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扑开周槐的胳膊,致使周槐这枪打偏了去。周槐狞笑着将金华推到在地,大步走向晁逸帆。后者被一拳揍的不轻,眼里满是重影,但依旧悍勇的扑向了周槐,周槐不闪不避,飞起一脚踢在了晁逸帆肚子上,整个人欺身而上,顺势用手臂箍住了晁逸帆的脖子,冰冷的枪柄狠狠的磕在了晁逸帆的头上。“看看你干的好事吧,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周槐冷笑连连,枪柄一下一下的砸了下去,瞬间就把晁逸帆的脑袋捣成了血葫芦。安贞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她紧咬着下嘴唇,身旁两个嚎啕大哭的孩子也无法顾及,她眼睁睁的看着明俊伟和晁逸帆被相继击倒,自己却没能帮上任何的忙。周槐看了眼安贞,露出一个残忍而矜持的微笑,松开手臂将瘫软的晁逸帆扔在地上,缓步走了过去。金华哭喊着扑向血葫芦,抱起晁逸帆用手捂住他头上的伤口。晁逸帆满脸是血,脑袋被枪柄砸出几个口子,失血和重击导致的眩晕让他有些难以睁开眼睛,只能勉力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哼哼来表示自己没死。“车钥匙在哪给我,你带小孩儿走吧。”周槐肆无忌惮的站在车下,看了眼地上挣扎坐起的明俊伟。明俊伟右肩中枪,胳膊都抬不起来,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在了身后的车上,喘着粗气,道:“我我他妈真不该救你”“谁让你跟他们几个混到了一起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救命大恩。”周槐轻佻的笑了笑,道:“我不杀你们,还是老话,我要车和物资,你们乖乖合作不好吗非要找死。”“我会杀了你的。”明俊伟捂着肩膀伤处,剧痛扭曲了他的脸。“可以,随时。”周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弯腰捡起明俊伟掉落的手枪,关掉了保险插进了后腰。安贞扔掉了空枪,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目光看向了远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绝望。明俊伟喘着粗气,看着安贞注视的方向,脸色也变了。就在驳火发生的这几分钟里,原本空空荡荡的林前野地上出现了一个个跌跌撞撞的人影。姜河他们逃出来的林子那边,行尸终究被枪声引了出来。行尸离他们所在的位置有一段距离,但是行尸很快就会涌上高速路。收费站那头拥堵不堪,车辆根本无法行驶,大量行尸如果堵住了后路,那他们就只有徒步逃离这一条路了。而眼下明俊伟和晁逸帆都受了伤,姜河不见了踪影,宋瑶也失去了联系。安贞有些失神的看了眼身后座位上的笔记本电脑,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周槐也看到了安贞的异状,眯起眼睛走到路边远远的望了一眼,随即快步跑回了车前。他分别检查了白色小熊猫和suv的后备箱,却发现并没有多少食物。地上的几人周槐也不再理会,自顾自的打开大客车的货仓,将水和食物统统堆进了小熊猫。姜河等人之前在服务区扫荡了不少货,小熊猫的后备箱和后座根本无法全部装下。周槐有些遗憾的合上了后备箱,然后坐进小熊猫,将车开了出去。小车顺着原路开了几米远,然后又停了下来。周槐走下车,笑眯眯的左右望了望,然后朝隔离带那边走了过去。明俊伟知道他去干嘛,但也无可奈何,见到客车货仓里还有少许食物,心里多少安定了一些。“金、金华,他怎么样”明俊伟有气无力的问道。晁逸帆的脑袋被金华抱在怀里,此时血已经不像刚才那么汹涌,只是脸色白的吓人。晁逸帆抬了抬胳膊,示意自己还活着。小金花泣不成声,手足无措的捂着伤口,无助的看看安贞又看看明俊伟,身子不住的发抖。怀里的晁逸帆动了动胳膊,强撑着想要站起来,结果却是无力的倒回金华的怀里,脑袋上的伤口还碰到了什么硬物,疼的呲牙咧嘴。小金花连忙扶住晁逸帆的肩膀,蹲起身子试图让他坐起来。晁逸帆咬着牙往后靠了靠,脑袋一偏,看见金华兜里露出一截金属硬物。