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闷油瓶买了一盒胃药来,我用矿泉水吞了药片,捂着肚子靠在闷油瓶肩膀上睡了一路。到了延安,胃已经舒服多了,只不过买机票办手续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终于坐上了回归杭州的飞机,屁股刚一落座儿那一刻,我就已经感到了亲切。接近晚上我一下飞机留给王盟打了电话让他来接我们。我浑身又酸又疼,闷油瓶身上的伤也不知道好了没有,我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老人家头摇的极其坚决。回到店里,王盟很贴心的替我们叫好了外卖,然后暗示加工资无果之后关了门灰溜溜的走了。我发誓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情就是睡觉而不是吃饭,在路上睡得一点都不踏实,刚睡死过去就到了地儿了,这叫人怎么休息嘛。上了二楼,我瞟了一眼客房,上次闷油瓶留在这里的时候因为时间短所以没有收拾,他都是跟我睡一间的,这会貌似是要住一段时间的,看样子得收拾出来,不过那绝对不是今天的事。我去浴室洗了个澡,浑身酥麻,给闷油瓶翻出件换洗衣服就躺倒在床上就不省人事了。李昭柳什么的都明天再说吧,小爷现在就只想放纵的做个梦作者有话要说:、李昭柳下第三十八章李昭柳下睡足了觉,吃饱了饭,接下来就得干正事儿了。说起阿柳这人吧,我也不熟,上次就跟我上了一趟北京,我就觉得他正正经经的,办事能力也不错,左右都瞧不出个毛病来。之前二叔说过,把他调来杭州了,我还以为二叔派他来看着我,现在看来倒也不尽然。我托人打听了一下他现在在哪,这事儿我还真不想让二叔知道,能自己找就自己找。但事实总是不会尽如人意的,我托人问了二叔目前在杭州的全部盘口,都没找到人。于是我和闷油瓶又亲自跑了一趟三叔原来的几个盘口,他们在二叔接了生意以后就脱离出去自己单干了。我完全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去找的,结果有些连阿柳这人是谁都不知道的,四处碰壁之后,我们终于在一处马盘上找到了一个老头子。他说他一周前见过阿柳,原来也知道这个人,他告诉我们阿柳在没跟着二叔的时候在道上混过一段时间,下地取货和地上送货什么的都干过一点,阿柳曾经单独找老头子帮他销过东西,这个小伙子长得斯文,看起来踏实,道上名气不大,但是行事很是得体,所以老头子对他印象很深。我问他:”老伯,他一周前来找你干嘛的“老头子表情变得有些不自在,道:”小三爷,我是看在三爷以前的照顾上才跟你说这些的,你也知道这行的规矩,就别为难我了不是“”老伯,他现在在我二叔手底下做事了,也算我们吴家的人,告诉我可不算坏了规矩。“我笑着道。老头子皱起眉,一对招子滴溜打转,隔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样,道:”小三爷,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瞒着,不过他既然是吴家的,你怎么问到我这里来了“我道:”老伯,之前我二叔把他派来给我,我前些天出了趟远门,刚回来就找不见人了,这才跑您这里来打听的。“接着我又摆出一副家丑不可外扬的样子道:“老伯,您放心告诉我们吧,丢了伙计可不是什么风光事儿,我也不可能声张,到时还要麻烦老伯你别漏风才是。”那老头子听了这话才放心下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就是找我处理个东西。不过这次他的要求很奇怪,指定了下家来收,前几天来了人就给收走了。”我一听,忙道:“老伯,他要你处理的是个什么东西”老头子捋了捋胡须,道:“你还别说,以往他拿东西来都会给我们这儿的人看看给他估个价再出手,这次就奇了怪了,东西用盒子装着,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啥也看不出。”“那个盒子有多大”站在一旁的闷油瓶出乎意料的开了口,问道。“这位是”老头看了看闷油瓶,又向我问道。“啊,这是这是。”我一时不知该给他按个什么身份,踌躇间,闷油瓶抢先开口:“我也是吴家的人。”我猛地一愣,虽说这个情况他只能这么说,但我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才道:“哈哈,对,老伯,他也是我们家的人。您说吧,那个盒子多大”老头这才比了比大小,我完全没有头绪,闷油瓶却用眼神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们谢过了这老头,然后回了铺子。