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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1 / 1)

想起礼勋的话,深邃的眼底蓦地收紧。虽早知铭佑对孤星有意,可孤星到底是自己名义上的王妃。铭佑如此任意妄为,那便是置兄弟二人的颜面于不顾。压下心头怒气,承焱明白礼勋的话也不尽可信。他深知礼勋的性子,一直对茶楼之事耿耿于怀,今日寻着机会,免不了添油加醋一番。况且如今孤云身份待查,难保她不是真的银铃。即便有着一丝可能,为着孤云的重视,他眼下也不得不担待着孤星。“我当王爷去了哪里原来躲到此处,可叫小的好找。您倒是清闲,前厅一帮子人都等急了。”轩宇上来一叠声的抱怨打断承焱思绪。承焱却出乎意料地问道:“本王交待的事都查清楚了”轩宇怔了怔,随即想起承焱所说是孤云身份真假之事。于是赔着笑说道:“这不是三日之限还有一日吗王爷也忒心急了。”承焱撇了他一眼,懒得再搭理他,起身抬步往前厅走去。轩宇急急追上,不知死活地说:“现下孤云身份不明,王爷今日还要到寒梅苑去吗”承焱停步,回头瞪着轩宇,却是沉神静气地开口:“本王发现你进来越发长进了,老跟在本王身边似乎有些大材小用。等明日回过皇上,本王荐你去普陀山剿匪。”说完便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往前厅去。“不要啊,王爷,小的知错了。”身后传来轩宇的哭嚎。承焱得意一笑,置若罔闻。普陀山是个什么地方镇西侯谢天懋戎马倥偬三十年,却拿不下一个普陀山。那个聚集了万千乱民贼党的土匪窝,皇上至今提起来仍是头疼不已。并且,自从收服了孤云作内应,承焱才知道无忧宫便建在普陀山不远处的望天岩上。一旦发动攻势,若两边联合起来,自己的军队就好比瓮中之鳖。这也是承焱虽情只知无忧宫所在,却仍然按兵不动的原因。自家王爷尚且无把握之事,轩宇即使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想上普陀山去送死。一个健步冲到承焱身边,轩宇缠着他苦劝,只差抹泪了。言多必失的教训,今日又得了一回。孤星对府中之事一无所知,与铭佑直至酉时方回。进了疏星阁,推开门却看见承焱面对着自己坐在正间的交椅上,芳宜站在一旁急得搓手顿足,只不断地向自己使眼色。只一日不见,却恍如隔世。孤星手中的蝴蝶纸鸢跌落,这是铭佑为讨她开心,回城后特意折回那聋老人处新买的。承焱脸上的笑容淡薄地似冬日早晨的白雾,犹自带着冷冽的寒气。他奚落道:“怎地,看到本王诧异什么是心怀鬼胎还是做贼心虚”孤星淡雅一笑,从容捡起地上的纸鸢,说:“今日是王爷生辰,不想王爷百忙之中还能光临妾身这小小院落,真是受宠若惊。”承焱不理她的嘲讽,开门见山道:“怎地不说说自己今日去了哪里”孤星抬头,挺直了身子,说:“王爷不都看见了吗”扬了扬手中的纸鸢坦然道:“去了郊外。”“本王是问你,跟谁”承焱的目光直逼在身上。这一刹那,孤星悲哀地发现,即使折断了那玉屏箫,却还是折不断心中对他延绵的千丝万缕的情意。他如刀样的目光直刻入心上,一颗心竟又不可遏制地隐隐生疼。“只是我一人。”到底不想连累铭佑,孤星如此答道。话刚出口便引来承焱阵阵冷笑,只听他说:“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安宣王妃。只不过,本王的王妃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如此鹣蝶情深,本王是不是该恭贺呢”孤星脸色霎时惨白,她如何也想不到,从承焱的嘴里会说出鹣蝶情深四个字,而这四个字,是对于自己与铭佑。孤星看着地上的影子,随着灯烛的摇曳晃动不定,或明或灭,几欲消失。脸上浮出一抹惨笑,她抬头迎上承焱凉薄的目光,说道:“王爷如此宽宏大量,孤星在此先谢过了。”承焱眼中露出一抹厌弃之色,言语中似衔了寒冰冷雪:“别忘了,你名义上还是本王的王妃。本王尚未对你始乱终弃,你也不要给本王惹是生非。否则,别怪本王冷酷无情。”孤星突然迸出一阵大笑,讽刺道:“冷酷无情王爷是在说笑吗你何时对我有过情义”在她刺耳的笑声中,承焱脸色沉得骇人。