晁逸帆瞳孔大睁,连忙歪过脑袋哑声道:“枪枪”此时周槐也心满意足的背着81步枪走了回来,他走到载满食物和清水的车前,回头道:“车里还有不少吃喝,我放你们一条生路。不过不知道行尸会不会放过你们。对了,以后如果你们还有机会停车,一定记住拔钥匙。哈哈哈哈哈”周槐戏谑的冲背后几人眨眨眼,然后转身拉开了车门就在他拉开车门的瞬间,周槐从后视镜里看到,那个小姑娘朝自己举起了枪周槐猛然转身开枪,金华也扣下了扳机,砰砰两团火光先后亮起。周槐腹部中弹,留下了一滩血迹,挣扎着爬进车里歪歪斜斜的开了出去。小金花胸前洇开一朵血花,仰面躺倒在地。卷一古城惊变完第二卷 荒山密令第一章 伤冷月高悬,蝉鸣呱噪。头上裹着厚厚绷带的晁逸帆坐在地上,用树枝拨弄着火堆,有的树枝不是特别干燥,被火引燃发出噼啪爆响,溅起点点火星。明俊伟、安贞还有两个小孩子,全部围坐在火堆旁,盯着跳耀的火苗缄默不语。林子里的夜晚湿气很重,几人都穿着单衣,不停地搓手取暖。黑暗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姜河提着两个塑料袋走了回来。“散了吗”安贞接过塑料袋,将几瓶水分给众人,又翻出几个药盒对着火光辨认了起来。“没有,不过没有白天多了。”姜河挨着晁逸帆坐下,从另一个袋子里取出两条薄毯,递给两个孩子。安贞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需要的药物,对姜河道:“只有这些吗”“嗯,大部分药品都在救护车里。”姜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还是回去一趟吧,这样不是办法。”安贞没说话,凑到明俊伟面前摸了摸他的额头,问道:“感觉怎么样”“还行,就是胳膊还是动不了。”明俊伟脸色苍白,肩膀处也缠着几层绷带,创口处有血溢出的痕迹。“好在没发烧,条件有限只能简单处理,必须要用抗生素,不然伤口会感染的。”安贞面容有些憔悴,从袋子里取出刚才丢下的一盒药,抠出几粒分给明俊伟和晁逸帆:“只有普通消炎药,先凑合吃。”晁逸帆接过药粒吞了下去,一声不吭。“今晚先这样吧,等天亮了再想办法。”安贞把另外一条毯子盖在明俊伟身上,道:“逸帆,你也睡一会儿。”晁逸帆摇摇头,起身走到几米开外靠着一棵树坐下。安贞看了眼姜河,后者一声叹息。“你怎么样”安贞问。“我没事。”姜河自嘲的笑了笑,摸了摸额头的血痂。“你去看看逸帆吧,他唉。”安贞欲言又止,道:“也不知道宋瑶怎么样了。”姜河应了一声,来到晁逸帆身后。晁逸帆头抵着膝盖,身子在颤抖,姜河听到他在抽泣。姜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在晁逸帆身边坐了下来,抬头看着树冠缝隙里的夜空,灰蒙蒙的一片,看不到星星。晁逸帆哭的很压抑,双拳紧紧攥着,指甲深深的抠进肉里。姜河靠在树上,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从裤兜里摸出那包扁烟,最后一根烟断成了两截。他把带着烟嘴那截点着了递给晁逸帆,自己嘬着另外半截,抽了一口呸呸吐掉烟丝。晁逸帆抬起头擦了擦眼睛,哽咽道:“你知道她最后说了句什么吗”姜河摇摇头。“她说疼。”晁逸帆狠狠吸了口烟,呛的咳嗽了起来:“就说了一个字,然后就不动了,我怎么叫她都不应。”姜河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不由自主的想到另一个人。“我们为什么非要进来,直接离开不好吗不能开车又怎么样不能走路吗为什么非要进树林为什么”晁逸帆转头看住了姜河,不住的问。姜河沉默不语,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没有理由。因为那条狗因为明俊伟的提议不是的,因为姜河想,大家没有反对,所以就进来了。“你们找到什么了周槐行尸还有宋瑶呢你说实话,宋瑶到底是失散了还是死了”面对晁逸帆的追问,姜河唯有沉默置之。他知道,小金花的死对晁逸帆打击巨大,这些问话只是晁逸帆发泄苦闷的方式,只是姜河也明白,晁逸帆问的并没错,可他却无言以对。安贞在服务区说他是领队,大家也就真的把他当成了领队。接下来做什么、去哪里,大家都只提建议,却把决定权给了自己。而姜河却一直不以为意,还跟明俊伟抱怨过。