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铺子就走了,我招呼王盟关店,然后上了二楼倒头就睡。这一觉醒来就是第二天了,我隐隐感觉不对劲了,我这种完全不能叫困意,简直就是昏睡的程度。这时我妈打电话过来,我跟她说昨天就回来了,等一会儿就来看她和爸,她又叮嘱了几句问了我想吃什么菜,我说都好,你看着做。我起来洗了个澡,感觉精神稍好了一些,吃了午饭出门买了些营养品什么的就往家里去了。算起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好好陪我爸妈吃饭了,之前在二道白河一呆就是半年,回来了又急急往北京跑,甚至我还准备过两天又要跑。我觉得挺对不住他们的,但一想起闷油瓶我就没法撒手不管,我对自己说这些事情都会结束,等一切完了我就回来好好孝敬二老。我在爸妈这里呆了一下午,吃完晚饭回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左右了,我今天没开小金杯出来,走一路了连个出租都没打到,地铁公交什么的这个时间也挤的要命,我干脆散着步就回去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车,我心底忽然生出了孤独感,我甚至觉得自己有点不习惯现代社会了,大概是在外面野久了。我缓缓拐进一条巷子里,时间已经有些晚,路过的这片住宅区基本没什么人在外边走了。风吹过来有些凉意,我裹紧了外衣加快脚步。走着走着,突然胸肺中一阵剧痛袭来,我慌忙走到墙边扶住,疼痛伴随着窒息感一阵一阵地蔓延,我疼地紧锁着眉蹲到了地上,按住胸口一通猛喘,越来越疼,喉间泛起了一阵腥甜,我的肩狠狠抵住墙壁,激烈的颤抖还是抑制不住,疼痛感席卷了我身上的每一寸,我脑子发蒙往地上一载,脑袋狠狠磕在了地上,疼的我龇牙咧嘴。渐渐地我四肢开始发冷,从内到外的冷。然后我感觉有人抱住了我,把我扣在怀里,用有些焦急又嘶哑的声音喊到:“吴邪”作者有话要说:、再生变第二十六章再生变我再次从生死边缘中挣扎了出来,喉间是一股熟悉的腥甜味,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铺子二楼我自己的房间,我自己的床上。不对,我怎么回来的我记得我在路上突然倒了然后然后脑袋传来一阵疼痛,我吸了一口凉气。一只手掌轻轻摁住了我的脑袋,我想起昏迷前的那声呼喊,心中一动,扭过头去。对上那人清澈的眸子,他的嘴角还沾着血迹。我心里一惊,结巴着开口道:“小哥”闷油瓶的表情很奇怪,一直皱着眉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他看我的眼神居然有些疑惑,怎么回事我不安起来。“小哥,我为什么会晕倒”我问他。“影蛊发作了。”我听见他说。脑子里轰的一声炸来了,为什么会这样毒不是已经解了吗,为什么我还会这样难道以后我都要靠喝闷油瓶的血才能活吗不,不,不是这样的我突然觉得脑子很痛,双手死死按着头,身体开始发抖。“吴邪”我被拉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闷油瓶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一只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是在安抚。他说:“别怕,我在。”我在他怀中慢慢冷静下来。他在,他在闷油瓶为什么会在杭州“小哥,你怎么会在这里”“找人。”“是跟你要做的事有关吗”“嗯。”“他是谁,找到了吗”“”“小哥,你在杭州要找人怎么不告诉我,我可以帮忙啊。”“吴邪”“知道了知道了,你总不让我管。”我有些赌气的扭过头去。闷油瓶低低叹了一口气,道:“影蛊的事还要再确定。”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讨论找人的话题了,影蛊的确是个严重的事情,我顺着他的话道:“我明天打电话让小花再去问问那个中医。”闷油瓶沉默了一会,道:“现在打。”“可是现在是半夜啊。”刚说完闷油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我默默咽了一口唾沫,滚去拿手机了。