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如今,脱离了组织战争的她,只不过是个普通人而已。哪里有那么多惊心动魄的瞬间需要超人的保护呢。她是个女人。比起那些悲壮的保护,她更需要的,是各种细微的体贴和关心。新一再优秀,再让她沉沦,他都不能在冬夜给自己递上一杯暖咖啡。再用温柔的声线,带着微微的蛊惑,对自己说,我接你回家。可是白马探可以。“只是,喜欢过新一,还能喜欢上别人么。”她戴上新一送给她的眼镜,手指抚上新一和宫野在学校门口的合照,自言自语:“姐姐,怎么办,我是不是喜欢错人了,我没有办法再喜欢别人了。”次日,她和白马探牵着手回家,戴上了白马探所赠予的情侣表。白马探有多开心自然不用说。所有的坚持都有了结果。他在她家门前轻吻她的额头,算是吻别。这天气真是一天比一天冷。志保坐在暖炉旁便不想走开,低头翻看着时尚杂志,考虑着要不要换一个新款的包包。自己想要什么千万不要再让白马探知道了。白马探送给她的包堆积成山,可以开店了。可是还是想要新的啊志保自得其乐地看着新款包。手机铃声响起,志保摸索着手机,接起。是新一。“我说你个笨蛋工作狂啊你大冷天的穿多两件不影响你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潇洒的。”志保没好气地把新一额头上的毛巾换下,敷上另一条毛巾。“你那温柔可人的女朋友怎么不来照顾你。”“她跟他爸去参加朋友的婚礼了。”他用沙哑的嗓子说着,几乎要破音。“况且”我想见你。“况且什么”“没什么了。”两人陷入沉默,新一只有装睡掩饰尴尬。升入大学之后,他和志保之间的联系的确少了许多,多了几分生疏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不是不想念的。新一好几次都想打电话给她,可是他下定决心要毁灭爱情,便又把电话放下。编辑好的短讯也不过晚安二字,却也逃不过被删除的命运。只是在病中的时候,人更能随着潜意识做事,电话还是拨了出去。她便来到他的面前,数落他笨的同时细心地照顾自己。新一恍然发现,或许他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喜欢她。看到她的瞬间,心跳失常的感觉,在兰身上不曾得到过。原来思念已经猖狂到这种地步。可是“你是不是和白马探在一起了”新一睁开沉重的眼皮,有气无力地问道。志保沉默了很久才微微点头。她有些心虚,并不想让新一知道得那么快“你怎么知道的。”“手表。”他说。“今天中午我在案发现场和白马探见了一面,他和你这块手表是情侣款。”他顿了顿,又说。“早就说过他其实挺好的,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的。”志保咬着下唇,半晌才挤出一句:“我知道。”其实新一真的不想这样。只是。你的幸福我真的无法给,不如让别人陪伴你。是我自私。如果说幸福,还有什么能比灰原哀的世界里有柯南更幸福。有什么比陪在你身边更幸福呢,工藤。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地保护我,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喜欢的人是你啊白痴。和我在一起的人不是你,能幸福到哪里去工藤新一你真的笨透了。“跟白马探在一起,千万要可爱一点。不要老是嘴巴不饶人的。”新一用微弱的声音喃喃道。“小心把别人吓跑了。”“你睡你的觉啊,病得半死都不忘贬低我,到底是谁嘴巴不饶人。”志保没好气地应声。“他比我更能保护你吧。”“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保护。”“你还是那么喜欢逞强。”新一笑。他能比我更加了解你,更加能让你感到温暖。所以我应该为你感到开心,是不是正如新一所料,他真的不能由衷地祝她幸福。可是似乎他除了心甘情愿地认命,便别无他法。相遇太迟了。真的。他闭上眼睛,倦意将他吞没。隐约中感受到有人冰凉的双唇吻上眉心,是不是错觉作者有话要说:、6“气色好了很多嘛,看来ange一定把你照顾得很好咯。”“是的。