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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1 / 1)

好的地方是日军的火力没有集中在河南,因此这里只有乐云山带领的一个师加上少量的日军小队,他就不太用担心自己的小命。而坏的地方么除了好的地方剩下都是坏的。这地方没钱没粮,什么都没有。而人一穷一饿,估计没有办法了,就得吃良心。薛文锡思忖着,知道自己的队伍倒是带了不少的干粮,但这些也不够他们长久地吃下去的。他们要不能迅速解决了乐师,那可就麻烦了。越想越是担忧,薛文锡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这一边薛文锡在苦苦思索。那一边薛承福紧挨他坐着,漫无目的地拿手指扭自己的衣角,目光呆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与他紧挨着的薛文锡突然就发出一声叹息,很是后悔道:“我当初就不该把你带过来的。多危险啊”薛承福闻言,先是沉默。而后他缓缓转过头去,就盯着薛文锡看,看他的脸,看他的眼睛:“你放心。你死了,我也就死了。”薛文锡当即惊得一挑眉毛,险些要跳起来:“你可别胡说”“我没胡说。”薛承福便低头,又是沉默。沉默过后他仍是转过头去,很认真地注视着薛文锡,仿佛害怕他听不到般,一字一句道,“你死了,我也就死了。”他思考得很慢,可那些话要说出口,总是不会变的。薛文锡不傻。他听闻了薛承福的这一番话,只觉这样的表白心迹听起来总有些耳熟。可他来不及想这个,只在眉目中隐约露出一股哀而不伤的意味,也是一字一句缓缓道:“儿子,你把我当什么了”薛承福便轻笑一声:“你又不傻,你当然知道我把你当成什么。我很依赖你,我的命都是你的。”一瞬间帐篷里安静了,二人都觉得自己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活得不够长。太短。薛文锡便抬起脸来,因为鼻子一酸:“儿子傻了,爸爸的命也是你的。”“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你自己留着去,我要那破烂玩意儿干什么”薛承福又嘲笑他。“那你就把你那破烂玩意儿塞给我”薛文锡闻言佯装生气,伸手就去扭他脸。薛承福就往后一躲,薛文锡往前一近,一不小心就贴了个满怀。二人挨得近了,薛承福情不自禁地就拿嘴唇触了触薛文锡的嘴。薛文锡就往后一退,不动了。末了长长叹口气,他不再说话。乐云山本来是太县人,但他不把兵往这里带。他对太县有着一股深恶痛绝的憎恨,那是他全部吃不饱饭的曾经。他把兵驻扎在离太县不远的刘村,很快他就知道薛师已经到了。而薛文锡,在到达太县之前就已经知道乐云山的驻扎地。此时,他忙里抽闲地派出一个小兵去乐师传话,请求商谈。乐云山在见到传令兵后表现出一脸的难以置信:“谈个鸟”小兵则哭丧着脸看他曾经的长官,一声大气也不敢出。末了乐云山非常不耐烦地一挥手:“行行行,谈就谈。”一天后,乐云山与薛文锡在太县通往刘村最短的一条小路中间会了面。两人把自己身上的枪支器械都卸下来放在地上,又各自让对方检查一番,见没有问题了,便让自己的小兵远远跟在后面,时刻留意敌方动静。谈话主谋薛文锡迈步走上前去,是笑不出来非要笑,而乐云山则等着薛文锡走上前来,是从头到尾没打算笑。二人甫一见面,就是一阵沉默,因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后还是薛文锡先开了口:“这个乐该怎么称呼啊”不识大字的乐云山忍受着薛文锡对于自己名字的错误读音,心里宽慰自己他没有文化,我不跟他计较而后他内心颇为洋洋得意,表面颇为适可而止地抬了抬下巴:“我现在是司令了。”“好。乐司令。”