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倒在徐景恒怀里昏死过去。“夏浣”徐景恒立刻将她抱起,急冲冲的向医院跑去。医院的病房内,徐景恒忐忑不安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夏浣,医生护士在她周围忙前忙后。一个护士看到了徐景恒焦灼的目光,立刻将窗帘拉了起来,看不到夏浣,徐景恒心中慌乱起来,他刚刚抱着夏浣,发现她照从前轻了好多,根本就不该是个孕妇的体重,他想她应该有许多天没休息过吃过东西了吧。无力的靠在窗前,身子跌坐在地上,手里拿着夏浣昏迷后还紧紧攥着的戒指,晶莹刺伤了他的眼睛,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真的要失去夏浣了。作者有话要说:、079夏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坐在床前的何蔓依跟夏易,“浣浣,你醒了,有没有事”何蔓依摸了摸她的头,心疼的问。“姐”看着憔悴的夏浣,夏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是他们上次吵架后第一次见面,却没想到夏浣变成了这个样子。“医生说你最近太过劳累虚弱而且受了刺激才会晕倒,还好及时送来了医院,不然宝宝就”说到这里何蔓依的眼泪啪嗒掉了下来,不忍的说:“丫头,你你怎么这么傻啊。”夏浣怀孕的事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除了徐景恒和苏阳没有人知道,何蔓依跟夏易也是在她这次住院后才听说的。无论何蔓依夏易怎么叫夏浣,她都一句话也不说,两人知道夏浣这次受了不小的打击,都没再说什么,叹了叹气走出去。徐景恒默默的看着病房内的夏浣,深邃的目光看不出情绪。何蔓依轻轻关上门,看着徐景恒说:“你已经在外面站了一夜,要是真的想见她,就进去看看吧。”“她还是一句话也不说”徐景恒没有收回凝望夏浣的目光。何蔓依默然点了点头,两人望着夏浣,都不再言语。不一会儿徐景恒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傅雅伦打来的,“查清楚了。”“好,我现在过去。”简单的一句话,徐景恒挂掉电话,转身对何蔓依说:“蔓依,我还有些事情要办,麻烦你照顾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说完,徐景恒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夏浣,随后匆匆离去。夏浣一个人坐在床边,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突然间想起了过去的种种,从她十五岁来到傅家开始,厄运似乎就缠上了自己,她就像一个飞不起来的风筝,空有翅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目光呆滞的望了许久,她收回目光,拿起了桌上苏阳的那枚戒指,缓缓的套在了无名指上。“浣浣”何蔓依再次敲响病房门的时候,屋里已经没有了人,何蔓依一惊,立刻拨通了徐景恒的电话,“景恒,糟了,浣浣不见了”傅家别墅内,夏浣悠闲的坐在桌前,给面前的傅崇明沈碧倒了两杯茶,苏阳的事他们也听说了,就算跟夏浣闹得再怎么凶,这个时候也不由得安慰她几句。“浣浣,你也别太难过,养好身体最重要。”傅崇明皱眉说。沈碧冷冷的望着她,突然问:“孩子是苏阳的”她这一问,夏浣倒茶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没等她说话,沈碧又说:“这个孩子你不能要,不然你这辈子就完了”“这个不牢你们费心了。”看着他们把茶喝下,夏浣一脸淡然的回答。“浣浣,你妈妈也是为了你好。”傅崇明打圆场说。夏浣笑而不语,又说:“我今天来是跟你们道别的。”“道别你要去哪”傅崇明问。“去哪里我还没想好,反正一定会离开这里。”夏浣说完缓缓起身,确听沈碧突然喊了起来,“夏浣,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回来”夏浣听完顿住脚步,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放心,永远不会再回来。”她嘴角扬起的笑容极其恐怖,目光中的阴冷似乎要将两人吞灭。傅家的别墅很安静,夏浣驱车从里面出来,嘴角还挂着微笑,车子驶出不久,别墅内就冒起了阵阵黑烟,火光燃燃。