你也吃过她煮的鸡蛋粥,我天天吃着过来的。”冬天都已经走到了尾声,温度却还不见回暖。在这样的寒冷温度里,如果两人相遇在咖啡店里,或许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两人寒暄过后便坐在一桌拿出各自的电脑开始工作,志保偶尔还会问一些关于医学的古怪问题,可是新一也能回答个沾边。果然是个全能的人。志保无趣地撇撇嘴。新一的案子貌似涉及了庙会,他把毫无关联的线索片段念了一遍给志保听,志保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反而勾起了两人对当年庙会的回忆。“当时我猜对了你三分之一愿望吧,剩下三分之二是什么”“”新一视线依然没从电脑屏幕上移开,“你永远有一句秘密挡箭牌,我就要全盘托出,太不公平了,我拒绝回答。”志保不再追问,低头把最后一口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新一叫来侍应生,点多了一壶蓝山,三颗方糖不许多。志保微微惊愕抬头:“怎么口味变了”“点给你的,笨蛋。”新一玩味地撑起下巴。“我应该没记错你的口味”志保不再回话,心跳有些失速,她只能继续着电脑上的工作加以掩饰。直到日落时分,新一要回家,问是否要送她一程。她摇摇头,白马探随后便会来接她。“对了”新一踌躇了很久,终于还是开了口。“明年我生日的时候,我要结婚”志保微微睁大了瞳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嗯这件事连服部都还不知道,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喔。”新一越讲越心虚,说话有些底气不足。“噢。”志保随即笑逐颜开。“我那么荣幸如果我告诉媒体的话,一定可以很赚一笔”“我想说的是,希望你能和我在婚礼上一起合奏一曲。钢琴和小提琴的合奏。”“合奏一曲送给毛利姑娘这个创意不错啊她一定会感动得恨不得为你跳河以表我心永恒,但是我钢琴琴技有限你还是找别人吧。”志保一口气说出拒绝的话语。你的婚礼我连去都不想去,你还想让我和你合奏,你真残忍。“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新一把壶中仅剩的咖啡倒在志保的杯子里。“只是,我思来想去,和我最有默契的人,只有你。如果与我合奏的人不是你,无论成品如何,我都会觉得不完美而我最讨厌的便是不完美的东西。你知道的。”我知道的。你对毛利兰还真是一往情深。连婚礼上的插曲都要完美呈现。可是既然当初她的痛苦是我造成的,如今我不过是在她的婚礼上弹一首钢琴曲而已,就当是赎罪吧。或许弹了之后,我的内心才能和毛利兰彻彻底底两清。即使毛利兰不知道罪魁祸首是我,可是我依旧不能原谅我自己。志保接过新一给的琴谱,翻看了两页,又抬头看了看新一,微微点头。“再联系。”新一说着便提起电脑离开咖啡厅,在门口遇见了从豪华轿车下来的白马探。两人打过招呼后便擦身而过。新一驾着车回家,窗外的风景不住往后退,心里如一团乱麻。何必呢工藤新一。是怕她不来而已。就搞出这么一场所谓的合奏。何必呢。这算是做出选择了吗。放弃所爱的,选择该选择的,没有给宫野带来困扰,没有让兰受到伤害。做出这个看似伟大却自私至极的决定,让大家都皆大欢喜。似乎这样做是最好的。倍受煎熬的或许只有他。他回到家后打了越洋电话给爸妈说婚约的事情。有希子和优作说讨论出回国时间再通知新一,婚礼的事有希子会帮忙。爸爸倒是很开心,妈妈反倒是有些奇怪。“新一我总感觉你这个决定有些不妥。”有希子抢过电话。“那个老盯着你看的姑娘你怎么处置的”“处置”新一对母上的措辞感到一丝惊悚。“她和我就朋友啊,处置什么”“她喜欢你啊你迟钝死了真是。”有希子在电话那头抓狂。“瞎扯。”新一加大了音量,加重了语气:“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妈妈你可别乱说。”“啊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啊”有希子揉了揉被音量震痛的耳朵。