薛文锡违心一抿嘴,“我这次虽然带兵过来了,但其实不想跟你打。你要是想反悔,我就帮你找个借口跟军部谈一谈,你要是能赶紧离开这个地方,那我也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乐云山一听这话,当即连鼻子都气歪了。他除了骂人就不会讲话,而与薛文锡对话,骂人是没有用的他脸皮太厚“老子才他娘的不投降”他气急败坏了,即刻吼了回去。眼见薛文锡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他感到了一丝不可置信自己居然真的与他进行了会谈。这个想法一出现,乐云山就觉得自己有点被薛文锡牵着走了。因此这次学乖了,他一个转身迈开大步就走:“你奶奶的才赶紧滚吧”薛文锡站在原地不动,感觉自己好像是看穿了乐云山这个人。他心里想自己并不欠着他,于是没有放过机会,他抬手就是一枪,试图一击毙命。然而子弹很不给面子,打在了乐云山的腰上。这一下没打死,乐云山身后的小兵就冲过来了。薛文锡见况急忙也往回撤,气得一把扔了那支枪什么破玩意儿他娘的枪膛给歪了因为枪膛歪了,子弹的杀伤力小了很多,乐云山几乎就不能算是受了伤。但乐云山还是受了一惊,同时时万万没有想到薛文锡竟然还藏了一把枪。他不敢轻举妄动,赶忙在小兵的保护下赶回了刘村。而薛文锡因为没能把他一枪毙命,也气得一路撤退返回了大营。当天晚上,两支队伍算是正式打起来了。薛文锡决定抢占先机,先压他一头。因此天色一暗,他就先领着兵来了场偷袭。刘村比太县稍微富一点,但是也富不到哪里去。乐师在刘村驻扎着,还能通过压榨百姓收获一点粮食。恰好乐师正在因为害怕偷袭而转移粮食,薛文锡从太县抓了个人,给点吃的派过去,就把那囤积粮食的地方给摸清楚了。夜里趁着风势,薛师放了把火,乐云山的所有粮食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烧了起来。乐云山几乎是气急败坏了,立刻调集了所有火力进行反攻。薛文锡是把他欠人情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也调集了所有火力进行反攻。两个师,一来二去的,就打到了天亮。乐师的伤亡比较惨重,并且还损失了不少粮食。这一回就连刘村也穷得没法继续供养他们了,他们就逃到了隔壁王村,又劫掠了一番。而薛文锡,因为坚信这是场持久战,就拨了一小队兵开始在太县进行种地劳动。太县里几乎只剩下了老人,青壮年要么就是逃跑要么就是被抓去当兵了。不过女人跑不了的,倒是还留下了一些。薛文锡看这太县真是穷得有些悲惨,就又拨了一小队兵去扶助一下百姓。过了几个月,太县因为住下了一个师的青年劳动力,竟然隐隐有了些繁荣的迹象。刚过去一年大旱,今年倒是风雨调和,没有异状。于是不打仗的时候,小兵们就会下田种地,既是养活了太县的老弱病残,也养活了自己。虽然农作物还没有收割,但是薛师拮据地消耗着存粮,也勉强支撑了下去。然而乐师,经过几个月的战斗消耗,已经把附近的村庄县城抢了个遍。他们打到最后,却是有点走投无路了。这一场仗打到了来年早春。打到快过年的时候,两军统一地停了火。薛文锡经过一番苦想,决定把这个年提早两天过了。过完这个年,薛师上上下下都满意了,他刚好趁着乐师人心涣散的时候,将他们一举击败。因为害怕乐云山也存着这么个想法,薛文锡就决定多提前两天。太县因为穷,所以基本上找不到什么荤腥能让他们过年。薛文锡于是就想法子派兵到邻村买了几头猪,又买了酒,自己掺点水进去,让下面弄了一顿相比而言可算丰盛的饭菜,给士兵们提前过了个年。那天夜里薛文锡美滋滋地端了一盘红烧猪头肉,躲在帐篷里和薛承福吃得满嘴流油。薛承福喝了几口没掺水的白酒,有点醉了,就歪着身子靠着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我说你真是个上海人”“是啊。”