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行看着朱棉棉:“你”朱棉棉笑了笑:“不是决斗,就是一起玩玩,正好我也没有别的什么特长,只有桌球会一点点。”范景行看着朱棉棉一副古板的样子,便说:“行,那时别说我欺负你啊。”朱棉棉没有说什么,直接去摆球。她摆球的时候,范景行突然就呆了,宋天晴也呆了。一般人摆球的时候至少也要一两分钟吧,但朱棉棉几乎连看都不用看,三十秒不到就把球摆好了。摆好球,她让范景行先来。范景行本来就紧张,打歪了一次,球没有进,剩下的便是朱棉棉的了。朱棉棉深吸一口气,拿起杆瞄准,一个接一个把球打进网里面。这边,欧阳子宇和宋天雨也过来围观了。只见朱棉棉既小心又淡定,每一个球都小心翼翼,但出手又快狠准,而且她打球的姿势非常帅气,加上又穿着晚礼服,更显得英姿飒爽。反而,原本镇定骄傲的范景行越来越没了底气,人也渐渐慌乱了。最后,朱棉棉居然完败范景行。范景行虽然心里不悦,但也作出大方的样子:“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以前有专门学过这个”朱棉棉收起杆,笑了笑:“没有,只是小时候玩过一点。”“太谦虚了吧”范景行显得不同意。朱棉棉确实是谦虚了,从小跟老爸一起长大,老爸最喜欢的东西:烟酒赌,剩下的便是打桌球了,赌是坚决不让她碰的了,所以她连打麻将都不会,但老爸每次去桌球室都要带朱棉棉。小时候的朱棉棉以为打桌球是一项很高大上的运动,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她跟几个男同学打桌球,被几个女嘲笑,说这种东西是坏学生才玩的,害得她后来好久都不敢碰桌球了。朱棉棉又说:“真的没有专门学过,以前都是打着玩的。”自从朱棉棉打赢了范景行后,宋天晴便对朱棉棉刮目相看了,以前总看她不顺眼的,现在竟然叫朱棉棉为姐姐了:“棉棉姐,我以后便是你的人了”朱棉棉问她:“你多大啊”“我23,你呢”“我24。”“那不就是姐姐喽。”范景行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挫折,早早就称身体不舒服,让唐岳跟她一起回去。唐岳说:“好,”随后便站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范景行开心,去挽着他的手臂:“我要回你的家。”唐岳顿了顿:“下次吧,现在不行。”范景行便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为什么爷爷不在家,现在你家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她故意忽略了朱棉棉。“那你自己回家,我不能送你了。”“”范景行有些受伤,唐岳就算不愿她跟他回家,起码也要哄一哄吧,现在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行,那你送我回家吧,”她决定先妥协,同时也有了深深的挫败感,最近总是她先向他妥协。唐岳走了两步,回头说:“天雨,你要是不玩了,就帮我把棉棉送回来。”“放心吧,三表哥,小表嫂肯定会安然无恙的。”范景行听到“小表嫂”三个字,看了宋天雨一眼。宋天晴头一回跟宋天雨统一战线:“看什么看啊,有什么好看的就小表嫂怎么了我心目中只有一个小表嫂,那就是棉棉姐”气得范景行脸都白了,一路哭到了车上。车里。范景行靠在唐岳的肩头,嘤嘤地哭:“阿岳,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那个朱棉棉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要知道,天底下再大方的女人,都不可能跟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这么多天以来,我之所以没有主动找你,就是因为我感觉自己是第三者,毕竟你们才是法律上的夫妻,我顶多算你的前任”唐岳搂了搂范景行,好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好,我会尽快让她走的”范景行感动:“阿岳,我真的很爱你,我知道这几年来我因为事业冷落了你,但是跟你分开的日子,我也是很难受很难受的。”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桌球室里。