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了。“好吃么”两个山竹在易濯的手心里倒了一圈,他品评道:“还行。”“我尝尝。”应予伸手去拿,易濯却不给,她从山竹上移开了眼,“怎么了,不舍得”易濯没说话,定定地看着她,眼里浮动着轻柔的光芒,像冰天雪地里倾洒的阳光,格外温暖。被盯着看的人慢慢变了脸,他这才轻笑着说:“应总这样让我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幼儿园。”“嘁。”应予知道他说不出好话,不要他手里的了,自己拿了一个研究起来,那模样还真像个孩子得了新鲜物件,脸上全是问号。这一幕太少见了,易濯挪不开眼,食物全部归位,他问道:“吃午饭了”应予捉摸着山竹怎么打开,不经心地回:“没有。”她正要掰着试试,手心空了,立马挑了眉。易濯从纸袋里取出一个纸盒,又去橱柜取了叉子放到盒上说:“饭后吃水果,先吃饭。”应予看他那轻车熟路的样儿,眯了眼:“你对我这屋够熟的。”“钟翎拿过。”易濯倒了杯水推过去,故意环视一圈厨房,掰着山竹道:“进过这屋的人都会比你熟。”“你”应予发出一个音没了下文,她最不擅长的事就是做饭,厨房里只有冰箱得她眷顾,哪儿有话反驳。不过嘛,失节是小,饿死为大。应予收回凌人的目光,几下拆开了纸盒,里面是意面,卖相很诱人。接下来的五分钟,专心吃意面,易濯掰了一个又一个山竹,边掰边盯着她看。“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吃饭”应予浑身不舒服。“你几天没正经吃饭”这个问题问的好,应予放下卷起的面条,端想道:“今早,昨天一天加前天晚上,你自己数吧。”她说完低头继续卷面。还用数吗一个整天不正经吃饭的人,不瘦天理难容,胃也不能好哪儿去。易濯敛敛神,面色有些沉,又在桌上摆了块蛋糕。一盘面消灭大半,应予戳着蛋糕问:“公司怎么样”“这么关心,怎么不回去看看。”应予咬下蛋糕凝视他,明知故问呢易濯笑了笑,将掰好的山竹肉摆在盘子里,盘子也是准确无误找出来的。他拉跟凳子面对面坐下说:“这几天他俩的新闻轰炸了所有的头版头条,我在外地都能闻到你的火药味。不过新闻里没刘导什么事儿,是不是漏了点儿什么”他在打探,毫不掩饰,有恃无恐的意思很明显。要说应予的计划出现了什么茬子,那只有易濯这个不速之客,还是个脸皮死厚、摸不清底的赖皮。她和刘文澄总共没说几句话,但只要听了去就能成把柄,问题是她不知道他听到了哪句,还是全都听到了。应予推开盘子,轻轻挑眉,“你有见过看戏的喜欢剧透么”易濯似懂非懂地恍然一声,不再追问,好似他不是很想知道。随后两人不搭一言。阳光明媚,秋高气爽,没有话音的屋里流动着岁月静好的怡悦。剩下的休假时间,应予不用出门就有食物送上门,而且是准时准点,每天都不重样,日子过的很惬意。唯一让她觉得美中不足的是要和送饭人一起进餐,期间还伴随着斗智斗勇,吃着饭练嘴皮子,相当聒噪。好在她适应能力强,吃上一两顿完全接受了这种吵吵闹闹的模式。相对于星夜那边,应允倒没受什么大影响,主要人们对“劈腿门”的意见分流大。毕竟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事儿,旁人再怎么说也是人云亦云。况且艺人本就需要话题在公众前维持曝光率,应允是炒作也未可知。另外新电影上映冲淡了她恋情的话题,她该怎么活动就怎么活动。真人秀这边,应允杀青回来火的一塌糊涂,节目又成了唯她独大,冯君梵被挤到冷板凳上,缺人才喊来顶上。这不别的大牌档期不行,冯君梵仓促跑来撑场。应允到的时候,化妆师正在给冯君梵化妆,她问小王助理:“那是谁”小王助理回:“公司的新人,就是那个先帮咱顶上的人。”“就她”“对,就是她。”