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姜河真傻眼了,捧着小包袱哭笑不得。金博哦了一声,一拍脑门儿,急忙道:“放心放心,你妹妹我会关照的,叫什么名字”“啊叫小溪。”姜河随口胡编了一个名字,心说你可千万别去关照,那个牢房里只有一个贝雷帽小子。“有意思,你是大河,妹妹叫小溪。”金博笑容灿烂,不住口的称赞这俩名字,一点不像刚才跟金三胖瞪眼的样子。“那我先去找她,这次的事真的多谢你了。”姜河估摸着不再久留,拎起包袱打算脚底抹油。“成,你去吧,废洞里黑,姑娘家应该不会跑多远。”金博将把柄八面剑插进包袱绑带,笑道:“英雄救美嘛,提着柴刀多难看。”姜河脸色尴尬的笑了笑,左手长剑右手包袱,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滑脚兮不复还。姜河离开后没多久,金三胖又一次钻进了金博的洞府,金博正懒洋洋的躺在床上发呆。“刚才那小子呢”金三胖四处打量一番,一屁股坐在了桌子上。“下去,压坏了打折你腿。”金博翻身坐起,一枕头砸了过去。金三胖悻悻的抱着枕头跳下方桌,抠了抠鼻子,问道:“外边有动静,你知道不”“咋了”金博斜睨了他一眼,道:“二叔没跟我说。”“二叔带人在上边干起来了,哪有功夫跟你说”金三胖一脸我就知道你不晓得的表情,揶揄道:“你不是二叔手底下的双花红棍吗咋不去帮忙”“操,真的假的”金博两道眉毛嗖的竖起,劈手抓住三胖的衣领,厉声道:“谁告诉你的不是去看井了吗”“那小娘皮在二叔门口跑了,我本来要进去找二叔说道说道,结果二叔不在,回来的时候看见老炮他们拿着枪出去了。”三胖挣了两下挣不开,索性放弃了,由着金博扯着他。“说重点出什么事了你刚才怎么不说”金博一脸急色追问道。“我说我说,老炮火急火燎没跟我说清楚,好像是二叔他们看井的时候被人拿枪打了。”三胖小心翼翼地瞟了眼金博,果然,后者脸色变得铁青,攥着他衣领的手骨节咯咯作响。三胖继续道:“刚才那人脸生,所以我才忍着没告诉你。”“傻逼。”金博松开三胖,三两下穿好衣服跳下床垫:“我说今天人怎么这么少。”“老炮不让我说,担心吓着那些女人小孩儿。”三胖无所谓的耸耸肩,见他穿戴齐整,故意问道:“你要去帮忙”“废话,你那儿还有枪不借我一杆。”“有,自个儿拿去,金博转身跑了出去,三胖追着金博的背影喊道:“拿小的,大的是假枪”几分钟后,金博消失在了4号洞尽头,斜对面洞里的海洋笑眯眯踱步过来,看着金博离去的方向,笑道:“好奴才。”“小声点儿。”三胖白了他一眼,随即胖脸一乐,搓着肉乎乎的双手,喜道:“走,去耍那个小女娃去。”一胖一瘦相视一阵淫笑,抖着腮帮子离去。姜河那边且放一下不谈,先来看看明俊伟和柱子干了哪些好事。三人在煤矸石堆分开,两人意识到二女所面临的危险,也不敢再耽搁,于是快步穿过了煤矸石堆下的废弃房屋,从煤矿坑道摸了下去。两人从前都没有下矿的经验,只能凭感觉做出一些判断。坑道不大,斜坡五六米处就是矿洞口,砖石拱道口两边刻着“安全生产、幸福回家”的字样,坑道里黑黝黝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两人身上没有手电,眼下也没有时间再去diy火把,借着洞口黯淡的光线向下摸索了一阵,却没有找到想象中的矿井。四下漆黑一片,非常潮湿,脚下的地面还算平整,没有发现绞车用的轨道。两人又小心地向前移动了一段距离,结果意外的碰到了土层。“奇怪了。”明俊伟用手摸了摸眼前的土层,土质很松软,不像是墙壁之类,倒好像有人在矿道里堆了些沙土。另一边的柱子也有一些发现,他沿着土层方向朝里寻找,虽然看不清东西,不过隐隐能听到一些声音。柱子小声叫过明俊伟,两人顺着土层又向下走了一段距离,发现越走坑道越窄,四处满是巨大的落石。