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替她狡辩,现实还是刺痛了他的眼睛。直到听见身后的喇叭声,他才收回了目光,猛然踩动油门,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车轮碾过落叶的声音,碎了一地。夏浣自窗边望去,似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转眼即逝。苏阳在她面前晃了晃手,笑着问:“发什么呆”“没什么”夏浣摇摇头,凝视着苏阳的眼睛,缓缓说:“这次谢谢你相信我。”“我当然相信你。” 苏阳无奈的看着夏浣,又问:“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出卖傅氏”他还记得夏浣投标的前一晚来找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以八千万的价格竞标绿地项目,那时他才知道夏浣的目的。她虽然成功的破坏了傅氏的投标,不过苏阳见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就知道她并不因此而开心。整理好情绪,夏浣才缓缓开口,“苏阳,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或许有一天我会告诉你原因,但是原谅我,不是现在。”看着夏浣闪烁的目光,苏阳在心中默默的叹了叹气,脸上却依然扬起微笑,摇摇头说道:“没关系,你不想说,我就不多问。”苏阳不知道夏浣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只是从她那不经意间倔强忧伤的眼神,和嘴角似有似无的苦笑中,他意识到夏浣生命中那些自己不曾参与的部分,是她苦难的根源。徐景恒回到家中,随意的将衣服丢在了沙发上,径直走进卧室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累极了,可是闭上眼睛,却全是夏浣刚才在餐厅的笑脸,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终于放弃了睡觉,他从床上起身,拿起了旁边的电话:“凯文,帮我调查一个人,安阳集团总经理,苏阳。”放下电话,他走出卧室,来到酒柜前拿出了两瓶红酒,酒柜的镜子倒映出自己的脸,他突然间觉得自己特别可笑。他早就应该狠心一点,放弃夏浣的。钥匙孔旋转的声音响起,夏浣开门走了进来,客厅没有开灯,只有一盏昏暗的小台灯开着,徐景恒倒在沙发上,桌边的两瓶酒已经一滴不剩。望着醉醺醺的徐景恒,夏浣叹了叹气,自己又一次利用伤害了他,夏浣,你真是罪无可恕。放下包包,她走进卫生间拿出一条湿毛巾,随后来到沙发前,轻轻扶起徐景恒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为他擦去脸上的汗水。被着轻柔的举动惊醒,徐景恒缓缓睁开眼睛,却有些发愣,他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自己在做梦。直到夏浣轻声问:“怎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的酒”徐景恒目光游离了一刻,随后夺过她手上的毛巾坐了起来,“这么晚才回来。”或许是真的喝醉了,猛然一起身竟然有些发晕。看着他的样子,夏浣心里也是自责万分,但她却不能提一个字,唯有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我知道今天这个投标对你来说很重要,你也不要自责,这本就不是你的错。”夏浣不提还好,一提投标,徐景恒的目光突然变得冷淡,双手扣住沙发的一端,将夏浣锁在他怀抱的角落里,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投标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不过还有些更重要的东西,你却永远不会明白。”徐景恒灼热的气息打在夏浣脸上,她没有说话,怔怔的望着他半天,直到他的唇已经贴近了自己的耳垂,才用力推开了他,匆忙起身,整理好情绪,她又说:“你醉了,洗个澡早点休息吧。”说着拿起酒瓶走进了卫生间。徐景恒没有拉住她,看着夏浣的背影,目光逐渐变得游离,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可能是他永远做不到的,比如,放弃夏浣。作者有话要说:、026走进卫生间的夏浣扔掉了酒瓶,随后来到浴室放开了洗澡水,用手试着水温,逐渐变热,她才收回了手。“水温可以了”就在夏浣回身的那一刻,一双火热的唇便将她的话堵了回去,徐景恒将她顶在浴室的墙壁上,贪婪的吮吸着她的朱唇,花洒洒下的水将两人淋湿,浅白色的衣服已经变得透明,一切都清晰可见。