着也不体面的很,任凭谁看来,这不是互相厮打是什么“咳,”舒云看一脸叉腰喘气的苏行蕴,再瞟一眼余怒未平的小丫头,以及她身侧伸臂虚揽着人的温行易。状况颇有些让人应付不及。舒云猜不透这二位是否认识,想及双方爹娘的恩恩怨怨,顿时一个脑袋两个大,斟酌着建议道:“要不,都坐下来,喝些热茶缓缓神,将误会摊开了说说”温行易冷着脸不置可否,林青穗咬着下唇死盯着对面,倒只有苏行蕴,沉不住气的昂着脑袋喊冤:“好呀,说啊,有本事对簿公堂啊”待众人端茶上水,摆上香炉,布置妥当后,几人围坐在暖炉茶几旁,舒云缓声安抚林青穗道:“林小姑娘,吃茶。”林青穗冷静下来,自知失态,遂微微垂着头像舒云行礼致歉:“舒云大夫,失礼了。”“呵呵,罢罢,”舒云端着茶碗拨拉着茶盖,瞥一眼温行易,再看着林青穗笑笑道:“小姑娘一时意气用事,无伤大雅,只是不知你这样动怒,所为何事”“舒云大夫,”林青穗深吸一口气,指甲深掐在掌肉之中,“并非我任意胡作非为,行凶撒泼,委实是有缘故在的。”“这个庸医小神棍,和他的师傅,”林青穗伸指用力指向苏行蕴,悲愤的狠声道:“险些害死了我娘亲”作者有话要说:上了夹子好多新来的小伙伴啊,新朋友老朋友大家好啊。我文案上的那个,预收现言文小甜橘,是之前就挂了很久良药,改了个名字。甜苏的,喜欢的收藏一下啊么么哒电脑端点击封面,手机端戳进作者专栏,就能搜到了,顺便收藏一下作者厚脸皮。比心,感恩第35章“什么”此言一出, 苏行蕴当真是生气了:“一派胡言,你别血口喷人”茶盏哐当一声被重重摔放在几案, 苏行蕴愤愤然起身, 瞪着林青穗道:“小丫头,你无理取闹我不同你计较,但你冤枉我二叔这事, 再胡说八道我可不再饶你了。”不待林青穗接口,他又压着怒气道:“你自己凭实讲,我二叔替那些村人治病, 可是尽心尽力, 可曾有图名图利”“他的医术, 放眼官都都无几人能及, 治你娘亲的病,更是分文未取,明明先前你娘亲已然好了大半, 如今为何转背就反水,竟指责我二叔是庸医,你良心上过得去吗”林青穗被他一番陈词说得一愣,心里下意识的浮现了些不安,尽管这小骗子是不是满口胡言还未可然,但那寿翁仙人,的确未曾收过她一文医病钱,并且医术似乎也“林姑娘,你看, 此间是否有何误会”林青穗仍在怔忪间,舒云大夫亦是沉沉开口:“苏大夫与我相识多年,不瞒你说,无论品行抑或医术,他都是我辈仰敬崇慕之人,若说他是庸医,只怕如今放眼天下,再无几人可担当起医者二字。”“那那人自称寿翁仙人,”听舒云大夫这样一说,林青穗已然信了八分,但到底心里仍有疑窦,轻滚喉咙后心虚的问:“可是您说的这位么为何又姓苏”“还不是因为你们,那些见识短浅的乡野村人,只会崇敬仙风道骨的老大夫,越是故弄玄虚,越是深信不疑,”苏行蕴气哄哄道:“寿翁仙人那才叫老神棍,医术不精,专门用歪门邪道糊弄人,多年混迹村野,偏能将一干人等哄得团团转,所到之处人人奉为神医。”“可我二叔,就因为相貌既年轻文雅,又俊朗好看,好心去穷村僻地行医治病,哪怕报出名头来,都无几人信,你说气人不气人”“所以你们,”林青穗松开掐出深印的手掌,暗暗吐口气道:“就假扮成寿翁仙人”“非也,寿翁老神棍捞够了钱财,退隐江湖归山养老去了,”苏行蕴不说其中过程,又屈膝坐了下来,盯着林青穗道:“总之,你们既愿意找一把年纪的老神棍看病,我二叔便索性借了寿翁仙人的名头,你不也看到了,人人都敬的很,当神仙似的供着。”