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奇斗艳的地方。应予今晚穿的略显保守,只小露香肩,白色真丝珠花长裙裹住曼妙的身姿,虽不如其他女嘉宾性感惹火,但看着仍赏心悦目,主要是气场获胜。易濯穿了身青色西服,扭扭领结,很不自在。他不喜欢正装,穿可以,不穿全套,比如领带领结袖扣等等,能不戴就不戴,衬衣必须开着扣,要不他难受。来之前,应予为了他穿戴整齐差点儿换人,算个小插曲,末了还是应予给戴上才出发。松完领结,空气流通多了,馥郁的花香扑鼻。易濯看到一帮莺莺燕燕的女嘉宾,露哪儿的都有,他回过头来看看一身素雅的应予,提个建议:“以后你穿这种风格行了,那种太露的不适合你。”应予头回听说有不适合她的衣服,回个建议:“你这么懂,怎么不去做服装设计,做什么摄影师。”“这个提议蛮好。”易濯给予肯定评价,挑唇大言不惭道:“我怕我改个领域,他们就没发展空间了。”应予扭头翻眼,又忘了不能跟无赖耍贫,吸上一口北风,她回脸道:“属猴的么你真会顺着杆爬。”易濯笑着回:“这么说,你就是杆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应予松开挽住的胳膊,将外套递给工作人员,兀自踏进花房。易濯在后面轻笑,快步跟上,让庄园的工作人员拦下了。“先生,您可以从这里面挑选一枝心仪的花送给在场的女士,是今晚的活动。”易濯看向他身后,花真不少,种类齐全。他点着一枝白玉兰说:“就那个。”工作人员不确定:“您要那个”“不行”易濯奇怪了,“不是随意挑么”“是随意挑的,您稍等。”工作人员纳着闷去拿。这堆花里属玫瑰畅销,识货的都挑名贵品种,易濯挑个冷门,工作人员难免意外。白玉兰到手,易濯拿着找恼火的人去了,门口又出现一个男人。“给我两枝蓝色妖姬。”“好的,稍等。”男人接过花,衬着灯光观赏了会儿妖冶的蓝色,露出个更妖冶的笑容。应晏邦不参与dey年会,照例由应予做年度总结和新年寄语,一遍流程走下来,舞会正式开场,一对对男女随着悠扬的曲子在花房正中央的水晶吊灯下轻盈舞动,另有有目的人则端着酒杯不停穿梭寒暄。应予打过一圈招呼,放回空酒杯,没等抬头,眼前出现一枝白玉兰。“美女能否赏脸和我共舞一曲”易濯痞调相邀,和洁白的花极不相衬。花和人各看上一眼,应予没接。“一枝花换一支舞,不合算吧”易濯闻言晃了晃花枝,说:“白玉兰的花语,相信你比我明白。”钟妈妈爱花,应予自小受熏陶,当然知道花语是什么。忠贞不渝的爱情,显然窗户纸又薄上一层。花在半空中,应予仍是不接,易濯没坚持,折断花枝将花朵掖在上衣口袋里,手伸出去作邀请状。萦绕在花房的音乐缓缓结束,接上一首稍微欢快的曲子,一拨人退出来换成另一拨人。易濯难得绅士一回,请的动作一直没放下,笑容不减一分。有人经过看他,女嘉宾居多,面上都有种想取而代之的神色。应予看他良久,错过了曲子的开头,最终抬手搭了上去。易濯似是早知道结果,欣然带着应予走到中央,右手搭上她的腰,手掌的热度霎时透过薄薄的衣料侵袭到皮肤上。应予来不及躲,两步被带上节拍,融进了舞动的人群。剩下的部分,应予都是被带着跳,没太有意识。一首曲子不过几分钟时间,她却觉得跳了几个小时,那枝白玉兰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光洁的下巴还会蹭到她的额头,也不知是不是花房里人太多,她竟感到一阵闷热,呼吸不太顺畅。额头又蹭过一下,应予抬头怒视,易濯神态如常,他就是不小心蹭的,能怎么着。搁上回被唇蹭了都没什么,这回让下巴蹭几下,应予不镇定了,总觉得有条毛毛虫顺着脚底往上爬,绕着她的腰身爬到心口,狠狠地蛰了一下,无法平复。音乐即将停止,应予提前往回撤,却让易濯扣住,瞬时趴他身上了。暖暖痒痒的呼吸吹在耳廓上,应予像挨烫了似的弹开,和经过的服务人员撞到一起,酒杯碎了一地。