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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7(1 / 1)

诉我些熙儿的病情,不然也没个传话的人。”“好。”额娘拿了帕子抹去眼泪,笑着点头答应下来。碍着宫里的规矩,额娘又坐了一会便起身离去了。我一人在寝宫中想着熙儿的病,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整个儿忧心如焚,正欲打发刘希文去打听打听,却见他的前导太监通传我至正殿接驾。略整了整衣裳,我缓步行至正殿给他行礼请安。他面露喜色地拉着我回了内殿,才坐定,便听他开口说道:“有个好消息,你一定想不到”“熙儿过继的事。”我盯着殿外飘扬的柳絮,冷淡的说道。他愣了愣,复又笑了起来:“朕怎么没想到,你额娘告诉你的么”“为什么为什么不问问别人是否愿意就这样轻率决定”想着熙儿有病之身,却要过继别家,心里堵着一口气,怎么也压不下去。“你不高兴么”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问道。“为什么我要高兴,熙儿的病如此便能好了么”我抬眼定定的看着他。他将我拉至身旁,耐心的解释道:“相士算命是一回事,还有一层,我未与人说起,用晦过继给舅舅,将来便可名正言顺的接过舅舅的职权,我便不用使法子夺舅舅的权了”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为什么我们都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为什么周遭所做的一切都是功利我甩开他的手,“不要,熙儿这样病弱的身子,你不要再把他当作权力的牺牲”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冷了神情,“素馨,你这是什么话”“你不要再利用熙儿,让他好好的养病”我大声地对他说道,控制不住眼泪夺眶。“你”我瞪大眼看着他猛地扬起手,我静静的等待,等待着那一巴掌落下的声音。自鸣钟滴答作响,他扬起的手始终僵在半空,我看着他握紧拳,拼命压抑自己的怒气。“你自己好好想想”他搁下这句话后拂袖离去。想,我却没有时间多想,熙儿的病一日不如一日,侄儿才二十多岁,若真像他外祖父容若一样的寒疾,会否过得了这一年思虑过多,睡眠也不踏实,恍惚中感觉他来到我身边,一声深深的叹息,纠紧了我的心。“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他轻抚去我额前的碎发,“我想尽办法让你家人得到地位,得到荣华,你为什么总不希罕”“我要夺了舅舅隆科多的权让你家侄儿继承,你为什么不理解”“不是因为你,我何苦这样费神,你为什么不明白”只是一个梦吧,在这个梦里,他那么温柔的告诉我他内心的想法,我缓缓流下眼泪,这样暖心,却只是一个梦。“馨,为什么在梦中也要流泪”他叹息一声,俯身吻去我眼角的泪。只是一个梦啊我昏昏沉沉的起了身,眼角是未干的泪痕。红鸾小心伺候我更衣洁面,我打开骨雕嵌宝盒,想着尚在孝中,不宜佩戴过于繁复的首饰,左右翻找却不见旧年常戴的“孩儿脸”蔷薇明珰。一阵纳闷,我不禁问道:“我常戴的那对明珰怎的不见了前些儿还看见的。”“回主子,昨个儿瞧见皇上拿去了。”红鸾笑着说道。“皇上”我奇怪的问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着”红鸾呵呵笑着回道:“三更半夜的,主子早睡着了。皇上也就来那么一会,看看主子便走了。”“是么”我低下头,喃喃说道,“那么晚了也不好好休息,来这儿作甚么好生奇怪。”红鸾眨眨眼,并未回答我的话。过了不几日,熙儿的病非但没有起色,反而愈加沉重,他怕我担心过度,又命了额娘进宫陪我。“馨儿,这是熙儿托我转交给你的,还说了务必带到你手上,不可交由旁人。”额娘看着左右无人,匆匆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我面前。