“这”林青穗匪夷所思,呐呐着不知说什么好。“可你二叔没有将她母亲治好,”一直静坐一旁的温行易托着茶盏,抬眸冷声道:“这也是事实,林姑娘并没有平白冤枉你们,她母亲的确险些病逝。”“这这不可能,”苏行蕴一摆手,依是肃着一张脸争辩着:“她母亲明明之前好了大半,只需再喝几贴药养护便能痊愈,何故之后病变,并非我二叔之责。”“咊,说声病变便能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了么”温行易讽声一句,“你这样敷衍推责,岂不是有损你二叔的高风亮节”“温公子”林青穗舒云大夫齐声劝住他,林青穗十指紧握,垂着头没再说话,舒云大夫无奈只得做和事佬:“罢罢,不若我上林姑娘府走一趟,替她母亲再仔细瞧瞧,究竟有何隐情在。”“那便有劳了,”温行易搁下茶盏,道一声谢。“大夫,如何”林青穗期颐地看着舒云大夫,忧心的问道。舒云松开高氏的手腕,再拈过一旁苏靖歇先前开的方子细看,不由拧眉疑声问:“林夫人从前可曾中过毒”“怎么可能,”林青穗摇摇头否定,想也不想便道:“我母亲从前只患有头痛病,也看过许多大夫,并未有中毒一说,只有吃了这些药后,才出现中毒之状。”“非也非也,”舒云眉心凑得愈紧,亦是摇头:“这方子虽乍看上去行将险招,所用之药毒性颇烈,一般妇人受不住副毒也可说,可细细看来,这显然是以毒攻毒之法。”“若是你母亲从前体内暗藏有毒素在,便能说通我师,苏大夫,为何下一贴这样的方子,”舒云大夫偏头再看高氏,温声询问道:“夫人,您从前可曾碰过毒物或是无意吃过含毒的食物”“我,我,”高氏手指抠着被角,磕磕巴巴说不出二三来,林青穗护短道:“大夫,我母亲当真没有。”“你撒谎,”苏行蕴踏前一步凝视着她,坦白道:“我与我二叔商议过,明明你母亲身上从前就藏有毒在,因此药方才下的偏险,我二叔临行前再四叮嘱,让你母亲去正经医馆抓药,因确确然是以毒攻毒,所用药材错不得一剂一味。”他说到此处,才醒悟过来噢的一声:“你只说我二叔的方子有问题,怎么不细想想,可是你替你母亲抓的药出了乱子”“我,”林青穗闻言一顿,回想了起来,她并未曾陪她娘亲去抓过药,心中不由得有些惶惶然,细声寻问高氏:“娘,你之前拿着药方,可是来城里宋仁堂抓的药”“没没有,”高氏面色闪过羞惭,呆呆的摇头否认道:“我,我唯恐城里大医馆的药太贵,便便在一家小药馆抓了药,”高氏忽而捂着脸啜泣了起来:“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怪不得先前那位神医。”舒云大夫寻着线索又细细追问,这才问出,高氏非但没有在正经医馆抓药,并且为了省些银钱,生生少买了两贴药,以为自己的病好的差不离了,到时用药渣多煎几碗余汤,勉勉强强也能应付。可正因这药方下得巧,且行将险着,一旦药材出错,毒素紊乱,非但治不好原来的病,反倒为多重药毒侵体,拖重病情。得知实情的众人哑口无言,唯有高氏在一旁不停的小声抽泣,不住的赔罪道歉,林青穗不敢置信的喃喃道:“娘,你,你怎么这么傻啊”舒云大夫面色不虞,重叹了口气:“林姑娘,这当真怪不得大夫了,医者尽心尽责,可你们患者却不按嘱咐用药,病情复变,我们也无能为力。”“对对不起,”林青穗呐呐道。