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其自然了,工作伙伴变成了恋人关系。应予还做了个让钟妈妈吃惊的决定,她推掉国际知名大学的录取机会,回到国内上大学,而且留在了国内工作。那时她和应晏邦没什么瓜葛,是应晏邦主动找上门来认亲,薄少承帮着说了几句话,她才与应晏邦有了来往。回想起交往的那些年,应予把自己比喻成一只断了线的风筝,随风漂泊,最后被薄少承扯住了。然而短暂的放松和欣喜遭受了毁灭性的遗弃,真相的背后隐藏着更让人惊骇的一面。薄少承想要交往的初衷应予不清楚,分手的原因他说的比较明白,至少在他说的时候她勉强能理解。这家餐厅他们常来,薄少承说这儿对他而言意义非凡,最后他选在这儿结束,估计是想断个干净。他给出的理由是性格不合,应予太自我,纵然他再迁就还是会觉得累。应予乍听起来认为这个理由挺符合基本的分手套路,只是来的太突然她没有准备,好似平静的水底炸了一颗鱼雷。薄少承没给她反应的机会,饭没吃完就走了,独留她在餐厅里对着残羹冷饭坐到打烊也没想通。不过她没想多久,真相接连曝光,几年的感情顷刻间化为泡影。炮灰还有个露脸的机会,她连炮灰都算不上,直接被抹了去。一对新人对外公布的滴水不漏,她不论什么时间跳出去指责都有插足的嫌疑,这才是薄少承职业病的最佳体现。坐在相同的位置,应予没有听到想要的话,难道是t恤帆布鞋变作了洋装高跟就不一样了她不想听那些无关痛痒的话,换了个话题:“下周三有个晚宴,你也被邀请了吧”“慈善晚会”薄少承像是不清楚。“对,一年一度的,今年一起去吧。”应予夹着一块龙虾肉放到对面的酱盘里,落的快了些,溅起一滴酱汁。手指在餐巾上捻了捻,薄少承眼睛低垂着没答话,似是在考虑可行性。“犹豫什么,我拿不出门”应予浅浅地勾着唇,似笑非笑地说。薄少承轻抬眸看了应予一眼,略作思考状,“我在想你穿什么礼服合适。”“这个不就不用操心了,肯定衬你。”应予笑容不减,眸心却没染上多少笑意。薄少承淡淡一笑,没再说话。饭后两人牵着手走在停车场里,应予对着英挺的侧脸看得出神。薄少承揽过她,仔细地瞧了瞧,问道:“有话要说”“有啊。”温润的瞳仁异常澄明,应予上前抱了一下,有那么点儿心疼:“我看你好像瘦了,不要忙的太晚。”薄少承正要回抱,她又退了回来,调皮地弯着眉眼说:“我先走了,不耽误你休息,下周三见。”应予退开几步上了车,临走时挥了挥手,后面还有车在催促,薄少承还没回应完,她就一脚油门开了出去,笑容也在一瞬间冷掉。既然你不说,那我就逼你说出来。极简风格的书桌上摆着一杯牛奶,应予托着腮半趴在桌上浏览网页。下午到现在也就四五个小时,各大网站的头条都换成了歌后林佩瑜为某富商怀私生子的新闻,应允的绯闻被掩埋了。应予又点开一个网页,是刘城发表的声明。刘城呵斥娱记无中生有并给应允做了证明,说应允与导演见面他均在场,照片没有反应真实情况,如果再有恶意中伤将采取法律形式解决。网页下拉,应予看了看评论区,支持的都是应允的死忠粉,也有一两个黑粉和中立的人发表言论,总体来说留言不多。洗白差不多完成,估计那边也已经和好了。应予点开电脑里行程表,又删掉一个怪符号,然后切换到邮箱准备打字,突然电脑黑屏,灯也灭了。书房在二楼,直冲着客厅的位置,侧面还有一扇窗,有路灯照进来,应予不至于紧张。在这儿住了四五年,从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应予又给物业打电话,没人接。话说她一个月联系物业好几次,上个周投诉对门噪音,大前天投诉对门乱扔垃圾,昨天那事她更不想提,门口竟然出现几块乳白色的胶,没把她的鞋跟粘下来。自从对门住了人就没个清净,应予估摸着百分之九十又是对门搞出来的,剩下那百分之十也是他间接造成的,正想着呢,有人敲门。她端过牛奶慢悠悠地喝着,没去开门的意思。但是黑漆漆的夜晚,门被噔噔噔地敲着,听着很让人心烦。易濯一手拿着手电在楼道里晃来晃去,一手不停地拍。