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严实,隐约能感觉到光亮,但又明显不是阳光。两个架着他的妞走路很快,他能感觉到拐了好几次弯,这个地方貌似不小。大约走了十来分钟,两大护法终于停下了脚步,两条胳膊被松开了,没等白聿栋活络一下四肢,手臂又被大力扭到了背后。咔嚓脆响,冰凉的手铐禁锢了双手。“这是怎么个意思”白聿栋活动了一下手腕,铐子扣的很紧,勒的生疼。两个负责带路的姑娘似乎是哑巴,要么是聋子,白聿栋如是想着。两人不理会白聿栋的问话,将他向前推了一把。白聿栋差点被掀了一个趔趄,随即感觉脚下好像不是大理石地板了,轻轻跺了跺脚,脚下传来了金属的回音。眼罩忽然被扯下,炽烈的白光煞是刺眼,白聿栋扭头避开强光直射双目,用力眨了眨眼睛,这才适应了光线。环顾四周,白聿栋惊奇的发现自己正身处一栋电梯之中,电梯很大,像老式的货运梯,四面金属壁光可鉴人;他扭头看了眼两旁的人,原来是两个外国妞,怪不得自己问话老是得不到回应。白聿栋暗暗咂舌,两个外国妞身材高挑,黑色皮衣皮裤,脚下踩着恨天高,腰侧插着一把厚实的手枪;外国妞皮肤很白,栗色头发高高扎起,脸上扣着护目镜,不苟言笑,酷的堪比一头河马。楼层显示器上的数字正在飞速变换,只不过单位是而不是层。白聿栋瞟了眼外国妞胸口,皮衣拉链拉的很低,雪白的乳沟耀眼生花。叮一声轻响,电梯稳稳地停了下来,白聿栋看了眼显示器,上边的数字消失了,网格图像组成了二维码一样的图案。电梯门缓缓开打,一条长长的通道赫然呈现。通道有着洁净光滑的地板砖,两侧是金属墙壁,头顶每隔两米左右有一个净化灯,光芒温煦,映照的整条通道宛如天国阶梯。白聿栋有些失神,暗想自己是不是还在昏迷当中这种照明程度,哪里来的电大洋马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一左一右寸步不离,带着他穿过了这条长达百米的光照通道,拐过一个弯,停在了一扇金属封闭门前。门侧有一个巴掌大的感应区,右边的洋马走上前去,从领口掏出一张卡片摁在上边,滴的一声,金属门非常科幻的向两侧打开,露出后边两米多宽的一处空间,靠后又是一扇封闭门。“这是在你们的飞船上吗”白聿栋目瞪口呆的看着墙壁两侧吱纽一声探出几个机械臂,心想会不会再飞出来一张镭射网酷酷的洋马将他推了进去,自己二人站在了金属门外,不等白聿栋反应,金属门再次闭合。白聿栋有些紧张,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看过的科幻电影,可惜部队娱乐匮乏,绞尽脑汁只回忆起了八荣八耻。金属臂前端红灯亮起,突兀的喷出一股白烟,没一会儿就淹没了整间密室。白聿栋开始还在努力闭气,不过随即便释然了。这帮人要杀他很容易,还不至于费这么大周张。老白眯着眼,感觉自己好像跌进了桑拿房,弥漫的白烟吸入鼻腔,没有什么异样,就好像锅里的水烧开了,掀开锅盖泛起的水蒸气一样。过了大概几分钟,两壁又响起了嗖嗖的气声,白烟散尽,另外一扇金属门豁然洞开。门口站着两个武装到脚趾的家伙,穿着橘色的防护服,不由分说便将白聿栋拽了出去。“哎哎哎,慢点的行吗”白聿栋大声抗议,这俩孙子比刚才的洋马还过分,几乎是拖着他在走。白聿栋还没看清门后的环境就被拖进了一间四面白墙的房间,房间很小,一张钢丝床,一把椅子,靠墙有一个蹲坑。两人将白聿栋丢进去之后便离开了房间,原本雪亮如昼的房间好像突然电压不稳,光亮降了好几个档。“妈的,搞什么鬼”白聿栋暗自嘟囔着,撑着身体爬了起来,左右打量了一番,发觉除了床和椅子,还真的什么都没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间房子再贴切不过,四面墙壁都是白色皮革软包,白聿栋知道这是防自杀用的,很多监狱、刑侦室都会有类似设计,为的就是防止犯人撞墙自杀,另外还有消音的作用。灰白色的防爆门整扇闭合,门上也没有副窗,头顶的电子灯管光线越发的黯淡。白聿栋眯着眼检查屋顶的四个角,果然在床头一边看到了监视器,白聿栋冲着监视器动了动嘴型,然后转过身挥了挥手,示意自己手还被铐着。没过多久便有人打开了防爆门,进来一个老熟人。