“罢了,所幸你娘亲运气真是极好,又得逢另一位贵人,”舒云大夫瞥一眼面色不善的温行易,唉的一声:“有她出手,你母亲体内的毒不日便能尽数祛除,至于寒症引起的头痛病,你过两日再来宋仁堂,我替你开个方子,买些药回来好生将养着,你娘亲再无大碍了。”“多谢,多谢大夫,”高氏仍在一旁哭着赔罪道谢。舒云眉头微皱,到底医者仁心,出言宽慰高氏道:“林夫人,你这病说大不大,但到底是因你一贯心思沉重,时有郁结,才让病情愈发严重起来,若想今后安然无恙,定要将心放宽些,少些劳累。”他起身便要走,林青穗心情复杂的尾随着送他,一行人到了屋前,林青穗加快步伐挡在前路。“对不起,舒云大夫,”她羞愧地涨红着一张脸,心里惭愧得不知说什么好,重重朝舒云大夫躬身行几个礼,再换个方向,郑重的朝苏行蕴行礼赔罪:“对不起,苏小大夫”。“说声对不起便算了你打我这事呢”林青穗一时无措,慌里慌张道:“先前是我发疯撒泼,您,您平白受苦,要不,要不您再打回来吧,是我罪有应得。”苏行蕴闻言上前几步,当真高高扬起手掌来,林青穗立在他跟前,娇小又脆弱,鹌鹑似的缩着身子一动不动。温行易正要出手阻拦。只见苏行蕴力势一收,手掌落下,轻抚过林青穗肤色白瓷的面颊,食指轻挑过她尖尖瘦瘦的小下巴,语气轻佻:“不是说我非礼你么现在非礼咯,那旧债便一笔勾销。”“你”温行易上前一步推开他,愠声道:“竖子无状”“哧,”苏行蕴耸耸肩,状似吊儿郎当道:“方才小爷挨了好一顿揍,消受一番美人恩又如何再说她一个没长齐全的小女娃,我一位相貌堂堂小郎君,谁赚谁亏”一旁的舒云大夫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温行易寒着脸正要再驳斥,苏行蕴已阔步昂首,大摇大摆往巷口走:“走了走了,原本还道一番良缘,谁知竟是孽,人生无常啊人生无常。”待那二人走后,温行易急急反身来看林青穗,“没事吧”“没事,”林青穗一张脸已羞恼得潮红满面,语气却仍故作镇定着:“罢了罢了,也是我家理亏在先,”转身双手握拳,咬牙腹诽:“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竟敢吃老娘的豆腐”林青穗回家之后,将此事来龙去脉解释给家里人听,林家人一个个面面相觑,张口结舌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又与高氏一番剖心长谈,只把高氏说得抽噎着连连点头,立誓再不胡乱自作主张。爹娘接连做些大错事,林青穗满心愁苦,眉心隐隐发痛,一腔苦水往肚子里咽,再三跟家人说清:“有事摊开来说,一家人好好商量对策,决不能任意妄为”直到林家一家都点了头发了话,林青穗这才作罢,琢磨着等娘亲身体再好些,索性将她爹惹了一身债的事也说开算了。至于自己,林青穗狠咬着唇,暗下决心,“也要寻个时机,跟娘亲好好说清楚。”来城里已有好几日,眼见就要过年了,林家拖家带口一大家子人,因高氏的病,人人在家坐吃山空,这样下去银钱即将告罄。林青穗路过热热闹闹的街道,见周边小商贩人人喜气洋洋,为着喜迎新年,卖的过年用物千奇百样,爆竹灯笼,窗花桃符,瓜糖糕果,年画福贴大街小巷,摊摊铺铺生意都红火的很。许久没有银钱进项,林青穗不由得心痒的很,便跑回去和兄姐朱俏等人商议,咱们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