他挺有耐心,拍起来很有节奏感,以至于门开的时候还保持着动作,直冲着开门的人去了。应予啪地拍掉袭来的大手,冷声道:“你又干什么了”手背一阵辣疼,易濯嘶了声,讪讪地笑起来:“没干什么。”处于黑暗的屋子更显得安静,应予不说话也没动作,气氛冷掉了,本来也不怎么热。即使黑乎乎的,易濯也明显感受到一束极不信任的目光在嫌恶自己,他不忍对视,苦腔苦调地说:“我也不想,连着开了几个电器就这样了,还高档住宅区呢,差评”“高档住宅区用电也是有讲究的,你当自己是在电厂住呢”应予不留情面地回他,透着反感。易濯早对应予的嘲讽有了免疫,直接无视掉说:“那怎么弄物业的电话又打不通。”应予紧接着硬腔回道:“打不通你敲我门干什么,我又不是电工。”“你晚上吃火锅了”易濯没由来地扯出这么一句,问的还挺认真。应予不明,他又说:“是麻辣锅底的吧上来就这么呛。”“”应予深感开门就是个错误,听着噔噔噔的声音也比听到他的声音强。人往后一退,大门甩了过去。“等会儿”易濯伸手一拍,砰的一声,手心又是一阵辣疼,嘶嘶个没完。一碰上应予,他就不知道形象俩字怎么写,甩手抽着气说:“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屋里的人没搭腔,倒也没进行下一步动作。易濯呼口气道:“我没找到总闸,是不是在你家”他顺势往屋里看了看。应予侧身挡过去,她穿着拖鞋,身高和易濯不是一个头的差距,挡不住什么,但她用的是气势,横竖不能让他进门。易濯眼瞅着没希望,叹口气说:“没辙了,等明天让物业解决吧。”明天应予蹙了眉,岂不是要在没有防盗警报的情况下睡一晚。她喊住要走的人:“手电给我。”、第16章 无赖并自豪着易濯回身没反应,应予从他手里抢过手电,走回屋子拿出个小工具箱又走到大门后面,扯过椅子踩到上面看总闸。说这房子也怪,就搞了一个总闸,还是在应予这儿,当初她是看上房子的构造才选的,没在意这些细节。没人拦着,易濯进了门。他扫上一圈,带点羡慕的意思说:“原来另一半是这构造,比我那半要好多了。”光线太暗,他看不具体,不过客厅的大玻璃墙映着月亮特别惹眼,他又往前走了两步,轻声疑问:“没窗帘”应予没听到他嘀咕,把手电递了回去,“给我举着。”易濯还在观察这屋的装修,头没回地去接,恰好摸在纤细的手腕上,还扯了扯。“喂”应予恼火,差点儿从椅子上摔下去,当即把手电甩掉了。手电砸到地板上的声音很大,接着滚出一米远,易濯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去拾起来,一抬手晃到应予脸上,点亮了一张好看但是“生气勃勃”的脸,他手一顿,灯光急转直下照在工具箱上。“工具挺全的,什么都不缺嘛。哟,还有灯泡,你还会换这些东西”易濯又拿他不正经的腔调扯东扯西,已经忘了应予让他干什么。额头上的青筋已然冒了出来,应予强忍着眼前晃来晃去的白点,幽幽地说:“我让你往上举着,不是朝下看。”不正调的人总算醒悟了,一声不吭地把灯光打回来,这次打准了地方,他要是再点在应予脸上,估计不是找物业这么简单了,警车都有可能来。应予哼出一口气回头检查,保险丝没烧,是跳闸了,她把闸推了回去,灯就亮了起来。应予合上盖往边上挪挪要跳下去,结果踩到角,椅子晃了起来,眼瞅着就要歪到一边去。易濯迈了半步,手一伸,人就稳稳地掉他怀里了,揽腰揽背抱了下来。意外来的太突然,应予愣了,她的手搭在宽肩上,面对着一张放大的帅脸,还瞧见了黑亮眸子里转瞬而逝的光采。不得不承认,两人依偎着画风颇好,可惜时间不长,应予刚落地就把人推开了。易濯后退一步,难得的不高兴了一把,攒着眉道:“我帮你呢,你就这么对待我”应予没吭声,他眼眸一转,调侃道:“听说你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就算不开放,也不用这么保守吧”“保不保守要看什么人。”应予凉薄地回了一句弯腰拿工具箱,头顶没飘来应答声。介于这段时间邻里的相处,她觉得有必要讲的明白点。