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自己还没来得及交代,就昏睡死了,怕是把秦封吓坏了。稍有动作,床沿上的人就醒了过来,瞧见他醒过来了,欣喜不过一瞬间,然后又收敛了表情,无悲无喜,声音沙哑的问道:“师傅醒了,可曾感觉到不舒服”舒弄影看着秦封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些心疼的想把人拉过来好好瞧瞧,可又想到了秦封对自己的抵触,就只是摇了摇头:“为师无碍,这里是哪里,可是到了天机宫”秦封给他倒了杯水,声音沙哑无力:“嗯,你昏睡第二日,孔城主就带着人找过来了,不然,狂风暴雪的,徒儿,徒儿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舒弄影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秦封就起身离开:“师傅三日未进食了,我去让人准备点吃食过来,也要告诉孔城主你醒了,让他带这儿的大夫给你瞧瞧。”秦封是吓坏了,当看见自己的师傅就这样毫无预兆倒在冰冷的地上,像是死了一样,他的心脏都要停止了。他吓得把人抱在怀里,愣是怎么喊也喊不醒。师傅是什么时候开始晕过去的,是昨日,而他,却到了第二天才发现,就因为自己龌龊的心思,他连自己最重要的人晕过去了都没发现秦封充满了负罪感。他现在,连对上师傅的眼睛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他匆匆的找借口避开。舒弄影看着关紧的大门,叹口气,觉得秦封可能还没从那媚术的事情中走出来。他觉得或许要找个时间和秦封好好谈谈。没过多久,孔染带着一个白胡子老头进来了,没有秦封。舒弄影一看那老头,顿时眯了眼,这个老头,他认识。不是在古家遇上的那个南神医,水濂么他怎么会在此孔染和水濂两人瞧舒弄影醒了,都大大松了口气,水濂连忙用袖子擦擦额前的汗,嘴里直嘟囔:“还好还好还好还好。”孔染道:“你终于醒了,不然还真不知道天命之人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还对着南神医的胡子指了指,无奈的摇头:“看,就因为南神医说了句你没病,秦封那小子就把人家的胡子都揪断了大半。”舒弄影看着南神医那把错落参差的胡子,突然就欣慰的笑了,如此看来,封儿还是没有跟他生份的。舒弄影很高兴笑盈盈的朝南神医道歉:“我这徒儿是关心则急,并无恶意,还望南神医不要介怀。”水濂察觉到了舒弄影对他施压过来的内力,顿时苦不堪言:“怎么会,老儿怎么会同一个孩子计较”唉,他这是多悲催。刚从金戈那个老疯子手里逃走,躲到老友天机子的天机宫中,结果又遇上了一个小疯子。何止是揪胡子啊那不大的孩子,通红的眼睛里透着的杀气,他这个活了尽百岁的老头都怕哟、第98章 十年怎么了,十年老子照样活的好好的显然,眼前这位也不是位好伺候的主儿。舒弄影摆了摆手,不领情:“至于我,我身体无恙,就不劳南神医出手了。”南神医水濂顿时吹鼻子瞪眼:“舒教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朽为你把过脉哎哟哟你揪着我胡子干嘛诶”舒弄影原本虚弱疲惫的样子此时已经消失,他揪着南神医的胡子,冷冷的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此话杀气腾腾,果真是一对好师徒南神医觉得好委屈,老嘴一扁,眼看就要嚎啕大哭。这时孔染连忙出声调和:“快快松手,此事是我告诉南神医的,你放心,南神医悬壶寄世,哀的担忧的不过天下苍生,是不会插手其余事情,你的身份,南神医自然也不会多嘴。”话毕,想了想,孔染又添上一句:“秦封是不知道的。”舒弄影眯了眯眼,终于松开了手,南神医顿时往后一跳,满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己被两师徒揪得和山羊啃过似的草堆胡子,心里那个伤啊孔染继续说到:“你还是让南神医为你把把脉吧,之前你昏迷时,南神医为你把过一脉,但是微弱不可闻,要不是你曾交代我此事,我估计也以为你要活不成了,别说帮你瞒着秦封了。”