夏浣将车开去了傅氏,这天是周末,公司并没有人,整栋大楼都极为安静,她一个人从一楼楼梯向上爬,高跟鞋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她走得很慢,却一口气走到了顶楼天台。天台的风很大,吹乱了夏浣的头发,她靠在栏杆上,闭着眼感受阳光与寒风,一切都将尘埃落定,所有故事都将终结。卢永峰来的脚步声,夏浣听得一清二楚,她回过身,正撞上卢永峰的目光,“夏小姐叫我来这里做什么”卢永峰饶有兴趣的问。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夏浣恨不得立刻将他撕碎,苏阳的死就是他一手策划的,苏阳死了,他也不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当然是来完成我们没有完成的生意。”夏浣摇了摇手上的文件。“哦夏小姐终于想开了”卢永峰挑眉问。“没错。”夏浣叹了叹气,又说:“苏阳死了,我也没什么盼头了,现在只想离开这个地方,什么事都不想管了。”卢永峰背着手笑而不语,看着夏浣把文件拿出了,迅速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递给了卢永峰,“卢先生还是看看清楚得好。”卢永峰接过文件,一页一页的翻阅,天台上的风很大,他有些看不清楚。就在此时,站在他身旁的夏浣突然向他扑来,她手中多了一把小刀,深深的刺入了卢永峰的肩膀,卢永峰惨叫一声,不由分说的推开了她。“你要干什么,疯了吧”卢永峰靠在栏杆上,捂着不住流血的伤口吼起来。“卢永峰,我要干什么你不知道”夏浣紧握着滴血的匕首,一步步走向他,“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也不在乎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杀了你,你害死苏阳,我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她又朝卢永峰扑来,卢永峰握住夏浣的手腕,两人争执起来,卢永峰虽然受伤,但也比虚弱的夏浣有力气,一把将小刀丢在了地上。夏浣却不死心,紧紧的将卢永峰推到栏杆旁,恶狠狠的说:“卢永峰,我今天要拉着你一起死”卢永峰拼命的挣扎,奋力一甩,将夏浣推到在地。“住手”就在此时,天台上跑进来三个人,徐景恒第一个出现在夏浣面前,在他身后是傅妃妃和傅雅伦。卢永峰见状立刻拾起地上的匕首,随后拉起夏浣,将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卢永峰,你干什么”徐景恒大喊。“哼,我知道你们今天来做什么,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卢永峰恶狠狠的说。“卢永峰,现在你的罪证都在我们手中,你放了夏浣,我们让你走。”此时旁边的傅雅伦开口。“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们吗我告诉你,还没有人能算计我卢永峰”卢永峰的手紧紧钳制着夏浣,让她无法动弹,她突然望向面前的徐景恒,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惊恐。“景恒”夏浣艰难的开口,泪水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一定不能放过他,别管我了,快报警。”“你闭嘴”卢永峰对着夏浣大喊。“浣浣姐”傅妃妃尖叫一声,发现卢永峰匕首的刀刃划破了夏浣的脖子,殷红的血顺着她的衣服流了下来。徐景恒大惊,不顾一切的掏出了怀里的,指着卢永峰说:“卢永峰,你快放了她”“呵呵,你想吓唬我”卢永峰似乎并不害怕,咬牙切齿的说:“你开枪啊,你一旦开枪,夏浣也活不成。”“你开枪吧”夏浣泪水莹然的望着徐景恒,他的眉眼自己望了十年,到如今,似乎还是看不够。卢永峰的大笑和夏浣的泪水让徐景恒握抢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就在此时,夏浣松了一口气,挂着泪水的脸颊泛起了最后的笑容,“永别了,景恒。”说完,她奋力的向后推卢永峰,卢永峰猝不及防,两人双双向护栏外跌去。“夏浣”徐景恒大吼一声,子弹脱离枪身射了出去,嘭的一声,响彻了天际。作者有话要说:、080三个月以后,机场。徐景恒和司机将行李从车上搬下来,打点好一切,走到了傅崇明面前,“崇明舅舅,你们一路小心。”“放心,没事的。”傅崇明拍了拍徐景恒的肩膀,略有遗憾的说:“我们这一走,还不知道要多久,这个时候把傅氏的烂摊子扔给你,我实在很抱歉。”“傅氏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有很大的责任,由我解决也是应该的。”