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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8(1 / 1)

子底。莲香说:“留着给咱们两个女儿做嫁妆吧,这已经是家里唯一的可拿出手的东西了。”可是,这个叫有财的男人还是去了,她的天,她的丈夫去了。在孩子们的眼里,这个叫父亲的一家之主还是消失了。就像生产队里的人说的一样:“家里的男人死了,这个家的顶梁柱也就倒了,女人没有了约束,也就该走了”是啊,这毕竟是一个家里最有权威最有凝聚力的人啊孩子们都哭得很伤心,他们又恐惧又担心担心妈妈以后会不会嫁人,担心妈妈会不会抛下他们不管,担心未来的后爹会不会暴打他们只有莲香没有哭,她默默地烧了一盆清水端来,为丈夫擦洗着身子,从头到脚,一丝丝一寸寸的肌肤,她都仔仔细细地擦洗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走了好,走了好啊你这一辈子活着也是受苦受罪,还不如走了,走了也就解脱了娃娃们有你无你也就这样了,从此以后,我就和娃娃们相依为命了”安葬了父亲,家里再也没了额外的钱给大女二女交学费了。莲香没有“说不读书了”,也没有说“继续读书”这样的话,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女娃子家就是菜籽命,撒到哪就在哪生根发芽,一切都全靠你们自己了看各人的命吧”她对大女和二女这样说。为了读书,为了找学费,大女开始了一系列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捞钱行动。她们家的门前有好几颗柚子树,邱家湾的柚子远近闻名,皮薄肉厚,水分足,成熟的柚子糖分比其他地方的柚子都高。这还是邱家老祖宗留下来的,因为村民的一致保荐,前几年才没被砍掉。她们家的屋后是一排梨子树,虽然没人管,但每年的夏秋都会挂满一个个褐色皮子的果实。一到夏秋季节,大女就爬上梨树去摘梨子;一到冬天,大女又爬到柚子树上去摘柚子然后三个五个地揣在怀里,藏在书包里,然后进城去偷偷卖给城里人。那时候私自出售商品是违法的事,所以买家和卖家都是偷偷摸摸在进行着这项交易。那时候城市里的物质也相当的匮乏,特别是吃的东西。这些东西只要偷偷一亮相,就没有找不到买家的。你需要藏着食物,往那一站,买主便像是猫儿闻到了鱼腥味一样,自动就找上来了。双方就像搞地下工作接头一样,对暗号“几点了几个”“大的针两点大的指柚子,小的针四点小的指梨子。”一般报了价,他们也不还价,钱塞给你,你把东西塞给他,便成交了。大家心里都有数,差不多就行。拿了货的人也是快速地将东西藏进口袋或是怀里,然后飞快地离去。有时候卖的是几个煎好的馍馍,那都是学校发给学生的一点面粉,大女舍不得吃,攒下来的。有时候是坡上刚成熟的豌豆胡豆反正什么能吃就卖什么。一来二去,买家和卖家就混了个眼熟,凡是大女出现在街头,马上便有熟面孔上来问:“几点了”不出这些吃的的季节,大女就上山挖山药、捡蝉蜕壳子、掏蚕妞妞,上山逮蛇,下水摸鱼,上树取野蜂蜜有一次在山上捅野蜂窝,惹恼了一群马蜂,虽然她每次去捅野蜂窝都做过充分准备的戴了草帽、穿了厚衣服、用烂布扎了手脚、用头巾蒙了嘴脸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黑压压的马蜂蛰了个透心凉,直到她什么都不顾了,拼命跑下了山,一头栽进莲花塘里为止乡亲们看着她被成堆的马蜂追,便点燃了稻草,把马蜂给驱散了,这才把她从水里拎出来。还好,她的水性好,能埋在水里“咕噜”好一阵子泡。这马蜂实在是太厉害了,大女的脸上和手脚被蛰了好几十个包,浑身肿得就像发泡了的大馒头一样。莲香跑到一家做月母子的产妇家里,要了一杯人奶来给她涂在身上。邻居又帮忙找来一些草药捣烂了给她敷上她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三夜,连水都喂不进去了。人家都说她可能凶多吉少,可能活不出来了可是她躺了一周后,居然又顽强地活过来了。