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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党喧闹声歇,估摸着看明俊伟比较顺眼,有几个人附和道:“这大兄弟说的在理,解决解决”老羊倌抄起手,似乎有些为难,盘算一阵,道:“你们啊,让老汉想想,都别吵。”老头子闭目琢磨解决方案,一旁的曹良突然眼前一亮,凑近明俊伟道:“怪了,你记不记得咱们碰见他的时候他不是说还碰见过许多外边人吗怎么没见到外边的人进来这里看到行尸,肯定也会告诉他们的吧”“我刚才就想到这件事了,现在看来,所谓的外边人估计就是行尸,不然他们这偏居一隅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被感染”明俊伟头疼的厉害,揉捏着眉心,低声道:“茜茜不是说村头窝棚里有好多行尸吗估计是没人认领的外边人。”曹良恍然大悟,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半晌,老羊倌总算睁开了耷拉的眼皮,道:“照理说啊,这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啊”围观党:“对天经地义”老羊倌瞪了眼捧哏党,继续道:“但是吧,这些病羔子本身也病着,咱们又是沐浴改革春风的新社会”围观党:“对新社会”“悄你妈板子”老羊倌怒目圆睁,歪嘴大骂,围观党齐齐噤声,几个捧哏的急忙缩起了脖子。路茜忍不住扑哧一乐,见老羊倌瞄了过来,急忙咳咳几声掩饰了过去。“这样吧。”老羊倌唉嗨唉嗨了半天,皱眉道:“王家媳妇,你们几个无非是想再养个娃娃嘛,对不”寡妇三人组泣泪声声,点头不迭。“你们看这个样子行不行”老羊倌裹了口烟嘴,吧嗒道:“病羔子身子骨估计也养不下娃,既然、既然这混账小子闯下的事,那就让他来嘛,你们看咋个”“啥米”事关自己前路,晁逸帆听得格外认真,不过听到后边越听越糊涂,皱着眉头看向身边几人,俱是一脸迷惑。三个女人也齐齐抬起头,犹疑道:“老叔,你说甚咧”老羊倌对众人的理解能力有些不满,气哼哼的磕了磕烟锅,道:“唉呀,笨的借个种嘛你们看这后生身强体壮,长得也精神则让这后生给你们赔个娃娃,这总行了”寡妇三人组呆愣半晌,缓缓转头看向晁逸帆,光头帅哥身边的几人齐齐一个哆嗦,挪着步子闪到了一旁,眼珠子都快瞪出了眼眶;围观党沉默一阵,显然都低估了老羊倌和稀泥的能力,不过相比明俊伟等人的震惊,他们倒是还蛮认同这个决定的,一个个回过了味儿,还不住的点头称是。有一些男女甚至面露喜色的抬起了头,目光开始在明俊伟啊曹良啊小米小魏啊路茜啊等人身上打转几个被目光锁定的人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脑中浮现起诸如种猪、“种马”等词汇。“我去你妈的你个老扒灰棺材板封建余孽”晁逸帆一脸呆逼,傻站了半天,总算明白了老羊倌的意思,当即暴跳如雷扑了过去,要不是明俊伟几人拦得快,只怕老羊倌今天也得寿终正寝。老羊倌盘腿坐回灶台上,一脸的莫名其妙,指着发狂的晁逸帆嘀咕:“你这后生咋么个眉高眼低咧一命抵一命对不”“抵你妈个逼我操你全家”“冷静冷静淡定淡定”明俊伟和曹良几人死命拉扯晁逸帆,他们几个震惊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虽说老羊倌的办法有些惊天地泣鬼神,但终究不用刀兵相向,也算是皆大欢喜了。而且更主要的是,借种是借晁逸帆的,他们几个这几天只要扫地恐伤行尸命,爱惜行尸罩纱灯,千万别一不留神整死谁家媳妇老公就好了路茜大脑已然宕机,随着蜂拥的人流左摇右摆,一不留神还被几只咸猪手吃了豆腐。她满眼悲悯的看了眼暴走状态的晁逸帆,深深叹了口气,眼里满满都是同情。围观群众此刻得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一个个不似先前那般怒火冲天,全都换了一副颜色,拉扯的、劝说的,还有几个手脚麻利的小子,直接过去用草席裹了三具尸体,就这么抬出了窑洞。寡妇三人组嘴上没说啥,单看表情显然是默认了这个审判结果,不哭了,也不闹了,先前春光大泄的撒泼,这会儿倒娇滴滴的像个闺阁女子,默不作声的穿上了衣服。夜幕下的小田庄突然热闹了起来,仿佛庙会一般,只是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不和谐的声音。噢,是了,那不和谐来自于某光头悲愤欲绝的呼喊。