“真的发生矿难了”明俊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着情形,矿井下边一准都被埋了,他俩睁眼瞎似得摸了半天,结果却找了条绝路。可是那些掳走宋瑶和潘珞的人是从哪出来的“你听。”柱子碰了碰他,拉着他又往回走了几步,停在一处落石缝隙前。缝隙不大,可容一人侧身通过,缝隙里嗖嗖向外冒着凉风,似乎是从下吹上来的。“你听到什么了”明俊伟估摸着应该是下边被水给倒灌了,这嗖嗖冷风意味着矿井里已经变成了汪洋。“耳朵里呼呼灌风,我也听得不真切,怎么好像有行尸叫唤呢”柱子有些不确定,一手扒着石头凸起的棱角,将身子探了进去。“小心点儿。”明俊伟拽住他的胳膊,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掉进下边被水淹没的矿洞。洞里回荡着呜呜风声,像哭号,也像呜咽,两人鬼鬼祟祟的说话声细不可闻,给这深洞平添一股诡异。“你松开,里边能进去。”柱子缩回来说了一声,又转身钻了进去。明俊伟急忙拉住他,道:“当心踩空”“没事,我好像看见什么了,你等等。”柱子表示没事,把枪抛给明俊伟,深吸一口气挤进了缝隙,一下就隐入了黑暗。明俊伟心想在这儿干等着也不合适,可是缝隙只有那么大,万一里边有个好歹,俩人一个都跑不出来。正犹豫着,缝隙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柱子又钻了出来,急道:“你不是说下边被水淹了吗”“对啊,难道没淹”“下边有行尸”明俊伟倒吸一口凉气,诧异道:“不可能吧难道行尸把这里袭击了然后又被矿难给埋了不对啊,那人说矿难是两年前的事儿。”“我也不清楚,你进来看看。”柱子语言表达吃力,身子一缩又退了回去,道:“好像可以下去。”明俊伟咬咬牙,估摸着也没有其他办法,与其干等着,倒不如拼一把。他没柱子瘦,柱子尚且要吸气收腹,明俊伟更是困难,往里蹭了半个身子,肚皮被磨的生疼。不过里边要宽敞了些,虽然还是无法转过身,好在不用拼命吸气收腹。他能听到柱子的呼吸声,离他不远,听动静似乎在踩踏着什么。“干嘛呢”明俊伟疑惑道。“缝隙里边有钢筋绊着,我给弄开。”“啊”明俊伟大惊失色:“别踩了,万一再塌下来,咱俩就得被活埋”“不碍事,我就弄开一个口就行成了。”“别下去,危险。”明俊伟阻止的话才出口,眼前黑影嗖的一下消失不见,紧接着听到下边传来了水花四溅的声音。“完了完了这下完了。”明俊伟的小心脏瞬间冰凉,矿洞下边有多深有多少竖井刚才不是说没有水吗这下还能有命在就在明俊伟心生绝望之际,下边又传来扑腾水花的声音,隐约还有柱子叫唤的声音。明俊伟急忙挤了过去,努力侧过身子朝裂缝下望了过去。这裂缝也不知道柱子是怎么发现的,若不是下边水纹波动隐隐泛起粼粼波光,明俊伟还真不一定能认出这是一条裂缝。“柱子你怎么样”明俊伟大声喊道。“没事水不深有古怪”柱子回了一声,又扑腾溅起些水花,帮助明俊伟锁定下落点。明俊伟暗叹一声,捏着鼻子从缝隙跳了下去,人在空中便惊觉不妙:这他妈一会儿怎么上去可惜这时醒悟已是晚矣,一阵冰凉刺骨,明俊伟整个人嗵一声没入水中,溅起几米高的水花。这个不见光的坑洞里本就阴凉,地下淹上来的水更是冰入骨髓,明俊伟憋着一口气踩水上来,试着用脚踩一下地面,结果却一脚踏进了一个空洞,心里一惊,憋得气也吐了出去,整个身子瞬间沉了下去。若不是柱子及时拽住了他,只怕明俊伟这次便真的凶多吉少了。明俊伟惊魂未定游到一边,下脚探了探,果然踩到了地面。“怎么回事你不会游泳”柱子也吓了一跳,他踩着水底能露出头,琢磨着明俊伟应该也没问题,谁知道明俊伟刚才竟然像是要沉下去。“呸。”明俊伟吐出一口冰凉的水,冷得身子直打哆嗦:“差点被你害死你是命大,你知道这下边有多少坑道吗万一掉进竖井怎么办万一砸在水下机器上怎么办”不怪明俊伟火大,柱子一向稳重,从没有如此冒失过,刚才险些坠落竖井,由不得明俊伟不怒。柱子被冰水一激也醒过了身,抱歉道:“我冲动了,本想掰开钢筋看个究竟,谁曾想踩空掉下来了。”