祖孙天性,熙儿自小得到家人宠爱,如今成了他家人,不免让人唏嘘,看着额娘偷偷抹了眼泪,想着熙儿的病恐怕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心里一阵难过。压下感伤,我从额娘手中接过信函,打开看着那熟悉的字体,眼泪就要下来。别过脸,我拿了信至窗边,就着室外照进来的阳光,白纸黑字,跳跃在眼前,我的手一阵颤抖,信函轻轻滑落下地,却挥不去内心的恐惧小姑姑,我家族权势太盛,恐有物极必反之相,宜速令阿玛去之,切莫贪图权位,谨付,慎之其九十二 朋党雍正二年四月九月事熙儿重病的事梗堵在心里,我倚在榻上愣愣的看着窗外透进的点点微光,连他进来也未注意到。“馨儿”他走到我身边,出声唤回我的注意。我抬眼看他,“靠着吧,别请安了。”他轻轻阻止我的动作,我复靠了回去。“皇上有事怎么来永寿宫了。”我转眼看向窗外,冷淡问道。“昨个儿叫苏培盛送来的那些金银首饰怎的又退了回去馨儿不喜欢么”他坐到我身边,柔声问道。我面无表情的答道:“皇上赏赐太多了,馨儿用不了那么许多。”他叹了一口气,扭过我的脸与他对视着,“馨儿想要什么还是要我在正大光明后面写上六十的名字”我收回视线,定定的看着他,道:“你要立谁,也要等到皇子阿哥们长大看了资质再决定,现在为我匆忙定下,年龄渐长后像废太子那般暴躁,不是要人难过死”“可把你唤回来了,方才没精打采的,也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他将我拉入怀里,幽幽说道,“你现在心里只还有福惠与用晦,对其他人都不管不顾了。”看着他难过的神情,又想着他每夜来我寝宫看视,心里早没有了熙儿过继的芥蒂。挣扎出他的怀抱,我微微笑了笑,看着他说道:“我不管不顾皇上了”心疼的抚着他消瘦的脸,“最近事情很多么怎么皇上瘦了许多”他点点头,在我怀里躺了下来,“不是已经将九阿哥、十阿哥他们圈禁了么1,十二阿哥都革去贝子了2,就是廉亲王对于皇上处置他党人七十的事也不敢有任何言语,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事”我不解的问道。“很多很多。”他拉着我的手,闭上眼,有些疲倦的说道。“胤禛,”忽然想起熙儿给我的信函,我严肃了神情问道,“难道是我哥哥”他睁开眼,笑了出来,“傻孩子,想哪里去了。”“那些官员不实心办事也就罢了,还玩忽职守,成天介的乞假,空挂个职位”他抚着手上我送他的戒指,淡淡开口说道。“有这样放肆的”我冷着眼,恨恨道,“等那些命妇夫人进宫请安,我绝饶不了她们。”“馨儿要怎么做”他笑看着我问道。我挑挑眉,“她们来请安,贵妃不让她们起,她们敢起我先让她们跪上一二个时辰再训话。”他哈哈笑出声来,“傻孩子,这么做有什么用”“气不过么,谁叫她们夫君欺负皇上来着。”他抚着我的脸,道:“傻孩子,他们有什么本事欺负我我只不过不想开杀人之例罢了。你不要做这些,白白叫人恨了去,乖乖在我身后就可以了,我会保护你的。”“恩,”我点点头,复又问道,“皇上是因何事烦闷呢”“原以为反对我的人,不过就是京城里老八的党羽,可谁知,蔡珽”他深吸一口气,复又闭上眼。“蔡珽”我惊讶的重复道,“青海战役,他在四川还署理粮草事宜呢,犯什么事了”“你二哥题参他逼死重庆府知府蒋兴仁。3”我皱了皱眉,善后事宜未毕,二哥哥怎的也跟人凑热闹题参大臣了况且蔡珽也不是哪一党的混帐人,何苦这个时候题参引人侧目正欲开口询问,却看见苏培盛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呵斥道:“这么没有规矩有什么样的事儿让你进我寝宫连通传都忘了”苏培盛唬了一跳,慌忙跪下磕头请罪,“贵妃恕罪,奴才实在糊涂了。”他缓缓坐直身,冷冷说道:“以后不可这样造次。什么事儿”“回皇上,十四阿哥福金没了。4”苏培盛敛了神情,谨慎答道。他看了苏培盛一眼,冷淡的说道:“这些个事情交给宗人府议了请旨便可,你着急什么”苏培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我,“十四阿哥叫喊着是皇上不允医生前往诊治,害死了福金,现下疯了一样,闹得实在不像话。”