唐岳走后,朱棉棉的心便失落了,像是心被抽走了一样,魂不守舍的。宋天晴缠着她,让她教她打桌球,她也是心不在焉的。宋天晴后来实在看不过去了:“小表嫂,你能不能振作一点啊学习学习我啊,我爱了三表哥十多年,不也这么过来了吗我要像你一样,迟早像林黛玉一样早死了。”朱棉棉笑了笑,说:“我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后来宋天雨和欧阳子宇也玩得差不多了,四个人正准备走,但宋天晴突然接到电话:“什么妈妈住院了好好,我和宋天雨马上回去。”宋天雨的妈妈就是唐岳的姑姑,唐建忠的女儿,一直体弱多病。因为是唐岳的姑姑,朱棉棉连忙问:“要不要紧啊要不我跟你们过去看看吧。”宋天雨说:“不用了小表嫂,我妈妈一直体弱多病,经常住院,过一段时间就会好了,时间也晚了,要不让欧阳子宇送你回去吧。”欧阳子宇表示没问题。宋天雨两兄妹走后,桌球室里只剩下欧阳子宇和朱棉棉了。朱棉棉觉得两个人站在一起很尴尬,便说:“欧阳先生,我下去打车吧,不用麻烦你了。”她拎着包正想走,但欧阳子宇在前面挡了她一下,高大的身躯一下子便挡住了半个门口,他嘴角带着一丝浅浅的笑,语气也仍然是温文尔雅的:“还是我送你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打车回去我不放心。”“不会有什么事的,现在的出租车都很安全,”她的另一层意思是:你以为你就很安全“不是安全不安全的问题,我答应了宋天雨要送你回去,就一定要送你回去,如果改天让他知道我没有送你,他就会觉得我是一个不诚信的人,以后我跟他就没办法做朋友了,所以,朱小姐如果不让我送的话,等于把我往火炕里推了。”“”这什么逻辑于是,为了不把欧阳子宇陷于“不仁不义”的地步,朱棉棉答应了欧阳子宇,让他送她回家。欧阳子宇的车是一辆很骚逼的兰博基尼,而且还是敞蓬的。欧阳子宇按了一个按钮,车顶蓬从后面缓缓升了起来,慢慢将车厢覆盖起来,竟有一种美国科幻片的感觉。朱棉棉记得唐岳家的车库里也有一辆这样的车,但唐岳自从眼睛瞎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车了。本来是开放的空间,现在便成了狭仄的空间了,朱棉棉能闻到车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不知道是车里的,还是欧阳子宇身上的。欧阳子宇问朱棉棉:“想听什么歌”“随便吧,我对音乐不熟悉的,”她说。“行,那我就随便放了。”不一会儿,车里便传出了一首缠绵悱恻的法语歌,女声低柔婉转,似在款款诉说自己的爱恋。一男一女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听这样的歌曲似乎有一丝暧昧,朱棉棉便拿出手机,低着头,装出一副玩手机的样子。欧阳子宇看着她,笑了笑,随后说:“朱小姐,你很紧张吗”“我没有啊。”“没有就好,我以为你怕我。”“我只是有一点慢热,也不擅长跟第一见面的人打交道,”她说,其实心里已经在后悔了,早知道打的算了。“其实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很早之前,我们见过面的。”“”朱棉棉惊讶。、60、想动我的孩子,除非我死了“我们见过”朱棉棉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了。“你曾经有没有在一个叫嘉苑的小区游泳里面游过泳”他笑着问:“靠近a大的那个嘉苑。”她想了想,说:“是的。”嘉苑是一个很高档的住宅区,里面有一个游泳馆,朱棉棉有个家里比较有钱的同学住在里面。大二那年。那个同学听说朱棉棉游泳游得不错,便让她过去当教练,教了半个月,直到那同学找到了专业的教练。欧阳子宇又问:“那你记不记得你在里面救过一个溺水的男人”“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当时我在教同学游泳,看到泳池里有一个男的仰在水面上一动不动,虽然看起来像是在潜水,但是我在书上看过相关的报导,这其实是溺水的征兆,我便游过去把他托上来了。”朱棉棉记得自己救了那个男的之后,因为同学赶着回家,她也走了。后来的事情都是救生员做的,那天之后同学找到了专业教练。她便没再去那里游泳了。“其实你救的那个人就是我。”“你”朱棉棉惊讶。“说来也丢人,我从小就体弱多病,淋个雨或玩个水都会感冒,所以父母一直不让我学游泳,我的运动都是球类,直到高中身体渐渐才变强壮了,可学业繁重,也抽不出时间来学游泳了,直到有一次去朋友家玩,他心血来潮要去小区的泳池游池,还拉上了我。