良久,他淡淡开口,语气平静地似乎在诉家常一般:“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本王虽对你无情,也该给你提个醒,本王若要动你,你连自保都难,还妄想着包庇他人。无论是本王还是铭佑,皇室之人你都惹不起。你若是安安分分的,本王这安宣王府还可留你一阵子。当然,你若执意往死路上撞,本王也不会拦着。”承焱起身,似闲庭信步般走至孤星身边。带着些许酒味的热气喷在脸上,落下的却是一句寒沁心骨的“好自为之”,之后再不逗留,举步离去。惶惶灯烛下,孤星眼神空洞,脸白如纸,随着芳宜一声惊呼,人已跌坐到地上。、火树银花入夜,寒梅苑的正房门口,孤云倚门翘首以盼。那日承焱提出接自己过府,被自己拒绝后便有些郁郁寡欢。之后虽然回转了不少,可孤云看得出他心中存了芥蒂。承焱走了之后,自己心中便一直惶惶不安。生怕承焱因此事冷待了自己,又怕承焱瞧出什么端倪来。因此这两日呆在这寒梅苑中看似舒心,实则心中并不好过。承焱那日答应了了却府中之事便过来,但此时已经入夜,承焱却仍然不见踪影。孤云不由地心中焦急,一双眼睛紧盯着甬道尽头打开的院门。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看到模糊一个人影出现在院门口。孤星不待多想,便提裙朝着那人飞奔而去。在几步之遥的地方立住。气喘不定地看着来人,果然是承焱。孤云一时心中高兴,便上前环腰保住他。见她如此依恋,承焱心中也有些动容,反手抱住了她,略带心疼地责备道:“身子骨这样冷,也也不知为自己披件衣裳。”孤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如此急切想着他。一时羞臊,把头埋进他怀中更深了,娇柔地答道:“出来得急,便忘了。”说着手上搂得更紧,生怕一松手承焱便会消失一般,有些委屈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承焱见她如此小女儿情态,失笑道:“答应了你怎会不来,我还等着你的贺礼呢。”孤云从他怀里退开,说道:“先进屋用膳吧,我的贺礼很快便呈上。”说着主动牵起承焱的手,把他带进屋里。正房的偏厅里,有孤云事先备下的一桌子酒菜。承焱就坐,看着满桌子佳肴,鸡鸭鱼肉一应俱全。此时酒意未退,对着这满桌菜肴却只觉得油腻。不忍拂了孤云一番心意,承焱勉强动了几筷子。孤云见承焱胃口不怎么好,关切地问道:“这菜是否太凉了些我让人拿到厨房热过再吃。”承焱摆了摆手,说:“这菜甚好。只是我今日在府中宴客多喝了几杯,此时并不怎地饿。”孤云“哦”了一声,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失望。承焱瞧见了,牵过她的手在掌心摩挲,说:“我还等着你的贺礼呢。”听承焱提起贺礼,孤云眼中一亮,转喜说道:“你跟我来。”她牵着承焱来到幽园中,此时幽园里尚未点灯,四周是黑黢黢一片。承焱被孤云牵着轻车熟路地来到荷塘前的梅林里。此处别院之所以唤作寒梅苑,便是因着这一片梅林。这林子里不仅种植有常见的宫粉、红梅、玉蝶等品种,更有珍贵难得的“金钱绿萼”。每到花期,这里的梅花便斗雪吐艳,冰枝嫩绿,繁花似锦,远远望去仿佛云蒸霞蔚一般,煞是好看。承焱更是别出心裁,特意将这梅花植在荷塘边,取那“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到了冰雪天气,月上梢头,将这梅林中各处都点上灯,暖一杯美酒坐于荷塘边上。鼻尖梅花幽香宜人,身畔月影灯影浮动,当真是人间盛景。而此时花期已过,梅林中又是漆黑一片,承焱甚是疑惑,孤云为何要带自己来这里。几乎要走到梅林尽头,孤云方在靠近荷塘处的一块高地上站定。承焱这才发现两人不远处砌了个熔炉,此时正散发出红彤彤的火光,有几人围着那熔炉不知在忙碌些什么。孤云见承焱颇为不解,娇声轻笑,抬起手“啪啪”两声拍了下手掌。随着掌声响起,那几人散开,承焱这才看清,那熔炉里是烧得通红的铁汁。有一人拿着火钳从炉中取出火红的铁团,递送到另外一人的木板上。只见那人将手中的木板轻轻一簸,随即猛力将铁团打入空中,五彩斑斓的火花在空中散开来,空中霎时如泼金撒银一般,映照得梅树与荷塘变幻莫测直如仙境,令人目不暇接。见承焱看得出神,孤云趁机道:“这便是我给你的生辰贺礼了。”