易濯忙捞回应予查看,带她远离碎玻璃渣,上下打量肇事者,沉着声问:“谁允许你从这儿走的”服务人员吓得点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领导喊我,我一急就想从中间穿过去。”拙劣的谎话。这所度假村的工作人员都是经过细选上岗的,礼仪培训是重中之重,这种可笑的失误根本不能出现。音乐已经停止,易濯抬眼扫向周围,他们这块成了焦点,服务人员唯唯诺诺,不少人过来关心应予。应予松开易濯的手,对一干人说:“没事儿,我去下洗手间。”“我们有嘉宾休息室,我带您去。”服务人员说着上前引路。应予迟疑,看向殷勤的服务人员。易濯望回来道:“我和你一起。”迟疑顷刻散退,应予跟上去,头不回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就行。”这儿太热了,她要自己待会儿。服务人员引路到花园外的客房区,领着应予去了二楼的贵宾休息室。一层有顾客来往,二楼就没怎么有人,空荡荡的。休息室里,应予拿着服务人员给的礼服想了片刻,揪起裙角擦了擦自己的便扔到一边,稍稍检查妆面,走了出去。从花房一路到这儿,应予清醒不少,刚才她的头一直嗡嗡嗡,特别是易濯近在咫尺的时候,很想一走了之,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可能已经赖上了,她如是想。“应总,别来无恙”应予停下脚步回了身,这声太有特点,她一听便知道是谁,那副狂妄的模样一点没变,还如闯进她办公室般自信。“精神状态不错,看来路还是太顺了。”应予加强戒备观察周围环境。过道狭长,两面都是白墙,另一头岔口离着她比较远,情形不太乐观。邹峻从那头走进,忧声控诉:“应总真是心狠,我没做什么就把我逼成这样,我要是真做了,您不得抽我筋拆我骨”“怎么,你还想试试”“那我彻底不用混了。”邹峻吟吟一笑,亮出两支花来说:“我是来求和的。上回是我莽撞,得罪了应总,还请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没做什么,怎么放你一马”应予撇清又说:“花送的贵重了,我受不起。”邹峻稍显意外:“没想到应总对花挺有研究。”他闻了闻花香,暧昧地说:“相遇是一种宿命,应总觉得这句话说的对吗”四下无人,手机也没在身上,应予周旋道:“话没错,但要看适用什么样的人。很明显你不合适。”“应总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我是诚信道歉,不要误会。”“你的行为却不像在道歉。”邹峻一步步靠近,应予迅速后退,唤了几声那位服务人员,没人应答。“应总这是做什么,我只是想把这花递过去。”邹峻嘴边的弧度不断扩大,加快了脚步。果然要重演办公室一幕,应予拎起裙子往岔口移动,高跟抵不过平底,很快被按到墙上。“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应予抬脚就踹,没成功,被钳制住了。邹峻松掉手里的花,紧贴到应予身上呵气:“过了今晚,你还怎么跟我玩”他邪勾唇,手脚开始不老实,人也压了下来。脚动不了,应予就用手,掐上他的脖子往外推,还没用多少力,自己颈间先一痛,力气没了。邹峻变本加厉,裙子领口都扯开了,他顺着平滑的锁骨往下移。应予忍着恶心,双手掐上去,忽然肩上一沉,跟前的人飞了出去。她正发懵,领口合起来,离开冰冷的墙面,被护的紧实。三米外的地毯上,邹峻按着胯骨,手下有个大脚印。疼是肯定的,因为有嘶嘶的抽气声。第二次了,邹峻暗暗记下眼前的男人,爬起来往外跑。“别追了,报警吧。”应予拽着西服袖子制止。易濯挺听话,真没追,低头看应予,晦暗的眼神从她的脸向下滑。应予无故发毛,调整了裙带,肩只露一点了,易濯还看,她不乐:“看什么呢。”易濯一声不出,搭着她的腰走过岔口,带到一面大镜子前。