放好工具箱,她回过头来说:“你不也是在国外长大的不知道扰民在国外是很不受待见的行为国人更讲究个礼字呢,懂么以后请顾及一下别人,行么”接连扔过来的问句貌似问蒙了易濯,帅气混杂痞气的特质脸上神情不定,眼睛也变得幽邃,他只回了个:“懂。”一个懂字让应予微愕,真出奇,大刺儿头还有听话的时候。“懂就回去吧,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要说刚才是神情不定,易濯此刻是冷意横生,他盯着应予看了半刻,转身回了家。“过电了吧神神经经的。”应予嗤一声,甩上了门。砰啪咔嚓咔嚓呲呲呲呲呲应予猛地翻身坐起来,下床踩上拖鞋疾步往门口走。门霍地开开,她劈头盖脸地呵斥:“你行啊,在家捣鼓不算完,还跑到外面来弄。这栋房子不是住你一人昨天晚上你当我放屁呢”被吵醒绝对不是头一遭,放在工作日应予也就忍了,权当是闹铃,谁让这人脸皮厚到无人能比,物业找了几回还和没事儿人似的。但是大周末折腾她不能忍,七点不到就噪音不断,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半个小时,终于爆发了。这家伙晚上还懵愣愣地说懂,早晨就恢复原样,懂个屁懂正在锯木头的易濯缓缓抬头,与长发散乱、一脸凶神恶煞的应予对视上,他不紧不慢地抖了抖身上的木屑,颇为欣赏地品评道:“应总这副打扮变得更食人间烟火了,我看蛮好。”眼前的人脸又露出了坏笑,应予徒增几分怒气,她想不明白了,上哪儿冒出这么一人来,上辈子见都没见过。易濯没听到反击不太适应,又唯恐不乱地添上一句:“你平常都是装的吧还是这副模样看起来真实。”前面连屁字都蹦出来了,果断颠覆他对应予的印象,这句话还是不要说了,他怕招致更要命的后果。不过他还真说对了,应予骨子里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重来一次之前,她从不注意今儿个要穿什么、明儿个要吃什么,基本就是有的吃就吃、有的穿就穿,也不会在别人面前摆个淑女样子,想躺就躺、想怎么坐就怎么坐。现在是有需要做了变化,独处的时候她也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情况不多,易濯有幸撞见一回,也是她忍不住了。应予从容地理了理头发,很快回到御姐范,只是一身丝质的睡衣和无妆的素淡脸颊削弱了凌厉感。她很淡漠地瞥过一眼地面,冒着凉气儿道:“你是谁啊,管得着么你。”“”简短的九个字让易濯憋到内伤,眼角堆积的坏笑瞬间没影,他动了动唇,一个音也没发出来。应予瞧他吃瘪心情好了一丁点,仍冷冰冰地说:“当面议论老板比暗地议论更恶劣,别怪我没提醒你。还有,我跟你说的话没超过十二个小时吧你老年痴呆提前发作了忘的够快啊。”别怪她人身攻击,她只是有起床气当刺头要有顽强的生存力,这是最基本的条件。易濯血槽迅速补满,忽略掉人身攻击,慢条斯理道:“我是说了懂,但我没说行。”这意思是死不认账了应予双手环胸回道:“你到底想怎么着”易濯一脸无辜:“我没想怎么着。”“没想怎么着”应予指了指地上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易濯还是一脸无辜:“没什么意思。”应予心知他又在耍赖,微合着眼说:“我是不是说过祝你在国内发展顺利”易濯心知她又在威胁,有恃无恐地回:“我好像也说过,不能公开的才是秘密。”这回换应予内伤了,胸口郁结着一口气,堵的慌。她忽而有种被嚼过的泡泡糖粘上的感觉,恶心又心烦。被人抓着把柄还是头一回,应予不可能认输,无所谓地说:“公开去吧。不过你记着,公开的那天你也甭想跑了。我这人不轻易倒霉,倒霉就要拉上垫背的,而且”她压着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比我惨多了。”易濯当即心花怒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