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冲动,更不是破罐破摔,沈复,我只是想跟你做成真正的夫妻。”话音刚落,男子留在她脸上的手掌就蓦地顿住了。云伴鲜看着他神色一凝,脸色不由得就跟着变了。诚然,在他看来,她就是今儿个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向他提出这等要求。“鲜儿,我我不希望你是因为”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他难得迟疑着嗫嚅出声。女子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你不信我”“我我不是”“不信就算了。”否认的话才刚出口,沈复就见女子愤然转身。他急了,来不及多想,便拉住了她的手臂,猛一下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电光石火间,云伴鲜只觉眼前压来了一团黑影,紧接着,男子温热的唇瓣就覆在了她的朱唇上。她不由得心尖一颤,下意识地就伸出双臂,环住了对方的腰身。须臾,她已不自觉地踮起脚尖,享受着那急切又温柔的吻。渐渐地,她感觉到对方的力道放轻了,最后,他更是依依不舍地离了她的朱唇。四目相对,云伴鲜睁着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一眨不眨地仰视着那俊美的容颜。两人的呼吸一时都变得有些急促,直到沈复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似无可奈何又似隐隐期盼地问她:“考虑清楚了”女子不假思索地颔首。下一刻,她就被沈复猛地横抱过腰。云伴鲜惊得低呼一声,软绵绵的身子随即就被步履匆匆的男子放到了床上。沈复手脚麻利地脱去了两人的鞋子,二话不说便爬上了床榻,支起身子俯视着自个儿的妻子。在这整个过程中,女子始终不曾回避他的目光,哪怕两朵红云业已悄然浮上了她的面颊,哪怕他闷声不响地俯下身来,开始不断轻啄她的耳朵和她的脖子。没多久,方才那双坚实有力的大掌也变得不安分起来。它们自她的肩膀滑落,一路穿过她的衣襟,探向她的腰肢,三下五除就解开了她的衣裳。头一回触及了爱妻胸前的茱萸,沈复不出所料地感受到身下人儿轻微的颤动。“现在喊停,还来得及。”他坏心眼地勾起唇角,近距离地凝视着她不再清明的美目,声音沙哑地说道。她被他这一问激起了不服,当即便微微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地张开了小嘴。“不准停。”不准停。简洁明了的三个字,辅以女子隐含娇嗔的语气,一时间竟成了最佳的催情良药。受到鼓动的男人禁不住莞尔一笑,随后,他坚实的身躯就整个儿覆在了女子的身上,一双炙热的玉唇更是毫不迟疑地欺上她的朱唇。云伴鲜被吻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可沈复还嫌不够,这就伸长了舌头,撬开她的齿关,一口一口地汲取她甜美的津液。不止如此,他的手也开始游走于她柔嫩光滑的肌肤,时而轻抚她的腰际,时而包容她的柔软。奈何他虽是尽可能地温柔,却仍是不可避免地勾起了那让人糟心的回忆。是以,男子不久就察觉到了女子的僵硬,然后适时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沈复又一次支起身子,凝神定定地注视着身下的妻子。云伴鲜发现他不但停了下来,还眼珠不错地对她对视,心悸心虚之余,却抿起了嘴唇,迟迟不愿开口坦言心中的不安。“鲜儿,是我,不是别人,是我。”直到她的夫君再度俯下身去与她耳鬓厮磨,在她耳边含情脉脉地呢喃软语,她才像突然松了的弓弦似的,一下子垮了脸。“沈复,抱我”“嗯”十指相扣,男子紧紧地挨着娇妻的身子,在她细嫩的脖子与半裸的香肩留下一串安抚的轻吻。亲身感受着他给予她的寸寸柔情,云伴鲜禁不住鼻子一酸。她忽然意识到,自己长久以来固守着的那道心门,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在他面前崩塌,令她溃不成军。试问普天之下,又有多少女子能抵挡住这般浓情蜜意、真诚相待她不是个例外,只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的小女子罢了。心底同时涌出了甜蜜与酸涩,云伴鲜小脸一皱,突然抽出两手,搂住了男子精壮的后背。“他对我做的一切,你都不许遗漏,你要比他做得更多,帮我抹去所有他留下的痕迹。”