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紧张羞怯过,可他不想逃避,愿意迎难而上。奥帕的手缓缓上移,摸到了弗雷冰凉潮湿的小脸上,他小心翼翼的像是捧着一颗心,然后轻轻一歪头,贴上了同样冰凉湿润的嘴唇。雪继续无声的下,落在了两颗紧紧相挨的年轻的脑袋上,打湿了他们的发丝。奥帕第一次知道,原来接吻不是一碰即分,原来舌头与舌头相碰“你们是谁”一声带着童音的尖叫打破了二人的宁静。“你们在这干嘛”“油灯是你们打碎的吗你们居然敢打碎长明灯”在这一句接一句的质问中,二人迅速回神,也来不及尴尬来不及回味,拉起手抬腿就跑,正义与愤怒双爆棚的小修女一看这两个罪人要跑,提起裙子就追,三人在昏暗冗长的修道院中展开了一场百米赛跑般的你追我赶。最终,奥帕和弗雷直接从修道院正门跑了出去,以明显的身高和年龄优势赢得了这场比赛,把小修女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你看清了吗”奥帕气喘吁吁地问弗雷。弗雷同样半弯着腰,边喘气边点头;“看清了,她脸上好大一块疤”“不是疤,是胎记,”奥帕说着,自己在脸上比了一下;“大晚上看见够吓人了。”弗雷直起腰,笑着看着奥帕,不说话,奥帕也冲他笑,二人站在空旷的路面上,面对面的傻笑了半天。“去你说的那个市场吧,”奥帕说着,在弗雷鼻子上捏了一下。弗雷忽然想起了刚才做的事情,他脸红了,快步走在了前面,拉着奥帕冲着路那头的光亮处前进。二十二安萨雷夜晚的市场很偏,市区的人要坐车过来,但凡是正常交易的市场都不会这样运作。奥帕在弗雷的带领下没走几步就摸清了情况,这个市场有一半商户是做非法交易的,另一半是杂耍神药畸形秀组成,连落脚休息的咖啡厅小餐馆都很少。奥帕一路上发现了不少曾经的同行,他们都面目严肃,站在角落处小声密谋,然后若无其事的钻进人群里,几个来回后就跑进了小巷里,接着人群里就有人惊呼丢了钱包,还有个脸上有烂疮的古怪男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奥帕弗雷走了半条街,奥帕看他手上的麻绳心里拉了警铃,但很快他发现了人群中的一个胖子,那胖子走路霸道非常,几个人围着鞍前马后的赔笑,奥帕立刻拉着弗雷很快跟上,不远不近的跟着胖子那群人,跟了一段后再扭头,那个古怪的男人尾随别人去了。奥帕松了口气,心想男的怎么也有人盯呢难道安萨雷附近有矿区再看弗雷,正伸着脖子张望马路对面的畸形秀,完全没有任何察觉。“你都来这玩什么”奥帕难以置信,在他看来这市场有些像三不管地,小偷小摸人贩子经常出没,还有特殊癖好的大人物来寻乐子,虽然他很有混迹街头的经验,但依然觉得这里不是个理想的地段。“瞎看看咯,”弗雷不以为然,接着冲前面一指;“我们过去瞧瞧。”“你没被麻袋套走真是奇迹”奥帕无奈的笑道,任由弗雷拉着他过了马路。二人在热闹的市场晃晃荡荡的走了两个来回,两次差点被人群挤散,弗雷从头至尾都一副兴致盎然的模样,奥帕则冷静的多,在离开时他忽然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个皮夹子,并且大手笔的将钱全部花光,空皮夹子扔在了马路上,转眼的工夫,空皮夹子就被人捡走了。二人抱着烤扇贝杏干等一大堆东西回了修道院,在修道院与汤尼会和后,三人坐着卡车回到了庄园。等到了庄园已经深夜,葡萄园的人已经睡了,汤尼去停车,奥帕也要回他的白木屋了。弗雷忽然说不出的别扭,心里一股股的陌生感觉往外漾,顶的他心慌意乱,只怕一张嘴就冒出句傻话。弗雷跟着奥帕往葡萄园外走,羊肠小道上的灯泡已经全灭,连稀疏的银河都没了,奥帕一脚深一脚浅,一路走得艰难缓慢,弗雷也不催他,就跟在他身后,在一片大的看不到边的葡萄园中,二人伴着月光无声的走。奥帕简直觉得自己走了一晚上,时间漫长却不无聊,待到走到了葡萄园的大门口,奥帕觉得天都要亮了。“走吧,我不送你了,”弗雷笑着推了奥帕一把。这一把没多少力气,与其说推,更像是安抚。奥帕回头冲弗雷笑了一下,知道他是不想自己走,奥帕也不想,但他现在正是亢奋和尴尬的交汇点,需要自己待着好好冷静一下,于是他低下头,重新亲上了弗雷的嘴唇。这次不同上次,时间充裕没有人打扰,奥帕擒住了弗雷的舌头,无师自通的纠缠吮`吸,没几下,就感觉到了弗雷的回应。