金发碧眼、身材高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caroe,从来没想到看见你会这么开心。”白聿栋皮笑肉不笑,扭过身去:“快给我打开。”caroe没说什么,过去解开了手铐,转身就要出门。“等等。”白聿栋连忙叫住了她:“kenny呢带我来这里是几个意思”“既来之,则安之。”caroe得意洋洋地拽了句文,道:“kenny不在,让我先送你到这里,别担心,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这是什么地方”“实验基地,很难看出来吗”caroe今天没有穿野外战斗服,而是跟先前那俩洋马一样,皮衣皮裤、波涛汹涌,帅得一塌糊涂。只不过那俩妞是黑色,她是热情的红色。“山西”“对。”“”白聿栋无语了,他以前觉得自己不算见识短浅的人,这一会儿功夫彻底推翻了以前的想法。“还有事吗”caroe没有跟他聊天的意思,见他不说话便准备离开。“有。”白聿栋咂咂嘴,道:“有烟吗食堂在哪有人送饭还是怎么的”“需不需要再给你开瓶香槟叫几个漂亮姑娘进来陪你开arty”caroe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我不知道kenny带你来这里有什么用意,不过你记好自己的身份,你可不是客人。”“明白,让客人住这种地方,你们也不嫌丢脸。”白聿栋也不生气,三两下脱掉先前被蒸的发潮的衣服,道:“换身衣服总可以吧”“稍后会有人来做这些事,你安静的呆在这里,我会一直看着你的。”caroe说完便不再逗留,闪身离开了静室,重重关上了防爆门。白聿栋脱得就剩一条大裤衩,身子一歪倒在钢丝床上。被褥都是新的,和医院里的差不多,白聿栋也懒得多做思考,冲着摄像头比了比中指,将头蒙进了被子。老白那里宛如白昼,现实世界依然夜色深深。情绪失控的晁逸帆连珠炮般轰傻了姜河,这会儿正坐在台阶上抽闷烟。姜河愣在原地许久才回过神,怔怔的看着垂头丧气的晁逸帆,如鲠在喉。“你回去吧,我去接柱子他们回来。”晁逸帆猛吸几口,将香烟嘬成了火箭,摁灭在脚底。“好。”姜河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挽留,应了一声便返身准备上楼。“姜河。”晁逸帆看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嗯”姜河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怎么”“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是针对你。”晁逸帆有些气闷,似乎还想说什么,斟酌了半天,道:“保护好宋瑶。”“嗯,你小心点。”姜河点点头,转身离去。晁逸帆站在台阶上,看着姜河的身影隐入黑暗,这才想起蜡烛还在地上摆着。光头帅哥捡起蜡烛揣进兜里,唉声叹气的跳出了院门。金杯小面包的油不多了,估计也就够一个来回,晁逸帆跳上驾驶座,抬眼看着隐约透出烛光的一扇窗,心里面百味杂陈。他将剩余的子弹全部压进弹夹,拉上膛,放在了副驾驶座。对面街道远处有行尸游荡,不多,漫无目的徘徊着。晁逸帆发动了车子,一脚油门离开了政府大楼。第六十九章 队伍明俊伟看到姜河独自一人回来,而且脸色还有些难看,不由心头一紧,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逸帆呢”姜河没答话,钻进卫生间撒了泡尿,有气无力的瘫倒在沙发上:“去接柱子他们了。”“什么”明俊伟豁然起身,急道:“去哪接了这不是胡闹吗”姜河无可奈何的摊摊手,面朝里躺过去准备睡觉。明俊伟见他这个样子,更是莫名其妙:“怎么回事你不打算跟我说说”“没什么好说的,他去接人了,估计一会儿回来。”姜河头也不回的答道。小男孩已经睡着了,身上披着明俊伟的外套,明俊伟坐在沙发一侧,对姜河的反应大感不解:“你俩怎么了不是说找吃的去吗为什么突然去找人这个时间独自一人出去,你也没有阻拦他”姜河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骨碌一下坐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明俊伟。