她忽然鼓足勇气这般要求,用一种仿佛就要哭出来的语调。沈复闻言,不由自主地顿了一顿,心中既是疼惜又是苦涩。“傻丫头他没有在你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你很干净。”云伴鲜不高兴地扭了扭腰身,歪着脑袋看他。“我不管,你做不做”沈复哑然失笑。“都听你的。”话音落下,男子又一波的亲吻与爱抚便紧随其后。沈复当然不清楚太子具体都对他心爱的女子做了些什么,也不愿去构想任何与之相关的画面,他只知道,眼下主宰着他的,不仅是急于安抚妻子的心愿,更是他自身的欲念。于是,他用他的唇,用他的手,虔诚地膜拜她的每一寸肌肤,哪怕是叫她羞于启齿的部分,他也无一错过。如此,初经人事的她不久便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化作了一汪春水,而初尝滋味的他也感受到了欲望的抬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情此景下,饶是她临时改变了主意,他也没法偃旗息鼓了。是以,在她竭力压抑的娇吟下,他一个挺身,促使她惊呼出声。听说过女子初夜会很疼,但没想到会这样疼云伴鲜只觉得那块地儿就像是被沈复使劲撕开了似的,痛得她简直就想喊停了。可是,她不能喊,也不愿喊。她终于与他合二为一,终于由他抹掉了她身上的污点,即便再疼,她也甘之如饴。只不过还真是挺疼的。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来,女子猛一下抱紧了男子微微发烫的背脊。确切而言,由于他的衣衫已然在不知不觉间褪下,她的胳膊和手掌直接就箍紧了他赤裸的皮肤,指甲更是于一瞬间嵌入了他的皮肉之中。可惜,此时的沈复早已感觉不到背上的刺痛,他一边耐心地哄慰着显然业已不适的妻子,一边尝试令她适应新的变化。早已下定决心的云伴鲜咬紧了牙关又抿紧了嘴唇,稍稍侧过脑袋,默许身上的男人开始动弹。不久,轻软朦胧的床幔里就传出了遏制不住的娇喘与低吟,伴着床榻摇晃所发出的声响,悄然融入了这旖旎的七夕之夜。、第73章 从此为一被完全融化的女子渐渐忘记了疼痛,只随着爱人的节奏在云端起起伏伏。她已不知今夕何夕,只晓得身上的男子正在她的心上烙下深刻的印记。他几乎主宰着她的整个世界,可以吞下她溢出喉咙的呻吟,也可以蛊惑她尽情地宣泄快意。直到云雨初歇,周身无力的女子才慢慢寻回了些许清明。云伴鲜感受着在背上温柔落下的轻吻,突然就明白了,纵使是平日再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到了床上都会化身为狼。要知道,这一年半载以来,沈复虽与她同床共枕,却从未对她有过任何逾矩之举,谁料想洞房之夜,竟是将这几百日积攒的气力都用上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又小看了他暗怪自己真是不懂吸取经验教训,云伴鲜微撅着嘴翻了个身,却被下身传来的剧痛给生生扯出了泪花。“很疼”她听到背后冒出了丈夫关切的询问。“你说呢”她瓮声瓮气地作答,背着身不去看他。“对不起,我没忍住”沈复既是愧疚又是心疼,从身后揽住她尚且一丝不挂的胴体,抓起她的一只柔荑放在唇边吻了吻。“”云伴鲜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索性就背对着他,不予理睬。沈复见状,只好支起不着寸缕的上身,伸长了脖子,打量她的脸。红彤彤的,水润润的最关键的是,并无怒容。他忽然失笑。她怎么会生他的气呢一定是觉着不好意思,才不敢与他面对面。心下笃定之后,男子随即噙着笑意亲了亲娇妻那红霞未退的脸蛋。“要不要再沐浴一次”她出了一身的汗,身上湿漉漉的,那处想来也黏糊糊的,很不好受吧“不要”好累,好酸,好困。沈复笑了,又忍不住香了香她的脸颊。“不洗就不洗,安心睡吧。”云伴鲜是真累了,这就从善如流地合上眼皮,会周公去了。第二天一早,她依旧睡得很熟,一直到日上三竿了,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发现身侧已经空无一人,床铺甚至都已经凉了,她不免觉着有些失落。可谁料想就在她支起身子,忍着酸疼给自个儿穿衣之际,屋门却忽然被人推开了。眼见沈复悄无声息地从外屋走了进来,云伴鲜先是微微一愣,而后便有一股甜蜜溢满心头。所幸上衣已然穿了两件,令她得以马上敛了欣喜之色,故作淡然地问他怎么没去翰林院当值。“昨夜灯会,皇上知道闹得晚,事先特许了半天假。”“哦”原来是这样。云伴鲜不自觉地垂下脑袋,懒洋洋地继续穿戴,可那一闪而过的失望之色,却是没能逃过沈复的眼睛。