晁逸帆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深深的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打开。姜河偏头看了一眼,纸上写着几行字,最上边是晁逸帆的名字,名字上还摁着红彤彤的手印;下边是金华的名字,字迹娟秀,名字后边还画着一个简单的笑脸。晁逸帆的名字前写着老板,金华名字前署着财务部长;姜河还看到了自己和宋瑶的名字,两个人的名字旁边都注着业务员的字样。“这是什么”姜河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晁逸帆嘴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道:“你和宋瑶那晚出去找东西,我俩在酒吧等你们的时候聊天我俩说好了,等咱们找到安全的地方,我要再开一家酒吧,她管财务,你和宋瑶出去跑业务拉客户嘿嘿,她还说要做蛋糕给咱们吃。”晁逸帆边说边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淌了出来。姜河不忍再听,闭上眼,用手捂住了脸,那朵刺眼的血花又出现在眼前。姜河算是捡了条命,他被周槐几脚踩晕在车底,要不是被明俊伟及时发现,估计不久之后他就变成某个行尸胃里无法消化的粪便,然后再被腚眼排出去。金华那枪打中了周槐,那是小姑娘第一次开枪,但周槐不是第一次,在腹部中弹的刹那开枪还击,一枪正中金华胸口。姜河被明俊伟两巴掌扇醒,从车底扯了出来。姜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见那辆白色小熊猫摇摇晃晃撞开几个上了公路的行尸,一路喷着尾烟越走越远。然后他看到明俊伟半边身子被血染红,晁逸帆满脸是血的抱着小金花,小金花胸前殷红,面如白纸。安贞牵着两个孩子跑在前边,明俊伟奋力的拉扯着晁逸帆,后者抱着小金花的身体死活不愿松手。姜河只记得明俊伟大喊着让他快跑,然后他就愣愣的跟在安贞身后跑,跑动间眼前阵阵发晕,直犯恶心。他们再次跑进林子里,因为宋瑶还没回来,高速路另一边也出现了行尸。他们跑了很久,跑得脚步踉跄,跑得再也看不到任何行尸,最后只能听见晁逸帆撕心裂肺的哭喊。晁逸帆是明俊伟背着跑回来的,几人跑到林子的深处停下,明俊伟一头栽倒,不省人事。安贞让姜河扛着明俊伟继续跑,因为她听明俊伟说,林子最里边是一座荒山,山上有发电机,或许会有人。几个人跑了许久,穿过了林子,看到了明俊伟说的山。安贞担心晁逸帆的哭喊会把行尸再次引回山林,于是带着几个人继续前进,一直进到了一处山洼才停下。这处洼地背靠荒山,四周树林并不密集,适合躲藏休息。安贞让两个惊魂未定的小孩子站在洼地边的土坡放哨,让姜河帮忙把明俊伟摁住,也来不及顾及姜河和晁逸帆在场,解下胸罩给明俊伟做了简易止血带,用姜河随身带着的那把菜刀割开了明俊伟肩膀的创口,生生剜出了那枚弹头。因为慌乱间逃窜,几人身上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菜刀剖开的伤口血流不止,明俊伟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情急之下安贞看到晁逸帆手里攥着的手枪,女医生抢过手枪退出弹夹,用菜刀磕开一粒子弹,将火药洒在了创口。姜河掏出打火机递给安贞,女医生毫不犹豫的点火燎了上去。嘶的一声轻响,火药迅速引燃又灭掉,冒出一缕青烟和肉香。明俊伟被剧痛刺醒,随即又被痛晕,创口处烧的一片焦黑,但总算止住了流淌的鲜血。晁逸帆虽然满脸鲜血看着很惨,不过好在是外伤,但是不及时包扎难免会出问题。姜河作为唯一一个还能行动的人,毅然拿了菜刀返回高速路,路上已然成了行尸的天下,姜河趴在一处坡地一直等到傍晚,直到大部分行尸沿着高速路离去,这才小心翼翼地攀上公路,剁翻几个围着啃噬金华尸体的行尸。姜河不敢去看金华的尸身,他跑去车里取下一条薄毯掩住金华的尸体,又从suv里翻检出部分绷带和药品带了回去。姜河本想将车开回去,但是公路上还有游荡的行尸,开车势必会引起行尸的注意,而且林子里树木纵横实在难走,姜河也只得作罢。带回去的东西不多,基本全是药品和绷带。安贞简单的给两人包扎了一番,眼见夜幕降临,几人伤的伤、晕的晕,水米未进且都是单衣,其他几人还好,只怕明俊伟和两个孩子熬不住。无奈之下,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