徐景恒淡淡一笑。沈碧不禁向四周望了望,眼神中有些失望,转而对徐景恒说:“小恒啊,我们不在,以后小易就麻烦你了。”说到夏易,傅崇明和沈碧能安然脱险还多亏了他,那日夏浣在茶里下了药,将他们两个迷晕后,一把火烧了傅家别墅,还好夏易和傅妃妃及时赶到,把他们两个抢救出来。“舅妈放心,我会照顾好他。”徐景恒点头答应,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傅妃妃。傅妃妃上前一步,看着徐景恒笑了,清澈的笑容还是那么美,不过不同以往的多了一份洒脱,徐景恒看得出,她是真的释然了。“一路顺风,妃妃。”他最后能给她的,是自己所有的祝福。“小恒哥,再见了,你也多保重。”傅妃妃点了点头,随后踮起脚尖轻轻抱了抱徐景恒,在他耳边轻声说:“谢谢你。”松开徐景恒,两人目光对视,没了从前的闪躲和折磨,静静的望着对方,一笑了之,云淡风轻。“小恒,我们走后,没事就多陪陪你妈妈,她一个人不容易。”傅崇明最后嘱咐说。“我知道,过几天我就打算搬回去住了,不然她一个人我也不放心。”徐景恒答道。“恩,这就好。”傅崇明说完,便听见了机场广播的声音,三人便拿好证件走了进去。徐景恒望着他们的背影,傅妃妃还时不时挥手跟他告别,他笑着挥手,直到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才默默的转身离开。这两天傅崇芝一直催他搬回家里来,还要亲自去公寓把他的东西拿回来,他笑着摇摇头,说自己也没什么东西,有时间自己过去拿就好了,不用她亲自跑一趟。他这倒不是敷衍,公寓的家具什么家里也不需要,也就一直摆在了哪里,只是回去把放在那里的衣服拿回来,一个皮箱就搞定了。回到傅家别墅,便在自己的房间整理衣服,整理到最后,拿出了两个纸盒,这是他唯一从公寓带出来的东西,两个马克杯,一个墨绿色,一个粉红色。看着两个马克杯,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将杯子并排放在了自己书桌前。整理好一切,他便开车出了门,南方的春天来得很快,阳光透过玻璃照在身上,让徐景恒有些出汗。汽车飞驰在郊外的公路上,公路四周开了很多他叫不出名字的鲜花,生机勃勃。车子在一片公墓前停了下来,徐景恒缓缓走进去,四周安静极了,看不到人烟。他走了好远,一直走到公墓的最深处,在那里停住了脚步。他看到一个女人蹲在一座墓碑前,她穿着黑色的裙装,漆皮高跟鞋高至膝盖,黑色柔软的直发披在肩头,耳垂上的钻石闪闪发光。女人将一束白菊花放在墓碑前,打扫干净四周的灰尘,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笑的温柔。随后擦掉眼角的晶莹,将无名指的戒指摘了下来,轻轻的放在了墓前。女人站起身,慢慢的回过头,目光望向徐景恒,自他一走过来,她便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徐景恒望着夏浣,他们这辈子的对视数不胜数,却没有一次向今天这个认真。回想起那天的惊心动魄,徐景恒简直觉得那是自己人生中最惊险的一刻。子弹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卢永峰的头,卢永峰失重加上夏浣的推挤,两人双双从天台跌了下去,就在这时徐景恒疯了一般冲过来,一把拉住了夏浣的手。“抓紧我”徐景恒从来都没有不知道自己能跑的那么快,五六米的距离,他似乎一秒钟就到了。他半个身子悬在外面,手却还是紧紧抓着夏浣,看着他颤抖的手,夏浣哭喊起来,“徐景恒你松手吧,你救过我很多次了,这次让我死吧。”“不行”徐景恒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你也知道我救过你很多次,这次,你一样不准给我死”他那倔强的眉眼,与他们初见时的那惊鸿一瞥一模一样。在傅雅伦和傅妃妃的帮助下,徐景恒终于把夏浣拉了上来,随后不由分说的将她拉进了怀里,如同火海中的那次,不知从何时起,两个人的生命似乎连在了一起,在任何浩劫灾难面前,都要生死与共。两个人相拥而泣,时光频错,这么多年不断的患得患失,时至今日,也只有他们最后还留在彼此身边,这十年的遭遇,似乎让他们走了一辈子。墓地的小草发出了嫩芽,四周绿莹莹的一片,春风温暖和煦,夏浣的长发被吹起,洋溢着不同寻常的淡然,“傅叔叔他们走了吗”她问。走了。”他点点头,“最后你能放下仇恨,我很替你开心。”夏浣轻轻一笑,回头看了看苏阳的墓碑,阳光照射下,一尘不染,“这还要对亏他。”之后夏浣才知道,苏阳那天离去,就是查出了她父亲的真正死因,还有卢永峰造假骗夏浣的证据,才会出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