弗雷的唇舌都非常柔软,带着杏干的淡淡甜味,让奥帕像是馋了一样的不停地啃咬,弗雷吃痛,细软的舌尖忍不住后退,可他每退一步,侵略就会加深一步,随之而来的,还有奥帕的怀抱。弗雷皱着眉,被奥帕用力的一吸`吮出了一声低低的鼻音,这一声让奥帕顿时酥了半边身子。长久的亲吻后,两个小年轻才缓缓地松开。奥帕觉得灵魂轻飘飘的,随时都可能升上天空,弗雷脸烫的不敢看他,同时嘴里有一块地方破了皮,酸疼的舌头舔上去咸咸的。奥帕也记不清二人怎么道的别,总之是头晕脑胀头重脚轻的回了白木屋,一条平直的大路被他走的磕磕绊绊,简直要平地摔跤,好在此时是深夜没人看他的笑话,他也乐的半夜发疯。就是一件事让奥帕的好心情大了点折扣,白木屋又锁门了。冬天就这点不好,爱锁门,奥帕敲了敲门,情况跟上次一样,大家对半夜吵醒他们清梦的人很是薄情,奥帕又想像上次一样爬窗户上去,可之前最称脚的那条树枝被踩断了,无论奥帕怎么够都碰不到窗台,而白木屋为了美观,把窗户上的水台等等东西全去掉了,整个窗户就是个凹陷进去的窟窿,圆滑的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奥帕试了几次,险些掉下来,最后只好愤恨的放弃,正在他不知去哪过夜时,感觉后脑勺一麻,奥帕下意识的转过身,正看向后庭的窗户。一扇窗户亮了,还是刚亮,有人影到窗前把窗帘拉上。是瑞塔这么晚了还没睡奥帕欣喜异常,知道自己这一晚上去哪过了。瑞塔最近失眠,白天打瞌睡晚上睡不着,于是从伯爵那回来后,他小心翼翼的洗了个澡,又给自己的伤口上了药,接着连喝了两大杯的葡萄酒,上好闹表准备睡个安稳觉,不想他刚躺下,就听见了敲门声。瑞塔开始以为自己幻听,再听到第二声后,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去开门,同时心里开始扑腾扑腾的跳,等他满怀期待打开门口后,心跳的更厉害了“你怎么来了”瑞塔一把将奥帕扯进屋,同时警惕的看了看走廊里,赶紧反锁上房门,心想还好伯爵没有来我这睡得习惯,不然“我回去晚了,白木屋锁门了,”奥帕一脸无辜的解释,同时抽了抽鼻子,觉得瑞塔的屋里有股若隐若无的湿气和香气。“你刚洗完澡”奥帕没话找话。瑞塔闭上眼,深吸口气,知道奥帕这是来过夜的,感觉好容易攒齐的体力又都被抽了出去。“你胆子可真大,这可是第二次往后庭走了,还两次都碰见我,你就不怕碰见康斯坦或者伯爵”瑞塔心里又无奈又生气,同时还有些担心。奥帕可怜兮兮的皱起眉头;“我也没办法不然这么晚又这么冷的,我也没地方去,要是夏天我就在外面草地上就和一夜了。”“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晚回来”瑞塔听出了端倪,同时吸了吸鼻子;“你吃的什么,有股腥味。”奥帕抿着嘴,把手背到了身后,很想把刚才的那句话收回来;“我去安萨雷的夜市了。”“你自己去的找谁写的条子”“我从后门出去的,那没看守,”奥帕解释道。后门,葡萄园,瑞塔明白了。他两眼无力的望向奥帕。瑞塔觉得自己之前说的够多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听,好像自己要害他似的,不让干什么却偏要干。奥帕看出了瑞塔的不满,于是努力活跃了脸上的肉皮,给瑞塔露出个乖巧的笑容,讨好道;“放心,我睡觉可老实了,不说梦话不打呼噜的,明天你起我就起,然后我直接去厨房干活,你干你的我不会打扰到你,”说完奥帕似乎是怕瑞塔不高兴,又眼巴巴嘟囔了一句;“咱们很久没一起睡过了。”奥帕这段时间经过充沛的油水补给,现在已经是个半大青年的样子,并且疯了似的长个,眉眼也迅速的伸展开,一笑起来还真有点成熟的苗头,可他一讨好起来,又瞬间回到了小孩的样子,眼睛瞪的大大的,满脸的期待。瑞塔看他委屈起来还跟小时候一个样,心里的气一下子消了一半,但依然绷着脸,怕他看见了会登鼻子上脸。瑞塔转过身,打开柜子找了两件衣裤递给奥帕;“赶紧洗澡去。”奥帕立刻又展露出笑容,接过衣物赶紧钻进了浴室。奥帕迅速的冲了冲,等他出来时瑞塔已经裹着被子躺在了床上,奥帕看了看空荡荡的沙发,又看了看床。“看什么赶紧睡,”瑞塔裹着被子往里挪了挪,奥帕嘻嘻笑着,撩开被子钻了进来。