薛文锡操起上海话,“你呢上海人”薛承福沉默了一下:“我不是。”“你是,我看你就像个上海人。”薛文锡把一口上海话讲得飞快,同时有意地加重了含糊。而薛承福,因为有点醉了,就毫无防备地说:“那我看你还不像上海人呢。”薛文锡转头看他。而薛承福毫无意识,还在仰头发呆。薛文锡轻微地一笑,放下那一口上海话,搂过薛承福的脑袋,在他额头上啪地亲了一口:“都是中国人。分什么上海不上海。”薛承福呵呵傻笑,侧身倒进了薛文锡的怀里。这一场年过完,薛师士气大增,趁着第二日天色未亮之时,就对乐师进行了一场大规模偷袭。乐师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仍然伤亡过半,他们的新司令带着残部一溜烟地掉头往南跑了。薛文锡终于是松了口气,立刻与上峰联系。而上峰对他进行了一番官方夸耀,末了吩咐他继续追。原来这乐云山不仅叛逃,还私自卷了一大笔款子藏在了上海,这回他要跑回上海拿钱去了。薛文锡跟在他后面,一路把他的队伍打得七零八落,最终也回到了上海。这次上峰就更满意了,命令薛文锡取回那笔款子,最后承诺给他一笔不小的军饷。而薛文锡的队伍因为无法明目张胆地在上海驻扎,所以就被他绕了个路安置在安徽。他的兵由副师长带着,暂时不用打仗,只做一番休整,然后静候命令。薛文锡这才能够松一口气,携带着薛承福,回归自己体面的装扮,一路乘船返回了上海。作者有话要说:忘记还要会考了。这两天不更。真是失策了,怎么写也写不完,生气。不过结局想好了,估计还能有个四万字吧,不喜欢的不要打我。第67章陆拾柒 欢情薛覃霈算是在毛觅青家里长住下了。如果仅仅是生活的话,这样的生活似乎也无可挑剔。毛觅青,因为是个有教养结过婚的女人,所以极其擅长料理家事与俘获人心。即便薛覃霈是个久经人世的,也架不住她每天如同料理花草般精致地过日子。薛覃霈打小对家庭生活没有什么深刻印象,只隐隐觉得毛觅青很有本事,因为自己竟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她笼络住了。薛覃霈现在过得不错,所以就有了闲暇的时间可以思考。他对这个毛觅青很有好感,因为毛觅青给他带来了舒适的生活。而对于这一些好感,他自我感觉还是比较明朗的。无论毛觅青再怎么漂亮温柔贤惠,那也就是一个漂亮温柔贤惠的女人,他实在也生不出什么其他感觉来。他以前接触过不少女人,其实已然摸透了自己对于女人有限的喜爱。他仔细想想,觉得自己除了余绅好像也没喜欢过谁,但要是没有余绅,他大概也不会喜欢女人。至于为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个很玄妙的事情,就像要说人为什么要活着,他也是说不清楚的。也许世界上就没有谁能够说清楚。至于毛觅青的种种心思,薛覃霈不得而知,但他也并没有蠢到心思单纯的地步,所以也只是尽力地不去探究,不傻装傻罢了。只一件事,在他如今还算平静的生活里扮演着一根针的角色。他始终无法释怀那日的被迫离散。就像他想不通余绅为什么会不再回来一样。半个月后,薛覃霈到那个曾经被游行的学生塞满的街上买烟,远远地就瞧见一个身影,眼熟,又不太叫他觉得熟悉。他站在原地看了几眼,然后迈开步子走上前去。很多天的等待化成了一句问候,从他的喉口平稳逸出:“你来了。”余绅成了个瘦削模样,几乎要撑不起身上的衣服。此时他微微佝偻着,正悄悄而局促地搓着双手,同时两只眼睛朝上看去,轻声说道:“我来了。”薛覃霈感觉到了,余绅的背影于他来说确实是有种特异的熟悉感简直就是个刚戒完毒的靳云鹤他皱皱眉,仿佛早已知道余绅没有戒毒一般,自然便问出了口:“你戒干净了”余绅低头,点头,发出一声含糊的嗯。薛覃霈叹了一口气,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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