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个人的旅途哐铛一声乱响,紧闭的木门被姜河一脚踹开,老式门锁连带着一侧门框被震飞老远。姜河皱眉,挥散眼前腾起的烟尘,眯眼打量着这间破旧的民房。房间不大,经济贫困地区有很多类似的低矮民房,这些屋主人多是农民,祖辈停留一处,到了也没能积攒下什么金银,只好老少几代同处一室,过着恬淡而拮据的生活。这间屋子大约有四五十平的样子,老式木门后是客厅,左边有一间小卧房。客厅是好听的说法,实际上这种房子不存在什么客厅卧室的叫法,所谓客厅里可以摆床、摆餐桌、摆书架,除了马桶不能搬过来,其他都没啥问题。姜河不太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他与邵山分别后的第一站。如今姜河孤身一人,身边没有可以依赖的伙伴,前路茫茫未知,做起事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他沿着大路开了许久,路上盘算了很多,最后无奈的发现,眼下他除了麻烦就是麻烦,根本理不出头绪。首先可以确定的是,他和同伴失散了。大柳沟地下防空洞被屠,宋瑶等人不知所踪,没有给他留下任何信息。虽然他跟邵山说了发射基地的事,但这也就是随口一说,他根本无法确定宋瑶她们是否去了那里。而且按照邵山的反应和说法,那个发射基地肯定不是什么好去处,甭管有没有安贞口中所称的飞机,总之肯定少不了其他奇怪的东西。姜河很惆怅,他坐在车上抽完所有的烟,依旧是一头雾水加一堆乱麻。如果要去发射基地,那他最起码得有一张地图,除此之外还需要食物和水,前路不可知,是姜河勤劳的原动力,他不得不在最初的路途尽自己所能去储备一些物资。邵山很够意思,留给他两把枪、一把刀,这样的装备足够他苟活一阵子,哪怕实在撑不下去了,还可以用来抹脖子。想到此处,姜河不免有些唏嘘,别看他当时拒绝邵山拒绝的很干脆,其实内心是做了一番激烈的斗争。最显而易见的一点,和邵山同行的存活几率肯定要大于他自己独行,虽然姜河现在不是纯粹的废柴,但和邵山比起来,他和废柴的界限也不是很明显。但姜河不得不拒绝,毕竟他俩不是一路人。邵山和白聿栋不一样,老白和自己兵当时完全与上头失去了联系,虽然名头还是观测站,但实际上他们已经停止了所有工作和任务,每天窝在深山老林里过着田园生活。邵山不同,他的军阶和老白相同,但任务与所属部队是不一样的,贺卫国是嗝屁着凉了,但贺卫国上边还有人,邵山又恰好知道该如何与上头取得联系。如果姜河随同邵山一起回去,性命或许暂且无忧,但往后该如何取舍,那可由不得他了。另外一方面,邵山那双冰冷眸子下时隐时现的炙热意味也让姜河发怵,虽然邵山几次救他性命,但为报救命恩德去改变性取向姜河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无论如何,既然选择了千里独行,那便只好硬着头皮去了。从前身边有一群伙伴,甭管做什么事情都有个照应,现在则是不同,空空荡荡的公路山野,如何活下去成了姜河目前面临的头号问题。姜河身上有一个特点,这个特点在某些时候显得不合时宜,但在其他时刻倒还算是不错的品质。没错,姜河在多数时候都能保持着相对乐观的心态,虽然有时明显是盲目乐观。就像现在,他把前往发射基地当成了终极目标,那么在达成这个目标之前,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例如食物和水。邵山和他分别的时候各自分配了武器,姜河作为弱势群体,还获赠卡车一辆,但俩人除了子弹之外身无长物,可以说穷得叮当乱响。当姜河估摸着自己开了有二三十公里时,五脏庙适时的叫唤了起来。不光是他,那条黄狗也眼巴巴的瞅了他一路,姜河寻思着如果再不找点吃喝,说不准黄狗饿急了会把路茜的狸花猫给嚼了。所以姜河沿途观察,总算是看到了一户人家,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需要说明的是,这户人家所在的位置并不是高速路旁。姜河和邵山分别的地方是高速路,但姜河为了保险起见没有沿着高速继续行走,而是在某路段进入了辅路,期盼可以到附近城镇打打秋风。然而令他受伤的是,这二三十公里似乎又跑偏了,除了萧条的公路和枯黄的麦田,他竟没有看到任何城市的影子。抱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念头,姜河又浪费了一些汽油,这才在一条乡道交叉口前看到了这间民房。乡道是土路,四边枯黄的麦田没有一丝美感,这个小院落孤零零的杵在这里,看起来有些突兀。猫和狗很自觉的留在了车上,姜河背着步枪,捏着手枪和军刀,武装到了牙齿。