舒弄影嗤笑,伸出自己的手:“罢,你让南神医再把一次脉试试。”水濂不情不愿的凑过去把脉,要不是此人是天机子徒儿的救命恩人,他才懒得对揪他胡子的人诊断呢可把着把着,南神医原本不情不愿的神情愈发严肃,继而老眼越睁越大,不可置信的望向孔染:“染儿啊,你确定此人是舒教主此等脉象虚弱间断,别说是习武了,就连一些重活都干不成,你确定你是被此人救了,而且他还用两指夹断了囚住你的玄金”孔染脸上表情莫测:“神医前辈,你此话何意”水濂把了又把,还是一模一样的脉象:“老朽不会诊错的,老朽还能断定,你这个救命恩人无论怎么细细的调养,最多也就十年可活了老朽,老朽也无能为力啊”舒弄影笑了笑,收回自己的手:“神医不亏是神医,说的没有错。”根基以坏,如无源之水,等待枯竭。孔染在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不是吧,这凶猛彪悍的可以手断玄金的人,只有十年可活了舒弄影撇了一眼孔染:“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十年,还久远的很呢,谁知道这十年里,你会不会一不小心先走一步,我还可以为你吊丧呢。”“呸呸呸”南神医立马喷了舒弄影一脸口水,“瞎说什么呢我们染儿身体倍儿健,有我和天机那老头护着他,绝对比你这个病怏子多活七八十年”舒弄影一脸黑的顶着唾沫星子,手垂在一边微微颤抖,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把这个悬壶寄世的老神医给打残了。。。。、第99章 嘿咻嘿咻99眼看水濂的作死,孔染有心阻止,无力挽回,只能把人赶紧劝出去了:“前辈,你随便给他写副单子,让药童给他抓药布布,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得去好好休息。”然后立刻让人端来热水帕子,还有一碗清粥。“你莫和南神医计较,他和我师傅都是一个德性,都快入棺材的人了,却是像小孩子一样。”孔染看着舒弄影铁青着脸在洗脸,憋笑道。“无妨,这点小事,我不会记在心上。”抹了不知多少遍,腹中传来饥饿感。舒弄影这才放下帕子,把孔染带过来的清粥喝了。“这次多谢你,要不是你寻下山来,封儿那孩子也要跟着我在山中受冻了。以后若有什么事,神月教帮的上忙,定然不辞。”孔染哼哼了几声:“不必,你本来就先有恩于我,而且这才多大的事。不过”孔染揪了揪眉毛,上下打量着舒弄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水濂前辈的医术根本不会出错,而你,确能运转武功,还有那十年寿命,你怎么浑身上下都是迷秦封那小子知道么”舒弄影笑笑摇头:“他不知道,你也要帮我保密。”“此话我本该问,但我实在是好奇的忍不住了,你不过十年寿命,留在秦封身边是图些什么呢十年过后,秦封也才不过二十五六,能帮你什么呢”“你听过,舒天佑的名字么”舒弄影转而问道。孔染点了点头:“知道,舒天佑是神月教上任教主,应该算是你的父亲。”舒弄影含笑摇头:“非也,他是秦封的父亲。”“我,不过是一个用来掩人耳目的一个替身罢了”舒弄影将当年的事情都如数说了出来。舒天佑的失踪,真正少主的去向,蠢蠢而动的势力,毫无根骨的他。“神月教虽然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但我不过还有十年时间了,神月教总要还给它真正的主人。”孔染在一旁沉默良久,忽而开口:“你不亏,那个孩子,对你的感情很深。”“你昏迷的这整整三天,都是他守在你身边,怎么都劝都不愿去休息,是个知恩的人。”舒弄影听了,心里一暖。是啊,只有有此刻,纵然他日他要以仇人面目与之相处,又有何惧呢舒弄影还休息了一日,才起身到外面,观摩着天山盛景。入目皆是皑皑白雪,山峰之顶,与天交接,像是一把巨斧,把天空破开,撒上银妆巍峨壮阔。