男人颇觉好笑地坐到床沿上,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膀。“怎么不高兴了”“我为什么要不高兴”云伴鲜挑了挑眉毛,无动于衷地反问。“觉得我只是因为有了假所以才没走。”“”这家伙她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被揭穿了的女子眼皮子都不掀一下,兀自抬起一条胳臂,欲将之伸进袖笼。“你别箍着我,我没法穿衣服了。”顾左右而言他的做法,终于叫男子哑然失笑。他也不追根究底,索性松开了手,眉目含笑这对娇妻道:“我来帮你穿。”“谁要你帮我穿。”云伴鲜不假思索地推开他主动伸来的大手,那微嘟着嘴娇嗔拒绝的模样,直看得男子心头发痒。结果,他真就不急着替她穿衣裳了,而是径自在她红润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当即便惹来了她的“怒目而视”。“听话。昨儿夜里累着你了,我看你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还不赶紧让为夫补偿补偿你”听罢此言,云伴鲜红着脸白他一眼,半推半就地由着他去了。只是“裤子我自己穿你出去”下身光溜溜的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她的男人给赶了出去。过了有一会儿,浑身无力的她才把自个儿拾掇整齐了,下了地,往梳妆镜前走。可是嘶好酸好疼,两条腿都打飘了。没想到初经人事后会是这般虚软无力,云伴鲜龇牙咧嘴地挪向目的地,好不容易落座后,下身却又传来了一股钻心的刺痛。这个时候,估摸着她已经穿好裤子的沈复又推门进屋,见妻子黑着脸瞪着镜子里的自个儿,心下不禁“咯噔”一沉,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接受她幽怨的小眼神儿。也难怪她会没个好脸色,瞧瞧这一脖子的红梅,可不就是他情到浓时“亲口”种下的吗甭说了,今儿个是没法回江府了这样想着,云伴鲜又愤愤地瞪了沈复一眼,后者忙不迭给她赔不是,好声好气地哄慰了好一会儿,亲手替她梳了头、画了眉,又先后端来了洗漱用具和热腾腾的早膳,这才叫前者皱成一团的秀眉舒展了些许。其实,她也不是很生他的气,说到底,还不是她诱惑了他,才促使他渐渐失了分寸。何况,这床笫之事,哪里又是轻易能够控制得了的如此一思,仿佛那入口的早点也美味了许多,也不枉费他亲自上街买了回来。一顿热饭过后,夫妻俩姑且放下了昨夜云雨所造成的“芥蒂”。沈复还细心周到地替云伴鲜备了热水,让她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然后才同她一道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着怀里的娇娇微眯着一双杏眼,整个一慵懒无聊的模样,沈复心底却是明白,她的脑袋里定是在盘算着一件事。“你觉得二皇子如何”果不其然,不多久,他就听到她语气如常地问了一句。虽然不是直接提及昨晚的某个衣冠禽兽,但她突然提起他的皇弟,显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性子内敛,为人稳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野心。”他简洁明了地作出评价,却隐约咬重了某三个字的字音。云伴鲜依旧赖在他胸前靠着,两只眼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她沉默了有一会儿,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入宫多年,见过他的次数,大约两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他确实是个深居简出的皇子,相较之他那太子哥哥还有那年少的弟弟,他的存在感可谓极弱。大家都说,这是因为他身来体弱,需长期静养,可有时候反过来想想,谁又能说得清,这是不是他将计就计呢”沈复一言不发地听着,早就知道妻子的见识不同于寻常女子,是以并不觉惊讶。只是“这么早就急着让为夫站队了”话音落下,云伴鲜总算是离了他的胸膛,直起身子与他四目相接。“那你去帮太子啊或者去扶持那个不懂事的也成,再不济,你就寻访名医名士,想法子炼出长生不老的丹药,献给皇上,如此一来,你定能飞黄腾达,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