于是人家又都说:“这女娃子命大哇,将来一定有福气”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古以来人们都这么说的。大难不死的大女最终赢得了她的“福气”到来。苦难的初中三年终于熬过去了,因为大女有一副好嗓子,考上了城里的c剧学校。这下好了,邱家的大女终于脱掉农皮了,终于可以端上国家皇粮了。考上了c剧学校学校,就意味着再也不愁到哪里去捞钱交学费了,而且还免吃免住,毕业后就是端着铁饭碗的人民教师了。多么的荣耀,多么的令人欢欣鼓舞啊在c剧学校里,邱老师跟着著名的杨老师学了打神、杀狗、铁笼山、断桥会、射箭马踏、别宫出征、老背少等等经典的剧目。后来她毕业后分回了县城里的c剧团做老师,教出了不少的学生,再后来并任命为县城c剧团的团长。“不过,我们家的二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老人感慨地说。莲香的二女邱二妹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二女从小身体就弱,做事又绵,而且还多愁善感。在那个年代,多愁善感是注定要被生活所唾弃的。父亲死那年,家里就再也不能供她读书了,好歹还有坚强的大姐带着她干点偷偷摸摸的勾当,挣点学费。现在大姐靠着自己的一粒和坚韧不拔的精神完成了这个阶段的学业,成功“上位”了,也就再也不能帮扶她了。而她呢,一下子就像断了翅膀的鸟一样,除了哀鸣自己命不好之外,就没有再把大姐的自强不息的精神继续发扬下去,所以,读到初一就辍学了。虽然她只读到初一年级,但她的语文特别好,特别喜欢诗词歌赋、咬文嚼字那些不适用又不能填肚子的东西。莲香说:“你也该向你的大姐学习啊,我们这个家庭就只有这样了,你想指望我这个母亲那是怎么也指望不上的了女娃子家就是菜籽命,撒到哪就在哪生根发芽,一切都得靠你自己啊”二女的脾气真是越来越犟了,莲香说东,她偏说西;莲香说要这样干,她偏要那样干。莲香急了,便伸手打她,她便挺着腰杆迎上来,随便你打,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气得莲香只有摇头哭叹“你这幅样子,不懂得变通,迟早是要吃大亏的”“吃大亏就吃大亏,又不是没吃过亏”她还嘴硬,气得莲香无话可说。大女在c剧学校苦读的时候,邱家二女在家期期艾艾地抱怨;大女很快就读完了,当回县城当剧团老师了,二女又着急着要嫁人了。莲香央人在本地给她说了一户人家,知根知底的,小伙子也踏实,她坚决不干,而是听了队上张二梅的神吹,愿意嫁去涨二梅那遥远的娘家s北,那娃是张二梅的娘家侄子。张二梅的娘家侄子,长得还是不错的,高高大大的,就是皮肤白了点。去年他上他姑姑这来耍,莲香看过他,那双眼睛贼亮贼亮的,像是泛着一汪清水。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长了一副女人的面相,怎么看都觉得不太踏实。当时,张二梅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莲香说:“配给你们家女妹怎么样还般配吧”莲香当时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二女虽然脾气犟一点,但人长得好看,说真心话,比大女长得好看多了。也不知道大女是怎么长的,也许是长女的缘故,从下就要跟着莲香挑起养家的重担,吃的哭、担的责比弟弟妹妹们都多得多,这些亏便都明显地体现在了身体变化上手大、脚大、骨骼大,就连头都比弟弟妹妹大。好在五官还长得端正,人也能干、自强,估摸着在社会上去拼得过十个、八个人的,总之是吃不了亏的。二女就不一样了,小时候营养不良造就了她的苗条体格,又继承了她父亲的身高和莲香秀丽的脸蛋,最要命的是她还有一副林黛玉一样的性格。这样的“风姿卓约”,生在古代是佳人,生在现代就是病态。若是生在城市里还好点,至少不用刚农活啊,可惜又生在农村。这个命啊,可真难说了。作为母亲,有谁还能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呢第174章 二妹要嫁人莲香还是那句话:“命好命坏全靠自己去争取你这样怨天尤人有用吗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旧社会的女人不准出门,命好命坏都由不得自己,可现在是新社会啊。