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说老子怎么可能制得住他你戴着墨镜还真是瞎了啊,小爷都快成了这为闷神的老妈子了,伺候他衣食住行。要是小爷能制得住他怎么可能还是被压的那个“小花哥哥,你这个保镖欠啊”秀秀继续看不惯黑瞎子。小花露出一副开什么玩笑的表情,道:“我可不用这么能耐的保镖,请不起”黑眼镜特欠揍的凑上去:“我可以免费。”小花嘴角一挑:“免费也不用。”我偷偷对着闷油瓶嘟囔了一句:“你怎么认识这么个奇葩的”闷油瓶扫了黑眼镜一眼,淡淡道:“忘了。”我扶额深思了一下,道:“还好你不是这样。”闷油瓶愣愣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抬起头跟天花板交流感情去了。我心说看来闷点也不错啊。跟黑眼镜那样的谐星气质相比,还是我们家闷油瓶好多了。果然这种风格的也就只有小花搞的定,真是冤孽作者有话要说:、桂花树第四十六章桂花树一顿饭不徐不疾的吃完。出来时已经天黑,北京这时候的交通拥堵状况很是令人震撼。小花送我们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就十点半了。他跟黑眼镜车都没下就急急的回去了,小花说还有事情得办。秀秀走得更早,一出饭店就被家里的伙计请走了。一个个的老九门后人都是忙得要命,就我闲得发慌。回到四合院闷油瓶二话不说就回房间睡觉去了,我百无聊赖在院子里踱了两圈也就回了房间。关了灯在床上睡下,我发现这间屋子的窗户可以视角很好的看见那棵桂花树。这间老北京四合院的窗框是木头的,安上了块大玻璃,配了一条两层的灰绿色窗帘,一厚一薄,标准的窗帘配置。纱帘拉上了半面,另外半面就是窗户玻璃,透过去可以看见院子。今晚的月亮不算大,光很柔和,轻轻薄薄地撒了一层银霜在地堂上。断断续续几声蝉鸣,昭示着夏末秋初。我在床上辗转了好久,一直没有睡意。当我第四次像抽风一样的从床上坐起来又躺下的时候,我开始想抽烟。说干就干。我穿好衣服揣了包黄鹤楼轻手轻脚打开房门,年岁久了的房门依然发出了“吱呀”的一声,我从房里踏出来,四下看看,发现闷油瓶的房间窗帘是拉上的。我放心的坐在了桂花树下面,点上烟开始吞云吐雾。蝉鸣声更加清晰了,我下意识抬头望去。北京的夜晚太亮了,地上的光把本该是漆黑宁静的夜晚照的颜色暧昧,不夜城的霓虹映亮了天幕。眯着眼只勉强看见一两颗很亮的星星,在这样的城市里,只有让自己的光环越亮别人才越容易看见你。我又低头去看手中的烟,微弱的橘红色被刚焚出的烟灰层层盖住,用手指弹了一下,一截灰黑色抖落在地,散成了不细腻的粉状。说起这烟来,我想起一件事儿。上大学那会儿上铺的一个哥儿们失恋了,天天蹲在宿舍里吸烟。有一晚上我买了一打啤酒来,两人喝着喝着他就给我说起他的女朋友,他们初中就认识了,高中也在一个学校,那时候就开始的谈恋爱。后来他俩上大学分隔两地,一开始还好,小半年见上一次面。两人都忙,后来时间长了,谁都没来找过谁。直到偶然有一天,那女孩跑来找他,问了他一句话,他没答出来,人家姑娘就要跟他掰了。那个女孩当时问他,是不是我不找你,我们就不会见面了。他当时觉得挺没意思的,这丫头简直无理取闹,大老远跑来就为这种事情。至于分手么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的家里出了事儿,她爸住院了,需要一大笔钱,她每个月都在打零工做兼职,钱都交学费了。她妈治病的钱都是管亲戚朋友借的,那时候根本没闲钱给她有机会两个城市来回跑,没想到她不去找他,他也就没来过。 后来那姑娘是可能想清楚了,觉得他不靠谱儿,专程跑去分手的,文艺地说,就是去给青春画个句号的。他知道这事以后开始后悔,回去找人家女孩不搭理他了,就窝在寝室整天抽烟缅怀。他说他那女朋友是个豪爽性子,从前成绩不怎么样,朋友也多,又爱玩儿,一早就会抽烟了,而且还有个习惯,就是每次抽烟都要涂上口红,鲜艳的颜色染在烟头上,像朵红玫瑰。这事情我现在想起来满脑子都是他女朋友那句 “是不是我不来找你,我们就不会见面了。”我踩灭一根抽完的烟,静静地看着闷油瓶的房间窗户,心里一阵惘然。这次地中海找他,让我原本淡下去的危机感又重新强烈起来,我不得不正视那些问题。他迟早要走的,而且我有预感,很快了。他不会再让我跟着,我该怎么办。继续跟屁虫一样的追着他追丢了就用尽一切方法去查探他的行踪,然后接着追我一点也不想想这种问题,总是很直接的逃避。他起码现在还在这里,可是明天呢后天呢再往后呢他总会不见。