“呀”瑞塔小小的惊叫了一声,随后轻笑;“我碰到你脚了。”奥帕的脚的确碰到了个柔软温暖的东西,于是故意伸长腿去够他。“以前睡觉,你顶多能碰到我的腿,”瑞塔轻声的感慨,声音闷闷的。奥帕扭过头,在黑暗中看着看向瑞塔;“你趴着睡”一会儿,瑞塔闷闷的嗯了一声。“你不舒服”奥帕问。“背上不舒服。”“你长褥疮了”奥帕瞪大眼睛,心想这可是大事;“你有没有上药”黑暗中瑞塔忍不住笑了,觉得奥帕天真的可爱,他不想戳破这层薄如纸的天真,于是点头道;“上过了。”奥帕没了话,他一个人睡很久,现在已经不习惯身边有个呼吸声,他小时候一直是跟着瑞塔睡,跟妈妈相比,其实他跟瑞塔更亲近些,只是这5年的非人生活过来,他再一次躺到了瑞塔身边,却清楚地发觉纽带已经断开,他身边这个有温度有气息的肉`体更像个陌生人,这个认知让他感觉有些局促,有些僵硬,良久后,奥帕发现自己怎么也睡不着,于是他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情,想弗雷。一想到弗雷,奥帕更睡不着了,而且开始浑身燥热,他抑制不住的翻身,手脚像是被虫子啃一样不停地变换姿势,等他再转过身时,他感到了两道带着热度的视线。“睡不着”黑暗中,瑞塔轻声问他。奥帕愧疚,觉得自己打扰了瑞塔的睡眠,他直起上身道;“我去沙发睡吧。”“我也睡不着”奥帕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回头望向瑞塔,虽然一片黑暗中他什么都看不清;“你褥疮疼”瑞塔轻声的叹气,在被褥中动了动;“你躺下吧,咱们聊聊天好了。”二十三瑞塔没开灯,二人就躺在被子里,小声的聊了起来。“你跟谁去的安萨雷夜市”瑞塔明知故问。“我就跟朋友,”奥帕嘟嘟囔囔的敷衍,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但瑞塔不想跟他绕圈子了;“弗雷”“你知道还问”奥帕抱怨。“你们走的挺近啊,”瑞塔笑眯眯;“有朋友不错啊,自己在这不孤单,别像我似的,这么多年了除了敌人就是奉承我的人。”奥帕听了这话,试试探探的问了句;“那伯爵呢”“伯爵”瑞塔思索了一下;“他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敌人,也不是奉承我的人。”听到这奥帕想起了伯爵夫人说的那些话,伯爵有恶民的血统,奥帕一直觉不大可能,可又找不到什么证据证明她说的是假的。“你了解伯爵么”瑞塔笑了一下;“恐怕我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了解到多深”奥帕说完这句话就顿住了,脑子里抑制不住的回想起那晚他看见的事情,暧昧的灯光,湿润的皮肤,缠绵在一起的肉`体,瑞塔和伯爵“很深,”瑞塔并不知道奥帕的联想,自顾自的说着;“几乎到底了,他很轻微的一个举动我就能感觉到,而且能很快回应给他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在这样不断地一来一回的过程中,开始会觉得很累,吃不消,但时间长了就运用自如了。”“天哪”奥帕觉得自己脸在发烫,很平淡无奇的对话被他听出了另一种意味。“你觉得很难是吗”瑞塔毫无察觉,反而有了点兴致;“人和人之间的交流本来就是这样,尤其是当你上面有人的时候,你必须听他的,还要做的好,那只能慢慢磨合,但是对方要是急性子就坏了,比如伯爵这样,我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他的要求和索取我必须达到,达不到要么硬撑,要么圆滑一些,其实时间长了这种控制关系就变了,更像是共生,也就是说,他也算被我套紧,出不来了。”“哎哎哟天哪”奥帕把脸整个扎在了羽毛枕头里,觉得下`身开始涨疼。“你怎么了”瑞塔奇怪,奥帕这反映不甚正常;“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有啊”奥帕笑的含糊,心想不仅听得很仔细,理解的还很透彻呢。忽然奥帕起了耍弄的心思,强忍笑意问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