夏浣下意识的反抗也在他吞噬的吻下妥协,两人湿哒哒的衣服顺着花洒的水滴逐渐滑落,就在她觉得自己已经湿透的时候,徐景恒突然抬手关掉了花洒,自夏浣的腰际将她抱起,两人身上的水滴自浴室一路滴到了卧房。夏浣被徐景恒扔在了床上,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再次伏了上来,带着酒气与独特的烟草味,吻遍了她的全身,夏浣意识到徐景恒今晚的反常,她却没有办法拒绝他,也不能拒绝他,迷离的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徐景恒,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夏浣睡得很踏实,半梦半醒间还能感受到徐景恒的温存与爱抚。早上的阳光自窗户射入,夏浣微微睁开了眼睛,伸了伸懒腰,一阵腰酸背痛,她坐起身,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身上泛红的痕迹,还有被子里残存的暧昧的气息,让她双颊微微泛红。摇了摇头,她起身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一套家居服换好。走到客厅,便看见了徐景恒为她准备好的早饭,还有一张字条:早饭准备好了,别忘记吃,下午等我回来陪你一起去看小易。看着字条,夏浣心中一阵暖意,徐景恒这个工作狂,周末还要往公司跑。今日的阳光很好,夏浣的心情也不错,吃过早饭,她便开始大扫除,整个一上午的时间,把家里打扫的一尘不染。有时,她还是很享受这种类似家庭主妇的生活,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稍微自欺欺人一下。傅氏徐景恒的办公室内,凯文带来了苏阳的资料,“徐总,根据找来的资料,苏阳与夏总在十几年前便认识,那时夏总可能还没来这里。”凯文将资料递给徐景恒,又说:“苏阳小的时候在北方的小镇长大,那里正巧是夏总的老家,简单的理解他们算是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徐景恒翻阅着苏阳的资料,从嘴边挤出了这句话,目光越来越犀利。就在此时,他桌边的电话响了起来,“徐总,安阳集团的苏总来了,说有事要找您。”“哼,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他冷冷一笑,又说:“让他在会客室等我。”说完,收起桌上的资料,起身对凯文说:“走,我们去会会这个苏总。”会客室里的苏阳正悠闲的品着咖啡,他已经等了半个多钟头,徐景恒才不慌不忙的走进来,“徐总可真是个大忙人”苏阳起身走到他面前,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敌意。徐景恒听后不屑的笑笑,“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我只让苏总等了半个小时,已经很给苏总面子了。”“那我真是要谢谢徐总了。”苏阳听了也不生气,他挥挥手让助理递过文件,又对徐景恒说:“我记得当天徐总说过,希望能在政府绿化的项目上与我们安阳合作,我也觉得这个建议不错。”徐景恒挑眉看着他,这个苏阳明显是来炫耀挑衅的,不待徐景恒说话,他又补充说:“徐总似乎对我的话不太相信,不会还在为投标的事耿耿于怀吧”“当然不是。”徐景恒低眉看着他手里的文件,接过后轻轻一笑,又说:“我们傅氏很愿意与贵公司合作。”他侧目对身边的凯文说:“去草拟一份与安阳合作的文件,我要与苏总好好聊一聊。”他虽是对凯文说话,目光却望回了苏阳,四目相对,他们的战争,似乎也由此拉开了帷幕。夏浣打扫完屋子,已经一点多,午后的阳光并不灼热,她自己泡了一杯柠檬水,躺在阳台的沙发上看书。从前她上大学的时候,一旦放假就会来徐景恒家,那时她就躺在这里复习功课,徐景恒则坐在她对面工作,那时的午后比现在静很多,时光也比现在快很多。不知不觉一阵倦意袭来,夏浣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缓缓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手机的短信声吵醒,起身看了看窗外变阴的天空,原来已经四点多了。打开短信,是徐景恒发来的,他正在回来的路上,让夏浣准备好在小区门口等他。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夏浣算好时间便出了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徐景恒还没有到,她便站在原地等他。其实夏浣不知道,这个时候徐景恒的车已经停在了拐角处,他自车里凝望着夏浣。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酒红色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低头看了看手表,不时的向远处张望。