“我的判断是不会有错的,她肯定喜欢你,信不信由你,你现在决定和兰永不分离,你以后后悔的时候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你。”“是是是。”很久以后新一回想起那一通电话,便不得不感叹女人的第六感到底是多厉害。后悔了。也太迟了。“真是个白痴啊”志保紧紧攥住琴谱的一角。“这是什么”白马探从她身后出现,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我都想知道这是什么”志保微微有些愠怒,把琴谱塞进价值连城的挎包,白马探收起电脑,两人离开了咖啡馆。志保没忘把新一最给倒给她的咖啡喝干净,即使已经凉了。好苦啊。在车上,白马探追问,志保才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把那个人要结婚的事情说出来,还不忘添油加醋地说着新一对兰多么多么的好,婚礼的环节多么多么浪漫。她情绪并不平静,白马探鲜少看到她那么激动地模样。果然,只要和那个人牵扯上关系,你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她回到家,头一次如此失礼没有和白马探说再见便走进家门,坐到钢琴前。钢琴有一段时间没有被触碰,无论是手指和琴键都生硬了不少。琴谱摊开,是帕格尼尼的钟。其实主旋律都还是小提琴,钢琴只不过是它的伴奏。可是,若没有钢伴,小提琴的声音就会干巴巴。无论演奏者技巧多高,曲子也不会太动听。可是如果没有小提琴,这段钢琴,什么都不是。真是用心良苦。志保苦笑。手抚上琴键,指尖用力,和弦从钢琴中被抛出,撞击在房间的每个角落。或许也撞击到了心脏。不然心怎么会那么痛。为什么要那么残忍连潜逃的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我一定要去见证你成为别人的眷侣。既然命中注定你不可能为我停留,那你为什么又要向我有所承诺。“新一。好久都没有柯南和小哀的消息了。”兰在饭桌上说着。“哼,那个只会添麻烦的小鬼。”小五郎不屑地说着,喝下一大杯啤酒。“爸爸”兰不满地埋怨。新一没有说话,一个劲地往嘴里扒饭。对于这个并不高明的谎言,其实是经不起推敲的。关于柯南的灰原哀的事,说得越少越好,说多错多。“你说我们婚礼的时候他们可不可以过来呢。”兰望向新一,眼里满是期待。“啊,这个我也不清楚,哈哈哈”新一打算装傻敷衍了事。“我总觉得柯南和小哀两个人之间有着秘而不宣的事,他们会一起长大吧,也是青梅竹马吧”兰的话让新一无所适从。如果没有解药,如果他还是柯南,她还是灰原哀,他们就会一起长大。是不是就会很理所当然地相守一生如今和她的距离不远不近,却像是两条平行线,她的喜怒哀乐与他无关,她也鲜少参与他的生活。是不甘心。也只能认命。园子对新一和兰的婚礼十分之热情高涨,自告奋勇地要负责服装的定做,只要两个人选定样式,没有做不出来的婚纱和礼服。兰就算再不好意思也无法拒绝,可是选择样式可算是个大问题。成堆的参考样式堆在她和新一面前,选择起来还真是困难“新一,不如我们叫志保来帮我们选吧。”兰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让新一讶然。“为什么”“因为她对服装很有研究咯。她算是我见过穿衣服最有品味的女人了。”兰认真地说着。这作者有话要说:、7“”志保握着手机一直沉默,电话那头的新一尴尬不已。“所以呃”新一在寻找合适的措辞继续这番请求。“我知道了。今天我要动手术,明天休假,你和兰过来博士家就好了。”“啊你直接来工藤邸好了。样式太多了,我们搬不过去”“好吧。”她挂下电话之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其实这些事她真的不想做啊。你工藤新一又不是和我结婚,你的礼服都要我帮你挑,你到底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啊。不过转念一想,有什么感受好考虑。让一个朋友帮自己挑一下礼服而已,再正常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