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在找当兵的”黄校长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参与此事,安心的同时也放松下来,说话也没有那么拘谨了。邵山斜眼看着他,冷笑道:“你想说啥说重点,甭废话。”老黄自讨了个没趣,讪讪笑了笑,道:“前些时候,咱这地界风传有辆军车遭劫,老哥哥本来还不信,现在看众位兄弟在这儿,想必就是追查此事的吧”邵山笑而不语,静静地看着这个地中海拽文,听他如此问,鼓励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老黄心中大定,料想南塘乡这回得碰到铁板,心里更是一阵暗爽,道:“那就没错了,老哥愿助兄弟一臂之力其实咱们都是公家的人,老哥不才,是咱们这里的中学校长,手底下还养活着一帮孩子,在这世道实在难活,不知道兄弟能不能给老哥借个方便咱们的子弟兵都在哪里能不能带我们去咱防区啊”邵山单手托着下巴,笑盈盈的瞅着他,心想这一身肥膘的死胖子还挺会拨算盘的,刚才还求爷爷告奶奶一副怂样,这会儿倒大言不惭的套起了近乎。他也不说破,手指嘎嘣嘎嘣拨弄着手电开关,淡淡问道:“你能帮我什么啊”“我可以带你们去劫匪的贼窝不是吹,老哥是土生土长的晋地人,这地方没有人比我更熟”黄校长说的吐沫横飞,暗暗盘算着怎么用那帮小孩儿打感情牌。“然后呢”“嗯”“我说,然后呢除了带路还能做什么能不能帮我们抓住那些劫匪”邵山打开手电,将光圈照在老黄脸上,眯眼看着他,道:“能吗”黄校长吞了吞口水,眼睛被强光刺得睁不开,他抬手遮住光源,讪笑道:“这个这个,术业有专攻,老哥是个书生,打打杀杀的事,实在有心无力啊。”邵山估摸着这厮应该再不了解什么了,于是停止了调侃,起身叫过来一个战士。老黄见他不再发问,也跟着犹犹豫豫站了起来,他拿捏不准这个年轻军官的心思,不知对方到底作何打算。一个年轻战士跑了过来,唰的敬了个军礼。“让外边准备一下,马上出发。”年轻战士应了一声,带着其余几个站岗的士兵跑了出去,空荡荡的写字楼大厅就剩下邵山和老黄两人。两个人各怀心事,安静了几分钟,老黄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要不老哥我也去准备一下不然一会儿该耽误你们的行程了。”“外边的行尸你能弄走吗”邵山没理他,自顾自问了一句。“啊能,可以的。”老黄闻言一喜。“噢怎么弄”邵山颇为意外,他是随口一问,谁知道居然真的有办法。老黄伸手竖了竖头发,将残存的几缕发丝抹成地方支援中央的造型,骄矜道:“山人自有妙哎哎哎兄弟别动手别动手。”邵山哪里有心思听他拽文,扯着领子就给拽了出去,在诸人奇怪的眼神中将老黄搡出了大厅,指着铁门外蜂拥的行尸,道:“有办法就赶紧使”老黄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姜河,矜持的理了理衣服,道:“有、有哨子吗”“什么”邵山眉毛一拧,道:“要唢呐吗”“不不不,说真的,我的哨子被你的小兄弟抓来时弄丢了。”黄校长一脸尴尬,手在身上摸索了一阵,无奈的摊开了手。“嘿,接着。”姜河手里提溜着一根绳子,绳子一头坠着一个铁哨子,被他舞成了大风车。姜河把哨子抛给老黄,乐道:“刚在门口捡的。”老黄不动声色的将哨子嘴儿在衣服上蹭了蹭,对邵山道:“让大伙儿都进去吧,不然行尸瞅着这么多肉,怕不肯走啊。”“你最好别整什么幺蛾子。”邵山其实还蛮好奇的,本来打算用仅剩的几枚单兵火箭炮来开路,虽然会引来更多的行尸,但他们赶时间,实在没法干等着,没曾想这个肥膘男还有办法。“不会不会。”老黄拍着胸脯作保,就差指天发誓了。邵山将信将疑,吩咐所有人退进写字楼大厅,自己捏着老黄脑后的肥腩肉,并排站在了门口。姜河也满怀期待的看好戏,只见老黄将铁哨子塞进了嘴里,深深吸了一大口气,使出洞房的力气狠狠吹了出去。“嘘律律律律”清脆尖利的哨音撕破了夜空,也差点撕破了姜河等人的耳膜。邵山站得最近,突然被魔音灌脑,气得照着老黄后脑拍了一巴掌,骂骂咧咧的捂住了耳朵。老黄挨了一巴掌倒也没生气,一声之后等了两秒,又卯足劲儿吹了一声。