拨通小花的号码,没想到刚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小花道:“吴邪出什么事了吗”我心说这个解语花怎么不盼我点好的,又一想觉得大半夜打电话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以为觉得我是准备聊天的。于是就直接给他说了影蛊又发作了的事情。他惊道:“怎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发作了,还好小哥在,不然小爷我今天怕是活不过来了。”“我去问问那个中医,你放心,能治就行。”我心里对着小花一阵鄙视,什么叫能治就行,难道我以后都必须一发作就喝闷油瓶的血他舍得小爷还舍不得我就道:“你问问他还有没有根治的办法,我总不能不能永远这样。”电话里沉默了一阵,最后传来小花的一声:“好。”我挂了电话,心里堵得难受,闷油瓶突然说:“吴邪,没关系的。”没关系什么没关系,是指我靠你的血续命没关系吗张起灵,我怎么能安心“小哥,我做不到,我已经欠了你太多,我又怎么能这样活着”“我不介意的。”“我介意,我介意,我不想你为我再受伤你现在却想要我下半辈子心安理得的靠你三天两头的放血让我活着,这样活着还有什么用我宁愿死。”“吴邪。”他紧紧的抱住我,指腹在我的头发上摩挲,“你不会死。”他的唇在我耳边轻启道。我回身搂住他的腰,道:“小哥,一定有办法的。”我绝对不可以,以伤害他为代价活着。闷油瓶暂时留在了我这里,我又一次觉得自己真他妈的是个累赘,帮不上忙就算了,还总添乱。早上八点半,小花的电话就打来了。听着急促的铃声,我突然不敢按接听键,我害怕听到我接受不了的结果。“吴邪”闷油瓶喊了我一声,我错愕的看向他,他指了指桌上的手机,我深呼吸一口,认命般的接起来:“小花,怎么样”“我把你中毒的事情给那个老中医交代了一遍,他一听那蛊是隆舜墓里的就说你是遇上麻烦角色了。”“不麻烦的能找上他么”“他说你的症状不过是余毒没消干净,发作的时间间隔会越来越长,等蛊毒被麒麟血消净了就会好。”“也就是说不用一直依赖麒麟血了对不对”“对,不过余毒消了之前还得用。”“要多久消得干净”“不会很久,要看个人体质。”我一听立马乐了,小爷还吃过麒麟竭,肯定很快能好。我欣喜的道:“小花,这消息可真是太好了你帮我找到这医生我该怎么谢你”“我不过是找了个人,你的命说到底还是张起灵救的。”“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救我,我都数不清楚多少次,还有他没说的、为我做的那些事,我赔上这辈子,也不知道够不够还。我脑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对闷油瓶道:“小哥,你现在没法扔下我自己去了。”闷油瓶微微一愣,随即淡淡道:“我会把血留下。”“我自己怎么喝啊,还是你要找胖子或者小花来帮我吗他们万一找不准时机怎么办”我一想到胖子或小花嘴对嘴给我喂血顿时就一阵恶寒,我小声道:“再说了,你要让他们那样给我喂血我还不如不喝呢。小哥,让我陪你去,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我保证成吗”闷油瓶似乎动摇了,他在思考,我心知这是机会,不再敢出声打断他,我心里焦躁的要命,要是闷油瓶还是不同意怎么办我不会真得要被死胖子或者小花喂血了吧,这这这“到了斗里,跟紧我。”闷油瓶忽然出声道。我心中大喜,这个闷油瓶终于肯带上我了,放心吧,这次小爷绝不会拖累你不过闷油瓶这次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难道终于想起小爷的好处来了我就说吧,在斗里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你的蛊毒我不放心。”我正在胡思乱想自我陶醉的时候,闷油瓶这么说了。心中一丝暖意荡漾开来。看着眼前的人,我勾了起嘴角对他笑着,天真无邪。作者有话要说:、出发前第二十七章出发前吃过午饭,我迅速开始张罗开来,上次没遇到什么耗费装备的事情,带回来的武器什么的也都还能用,只是数量不太够。我偷偷联系了三叔原来盘口上的伙计皮包。他现在在盘口混得不错,名义上是我二叔手底下的,但他好歹跟我有过接触,我背着二叔找装备下地的事,除了他我还真找不到别人给我办了。这一趟就我和闷油瓶两个人,加上原来有了些东西,置办的时间就短了不少,皮包答应帮忙,说后天就能搞定。