小王不掩敌意,“听说以前是网店模特,应总一眼挑中她了。咱外出的这段时间,都是她陪着应总出席各种活动,在高层混了个脸熟。她还通过咱年后的那个本子了呢,导演让她演女二号。”“和我一部戏”应允声音变尖,满是轻视。小王助理忐忑着点了头,不会戳马蜂窝了吧应允没火,又问:“我回来了,她怎么还在。”“应总说网上对她的反馈挺不错的,让她继续参加。”小王助理暗暗咽口水,说话小心翼翼。“又是应予。”应允柳叶眸闪过狠色,暗暗记上一笔。化妆师眼尖,瞧见应允来了,立马搬着东西转移阵地,对冯君梵说:“你等等,我先给那边化。”冯君梵爽快应下,可她一等就是两个小时,应允妆是化完了,头发还没弄。眼看时间要到了,她没辙自己捯饬了一会儿,又不敢化浓,怕跟其他人不搭。“好了没,导演都催了。”编导大着声走进化妆间,瞧见应允上前拍马屁:“呀,今天的造型太好了,绝对是艳压一片。”应允对着镜子瞄了一眼,没理会。前几期节目为了挽回形象,她在节目组还算和善,那时候组里没像这样恭维,人一红待遇立马变,这些人的嘴脸她看的清楚,不屑与他们打交道。一脸热情被无视,编导面儿丢大发了,脸色变得难看。冯君梵在角落里画眼线,镜子太远她看不清,往前一挤又碰掉了化妆台的东西,一下子成了屋里的焦点。编导找到了出气口,直冲着她就去了。“你妆是怎么回事,还有衣服。不知道马上就要开始录制了你这样还能上节目”“我在等”“你什么你,赶紧自己弄弄。”“节目都要开始了还在这儿悠闲着。到底是谁找来的。”平白无故被说了一通,冯君梵挺委屈,她看了看化妆师,化妆师腾不出手。她没办法,只能自己来了。又过了十几分钟,应允那边结束离了座,化妆师忙招手让冯君梵过来。“你的妆怎么化成这样啊,太花哨了,好像要去夜店。”化妆师忍不住笑起来,化妆间里的人听的真切。准备出门的应允走到镜子前理了理前额,反身的时候打量了冯君梵一眼,轻慢道:“小野模。”她鄙视完在助理和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走了。冯君梵大气儿不敢出,公司的老人都不敢惹大小姐,她个小新人就算委屈也要受着,更何况她还占过大小姐的位子,想着她舒坦了些,再仔细瞅瞅镜子里的自己,确实有点那啥。吹风机呼呼响,化妆师咕哝了一句:“红了性格更要命。年底的新人奖真拿到,她不得要飞到天上去。第三者没跑。”节目开播她给应允做造型没少挨折腾,早受够了。“嗯”吹风机声音太大,冯君梵以为化妆师是在跟她说话。“没什么。”化妆师换上笑脸,加快手上动作。“时间快到了,我大致给你弄弄。下次记得要早来,我先给你化,就不用和她撞上了。”人家就是一说,冯君梵记到心里,回了个感激的笑容:“我下次一定早来,谢谢你。”化妆师晃了神,好久没见过这么纯净的笑容了,对这小姑娘的印象分狂涨,却也有几分惆怅,担心这份纯真保持不了多久。纯真在娱乐圈终究是个奢侈的存在。、第30章 被潜规则休假期间攒了不少事儿,应予一气儿忙到下班点还没忙完,加班再所难免了。员工把她疯狂的工作状态归咎在应允身上,很是心疼。七点来钟有人敲门,门把刚刚转动,应予翻阅着材料说:“我还要待会儿,你先走吧。”这个时间找上门的只能有一人,她直接给了句话。进门的人没动静,她又说:“不走就找个地方坐着。”“应总是不是认错人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乍听着挺有磁性。应予停笔抬头,眼前站着个线条硬朗略带野性的男人,完全不认识。“你谁”“刚入公司的新人,邹峻。”这个新人的嘴边也挂着似痞似坏的笑容,但看着比某个人讨厌多了。他加深笑意,又道:“应总贵人多忘事,上午刚见过,天还没完全黑就忘记我了。”“上午”应予双手合十想了想,今儿上午钱语带了几个模特来办公室让她看,这人大概是其中一个。她从不记长相没突出特征且没用处的人,过眼忘很正常。