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还是不太敢相信“伯母,您或许依旧把她当成年少的那个孩子,可是,伯母您别忘了,已经五年了。”“五年”周母惊呼一声,像听到了什么石破天惊的消息,讷讷的重复着。五年,五年是啊,五年了,她恍然大悟。五年,足可以改变一切了,五年,已经让小夏变得辉煌,变得勇敢了。她还一直后知后觉的把她当成一个孩子,原来她早已经长,强大到可以面对过往的一切,坚强到不再流泪。看来真是这么多年太疏忽了她,连她这么大的改变都没有察觉。起初周子夏轻松活泼的表现,她还以为是装的,艾荞的到来,才让她豁然开朗。周母欣慰的叹了口气,也算是放心了吧。“小夏能有现在的生活态度,你们一定帮了她很多,谢谢你。”艾荞连忙摇手。她今天才知道一切,而且她压根什么都没做,怎么承受的起她的感谢,“不不不,子夏的解脱是她自己救赎了自己,她自己想开了,不然我们谁也解不开那个结。”真正要说帮忙,感谢的应该是爱,是她对关越的执念在心里作用着,让她有了好好生活的美愿。真正帮了她的,是关越。“总而言之,还是谢谢你。”艾荞也不再推却,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接着又跟周母聊了很多关于周子夏和自己的往事,见她迟迟未归,怕打扰她工作没有拨电话去问。反正东西已经送到,艾荞就先告辞了。周母送她离开的时候,在门口站定了很久,眉头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到被凉夜的冷风惊醒,才搓了搓手臂,转身进屋。第一百五十章:小荞,谢谢你第二天一大早,顾北扬就开着自己的车来艾荞家接人。此时的城市整个是静谧的,天未亮全,钩月还赖在天边,早上的雾气缭绕着整栋楼房,使得他下车行走的身形若影若现。他迈着沉重的碎步走到门前,伸手想敲门,却害怕的回缩了手。这一次,虽然不是永别,虽然约定了再见,但人生匆匆,猝不及防的一晃就过,谁能预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情。或许,这次诀别,以后难有机会再见面了,他发自内心的舍不得。屋子里,收拾着行李的艾荞像是突然感应到什么,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子,那一道寂寥落寞的身影扎扎实实的闯入眼帘。他为什么不进来为什么那么悲伤的站着艾荞的手渐渐失去力气,目光也逐渐变得清冷了。不肖一会儿,顾北扬也往她的方向看去,两个人的眸子明明都映照着彼此,却都像是没看到一般,寂静无声。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将整个城市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初醒的太阳升到高矗的楼房顶端,路旁的梧桐树悄悄地张开了毛茸茸的绿掌。很快,人流车流,逐渐沸腾起来,喧嚣着,涌起一股热烘烘的气浪。天亮了,人,也该散了。空气夹杂着丝丝清冷,缓缓穿越记忆的海,让人暂时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件件,都是已经习惯,却还未愈合的伤疤。艾荞主动下楼开门将顾北扬迎进来,但进门的瞬间,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闪而过的人影。艾荞锁上门,靠着门板不解的问:“我11点的飞机,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顾北扬理所应当的回答:“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还可以趁机多看个几眼。他这么想着,还真毫不避讳的往艾荞身上看过去。反正不花钱的,不看白不看,不然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以后艾荞回头看了看,一片乱七八糟,不过该收拾的她昨天晚上差不多都整理好了,今天只用检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不用了,我都收拾好了,这点小事我自己还是可以的。”“你要喝点什么,好像只有速溶咖啡了。”她一边翻着空了的柜子,一边喃喃自语。“其他东西都因为要离开没有补上,速溶的方便,就还备着些,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她转身准备去给顾北扬冲咖啡,却被叫住。顾北扬走过去,拿掉她手里的咖啡,随手放到桌子一边。“别忙了,我不喝。”这时候喝咖啡,只是让心里更苦。艾荞僵在原地,尴尬地搓了搓手,说:“好吧。”那现在要做些什么聊天聊什么顾北扬,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我要走了还是天涯何处无芳草,祝你早日找到你真正幸福真是无语,算了,还是闭嘴吧。嘶,顾北扬为什么也不说话,一直傻不隆咚的看着她做什么,她又不是熊猫怎么不说话,额。正当艾荞要被这静肃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侯,顾北扬动手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五六寸长的礼盒,用亲昵的眼神示意艾荞接下。怎么感觉这么眼熟“这是什么”她干巴巴的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见她摇头晃脑迟迟不要,顾北扬好似不耐烦的往她手里面塞,但触碰到的动作却是异常的轻柔怜惜。在顾北扬炙热到可以将她吞噬的目光中,艾荞蹑手蹑脚的缓缓打开盒子。黄金的外圈,加上内里火红的宝石,不正是昨天她第一眼看上的那条名为“烈火”的手链嘛她诧异的瞪大眼,“这不是”顾北扬点点头,“的确是昨天那条。”艾荞的反应足够让人欣喜,他心满意足的抱胸。“你不是没买这条吗”她明明记得,顾北扬买的是和她一起看上的那条珍珠的吊坠啊,这手链,又是怎么回事不等艾荞再问,顾北扬老老实实的先交代了,“昨天你们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回去换了。”他特地问了店员,知道她第一眼看中的是这条吊坠,二话不说补了十万换了这条。既然要送礼,就要送最有意义的。他认真的说:“除去陌路的五年,我们在一起将近三年,一直以来,都是你在对我付出,而我好像从来没有特别为你做过什么。别后重逢,我对你先是冷落,再是怀疑,没有好好珍惜和你在一起的缘分,我真的很对不起你。”“别这么说。”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受点委屈算什么,就算是用生命来交换,她都会毫不犹豫。顾北扬也给了她很多,很多很多的爱和温暖,完整了她的青春。“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宽容和珍惜。人的一生经历的东西其实很多,短短一瞬间,就可以错过很多美好。认识你,就像做了一场梦,如今幡然醒悟,却来不及再弥补你。