明俊伟又是一股邪火蹿了上来,你大爷啊你大爷,敢情你是掉下来的好在两个人现在都还活着,明俊伟被这地下水冻得够呛,也顾不得发火,催促柱子赶紧找个离水的地儿。“你刚发现啥了”明俊伟牙齿格格格打着冷战,有了刚才的惊魂一幕,也不敢踩着地面走动,尽量扑腾着踩水,避免坑洞的同时恢复身体热量。“跟我来。”柱子应了声,转身朝一个方向游了过去。明俊伟跟在他身后,抬眼瞧了瞧头顶,不禁头大如斗,虽然没有光线,不过黑沉沉的顶部还是可以隐约分辨,明俊伟大概目测了一下,足有七八米高,如果找不到别的出路,俩人的结局可就堪忧了。明俊伟紧跟在柱子身后,环顾四周,尽是看不透的墨色,水花的声音回荡出老远,显然这里空间很大。寂静的黑暗里,饶明俊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此时也觉得心里阵阵发紧,这种被黑暗包裹的感觉真的不好。游了两分钟,明俊伟脚下碰到了许多东西,凭感觉好像是一些金属臂的玩意儿,明俊伟无暇顾及,奋力撒开四肢划水。柱子停了下来,好像扒在了什么东西上,明俊伟凑近仔细看了半晌,疑问越来越多。柱子攀上了一个类似阳台的玩意儿,阳台这东西是砖头砌的,从水下延伸出水面,呈“凸”字形,柱子正好爬上了凸出的一角,伸手把明俊伟拉了上去。“操”自以为见惯大风浪的明俊伟也忍不住骂出了声。这个“凸”字形平台根本不是什么建筑截面,而是类似烟囱一样的空洞,凸起处只是围栏一样的东西,里边是他妈空的,一眼望下去漆黑一片,一股冷风裹着硫磺的气味直扑上来,差点没把明俊伟再熏回水里。“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明俊伟大为惊讶,这黑布隆咚的角落,柱子如何能找到柱子也冷得牙关打颤,哆嗦道:“你听,我掉下来就听到有动静,循着音儿游的。”明俊伟屏息凝听片刻,果然听到了下边隐隐传来的阵阵嘶吼,还真是行尸只不过声音好像很远,似乎在一个很是空旷的地方。明俊伟深吸一口气,大概想明白了原因。自己坠落水面差点被吸进竖井,心一直静不下来,倒是柱子一直被那声音吸引着,倒是听声辨位摸到了这里。“不对啊。”冷静下来的明俊伟逐渐皱起了眉头,再次抬头打量起四周,疑惑道:“这是什么东西通往哪里的温泉”“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懂呢。”看来明大侠多闻广识的形象深入人心,连柱子也不知不觉养成了有问题问大侠的习惯。明俊伟自嘲的笑了笑,无奈道:“我哪懂啊,这也是第一次下井,还下的这么非常规。”“那咱要下去看看吗”柱子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哆哆嗦嗦掏出了打火机,这不是防风火机,咔吧咔吧点了许多次都没能点着,好不容易亮起一丝火苗,刚晃了一下就被下边的阴风给卷灭。明俊伟抖了抖步枪,问道:“开枪试试,火花能照亮一下吧”“别。”柱子在枪的问题上立即恢复了原来的谨慎:“下边不知道深浅,也不知道下边有什么,万一跳弹跳回来伤着自己就玩脱了。”明俊伟收起枪,头一次感觉一阵绝望。没想到自己未曾死于行尸之灾和敌人之祸,却似乎要困死在穷乡僻壤的矿井下边。柱子这会儿被冻清醒了,也在为自己的冲动而自责懊悔。明俊伟见状劝慰道:“也不能全赖你,这地方又黑又空,是能诱起人心底一些念头。”“唉,还是我太冒失。”柱子懊恼不已,望着漆黑如墨的四周,心底泛起浓浓的无力感。“有的人站在悬崖边就想跳下去,但并不是想自杀。”明俊伟不住的搓着手,身上逐渐有了一丝丝暖意。俩人跨坐在风口,听着阴风在耳边呼啸,黑暗变得愈发浓重。“要不等等看姜河回去叫人了,这会儿差不多该回来了吧咱开枪他们能不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