问题是他一个新人单独进总经理的办公室,还是在下班后,什么用意。“前台让你进来的”应予在想要不要整治整治公司,她不在的这几天都松懈了。“我自己进来的。”“你自己”应予彻底停笔,戳了内线。新人邹峻移动到办公桌前按掉电话,俯身道:“不用打了,她们都走了。”应予索性扔了笔,双臂交叠倚到了靠背上。“说吧,你想干什么。”他在这个点出现,还动手动脚,显然动机不纯,但应予绝不局限于猜测他的动机,还要猜测隐藏在他身后的猫腻。邹峻从头到尾打量应予,似是很满意,扬起唇说:“应总不要误会,我只是来聊聊未来的事。”应予笑了:“你的未来和我有关系么”“应总说有关系就有关系。”邹峻语速很慢,特意在“关系”一词上咬了咬,意味明显。原来是要求被潜的,应予放松戒备,轻蔑显现在笑容里,她遗憾道:“勇气可嘉,可惜我不好你这口。”她的话包含着两个意思。一是她不喜这种身材略显魁梧的男人,总觉得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二是她不喜脑子装些不干不净东西的人,会让她反胃。实话说这人长的不错,缺点是没有能让人一眼记住的特点,他笑起来也带着点痞痞的坏意,却不如易濯看起来舒服,他的坏意怕是从心里发出来的。邹峻反问:“应总没试过怎么知道好不好我这口”他表情欣悦,像铁了心要被潜。这不难理解,男艺人被潜,谁占便宜谁知道。应予呵了声,端着杯子去小吧台,难得好脾气地回他:“上午我还没觉得,这会儿看你的形象不太符合我们公司,另寻高处吧。”积攒的工作还没完成,她没空和个小新人斗法,能打发就打发,可小新人不这么想。杯子刚落桌上,应予转了圈压在桌沿边,腰身被强势禁锢着,邹峻不断下压,姿势相当暧昧。应予很意外,但不惊慌,后仰着避开喷来的温热呼吸,抓紧杯子说:“这样不属于潜规则了,你做好心理准备。”邹峻自信满满,前倾闻着白颈间的幽香,低声道:“恐怕过会儿应总不会这么想了。”自信不是大风吹来的,邹峻追女人没失过手,尤其是对付自命清高的女人,他很有一套。所以他不意外应予的反应,再过十分钟,只怕她会反过来求他。应予对着狂妄的脸轻轻吐字:“你可别后悔。”话落她抬起了细高跟,手也抬了起来。门口幽幽传来一声:“应总的加班内容是不是超出了少儿能接受的范围”邹峻立马松手退上两步,瞥见门外寒着一张冰山脸的易濯。警报解除,应予自嘲:“我也在想呢,潜规则这种好事儿不提前说一声,我都没准备。”易濯紧接上话把:“还想怎么准备”“应总真会开玩笑。”邹峻插话,一改欲求不满的脸,正人君子似的说:“不是您差点儿崴倒,我扶着您吗”呵,倒打一耙。应予无端发笑,问易濯:“他说的你信么”易濯不答,凛凛地问回来:“你觉得呢”他有意无意地扫过碰过应予细腰的手和差点儿贴到她脖子上的嘴唇,表情可想而知。尊称都没影儿了,邹峻感觉不太好,准备跑路。“既然应总没事,我先走了。”“走吧。”应予大方同意,满含诚挚地提醒一句:“未来走路也一定小心。”邹峻脚步一顿,没时间多想,穿过一股子冷气儿遛了。投机不成蚀把米,他再也进不了dey的大楼。“应总的口味转变的有点大啊,他那样的都行,怎么没瞧您对我上点儿心呢。”易濯怪声怪调地挖苦。应予张嘴就回:“要你管。”易濯唇角一紧,瞪了她好一会儿。其实应予是条件反射,原本想看在他及时出现的份儿上慷慨一把,谁知挨了句讽刺,不顶回去还是她么。“懒得管你。”易濯瞪完撤身走人。应予一阵烦躁,堵上一句:“稀罕似的。”她也往回走,转身速度有些快,眼前花成一片,力气仿佛从脚底溜走了,赶紧抓住椅子扶手。匆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易濯去而又返,扶着应予坐到椅子上,嘴还是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