这是我阻止不了的事,可我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因为我实在没法儿无动于衷。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几乎是废寝忘食。白天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他离开时间稍微长一会儿我就开始着急。到了晚上,我就坐下桂花树下面抽烟,有时候先睡到半夜再起来,有时候先去院子里坐着天快亮了再回去睡,还有时候坐在树底下就睡着了。闷油瓶一直没走,但我丝毫没有放松,整个人都随时处于崩溃的边缘。就这么守着,我觉得只要我这么做就能改变什么,但事实上丝毫没有。弦绷得太紧就会断,骆驼总会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于是,在我被心灵身体双重折磨压得快撑不住的时候,胖子回来了。 距离我在第一次半夜守在桂花树下面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小花如约地带我们彻彻底底去了他说的好地方聚了一次,在一个清吧里。胖子回来的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五人来到了一间名叫“只是当时”的清吧,我想起了李商隐的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看来老板还是个文化人。这家酒吧的装潢大部分以原木为主,木桌木椅,面积挺大。后面还有个露天的院子,摆满了盆栽,围墙上种满了爬墙虎。铺着木地板,充满自然气息,我很喜欢这里的风格。黑眼镜还说:“花儿爷,这也不是什么不能来的地方,你怎么就不带霍小姐来”小花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抬起头,道:“她一个女孩子还是少一点夜生活的好。”这里的老板是小花的熟人。小花找了老板寒暄了几句,叫来跟我们一桌坐下,一一作过介绍之后我们聊了起来。老板姓万,聊天是妻子是丽江人,结了婚来北京之后两人就一起开了这间清吧。草草几句当然只是表面,这个酒吧在这么好的地段占了这么大的面积,除了财力支撑,背后的势力必不可少,何况这老板还认识小花,以解家在北京的地位看,这老板的交际圈子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任何时候,背后的故事永远比表面的精彩。我们找了个离吧台比较近的地方坐下,点了一堆酒,开始行酒令。酒吧里人渐渐多了起来,前边的木台子上有一个女孩在弹着吉他唱英文歌,清亮的嗓音逐渐被喧闹盖住,黄黄绿绿的灯光下,她任然安安静静地充当背景音乐。几杯酒下肚,大家都放开了,话多起来。胖子兴冲冲地跟我们说起在西藏旅游的事,下斗那段最精彩的不方便聊,可是胖子依然有能力把干巴巴的地点考察那几天当做旅行,讲得一群人笑声不段。我一边喝酒一边偷看闷油瓶,他靠坐在椅背上,手里端了一杯伏特加,透明的液体在老式杯中随着他的手腕晃来晃去,他的视线定定地看着桌上,低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此时驻唱的歌手已经换成一个男的了,他没有弹吉他,唱的是民谣。声音一出来就让我心底暗暗赞叹,低哑迷人还有些粗犷的声线,获得了人们的掌声。万老板见我一直在听,就说:“这个歌手是我媳妇儿那边的亲戚,按辈分得叫我一声叔,来北京上大学到我这来打打零工。这孩子声音条件不错就让他驻唱了。”我问道:“他叫什么名字”万老板道:“庄坚。”胖子“噗”一声笑出来:“装贱装什么不好装贱啊。”我白了他一眼,扭头打量起这个庄坚来,胖子拍了我一掌,道:“你他娘的还看,别去荼毒人家小孩子,他个装贱的遇上你个真贱的一准儿被祸害”我呸了一声,骂道:“你他娘的少胡说八道。” 黑眼镜欠揍的说道:“啧啧,小三爷要真喜欢听,就叫他过来喝一杯。先混熟了以后让他唱给你听呗。”我道:“你怎么不去啊”黑眼镜痞笑道:“这风格不对我胃口,我还是觉得花爷儿唱戏最好听。”小花一个眼刀飞过去。万老板这时说道:“他唱完这首就下来了,我们这儿是一个歌手轮两次班的。”我点点头,起身向调酒师要了一杯银费士。准备用它跟那个庄坚商量个事儿。从我听到他的声音开始,我就有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使我不可控制地想起一个人。作者有话要说:、红高粱上第四十七章红高粱上等酒调好,我站在吧台旁边等到庄坚唱完最后一句歌词。