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局限,弓弦就是个大问题。于是老曹退而求其次,和小米哥俩儿把灶台边的柴火挑拣出许多干燥易燃的,将其改装为diy火把,裹了撕扯的衣服碎,浸了煤油搁在一边备用。晁逸帆看的开心,猛然想起当初在酒吧搞得莫诺托夫鸡尾酒,当即也兴冲冲的跑进窑洞翻找起来。可惜老羊倌的劣质白酒被他们喝的七七八八,根本没剩下多少。不过他也有意外收获,去到墙根撒尿的时候,无意发现了两桶黑乎乎的机油。晁逸帆估摸着以前老羊倌可能有农用三轮车,因为机油桶旁边还摞着俩轮胎。“这个这个”晁逸帆提溜着两桶机油大步走来,满脸得瑟的去献宝。“留着,待会用。”曹良大手一挥给他记了一功,跑去窑洞找出许多灌了柿子酱的酒瓶子,本想全部倒掉,但打开塞子闻到那酸酸的味道又有些舍不得。于是换到几个塑料瓶中,塞进了背包。十几个酒瓶被冲洗干净,小米将机油挨个倒了半瓶,瓶口用布条简单封上,然后捆在了待用火把上。一帮闲人看的眼热,也按捺不住想要搞搞手工制品。小米想起老羊倌的一间窑洞里存放着腊肉,于是毫不客气的将其扫荡一空,还特意撕了几块干硬的腊肉扔出了院门;曾雅东从墙边废棚中拖出两个尿素袋子,激动的小脸通红,道:“听说化肥可以做炸药”“你会提炼吗”曹良问小魏。后者脸色一红,轻声道:“我们从来不用土炸药”就这么过了一个多小时,手工达人们完成了道具制作,抱着一堆瓶瓶罐罐凑到了两边墙根。逃跑小组背着行囊集中在窑洞门口,只等明俊伟所谓的“大乱”到来。曹良临时客串了一把总指挥,今夜风向对他们有利,老曹举着打火机有些紧张,纵火小分队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催促他赶紧点火。小魏将剩下的布料柴火堆积到墙根两边,在上边淋了些剩下的机油,老曹兴奋的点了根烟,使劲儿嘬了两口,将火星闪耀的烟头扔了过去。蓬的一声轻响,加了添加剂的柴火很轻松被点燃,摇曳的火苗在微风助力下蓬勃燃烧,没一会儿便撩起两米高。墙根两旁的守卫没有发现异样,纵火小分队深知机不可失,一个个探出火把将其点燃,调整了站立角度,朝着隔壁院落甩了出去捆着机油瓶的火把在空中打着转儿,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伴随着玻璃瓶的碎响,跟前的几个院落同时炸起一蓬火雨老曹和小魏他们的臂力好,虽然做不到覆盖整个小田庄,不过就近的院子一个没落下,自制引火棒准确的落入这些院子,同一时刻亮起刺眼的火光不过想靠着几个火把就搞出大阵仗自然是不现实的,几个院子惊呼出声的同时,纵火小分队乱枪打开院门夺路而出,拴在门口的几条狗正在围在一起嚼腊肉,小米和小魏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扑向狼狗,拦腰将狗抱起,腰身用力,使劲儿将狗扔进了隔壁的大院。重物坠地声起,吃痛的狼狗大怒,汪汪汪叫着开始追咬院子里的庄户人。那些人还没从天上飞过的火把中回过神,又见识了几条空中飞狗,远离嘈杂声起,当即乱成了一片。几个使坏的家伙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方案,各自选择了一户人家夺门而入,小魏一个人端着枪快步穿过一排窑洞,喘着粗气抵达了村口关着行尸的草棚。“操。”小魏恶狠狠的皱了皱鼻子,扬手将最后一个diy燃烧瓶丢进草棚,然后打开门闩大步跑开。草棚里的行尸骤然遇袭,飞溅起的火雨附着在腐烂的体表便开始熊熊燃烧,暴怒的行尸自然不惧火烧,于是一个个山寨版恶灵骑士蜂拥而出,循着庄户的火光摇摇晃晃直扑而去。相比小魏的行动,明俊伟三人则是更加粗暴。他们用木棍将两旁看守的院门门闩卡住,随机挑选了几户人家冲了进去,本以为会遭到激烈反抗,没曾想这几户窑洞居然没人,只有偏窑里捆在凳子上的暴躁行尸。这倒给他们省了许多事,于是拖着捆成麻团的行尸扔出院门,在众多姗姗来迟的庄户人的怒骂声中割断了绳索这些村民都集中在贾长发那边开会,一个跑出去撒尿的家伙被落下的自制燃烧瓶烧的哇哇乱叫,提前惊动了这些人。