徐景恒望了她许久,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陪伴她多久,亦如夏浣也不知道能等他到几时徐景恒的车缓缓开到了夏浣面前,要下车窗,笑着问:“等很久了吧”“还好。”夏浣摇摇头,自车头走过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怎么这么晚公司很忙吗”夏浣问。“恩,临时有一个合作案。”徐景恒简单的回答,他并不打算告诉夏浣,苏阳与他谈的合作问题。夏浣也没有多问,两个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很快到了夏易的住所。这是夏浣在夏易毕业后帮他租的一个房子,她时常回来看看夏易,当然偶尔徐景恒也会和她一起来,夏浣从来不让夏易接近傅家,徐景恒却是个例外。听到门铃的声音,夏易急匆匆的跑来开门,“姐,景恒哥,你们来了。”看着夏易系着围裙手拿锅铲的样子,夏浣不觉好笑,“什么时候自己做起饭来了”“你们难得来一次,我当然要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夏易把他们两人请进屋,随手将锅铲丢进了厨房。“看来大学一毕业,小易你成长了不少嘛。”徐景恒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的说。“当然了,我也不好以后经常去你和姐姐家蹭饭吃的。”夏易嘻嘻一笑。夏浣无奈的看了看他,随后解下他的围裙,说:“好了,还是我来吧,等你做菜,估计我们都要饿死了。”夏浣愿意动手,夏易也乐得清闲,他笑嘻嘻的将围裙给夏浣系上,又说:“姐姐和景恒哥在一次久了,人都变贤惠了。”“好了,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夏浣瞪了他一眼,随后走进厨房。“对了小易。”徐景恒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两本书递给夏易,“你上次托我带的建筑学书籍,这是专门从国外买回来的原版。”“真的吗”夏易接过书,不可置信的笑了起来,“谢谢景恒哥,还是你有办法,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厨房里的夏浣忙碌着,听着外面徐景恒和夏易有说有笑的谈话,似乎生活,就是应该这么简单。作者有话要说:我就是修改了一下内容提要居然就被锁了真的啥也没有,现在更没有了、027市中心高屹如云的大楼比比皆是,这里有最大的商业圈,有最残酷的生存法则,以及吃人不吐骨头的贪念。夏浣踩着细长的高跟鞋,走在华文玻璃城般的办公室内,卢永峰叼着雪茄,坐在桌前吞云吐雾。“卢总,很高兴你还愿意见我。”夏浣走到他面前,笑得完美。卢永峰深邃的双眸凝视着她,笑着说:“我从来不做无用的事,也希望夏小姐不要让我失望。”“这个当然。”夏浣点点头,随后递给卢永峰一份材料,“这是傅氏最新扩充亚太地区经济变更的方案,我想卢总可能用得到。”卢永峰接过资料,随手翻了翻,迎面袭来的阳光有些刺眼,夏浣一时看不清他的表情。大概过了一分钟,卢永峰突然笑了,合上文件,对夏浣说:“很好,我已经看到你的诚意了。”“这么说我们的合作关系,就此达成了”夏浣挑眉。卢永峰没有回答,他慢慢起身,向夏浣伸出了手,“预祝我们合作顺利。”听了他的话夏浣一愣,随后握上了他的手,点头说:“合作愉快。”她的嘴角仍然挂着微笑,那时的她总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她终究低估了卢永峰的老奸巨猾,她将为这一切,付出惨痛的代价。从华文出来,夏浣就接到了沈碧打来的电话,拿着电话她不禁皱起了眉,沈碧一给她打电话,准是没有好事。“有事吗”接起电话,夏浣冷冷地问。“你今天回来吃晚饭,家里有事。”沈碧也没有和她废话,直截了当的回答。“我今天工作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回去了。”夏浣自认为自己已经够客气了。“你忙什么忙,我都问过你爸爸了,你今天根本就没什么工作。”电话那边的沈碧有些不耐烦,“无论怎样你今晚都给我回来,你崇芝姑姑一家也在,你必须回来。”说完,沈碧便挂掉了电话,听着手机里断线的声音,夏浣想起当天在剧院沈碧和傅崇芝的对话,这顿饭到底为了什么,她也大致猜到了一二。越是想得明白,握着手机的手便越加颤抖。接下来的一个下午,她都心神不宁,是在算计着晚上如何应付傅妃妃,还是在担心徐景恒的态度她自己都不清楚。终于挨到了晚上下班,却在门口遇到了傅崇明,“傅叔叔。”夏浣礼貌的点头。傅崇明似乎是在等她,看到她后微微一笑,说:“你妈妈给你打过电话了吧,今晚回家吃饭吧,我们一家人多久没有聚聚了。”一家人夏浣挑眉,他这一家人,到底说的是谁傅崇明当面和她这样说,夏浣也不好拒绝,随着傅崇明上了车。一路上傅崇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