绕着屋前屋后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像是一个废弃的地方,别说行尸,连鸟屎都没有。屋子里的烟尘散尽,下午时分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去,洒下几坨看起来暖洋洋的光斑。姜河在门口静立了一阵,确定里边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这才压着步子走进屋里。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方才在门口还能感受到阳光带来的暖意,可乍一踏进房门,周身立马起了一层痱子。姜河深吸几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儿,小心翼翼地迈进客厅,目光快速扫过方桌板凳以及靠墙摆放的一台老式电视,电视旁边紧挨着一张木床,床上落了一层灰,印着富贵牡丹图的床单被褥叠的整整齐齐。“有人吗”姜河轻轻叫唤了一声,随即觉得自己有点蠢,如果屋里有人,自己刚才踹门的时候人家就该出来了,哪还用他爱的呼唤想通此节,姜河放松了一些,贴着墙根走进客厅,探头瞅了眼内里的卧室,这个所谓的卧室没有门,比姜河想象中小很多,里边靠墙立着一张折叠钢丝床,地上乱七八糟摆着布满铁锈的钢管和长了毛的白蜡杆子,仔细一瞧,钢丝床旁边还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小立柜,柜子上放着一个安全帽。“安全。”姜河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句,从客厅的窗户向外瞅了瞅,确定周围的麦田里没有埋伏人马,这才彻底解除了警报。紧绷的弦儿一松,疲惫感如潮涌来。姜河没敢大意,先出去转悠了一圈,然后把停在岔口的卡车调头倒到了房门前,他得确保万一有事发生,自己可以迅速开车跑路。在这过程中,猫和狗一直保持着沉默,看起来它俩也没劲儿闹腾了,显得有些萎靡。“别急啊,哥们儿先把自己填饱。”姜河揉了揉这俩吉祥物的脑袋,伸手拔下车钥匙揣进兜里,打开车门跳了下去。“很好,这房子归我了”四下无人,姜河只好自己逗自己玩儿,站在屋前傻乐了一会儿,带着猫狗进了屋子。房门被他踹坏了,能关上,但无法上锁,不过倒没什么大碍,反正卡车屁股停在门口,就算有行尸,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挤不进来。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这个看起来像个小家的地方居然没有什么吃食。刚才说过,这里的卧室变成了储藏室,客厅桌子上除了灰尘和几只死苍蝇再无其他,摆放电视的矮柜估计是从哪里捡来的,外表漆皮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两个抽屉有一个是坏的,另一个里边扔着一款诺基亚核桃机,还有几团缠在一起的线,看接头,应该是充电器。姜河不死心,一寸一寸的找了过去,结果一如之前,屁都没闻着一个。“操不能吧”姜河有些泄气,他觉得有些奇怪,房子里有电视、有床、有桌椅、还他妈有手机,明显这里住过人的,而且住的时间应该不短。或许是灾变以前,也可能是灾变以后,可不管什么时候,人总得吃饭不是可这房子里压根就没有做饭的工具,别说天然气微波炉,连他妈灶台都没有。“冷静冷静”落单的少年暗自念叨着,想抽根烟理理思路,身上摸了一圈,这才想起烟在路上已经抽完了。姜河一声哀嚎,仰面躺倒在床上,一蓬灰尘被他震起,纷纷扬扬,咳嗽连连。猫狗对视一眼,想来也有些失望,好在它俩不会说话,最多只是眼神的交流。俩吉祥物先后跳上床,卧在姜河脑袋旁边,鼻子四处嗅嗅,被灰尘呛得打了个喷嚏。姜河擦掉黄狗喷在脸上的口水,晕头转向坐了起来,失望归失望,办法还是得想,起码过夜的地方有了,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吧。姜河把窗户打开一条缝透气,猛地想起了什么,急忙颠儿颠儿跑进了那间储藏室。之前只顾着找吃的,倒是忘了寻找其他东西了。储藏室巴掌大点,内里的事物一目了然,姜河拿起那顶黄色的安全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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