小魏跑了一半便被蜂拥而出的村民拦住去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眼看火焰行尸将至,小魏灵机一动跑进了旁边的院子,反手扣上了门闩。前一刻还有暴怒的村民奋力敲打铁门,后一秒,惊恐的叫骂声瞬间响彻夜幕下的小田庄。留守在院子里的众人估摸着时机已到,金博和曾雅东双刀开路,小米殿后,迅速突出了院门。“我操”金博忍不住说了句脏话,前方百米处,燃起熊熊烈焰的行尸突入人群,慌乱逃窜的村民注意到这些跑出院门的外来者,居然放弃了身后的行尸,拎着锄头铲子直奔而来明俊伟三人突兀的从当中院落跑了出来,身后是更多挣脱绳索的行尸。几方人马撞在了一起,活人跟活人抡起了片刀,行尸和火焰行尸来了个亲密的拥抱。金博等人遵从之前的嘱咐没有停留,刚撤退没几步,先前被所在院子里的村民翻出院墙,堪堪挡住了金博一伙儿的去路。“面他们”村民中一个壮汉抡起扁担扑了过来,金博长刀出鞘迎了上去,在扁担落在头顶之前,雪亮的刀刃带飞两只喷洒鲜血的手掌。“跑”金博大喝一声,单刀突进人群,小米迅速上前部位,带着安贞几人从一侧坡道急急跑了下去。“他一个能行吗”曾雅东有些不放心。“我之前见过他一个人砍死上百只行尸,他要跑应该没人拦得住。”小米想起金博在防空洞的英姿,忍不住点了个赞,眼见身后有追兵袭来,抬手射出几发子弹,人影应声而倒。宋瑶一路抱着小男孩,听闻身后枪声大作,忍不住感慨道:“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落跑了。”“我也是。”安贞莞尔一笑,拉着小麦大步跑开。苏岚和路茜紧随其后,手里的火把映亮了前方起起伏伏的沙梁土坡。第一百四十六章 黎明之前上姜河脑子里冷不丁想起了“阴兵借道”的传说,看着黑压压的尸群如同闲庭漫步般穿过麦田,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这是一幅极其诡异的画面,清冷的月光毫无阻碍的洒在空旷地麦田里,而麦田中央却是群尸过境的惊悚场景,这批行尸看不到队尾,洋洋洒洒、跌跌撞撞的行进着。透过玻璃窗,几个完全石化的年轻人可以看到那些活尸身上褴褛的衣衫、腐烂的创口、干瘪的皮肤、青灰的脸容,还可以听到成片低沉沙哑的嘶吼声。这些行尸对这栋小屋视若无睹,就好像一群在朝圣路上的信徒,浑浊的眼珠眺望着远方,似有目的的向前移动。三岔路口前的空地并不大,涌来的尸潮汇入先前的尸群,两拨行尸相互摩肩接踵,彼此互不理睬,行进的继续行进,嘶吼的依旧嘶吼,就好像两支各司其职的队伍,各干各的,谁也不干扰谁。行尸之间的和谐氛围在小屋中的几个人眼里是那么的诡异,这种完全旁观者的感觉会让你不由自主地遍体生寒。“这是这是”研究生扶着窗沿的胳膊颤栗着,口齿也有些不清,这画面太奇怪了。“嘘。”姜河示意几人安静,他虽然后背也凉的厉害,但隐约总感觉有些不对,细细观察之下发现,之前堵在门前的行尸也慢慢加入了朝圣的行尸队伍。没错,朝圣行尸队伍像空气一样穿过了三岔路口,第一批行尸穿插在其中,不知怎地也调转了方向,摇摇晃晃汇入了尸潮,就这么放弃了小屋中可口的血肉。有一阵风吹过,拂弄的麦田沙沙作响。行尸挂在体表的衣衫随风翻飞,或长或短的纠结发丝也倒向风吹过的方向。就像一列缓慢行驶的火车,尸潮轻飘飘的出现,轻飘飘的移动,最后轻飘飘的消失。乌央乌央的群尸压倒大片枯黄的麦田,保持着压抑的沉默,徐徐进入三岔路口,在月光的掩映下越走越远。“我该不会是在做梦吧”唯唯有些茫然的捏了捏脸,她耳畔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浸湿,一绺一绺的贴在了脸颊。姜河脑中一团糨糊,快步跑到门口,不顾几人的阻拦打开房门追了出去。门外恢复了秋夜的安宁,若不是门外有着大片凌乱的脚印和一些残缺死尸,只怕四人真的会以为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存在于梦境。姜河三两下攀上车顶,手搭凉棚望向行尸进入的三岔路口。不是梦,那边确确实实有一大片黑影在深深浅浅的向前行进,夜风吹拂,空气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气味。