姜河等人死死捂住耳朵,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外的行尸,期待着老黄的奇迹。可惜,老黄不是小龙女,行尸听到哨音没有跳8字舞,也没稍息立正向后转,反而更加躁动,嘶吼不止挤压着铁门。邵山认为自己被耍了,满脸愠色从腰间掏出了手枪,琢磨是一枪崩了这老小子,还是给丫扔进行尸堆去。就在众人希望将要破灭之时,一阵熟悉的嗞嗞电流声从大门外某处黑暗中传了出来。邵山他们显然也注意到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齐齐竖耳倾听。“嗞嗞滋滋滋嗞嗞”“什么声音”老马一脸狐疑,低声问道。“嘘”邵山脸上挂着孩童般纯真的表情,手掌下压,示意都不许说话。姜河瞟了眼老黄,这厮鬼鬼祟祟往旁边缩了缩,避开了邵山的枪口。又过了大约两分钟,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总算停止,紧接着,夜空中突兀的响起了字正腔圆的电子女声。“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江南皮革厂倒闭了老板王八蛋,吃喝嫖赌欠下了几个亿,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钱包抵工资十元一件,十元一件,十元你买不了吃亏,十元你买不了上当,十元你可以买到进口高档钱包”写字楼大厅里,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挂着呆逼的表情,眼睁睁看着铁门后蜂拥的行尸缓缓转过身,循着十元高档钱包的方向慢慢离去。没一会儿,围堵在门口的行尸便散的一干二净,徒留满地落叶。一阵风吹来,卷起几片枯叶,伴着“带着他小姨子跑了”的节奏,越飘越远。第一百一十二章 女体盛杀菌灯的光线均匀洒在四级安全实验室的每一处角落,实验室里人来人往,橘色防护服下裹着不同肤色的面孔,每个人的表情都很严肃,谨慎而快速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kenny这些日子一直在实验室,就连黑人保镖也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过自己的老板。caroe和吴文涛负责上层建筑的运转,眼下面临着各种各样的麻烦事。两人试图进入实验室找kenny谈谈,但每次都被守在实验室外的黑子给拦了下来,今天自然也没有例外。“还要我在重复一遍吗”黑人保镖坐在升降机旁的椅子上,活像一尊肉山。他翻看着一本满是大胸美女的杂志,连眼皮也不抬一下。caroe久未出勤,打扮越来越o范儿,整日待在这栋死气沉沉的建筑里,这个昔日的洋马女汉子已经学会了化妆。她似乎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无奈的叹了口气,招呼吴文涛跟她回去。吴文涛不甘心,对黑子道:“kenny就没有别的指示吗你下去告诉他一声,上边需要他”黑子看起来也被俩人烦得够呛,没有脖子的脑袋晃了晃,操着一口蹩脚的汉语道:“我向上帝和佛祖发誓,kenny真的没有任何最新指示,他留给你们的话只有一句,有问题,找洪”“可是洪也不在啊,kenny被罢免的消息已经散布开了,以往的补给点更换了权限口令,切断了联络渠道,我们该怎么办实验室也需要电力供应,不是吗”caroe风情万种的甩了甩金发,双手叉腰站在通道一侧,远处行政区的工作人员交头接耳,不时窃窃私语。黑子不为所动,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唉。”吴文涛一声叹息,这个有着鲁迅脸的男人越来越琢磨不透自己的老板了,如今当权派进入晋中活动,他又跟rca翻了脸,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一号负责人不在,二号负责人也不在,留下他俩空有一身力气却不知道该往哪里使。“你们回去吧,我答应你们,等kenny上来,我会第一时间反馈你们的问题。”