穷是穷点,但并没有人拴住你的手脚啊”但二女不这样认为,她总觉得老天对她不公平,没有给她一个幸福安定的家;家庭对她不公平,没有为她创造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甚至连读书的条件都不能为她创造她觉得自己真是太悲哀了小的时候饿肚子,长大了,稍稍能吃上饭了,书又没得念了。老天啊,太不公平莲香认为,既然没那个读书出人头地的命,她便希望女儿能嫁个可靠踏实的男人,虽说不能大富大贵,但至少平淡安稳。活了这么大半辈子,她如今才深深领悟到平安是福啊她这一辈子,小姐出生,丫头命她可不想二女也像她一样命运坎坷啊张二梅眼瞅着莲香不太乐意的样子,便开始了正面出击,主动游说起邱家二妹来。这天,两人都背着背篼在外扯猪草,扯着扯着就碰头了张二梅放下猪草刀,在田埂上坐了下来,她对着邱家二女喊到:“邱二妹,过来坐一哈,摆哈龙门阵哈”邱二妹对张二梅这个人,说不上有好感,因为队上的人都说她是个骚婆娘。传说中是这样的当她还是姑娘家时,她在s北老家是有对象的,据说对象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死了老婆的半老头子,听说是换亲她死活不干,结果被父母兄长给关了起来。就在临出嫁前,她弄断了窗棂,翻出屋来逃跑了。不知怎地,半路上遇到马帮,她又被马帮带到了s川来,嫁给了她现在的男人。关于她的传说,足够写一本厚厚的小说了,什么版本的都有。有人说,她在嫁给她男人之前已经不是楚女了,而且跟马帮里的好几个男人都睡过二妹从小就常常听三婶说:“瞧瞧,张二梅那个骚样,两只眼睛转得跟黑葡萄珠一样哎呀呀,那腰细得哟哪里像农村头干活的样嘛,乘不乘得起上面那两坨晃来晃去的肉哦”不过,邱二妹还是坐了下来,因为背篼上的绳子太硬了,磕得她的两边肩膀骨子痛。她一边坐在田埂上,一边用猪草刀无聊地铲着田埂上的草根。不再是饿死人的年代了,田埂下的大块黄泥巴地里,长着一遍地的绿里透着黄的红苕藤子,因为缺水,本来就不够茂盛的叶子,更是像一个没吃饱饭的孩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显得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二妹子,你去过s北没有”张二梅的眼睛就像一对钩子一样,盯着二妹的脸看。这不是没话找话吗一个乡下妹子,饭都没吃饱,哪里还去过s北s南什么的地方这不是废话吗,长这么大,二妹连县城都很少去呢你们远的旅行,做梦都没梦到过。“没有。”二妹回答得很干脆,她不是很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觉得与她没有共同语言。更何况这个婆娘的那双眼睛,老不正经地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的,令她非常地不舒服。难怪三婶会常常说她张二梅是个骚婆娘哦,原来真不假。张二梅见她不说话,便自顾自地说起来了“我们s北可好了,天又高,又蓝,眼见之处到处都是麦田和高粱地,牛羊遍山都是我们那的人性格又耿直得很”她歇了歇,朝着田里吐了一口口水,又盯着二妹的脸说:“二妹,会唱那首歌不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哎哟,那山丹丹花开得哟,漫山遍野都是,映得整个山坡都红透了”说着说着,她还唱上了“山丹丹的那个花开哟,红个艳艳的红哟”你可不说,张二梅的嗓子还真是好听,一副婉转的歌喉还真就把二妹给吸引进去了。等到她唱完,二妹好奇的疑问便接踵而来了“不是说s北的人连房子都没有,全住洞里吗”“哈哈,那哪是洞,那叫窑洞呵呵是把房子修在洞里头,结实得很呢又冬暖夏凉吃过s西的苹果没去年我侄儿给我带了些来,又大又红又香又甜,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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