不是心理作用,真的是气味。研究生和两个姑娘站在车旁,看着一言不发眺望远处的姜河,彼此眼中都有疑惑。虽然前番场景诡异非常,但对于他们而言,无疑是在尸口捡回一条活命,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啊,为什么姜河表现的如此怪异呢姜河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莫名的感到心悸,看着窗外游魂过境的景象,脑中似乎闪过一道灵光,但却转瞬即逝。群尸渐行渐远,慢慢融入了无边黑暗,天边似有乌云逼近,耳畔风声呼啸,风声中夹杂着割草机一般的嗡嗡声响。“嗯”姜河愣了一愣,机械的转过脖子,抬头仰望不见星辰的夜空,空中似有两只眼睛,一红一白,闪动着,划过天际。“姜姜河,你看到什么了”研究生抬头望着他,倏的变了脸色,惊愕的表情在脸上凝固。“飞、飞机”姜河身体有些僵硬,小拇指尖颤了颤,缓缓抬起手,指着空中循着行尸而去的黑影,喃喃道:“那是直升飞机”蓬人群中传来闷声炸响,行尸身上燃起三五米高的火苗,蹒跚数十步,脑袋被彻底烧成了焦炭,脚下一个趔趄扑倒在地。小田庄的混乱还在持续,宽不过五米的乡村阡陌上乱成了一锅粥,门户大开的窑洞小院里不时疯跑出嚎啕的活人和嘶吼的行尸,笔直贯长的土路间人头拥挤,庄户人家的怒骂声和金属铁器碰撞之声近乎压过嘶吼的行尸。间或响起几声枪鸣,四散蜂拥的人群尸群猝然遇袭,哀嚎着滚落土坡。“小魏呢”明俊伟劈手夺过一杆铁锨,紧握白蜡杆抡出一道弧线,生铁打造的铲子削飞几颗熊熊燃烧的行尸头颅,余势不减的将铲子主人开了膛。那是一个低矮的妇女,明俊伟把她家里的行尸亲戚推出了院子,混乱中被火焰行尸引燃,张牙舞爪扑腾了一阵,化作几块冒着青烟的黑炭头。妇女跪倒在地,两手无措的捞起滑落满地的肠子,试图重新装进豁开一条口子的肚腹中。身后行尸如潮,瞬间将其淹没在跳耀的火光中。妇女最后的嘶嚎戛然而止,脏器血污被炙热的火焰蒸腾起来,弥漫着一股焦香的异味。曹良刚和明俊伟汇合一处,晁逸帆正轮着铡刀和几个庄户汉子死磕,眼看就要落入行尸的包围圈,此时一颗子弹破空而至。和晁逸帆叫板的庄户汉子惨叫一声,捂着胸口翻倒在地,随后而来的行尸一拥而上,用手爪和牙齿向他证明了身为活尸的荣耀。“小魏”曹良眼尖,循着枪声找到了蹲伏在一户人家铁门顶端的小魏。这小子浑身满是灰土,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听到老曹的呼喊,急忙做了个ok的手势,抬手几枪帮晁逸帆扫清前路,自己飞身跳回门里,再次消失不见。晁逸帆穿着粗气,两颊浮起异样的潮红,也不知是气温过高还是心潮澎湃。后边的庄户人家乱作一团,有的和行尸扭打在一起,更多的被火焰行尸包了饺子。三人汇合一处,手里的刀枪棍棒再次和行尸活人短兵相接,另一边的庄户人家怒目而来,抡着田间农具在行尸中砍出一条血路,直奔十米之外的三人。另一头,老羊倌家门口的血战也拉开了帷幕。死心眼儿金博不闪不避,单刀守在下坡处和庄户人展开激烈的厮杀。农家汉子没他的卓绝武艺,但田间练就的肌肉和一寸长一寸强的武器却也能揍得这个少年刀客满地滚葫芦。地上倒着四五个被金博所伤的汉子,更多人抡起耙子、锄头、镰刀,嗷嗷叫着蜂拥而上,农具雨点般落下,金博一把长刀难敌诸多凶器,不过三五分钟便失去了防空洞送葬者的英姿,被斜刺里抡出的一条扁担打在了脑门上,当即被血糊了满脸。好在这一扁担把他打开了窍,少年刀客记起自己的任务,抹掉鲜血掉头就跑。管你身后如何叫骂呼喊,我自脚步不停。凭着矫健的身姿,金博迅速和追兵拉开距离,跳过土墙、越过沙梁,将一溜追兵带偏到一处野地,转移了那些盯着宋瑶等人的视线。“狗日的再跑”一个长发青年挥舞着一杆鹤嘴锄,见金博行至一处土坑不再动弹,当即大步杀了过去。少年刀客累的够呛,脚下一顿,抬腿扬起一蓬黄沙,在青年满嘴脏字的叫骂声中迅速出刀。雪亮的刀刃自青年胸口贯穿而过,不做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