明俊伟被他看的有些发毛,隐隐察觉到这俩哥们儿间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明哥,你说实话,你想去找周槐吗”“什么意思”“没什么,随便问问。”“坦白讲,我对这个人避之不及。”“那就是不想去咯”“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的话,没错,不想去。”“为什么”“这个人很危险。”“那金华呢白死了”明俊伟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目光灼灼的看住了姜河,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端倪。姜河有些烦躁的摆摆手,道:“就咱俩聊聊,你只管说就是了。”明俊伟沉吟片刻,缓缓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个世道死人很正常。”“所以呢”“没什么所以,有些事要看你自己,看你的目的何在。你是想要活下去,还是想快意恩仇;是把现在的情况当作劫难,还是看成一场游戏。”明俊伟不急不慢的说了一串,弹出一根香烟放在鼻下嗅了嗅,道:“我不知道你和逸帆怎么了,不过应该是和周槐有关吧”姜河点点头,道:“逸帆觉得,我们都不在乎金华的死,都对追杀周槐没兴趣。所以他才着急去找柱子,让柱子带他去找周槐。”“你呢你是怎么说的”“我”姜河苦笑道:“什么都没说。”“那你觉得逸帆说的对吗”“对也不对,我不知道。”姜河长长吁了口气,捂着脸问道:“我都不知道该想什么,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猛地回头想想,觉得自己居然还能活着,也是一种奇迹。”明俊伟没有接话,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和逸帆从灾变开始就躲在他的酒吧,整整两个月,苦是苦了点,但也没什么操心的事儿。自从出了城,麻烦事不断,行尸就够头疼的了,现在还牵扯出这么一堆事儿”“是你自己把事情想复杂了。”明俊伟牵了牵嘴角,道:“如果你不想参与,完全可以退出。”“嗯”姜河抬起了头,眼神中有不解。“其实逸帆说的没错,说句不好听的,金华的死很遗憾,但是跟这间房里的多数人都没关系。眼前的事情也一样,安医生的资料遗失,跟我们也没有关系;路茜何去何从,也是她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会做出自己的选择,之所以选择某件事,也不一定非要和自己有关。”明俊伟轻轻揉捏着太阳穴,道:“你记不记得咱们离开服务区的时候,我跟你说过领队的问题”“嗯,记得。”“当时你不当回事,现在问题来了吧。假如那时候你就重视起来,承担起领队的职责,那么该做什么、去哪里,这些事都该由你来决定。有争议,大家一起商量,而不是各自为战。”明俊伟说的很慢,确保姜河一字不差的听了进去,继续道:“现在咱们这些人聚在一起都是意外,如果不能拧成一股绳,散伙是迟早的。逸帆有主见,所以他第一个做出了选择。”“你的意思是,还会有人离队”“本来就没有队伍,谈何离队”“那我该怎么办”“你自己决定。”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姜河觉得脑海中某个念头突然粉碎了,隐隐有一丝清明,但却捉摸不透。“给你一个参考。”明俊伟见他那沮丧样,也不忍再继续打击,轻声道:“我和你们一起出的城,也算是生死走了好几轮,所以你不必考虑我。我没有什么野心,只要能活下去,其他都好说。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哥哥我都跟你一头。”“哦假如我打算和安医生她们分道扬镳呢”“随你,考虑清楚就好。”“烦啊”姜河愁容满面,道:“逸帆铁了心要去追周槐,我不可能抛下他不管的。”“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