我们打算明天就动身去延安,让皮包把装备搞定了送过来。我们这次要下的斗在壶口瀑布附近,那里是个景点,往山西进去游客多不方便,所以我们走了延安市内宜川壶口乡这边。壶口瀑布这边历史可就复杂多了,早到春秋战国就在这边有过战争,后来的东魏西魏、唐朝、金的政权、最后的明清时期全都在这个地方留下历史的脚印,大多是战争杀戮,那边的地下,也不知埋了多少人的尸骨。闷油瓶说我们要去的是一个明朝宗室的合葬墓。我抽时间上网查了查资料,公元1643年李自成起义军队攻破陕西全境,杀了明朝宗室三百人。明朝暗地培养的组织为他们修建了这个合葬墓。这些组织的人在亡国的情况下生存下来,偷偷壮大势力等待时机,想要光复明朝。结局自然是失败的,历史不曾走过回头路。闷油瓶从隆舜墓里带出来的金片记载了这里的地点,可是这里会有什么闷油瓶要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我一无所知。他不肯说,我怎么问都没用。反正我现在都跟着他去了,那些疑惑迟早会弄清楚。我伸了个懒腰从凳子上站起来,天色不早了,我对着电脑已经过去一下午了。我看了眼表,已经将近七点,做饭肯定是来不及了,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把闷油瓶从沙发上拉起来,道:“小哥,我们出去吃饭。”闷油瓶点点头跟着我出了门。我开着小金杯就向着楼外楼去了,好久没来,小爷对这里的龙井虾仁甚是思念。到了楼外楼门口,我对着闷油瓶道:“小哥,我们今天去把当初那顿没吃完的饭给吃完了。”闷油瓶微愣,随即应声说:“好。”我乐道:“这次你可不许先跑了啊”说完就拉着他就要往里进,大厅的吵闹声中,我听见他说:“我不会走了。”晚饭过后,我们回到了家。趁闷油瓶洗澡我简单收拾了一下,从衣柜里翻出套睡衣给他递过去。我发誓我只是想把衣服放在门外的椅子上。但是我敲了敲浴室门告诉闷油瓶说我帮他找了换洗衣物的时候,娘的他居然把门开开了我在震惊中没缓过来,只见氤氲的水雾从打开的缝隙中逸散出来,同时从门里伸了一只带着水珠的手臂出来。我盯着纤细白皙的臂膀半天说不出话,直到里面的人传来一句问询似的低喊:“吴邪”声音闷闷的。一丝电流蹿过了全身,我回过神来,闭着眼睛递过衣服。我看不见手的位置就递偏了,手蹭过凉凉的肌肤时我不可控制地轻颤了一下。我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急忙又移动手臂,拿着衣服就要往他手里塞。结果他好像没料到我又会动,就想伸手接衣服,两手这么一错开,闷油瓶的手掌就抓住了我的手臂。心噗通噗通地加快跳动起来,我反手一曲手腕就把衣服递到了他手上。然后飞快地缩回手关上门然后跑到了房间里。我脑子一阵短路,尚未平复的心跳和喘息召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低头看了眼手臂,上面还留着未干的水迹。下一秒,我就听见了浴室门打开的声音,噌地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装睡。穿着拖鞋发出的“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我感觉到了身后轻微的塌陷,然后是一个微凉的躯体靠了过来。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神经就这么紧绷了一会儿,马上就支撑不住铺天盖地席卷而过的困意。迷迷糊糊中,我感觉一只手搭到了身上,轻轻搂住我的腰。我下意识地往后面蹭了蹭,感到那个怀抱收紧了一点以后,就完全睡死过去了。作者有话要说:、壶口乡第二十八章壶口乡第二天一早我们直飞延安。经历了几个小时的转车到了壶口乡,在这边找了个小旅馆安顿。等装备的时间里,我们决定也当一回游客,看看这著名的壶口瀑布。我们走的路线是陕西这边,瀑布景观不能露出全貌,游客也相对少很多。也幸好人不多,不然我还怕闷油瓶不想去呢,没想到他那么容易就答应了。我们边走边问路,按当地人指的路,上了一处山道。这里人工铺就了石阶,沿着弯曲的路一直上到半山腰就会有一处平台,在那里看视线好些。我和闷油瓶沿着石阶往上走,这里其实就是一处山塬,在黄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