我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这条吊坠,算是给你的最后一个纪念,希望你能一直记得我。”会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艾荞红着眼过去抱住他,拍在他背上的每一下,都是一句谢谢。千言万语,只有一句感谢。感谢生命留给她这么刻骨铭心的痕迹。“你以后别再对别人故作冷漠了,其实你的心很好,不要再刻意的去掩饰,有些该珍惜的,就不要再轻易拒绝。”艾荞说完,已经温润的眼角,眼泪肆无忌惮的决堤。顾北扬欣慰的扬起嘴角,“我会的。会好好生活,好好照顾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放心不下的反复叮嘱。突然之间,他感觉原本亲近的姿势,变成了一种疏离,拥抱的姿势看不到对方,突然感觉很遥远,很陌生。肩头落下一串晶亮,让他心头猛然一震,也清醒了过来。想起了一些还没有对她说出的真相,隐瞒的痛苦承受了五年,如今再不用顾忌什么,有些事情,也许还是还让她知道的。“五年前,是我逼关越离开的。”第一百五十一章:离开的不舍“关越是你逼走的”怎么可能艾荞有些无法相信,咬咬唇,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是的,那个时候我看你们走得那么近,我担心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感情,毕竟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嫉妒、吃醋,所以用了些下三滥的伎俩,达了自己卑鄙的目的。对不起,艾荞,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关越。”现在看起来,他真的太自私了。艾荞愣着神,许久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拼命理着思路,一边问顾北扬,“那时候关越突然消失,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说,子夏才会来不及跟他表明心意,白白等了这么多年”天哪,怎么会是这样顾北扬惭愧地垂下眉。“对不起。”他们之间兜兜转转,错都在他,顾北扬只能借由一声声饱含真挚的对不起,来给自己的错误一个交代。原来,伤痛早已在五年前种下了,艾荞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算了,别说对不起。”她想透彻了,事已至此,再怎么出乎意料,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再来纠结对错,一点必要没有。更何况真要追究,她也难辞其咎。“如果你真的有错,那也算我一份。”“什么”顾北扬诧异的问。哪有人争着认错的。“你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真正的罪魁祸首难道不该是我吗”她抬手把吊坠俱到顾北扬面前。“什么都别说了,帮我戴上吧。”“小荞”为什么艾荞挑了挑眉,“人生不止有对错这两种选择,我现在告诉你第三种选择,就是放下过去,往前看。过去的风景只适合停留在过去,如果因为过去的懵懂而影响了现在的生活,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吗”她莞尔一笑。闻言,顾北扬的心脏被狠狠戳了一下。有时候,还真希望这小妮子能不要这么豁达。“那现在可以帮我戴上了吗”手都举酸了。“嗯哼。”他接过吊坠,艾荞立刻自觉的背过身去,撩起自己细滑乌黑的长发。光灿灿的冰凉落到白皙的颈上,如同情人温柔抚摸的手,微微带痒,撩人心扉,让艾荞不禁有片刻的失神。“真好看。”顾北扬不由自主的一声感叹。艾荞单手握着坠子,回过身来,说:“谢谢。”一语双关,既谢谢了他的礼物,也谢谢他对自己的好。艾荞说谢谢,就如同顾北扬说对不起。他摇摇头,皱眉示意艾荞太过小题大做。“我们不熟吗,这么客气干嘛”熟,当然熟。曾经是亲密无间的爱人的熟悉,现在,是相互关心的亲人的熟悉。“好了,时间不早了,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差不多的话我们就出发了。”“哦,好。”说完,她细数起行李来。确认完毕,顾北扬帮着拎行李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你就这么点东西”一个箱子,再加一个小号的手提包,这也太方便了吧,这是搬家吗那那些装箱的大包小包看着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艾荞哭笑不得的解释:“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但终归是要回来的,这里面的东西以后还用的到,所以先放到朋友那儿。”后天退房之前,子夏会先叫搬家公司把东西运到她家仓库暂存。“原来如此,那要不要先放到我闲置的那套别墅”等她回来,他就能第一时间知道了,顾北扬喜滋滋地想。“不用了啦,我都安排好了。”她拉下车尾箱,没有多想的对顾北扬说:“ok了,我们走吧。”顾北扬垂头丧气的应了一声,先为艾荞开了车门,再转向从另一边门坐上驾驶座。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子谨慎的对电话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在刹车上动了手脚,保准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电话那头回来一道阴柔的女声,“行,这件事你做得很好,余下的十万马上就会汇入你的户头,我再多加两万,你给我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一个字都不要对第三个人提起,明白吗”“安小姐请放心。”挂了电话,安翎狰狞的脸上浩浩荡荡闪过一丝阴狠。引擎启动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艾荞不知怎么心慌了起来,趴在窗口痴痴的望着这栋住了五年的楼房。第一百五十二章:夺命阴谋一她曾躲在阳台偷偷为顾北扬哭过,也在阳台遥想过关越,更不用说和苏洛在这里的美好回忆,还有着这五年来反复逡巡的孤寂、绝望和忍耐,突然一下子要走了,心里总感觉空落落的,少了点什么。顾北扬从后视镜里看到,理穿了她的心思,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拍在她左肩膀。“舍不得就早点回来。”艾荞侧了侧头,表示自己听到了他的话,却什么也没说,一个劲儿的发呆。同着房子入目的,还有那颗百年梧桐树,梧桐落叶,无限喑哑。“好了,真的要走咯,不然来不及了。”顾北扬再拍拍她,将手撤回方向盘上。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