一回去,我就忍不住问道:“小哥,咱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个线索,就这么走了”闷油瓶坐在后堂的椅子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地板,道:“没必要再问了,他也只知道这么多。”“那现在我们等于什么收获都没有啊。”我坐在柜前的躺椅上,看着闷油瓶道。闷油瓶摇摇头,道“他送的东西,大概就是鬼玺。”我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道:“那怎么办我们都不知道送去哪了”闷油瓶不说话,皱着眉坐在凳子上,我急的走来走去,心说这回可完了,不知道阿柳把东西送到谁手上了,闷油瓶说了那鬼玺是属于老九门保管的范围,怎么也不能送到外人手头吧,难不成要一家一家去找阿柳这人也不知道到哪去了,看来真的要惊动二叔了。我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二叔的电话,只能这么做了。“二叔。”电话被接起来,我道:“二叔,找你问个事儿。”“你个小兔崽子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你前几天跑哪儿去了打电话给你也打不通,你爹妈都急死了”“我是出去办事儿去了,有重要的事儿。”“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是那个张小哥的事情对吧你上次就为了他跑去二道白河呆了大半年,这次你又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他救过你的命,报恩也不是这么报的。”“哎,二叔,你不明白。反正小哥的事我没法儿不管,你就帮帮我这次吧,行吗”“你又想干什么”“小事儿,不干什么。就是问问你,之前你派过来的那个手下阿柳,他现在在哪”“你们要知道他的行踪干什么”“有事找他,是小哥的私事。”“那个阿柳是李家的人,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这样啊,那行我再找人打听吧。谢谢二叔。”“吴邪你可别再干什么危险的事了,不然我一定把你绑回长沙来,听到没有。”“知道了,二叔。”“赶紧给你爸妈回个电话,他们都快为你这个臭小子急死了。”“好,二叔再见。”挂了电话,我对闷油瓶道:“小哥,怎么办阿柳离开吴家了。”闷油瓶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似乎早有预料。我心说小爷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安稳坐着,该怎么办您倒是给个话儿啊。“那鬼玺的事怎么办”我问道。“从另一个入手。”闷油瓶淡淡道。我猛然想起来那个金片,看来闷油瓶又得去上面那个地方了,我道:“小哥,找另一个鬼玺是不是还要下斗”闷油瓶点了点头,我又道:“那你是不是还得走”闷油瓶看向我,缓缓道:“那个地方,时机不到去不了。”我一时没听明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你斗神去不了的地儿“那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闷油瓶站起身来往楼上走,边走边道:“先把影蛊的问题解决。”靠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说起来这影蛊也好一段时间没发作了,没准已经好了呢。我是实在不喜欢喝血的感觉,特别是喝闷油瓶的血,一想到我要靠这样的方式来治病,总觉得跟吸血鬼似的。王盟今天请假了,这小子果然交女朋友了,居然冒着被我扣工资的风险请假,要不是我忙着闷油瓶的事儿怎么会被他烦得受不了一冲动就同意了。看闷油瓶这架势是不打算出门了,还是叫外卖吧。我打完订餐电话,看了眼表,晚上六点半。昨天睡得挺早的啊,怎么就又困了呢。不管了,还是先在桌子上趴一会儿,等外卖吧。闷油瓶把我叫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是睡在自己房间的,外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闷油瓶什么时候把我弄上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真是累过头了,睡得跟死猪一样。