“自己看。”他的语气凉丝丝。应予瞄了瞄镜子,没了要翻脸的心思。镜子里的纤白脖颈上赫然有一个红紫印记,是邹峻嘬的,方才她太慌乱,忘记有一阵疼。两道目光汇聚在一点上,都在无声地传递一个信息那货完了。、第41章 让狗咬了略略粗糙的掌心摩挲着下颌细嫩的皮肤,毛毛虫上身的感觉又来了,甚至更严重。下巴连着耳根的地方是应予最敏感的部位,易濯的大手刚好覆盖过来,指尖抚过耳垂,她仿佛置身在一块烧红的铁板上,灼热想逃离。应予动了动,身上的胳膊没有松开,反倒像湖底的水藻,越缠越紧。“你是想学他来一次,还是想掐死我”应予试图掰开那只大手,反被握住,挣脱不开。易濯攥着应予的手指,大拇指抚摸着红紫印记,慢慢加大力道,像在擦一块脏东西。漆黑的眸子里似有漩涡重重,应予从没见过他这副神情,不安的情绪开始滋长,邹峻的狂野都没让她有过这种情绪,她必须马上制止,不然会走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印记越擦越红,在应予即将爆发之际,易濯倏地松开,侧过身往前走。“走吧,去报警。”他这声有隐隐的克制。两人之间的距离慢慢拉大,应予仍朝着镜子,脖子左侧的皮肤红了一片,她真不知该怎么反应。易濯下楼前回了头:“站那儿想等他回来”颇有命令感的一声,应予略有愠色。楼梯中间的水晶吊灯投射出冷白的亮光,衬得易濯越发阴沉,痞帅的眉眼不经意流露出燥郁。应予这才发现他的衬衣有些凌乱,好像被人揪过,领结也没了,不知道他来前干了什么。不快陡然消失,应予心里一直在告诫自己这人看起来也不可信,但还是朝着他迈出了脚。度假村外面,应允开车躲在偏僻的地方等消息,手机嗡嗡一阵,她打开一看,咒骂道:“安排好了都办不成,废物一个”她狠拍方向盘,相当气愤遗憾,如果邹峻得手,会是慰籍她的最好结果,出乎预料,他失败了。应允朝着方向盘发泄会儿,来了电话。“拿到手了画面怎么样我知道了,你处理一下,再把钱转过去,还有那个废物的,再警告他一声。走了这条路就只有我能保他,让他脑子清醒点。”手机向前一丢,应允眼底滑过阴狠,哼出一声,她想着明天的版面,大感痛快。让自己的破招坑了的感觉好吗亲爱的姐姐。年会结束后,邹峻逮进了局子,警察盘问期间,他拒不承认应予扣的罪名,反咬应予潜规则,更是放言自己处境悲惨,是应予玩腻了想甩他。警察不听片面之词,找来应予对证,应予废话没有,直接下律师函,像上回的仁慈不会有了,虽然上回也不能算仁慈。律师联系度假村要监控视频,却发现摄像头检修,没打开过,这下难办了。缺少证据,警察不予立案,暂时放了邹峻,然后放出了大问题。邹峻进过一趟局子,觉得名誉大受损害,反过来告应予诽谤,四处宣扬她利用职务之便网罗男艺人,大行潜规则的不正之风,还说自己拒绝过一回被整的很惨,不得已屈服了。随便说说不要紧,要紧的是激起轩然大波,群众又有了茶后谈资。潜规则不稀奇,稀奇的是女老板潜规则,而且是名声颇好的应予。公众都震惊了,姐妹齐齐沦陷,比哪部贺岁片都好看。邹峻顶着雷诬陷就要有被炸的准备,应予不惧控诉,动动嘴皮子封杀了他,他原来的日子顶多是不好过,现在是没法过。不但圈子里排挤他,圈外的也没发展的机会,生活越发拮据。他倒不怕,把自个儿的悲惨遭遇大肆宣传,控告应予恼羞成怒陷害成瘾,在微博写大篇算不上证据的证据,以此博同情。但是,公众们不是飘味儿就上的苍蝇,应予也不是抛头露面的艺人,所以邹峻吆喝他的,久而久之成了无病呻吟。诽谤不成立,邹峻又坐上被告席,一来二去,他这个不知名的小模炒火了。底层小人物状告高层大老板,随便一堆人谈起来能聊一下午。像这种有八卦卖点的官司特别惹人注目,又能联系到刚陨落的应允,想不热闹都不行。为此,应予开出高价精神损失费,以邹峻目前的情况,十分之一都拿不出来,是准备让他这辈子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