只见那朵朵铁花落在梅树梢头,似千万朵梅花在枝头绽放,闪闪发光。承焱惊喜非常,不禁感叹道:“当真是火树银花。”孤云见承焱的神情,便知他对这贺礼十分满意,于是笑着解释道:“这是铁骊花,在离安兴城万里之遥的村庄里,有一位姓王的铁匠发明的。因着天长路远,所以并未流传至安兴城。早年间我路过那里,偶然间见到过一次。今日便把它挪到这梅林里为王爷祝寿。”承焱连连点头,说道:“我记得幼时有一年元宵,父皇兴致大起在宫中办灯会。命宫人以几万盏灯笼筑起了一棵二十来丈高的灯树。那番景象,我至今想来仍是啧啧称奇。不想今日却叫你这火树银花给比了下去。”说着承焱握紧孤云的手,说:“你的贺礼属我今日收到的最满意的一份,真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孤云但笑不语,这主意并不是她想出的。那年孤星执行任务归来,便一直把那铁骊花挂在嘴边。听了她绘声绘色的描述,孤云心中艳羡不已。恰逢此次承焱生辰,她苦思冥想要为承焱备上一份出彩的贺礼。蓦地想起孤星当年提到过的铁骊花,便试着派人按照当年她所说的地方去寻,不想真给自己寻到了。此时望着这漫天银花飞舞,孤云心中亦是震撼非常。她抽出手挽住承焱的胳膊,将头依偎在承焱的肩上,拂去心头孤星的影子,动情道:“你满意便好。焱,我真想在这样的花火中与你一生一世。”“咱们当然能一生一世。在乌蒙山上我便许诺过你,等我好了,我便娶你。好在老天有眼,让我寻了好些时候才终于寻到你。”承焱揽住她的肩,温言款款。孤云几乎不可察觉地脸色一变,即刻换上笑容应道:“是啊,都怪我顾虑太多,才蹉跎了这好些时候。”承焱意味不明地一笑。他何等心思,心中存了疑虑,方才便特意挑着孤云动情松懈之时提起乌蒙山之事进行试探,孤云脸上的变化他一丝不落地全看在眼中。若说先前只是怀疑,此时他几乎可以确定孤云身份有假,只等着明日轩宇查访归来,再做最终判定。一股不可遏止的怒意在胸中升腾,眼中全是冷意。对眼前人的深情不在,却未免打草惊蛇,耐着性子与她周旋:“咱们此时在一起,那便是最好了。”“你,你今日还回府吗”孤云红着脸忸怩地问道。这半个月来,因着寒梅苑地处偏远,而承焱每日寅时便要上朝。所以尽管来寒梅苑次数频繁,承焱却从未留宿。再则,承焱一直想着迎孤云过府,待到名正言顺之后,再行夫妻之礼。因此即便是将她当做真银铃之时,承焱也从未愈矩。听出她话里的暗示,心中对她反感异常,面上却是一派平静,答道:“我明日还要上朝,过两日再来看你。”孤云本以为他会留下,不想自己暗示到此等地步,他竟然拒绝。见孤云闷闷不乐,承焱将她圈进怀中,说道“我何尝不想留下,这几日朝中事情颇多,我也是分身乏术。”孤云掩下心头失落,温柔道:“我知道。你朝中事务繁忙,此处又甚是偏远。我本该体贴你才是。”“难为你如此善解人意。”承焱望着那漫天花火,随口说道。在耳边不断的拍打声中,一簇簇银花凌空绽放。承焱在这绚丽夺目的花火下拥紧了怀中的人。而对此人的情意,却像这绚烂的花火,绽开了,又最终湮灭于黑色的天幕,永不再现。、人去楼空目送着承焱离开,孤云反身折回自己的卧房。打开门,萤萤灯烛下,却是慧茹宫主悄无声息立于房中。孤云双腿一软,几乎要跪下去。“你可真是温柔体贴,瞧你花的这心思,足见你对他情意不假。不过,你可知他已派人到无忧宫打听你先前的行踪。不出明日,恐怕他便会知晓你假扮银铃之事。你猜他会如何处置你”孤云心中宛若雷轰电掣,只觉得天旋地转,立时瘫坐在地上。她跪行慧茹宫主面前,哭泣道:“孤云已知错了,求师傅救我。“慧茹宫主挑起她的下巴,说道:“自从你被擒平安归来,本宫便怀疑你。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派人暗中监视你,不想你果然背叛了本宫。你可知他为何能打听到你的行踪不错,就是本宫故意透露给他的。本宫定要让你尝尝背叛师门的下场。”孤云瑟瑟发抖,慧茹宫主手段毒辣,她如此说便是打定主意要让自己生不如死。孤云泣不成声,磕头连连,恳求道:“弟子已经知罪,还请师父原谅弟子这一回,弟子愿意将功补过。”慧茹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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