我昏昏沉沉地坐到桌子面前开始吃饭,闷油瓶坐在我的对面,一直没动筷子,我道:“小哥,你怎么不吃”闷油瓶没理我,而是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怎么了”我疑惑地问道。“吴邪,你影蛊发作之前有什么症状吗”他突然问道。我想了想,症状症状“不记得了,好像就是有点困”我说完一惊,难道我现在想睡觉就是因为这个“不会吧”我道,这么倒霉,我还以为好了,居然还有闷油瓶看着我道:“吴邪,这两天别出门了。”我停下了筷子,点点头。只希望这玩意儿早点好利索了,多来个一两次的小爷可受不住了啊,一想起那种锥心蚀骨的剧烈疼痛感,我一下就没了胃口。小爷怎么这么倒霉呢看来改天得去灵隐寺烧香了。作者有话要说:、影蛊毒第三十九章影蛊毒食不知味的吃完了这顿饭,我趁闷油瓶洗澡的时候拿出了那张白帛和誊写了金片内容的纸,纸上的字被水晕开了,但依稀可以辨认,我有些得意的想,还好小爷偷偷晾干了。我又把这些字重新写在了笔记本上,把白帛夹在里面一起收进了柜子。刚坐下沙发突然想起来还没打电话给爸妈呢,这下免不了要被教训一顿。我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很快就被接起来了,我在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是我爸接,听筒里传来了人声:“喂。”太好了,是我妈“妈,我是小邪。”“小邪臭小子你还知道给家里打电话啊,我跟你爸都急死了,你去哪了”“妈,我跟朋友办个事儿去了,这不回来就给您打电话了么。”“我们老了也管不动你什么了,你性子跟你爷爷简直一个样儿,都是要为别人豁出去的主儿。你老实说,这个朋友是不是那个张小哥”我暗自惊讶,嘿,敢情你们都知道了是吧我道:“妈,小哥不是别人,您儿子还能好好在这给你打电话就全是他的功劳,咱们老吴家也不能忘恩负义对吧”“我不是不准你报恩,他救过你的命,对吴家有恩,那些复杂的事情你别插手了,交给你二叔。你一个毛小子能帮他什么”“妈,你们不明白,我欠他的不是帮他个忙就能还的算了,不说这个了,你跟爸身体还好吧”“我们还没被你气死你找时间带着张小哥到我们家来吧,我跟你爸怎么说也得当面谢谢人家。”“知道了妈,你最善解人意了,我能有你跟爸这么理解孩子的父母简直就是修来的福气”“行了行了,别贫嘴。你们要过来的时候提前说一声。”“知道了,妈。”挂了电话我满心欢喜的想,还是老妈好说话,要换成爸的话,我八成要被狠狠训一顿。我打了个哈欠,心说这影蛊太烦了,这会儿又开始困了。我拖着没劲的四肢,准备去客房收拾收拾,正好闷油瓶洗澡出来,瞧着我一副要睡着的样子,淡淡道:“吴邪,别弄了,去睡吧。”我又打了个哈欠,泪眼婆娑的道:“小哥,那就委屈你跟我挤挤了。”闷油瓶没说话,上前扶住了我,等把我安置好睡在床上以后,自己又躺在了旁边,他伸手关掉了台灯,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我迷迷糊糊的叫着:“小哥”闷油瓶身形动了动,“嗯”了一声,我挪过身子搂住了他的腰,乘机往他怀里蹭过去,闷油瓶反手环过我的肩,把我拥在怀里,他的皮肤还残留着热水的温度,却依然有些凉,我像是要把他捂暖了似的紧紧搂着,小声道:“过几天我们一起去我爸妈家好不好他们想亲自向你道谢。”闷油瓶身体忽然僵硬了一下,疑惑道:“谢我”我轻轻笑了笑,道:“对啊,谢你救了我的小命那么多次。”黑暗中,我隐约看到闷油瓶缓缓摇了摇头,他沉声道:“是你救了我。”我不解的问:“怎么是我救你了我身手这么差能救你什么”闷油瓶没有回答我,他动作很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淡淡道:“睡吧。”我的眼皮很重,听到他轻声说的这两个字就跟催眠曲一样,乖乖阖上了双眼,嗅着身边人淡淡的清冽气息,沉沉睡去。第二天中午,太阳透过半拉的浅色纱帘薄薄的撒了一层在地板上。我嗅着一股淡淡的龙井虾仁味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出来,看见闷油瓶站在阳台望天,这么大的太阳也不怕把眼睛灼伤了么“小哥。”我唤他一声,他转过头来微微勾了勾嘴角,两片薄唇抿成了一个清浅的弧度。他的身影逆着光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站在原地等待他的靠近。他停在我身前,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不起波澜的语气里悄悄透出一丝闲然:“吃饭去。”我定定望着他明亮的眼眸,道:“你吃过了吗”他点了点头。我几步跑到餐桌前坐下,肚子早就饿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