黑子抠了抠眼屎,放下了杂志:“今天吃什么很久没有吃过鸡蛋了”“吃你自己的吧。”caroe撇撇嘴,扭着浑圆的屁股大步离开。kenny此刻无暇顾及自己心腹的压力,因为对他来说,眼前生物培育室里的“成果”更加重要。这个培育室是独立区域,位于整个地下地基最底层,四间横向排开的四级培育室内亮着柔和的自然光。培育室不大,钢化玻璃将例外阻断,便于实验人员观察,又可以避免室内生物的威胁。kenny套着带有呼吸供应系统的防护服,他身旁站着两个相同打扮的人,一高一矮。两人都是实验人员,高的是欧洲人,男性;矮的是日本人,女性。两人带着kenny来到标注有“1号”的培育室前,玻璃后面有两个穿着病号服的“人类”,它们分别坐在一张椅子上,手腕和脚腕被固定在椅子上,它们身上插满各种用途的针头和接收器,玻璃墙两边的数据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着数字。“3号半成品试剂和3号成品试剂,数值显示没有太大差异,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停止进食超过24天,肌肉组织和器官的萎缩老化一直在持续,但中枢神经系统还在运作,没有受到干扰。视力退化,听力退化,嗅觉灵敏度激增,没有自主意识,无法驾驭。”矮个子实验助手的中文很标准,声音经过防护服发声系统的处理有些失真。kenny点了点头,问道:“生命力没有衰败迹象”“没有明显的衰败迹象。”助手说到明显地三个字时格外用力。“销毁吧。”kenny面罩后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负手来到2号培育室前,指着里边和常人无异的女人,问道:“她呢”“活体b271号,新序列a试剂,注射第八天,视神经严重受损,舌下神经损伤,肌肉组织三天前开始萎缩,消化系统还在工作,所以没有停止进食。”培育室内摆着一张普通医疗床,女人身无寸缕靠在床上,从前光泽细腻的肌肤变得老化,皱皱巴巴贴在身上,她面色平静,双目睁着,但眼里失去了神采。她就像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除了呼吸时的起伏,没有任何动作。“退化、损伤、衰败没有更好的消息了吗”kenny语气里流露出明显的不满,道:“新序列b试剂呢”男女两人对视一眼,关掉了2号培育室的自然光,带着他来到4号培育室。“这是新序列b2,目前最最稳定的。”女人点亮自然光灯,培育室亮起,一个背影出现在三人眼前。kenny眯起了眼,冷声道:“新序列b2是我使用的试剂改进型”“对,您服用的新序列b1,按照您的意思做了改进,因为没有后续数据系列,所以无法进一步研制。”助手有些畏缩,见他没有说话,补充道:“目前来看,效果还不错。”“噢数据呢”kenny问道。助手打开墙边显示屏,道:“注射十七天,停止进食十四天,消化系统第三天停止工作,脑神经和其他身体组织目前没有任何退化损伤迹象,肌肉强度和反应神经有明显增强,智商和行为能力暂时无法检测,必须要到总部基地进行实验。另外,他现在已经表现出明显的攻击性,但还存在自主意识。”kenny没有说话,抬手敲了敲玻璃墙。里边的人猛地转过身子,直勾勾地盯住三人。kenny饶有兴趣的将脸贴在玻璃上,动了动嘴型,似乎念出了几个字。里边的人唰的一下站起身,挥手抡起医疗床,两米长的床架像纸片一样被他掀飞,重重地撞在了玻璃墙上。kenny面不改色,床架摔落地面,那个人已经贴在了玻璃墙另一边。“让我和他讲话。”kenny似乎比较满意,命令助手打开了扬声系统。“嗨,好久不见,感觉怎么样”kenny声音轻快,一扫之前的愠怒。男人没有回答他,扬声器里传出他的低吼声。那声音不是一个人类能发出的,更像是野兽在愤怒时的咆哮。男人头发长了些,目呲欲裂,眼白里密布着血丝,鼻梁上有着清晰的压痕。“他的眼镜呢”kenny转头问道。“他自己扔了,注射前他是近视,现在已经恢复如常。准确的说,第七天就恢复了。”女助手跟旁边的大个子耳语了几句,大个子应了一声急急跑了出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