一个悬与山顶的建筑盘踞于此,古朴之气伴着寒意汹涌而来,由如仙人之殿。天机宫,这个世界一个神秘难触的地方。秦封自自家师傅醒后,就很少跑过去晃眼。只是又找了几次南神医,揪断了对方几根胡子,然后一天三趟往药房和厨房两头跑,专门负责舒弄影的药和三餐。他把那日的梦埋在了心底底,就希望有那么一天,让那龌龊的心思在心底里腐烂,化作尘土,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第100章站在舒弄影的房门前,秦封整理了一番情绪,自觉无恙后才敲门。“叩叩叩”“嘎吱”门从里面打开,秦封看见开门人,刚才才整理好的思绪溃不成军,乱的一塌糊涂。舒弄影像是刚起不久,青丝未束,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亵衣,迎着初日,肤色白的似要透明,要命的是白颈上鲜红夺目花蝶纹,简直就是让秦封好不容易埋起来的画面又被刨了开来,愈发的清晰。秦封脑海里,那个白衣华服,缠绕雾气的仙人似乎绕上了一丝妖气,从飘飘仙人变成了邪气的妖孽此时,妖孽对着他笑了,声音清澈如水:“来的正好,我正欲叫人去找你,进来吧。”犹如清心咒般,清水拂过,叮咚一响,让秦封敛了思绪。秦封这时才注意到自家师傅不一样了,瞳色和发色明显地变浅了。秦封想着,等会儿一定要再去那个泪包老头那,问问师傅这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泪包老头就是南神医水濂。被人伺候惯了的舒弄影,很是自然的笑纳了秦封带来的蛋羹。秦封则是监督似的坐在一旁,这一路来天山,秦封早就发现了自家师傅接地气挑食的坏毛病,很多东西尝那么一两口就不吃了,不过只要他开口让他吃干净或者他亲手做的,自己的师傅才会乖乖的把东西给吃干净。等舒弄影吃完蛋羹后,秦封开口:“师傅说让人来找我,可是铸剑一事”舒弄影拿来帕子拭嘴:“嗯,等会儿我们带着骨玉去见天机子,不过还有一事。”秦封心突然砰砰的直跳。“那天,封儿看见了很多,对不对”秦封心虚的不好受,保持着一个禁欲的语调,却说着那些事的舒弄影也好不到哪去,每吐一句话前都要翻覆琢磨用词和语调。“你这个年纪,也是改知道一些事情的时候”“总之,男女才是顺应天道,为师也一样,那日不过意外。我也不知原来张家的小姐,竟然是个男人。”舒弄影觉得自己终于说明白了,心下一松,盼盼的望着秦封。确见秦封嘭的站了起来:“师傅吃完了,徒儿就先告退了。有事让人来叫我一声就是。”然后收拾好食盒就走了。舒弄影:“”这是,失败了qaq舒弄影不知自己徒儿所想,这番话更是把秦封打下了地狱。男女才是天经地义,那梦见那些荒唐事情的他是什么秦封把食盒随意的丢在了房门口,无力的靠在了房门上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的过去了。毕竟,骨玉铸剑一事,才是大事。离这一年过去,还有十个月,十个月过去,就要各回其位,顺应着既定的命运走下去。孔染带着舒弄影和秦封去见天机子,路上颇有感慨的说道:“说来也是你们幸运,我师傅本来已经打算出门云游的,再晚些时候,你们可能就和我师傅错过了。”“只能说,骨玉铸成的神剑注定了是属我徒儿的。”舒弄影笑道,心里却说,必须不错过,他可是掐着时间点的。原著里,秦封此刻正抱着骨玉不知在哪个角落里躲避那些眼红的江湖人,天机子下山云游,机缘巧合之下碰见秦封,为其铸得神月剑现在,命运已经被他拨向了另一边。、第101章 天机子传说中的世外高人,秦封和舒弄影都是极为好奇的。两人齐刷刷问道这天机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时候,孔染的表情变得极为微妙。“等等,你们自己看就行了。”孔染的声音微弱不可闻。秦封多瞅了孔染一眼,这个孔雀城,怎么这时候就不卖弄了等到他们见到天机子的时候,终于秒懂了古朴雄伟的天机宫前,悬出的大块狰狞山岩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