然后端着银费士快步走了过去。胖子看到我过去,在背后嚷嚷:“我说天真,你他娘的要干嘛”我没理他,一心只想着全了自己此时的念想,为那个人再做点什么。胖子还在背后骂骂咧咧,我不想管他是不是想吐出象牙来。接替庄坚的驻唱歌手上去了,他从台上下来,我端着银费士走近他,他看到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此时也有点不自在,想起自己好歹比他一个大学生要大,尽量露出比狼外婆更慈祥的笑容,对他道:“你好,庄坚。”他对我知道他名字这一事实很困惑,随即我指了指我坐的那一桌,他顺着看过去望见了万老板,这才平复了表情,道:“你好,你是我叔叔的朋友”我点点头,道:“我叫吴邪,想请你帮一个忙。”他抬起手抓抓脑袋,清秀的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我能帮你做什么”我把酒递到了他面前:“这一杯,我请你。可以让一首歌给我听吗”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是什么歌我不知道会不会唱。”我把酒又往前递了一点,他伸出手接过,说了句:“谢谢。”我摇摇头,说道:“是我该谢你。一杯银费士,换一首红高粱。”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为什么是红高粱我以为你”我瞧他这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你以为我是要让你帮我唱一首情歌来追女孩么”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以前遇到过很多次。”我就近找了个空椅子坐下,等他坐到我旁边开始和那杯银费士,我缓缓地跟他说了一部分潘子的故事,当然,除去那些不能公之于众的事情。只大概说了潘子的当兵经历和我们因为我三叔相识的事,以及最后他为了我而丧命。他听完以后,露出了敬佩和惋惜的表情,说道:“我曾经也想当兵的,只是家里人不太赞同。吴邪,你是个重情义的人,潘子知道了会很欣慰的。”我苦笑着摇摇头,转而道:“怎么样你会唱这首歌吗”庄坚点点头,道:“这可是经典,放心吧,我一定帮你。”我站起身,郑重道:“我从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起就想到了潘子,想到了这首歌。谢谢你愿意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庄坚笑道:“不用谢我,我只是唱了首歌给你听而已。反正我在这里唱歌也实际也没多少人认真听的,还不如为你这个愿意用心听的观众唱一次。说起来还是我赚了,找到一个好观众。”他也站起身来,我拍拍他的肩,他道:“那我先去准备,一会儿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唱这首红高粱。”我笑着应了,看着他端着没喝完的银费士快步离开。心里终于踏实了一点。回到座位上神情也愉悦了不少,我刚坐下喝了口酒,就发现气氛怎么有点不对劲呢,我放下酒杯,看见四周几道犀利的目光。胖子最先开口道:“天真,你他娘的怎么能做这种事”我愣了一下,道:“我哪儿又惹到胖爷您了”胖子皱着眉深深叹了口气,道:“你他娘的竟然跟别人调情小哥还坐这儿呢,你太过分了。”我端酒杯的动作狠狠地僵了一下,黑眼镜又道:“小三爷,你不会真对那个庄坚感兴趣吧”我偷偷看了闷油瓶一眼,发现他没什么表情,心说人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你们瞎操什么心我把酒杯往桌上猛地一放,“当”的一声,酒撒了几滴出来,我道:“你们都他娘的什么思想,小爷不过是上去请人家帮忙唱首歌的。”顿了一下,发现他们表情都有些惊讶,然后我放低了声音,嘀咕道:“再说了,皇帝都不急你们急什么”胖子乐了:“天真你真是没眼力见儿,没看见小哥面前的酒空了好几杯么”我愣了一下,扭头去看。诶,还真是。这个闷油瓶之前一直端着杯伏特加瞎晃,就没喝几口,怎么去一趟回来就多了几个空杯子,难道都是他喝的我下意识看向闷油瓶,发现他也在看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就移开了视线,看天花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