他狠狠拍着炕几,怒道:“他福金病逝与朕何干十四说话越发放肆了”“回养心殿宣总理事务王大臣进见”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皇上”我心急的下了榻,连鞋也未顾得上穿,直直跑到他身边,他扶住我,回首使了个眼色,苏培盛无声退至殿外等候。“傻孩子,鞋子也不穿,染了风寒怎么办”他拦腰抱起我,将我送回榻上,嘴上轻声责怪道,“身子不好,平日里也不注意。”“心急么”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了想后我看着他问道:“皇上有没有派人给十四福金诊治”他不悦的皱起眉,“有。”听着肯定的回答,我松了一口气,“可他非但不感激,还趁此机会想方设法与老八他们联络。”他冷着眼接着说道。我惊讶了眼神,沉默半天,才开口道:“胤禛,十四爷是你最亲的兄弟呢。”他冷着眼不作声,我笑了起来,“皇上何须装出冷漠的样子。若不为保他的性命,哪里用圈禁他。”“只有你知道,他却不知,只想着闹事,挑战朕的耐性。”叹了一口气,我又说道:“十四阿哥福金的事皇上不要太为难十四阿哥了。”“朕为难他朕怎么为难他了”他脾气上来,急躁反问道。“胤禛,怎的又发脾气了”我抱着他,轻声劝道,“十四阿哥与福金感情极好,不要太刺激他。”我看他心里有气,听不进劝的样子,只得另说道,“胤禛,将心比心,若你是十四阿哥,我不在了”“不许你这样比喻”他紧紧地抱着我,“你再说我便将老八他们统统杀了”好笑他负气的言语,我轻声说道:“怎么跟八爷他们扯上关系了胡乱杀人不是暴君所为么,皇上一惯不喜的。”“你再不许说”他不理会我脸上的笑意,不停的说道,“不要再说这个事情,以后都不可以说。”我答应下来,微笑着听他离去前对我保证不会在十四福金丧事上为难十四阿哥。看着他出了内殿,我立即唤来刘希文道:“告诉我四川巡抚蔡珽的事,我要知道他究竟是为何被题参。”刘希文正要开口,我打断道:“不要跟我说什么逼死重庆府知府,我知道我家二哥的性子,他不会为这个事题参大臣的。”“主子,”刘希文看我重新起了掌管事务的心性,不由得严肃了神情答道,“奴才有所耳闻,虽不确定真假,但也八九不离十了。”我点点头,催促他继续说下去,“听闻大将军参劾四川巡抚的真正的原因是打仗的时候,蔡珽无端拖延军粮,以致前线粮草供应不上,几误军机。”我握紧了手中的方帕,哥哥的题参虽然不错,但是连个不相关的自己人都与哥哥为敌,川陕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七月十六日,他广召宗室、大臣颁布御制朋党论5,以圣谕的形势确定朝廷对待朋党的否定态度。而谁是首当其冲的朋党呢廉亲王诚亲王抑或是注:1清实录雍正二年四月已巳条:“谕总理事务王大臣等:著革允王爵,调回京师,永远拘禁”2清实录雍正二年六月丁酉条:“宗人府疏奏:贝子允裪将圣祖仁皇帝配享仪注及封妃金册遗漏舛误,应将允裪革去固山贝子,降等授为镇国公,从之。”3清实录雍正二年五月丙午条:“解四川巡抚蔡珽任,以礼部尚书塞尔图署理四川巡抚。”雍正二年六月庚寅条:“谕吏部:若妄自尊大、暴戾恣睢,甚而一言不当即加叱辱,如四川巡抚蔡珽,慢谩骂属官以致重庆府知府蒋兴仁愤激而死,似此褊急任性,不惟有乘大臣之体”4清实录雍正二年七月辛亥条:“今忽奏福金患病奄逝,现在照郡王例办理外,尔大臣等会同拉锡、佛伦议奏寻议应照郡王例办理,安葬黄花山,允禵释服后,仍在祭祀处行走,从之。”5详见清实录雍正二年丁巳条。其九十三 家宴雍正二年九月十二月事九月二十四日,二哥哥自西安动身,十月十一日到京陛见。得了他的特旨,哥哥于是日入宫进家宴。我抑制住内心的躁动,端坐于永寿宫寝殿宝座上,对身旁伺候的刘希文吩咐:“令太保、公、抚远大将军、川陕总督进见。”刘希文垂首对我行礼后,扬声对殿外传唤,“令太保、公、抚远大将军、川陕总督进见”宫内太监一路传唱至了前殿,等候在宫外的二哥哥听到传唤大步跨进内殿。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我不顾身旁宫人未退去,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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