那朋友教了我几下动作要领便往深水区游走了。我按他说的动作要领来游,结果”朱棉棉“噗”地笑了:“游泳没那么简单的,我初三的时候学了一个暑假才会蛙泳呢。”欧阳子宇说:“好在遇到了你。不然我的小命就没有了。”“那你现在学会游泳了吗”她笑着问。“会了,自从差点被淹死了之后,我就发愤图强,一定要学会游泳。”“哈哈,我也是因为有一次差点被淹死了,所以才立志一定要学会游泳的,”朱棉棉想起唐岳,不免感到一丝酸楚。已经很晚了,整个城市都安静下来了,马路上的车流很少,欧阳子宇的车开得很慢。因为话题打开了。朱棉棉也不觉得两人相处得别扭了。欧阳子宇继续说:“你当时救了我之后就走了,也不留个联系方式,我便让朋友在小区的泳池里贴了寻人启事,想找到你,当面感谢你,可你也一直没有跟我联系,为这事我遗憾了好几年,心想若是这辈子都找不到你的话,那我就要抱憾终生了。”朱棉棉又噗地笑了,“我不是住在那个小区的,但是你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认得我呢”“可能那一次溺水的经历太深刻了,所以我对你印象很深刻,当时我虽然意识散涣,但我见过你的长相,今晚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应该是你。”朱棉棉笑着点了点头,她很理解欧阳子宇要找救命恩人的心情,就像她当初一直坚持要找唐岳一样。车开到唐岳家门口停下来,欧阳子宇没说什么就下车了,朱棉棉觉得疑惑,要下车的不是她吗怎么他也下车了。没想到欧阳子宇绕过车头走到她这边,先是替她打开车门,接着又弯下腰替她解安全带。“到了,”他微笑着说。这样的周到细致,让一向习惯了替别人服务的她感觉自己享受到了公主般的待遇。朱棉棉下车,然后站在他面前:“谢谢你欧阳先生。”“叫我子宇就行了,毕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嘛,”他说。“那好吧,子宇,我先回去了,再见。”“等一下,”他叫住她,然后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在我找了你几年的份上,留给我一个电话号码吧,当弥补我这几年来的遗憾。”“好,”她接过他的手机,输了一串号码:“就这个。”“那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打我电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好,一定。”朱棉棉进了唐岳家那座大宅子之后,欧阳子宇回到车里,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把车顶蓬按了下去,接着从中控处拿出一包烟,抽了一支点着,火光在黑暗中闪着光。想起那一年,他在水里想动又动不了,想挣扎又没有力气,直到一个女孩游到他身边搂住她脖子往回游,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他的意思渐渐清醒,只觉得自己被一个很柔软的身体搂住了。到了浅水的地方,女孩子才喊岸上的救生员下来帮忙,他被扛上了泳池边上,睁开眼睛时,看见一个穿着黑色泳衣,身材玲珑的女孩正紧张地看着他,她湿了的头发已经放下来了,发上脸上还滴着水,仿佛一朵刚出水的芙蓉花后来他的朋友赶到了,她便转身走了,他想喊,却只是吐了几口水。另一边。宋天晴和宋天雨已经赶到医院了。“张医生,我妈妈怎么样了”宋天晴在走廊里看到妈妈的主治医生,便马上上去询问。“不大碍,就是发烧,烧退了就好了,”张医生说。“那这一次又要烧多少天呢”宋天晴急得眼眶都湿润了。“要看病人的情况,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输血了就会没事的。”后面的宋天雨过来拍了拍宋天晴的肩膀:“我们还是先去病房看妈妈吧”宋天晴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点了点头。唐娟的病房是的,由于经常住院,所以这间房几乎被他们宋家包下来了。唐娟正躺在病床上,挂着吊瓶,意识比较清醒,只是因为发烧,精神显得很不好。她在生了宋天雨之后,血小板就减少了,隔几个月就会发一次烧,一次烧好几天。宋天雨三岁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