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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向雾渡觅良医日光渐渐黯淡下来的时候,先前停在木鱼镇外的船只飞速驶来。虽然还有很多事没弄明白,但银笙见奚秋弦体力不支,便急着让他上船先离开此地。他们上船后,天淼问及奚秋弦该往何处去。奚秋弦自觉胸口还是发闷,便低声道:“银笙,这里离雾渡坪有多远”“雾渡坪”银笙怔了怔,“沿着这条河一直往上游走,到河流分岔的地方便是了。你怎么知道那里”他没有回答,只是告诉天淼去雾渡坪。天淼也没多问,去船头通知舵手了。银笙站在船尾,遥望山间烟霭纷纷,又见碧青丛林渐渐远去,心中不由想到了哥哥。奚秋弦原本想要回到船舱中,见她站着出神,不禁停下脚步,唤道:“阿笙,你在想什么”“我”银笙怔了一下,不想隐瞒他,便道,“我在想,哥哥是不是还留在何梦齐身边”“他没有说为什么一直留在暗夜盟吗”银笙摇头,奚秋弦沉默片刻,道:“对不起,没有帮你找到师傅的下落,而今也不能再留下等我身体好一些,再去追踪何梦齐的行踪。”“我担心师傅是不是已经遭了毒手”银笙恹恹说着,扶着他走进房间,忽而又忍不住道:“为什么要去雾渡坪”他撑着桌子坐下,动作有点僵硬,但还是面带微笑:“想去医治一下,我感觉不太舒服。”“你是说去找那个神医”银笙惊讶道,“原来他就在雾渡坪”奚秋弦点点头,“但我不知他还在不在那里他有时会进深山寻找药草,要过好几天才回到住处。”“他不在的话,我们就等他回来”银笙正要劝慰他,但听房门敲响,开门一看,见是天淼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一封书信。奚秋弦没等他开口就先问道:“有没有望到何梦齐他们的行踪”“他们也已往山下去了。想必是找不到我们,便只得离开了冰洞山。”“然后呢”天淼蹙眉道:“探子回来时他们刚刚下山,还不知他们下一步准备往哪里去。”奚秋弦低声道:“尽快赶往雾渡坪,但要时刻小心被他们盯上。如果发现他们追来,即刻告诉我。”“明白。”天淼说着,又将信件递给他,“差点忘了,这是天淑之前差人送到船上的。”奚秋弦打开后浏览一遍,不觉喟然:“天淼,你姐姐将我每天该吃什么药都又抄写了一遍。她是觉得我自己会忘记吗”“她就是这个样子,大概是我娘以前一直照顾你,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天淼耸肩,又瞟一眼站在一边的银笙,小声道,“银笙姑娘以后要记清楚这些事情。”银笙脸红了,半是羞涩半是惭愧地道:“我还有好多都不知道”“慢慢地就知道了。”天淼微笑。奚秋弦却似乎不太愿意说这些,挥挥手道:“你不要总是取笑她。”顿了顿,又道,“对了,她信上还说你爹娘已从家乡返回巫山。”“唉,又要被他们成天念叨了。”天淼叹着气,向两人告辞出了房间。“阿笙,过来。”奚秋弦见房门关上了,便朝着银笙招招手。银笙坐到桌子对面,他却又道:“为什么不坐得近些”她想搬着椅子过去,奚秋弦却起身拉过她,一起坐到床沿上。“这样好些,说话方便。”他又习惯性地摸摸她的脑袋。银笙微微一怔,自从之前因为她没立即告诉他实情而导致小小的冷战后,他还是第一次又以这样的方式接近她。“你怎么了”奚秋弦见她好像很茫然的样子,不禁发问。“没事。”银笙低头看着他新换上的淡蓝色长衫,以前从未注意过他的服饰,如今看来,针脚细密整齐,衣衫剪裁也很合身。她不由问道,“你这些衣衫都是天淑给做的吗”“是。”他回答地很是简单。“哦”银笙不由想到了自己原先的衣衫,不是墨黑便是灰褐,粗布剪裁,样式古旧。师傅从来不喜欢她穿得鲜艳一些,她也甚少下山,于是师徒两人便一直都穿着简单,渐渐地,她也不会羡慕山下那些女孩子的红衫绿袄了。她正这样想着,奚秋弦侧过脸看着她道:“我跟你说过,她的母亲是我乳母。天淑天淼自幼生活在神狱,我又没有姐妹兄弟,便待他们如自家人一样。”银笙抬头,见他说话时神色认真,便道:“我没有说什么啊”“我只是先同你说清楚而已。”他顿了顿,又望着她的眼睛,“以免你不相信我。”银笙听他又说到这话,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她以为奚秋弦已经不再在意之前的事情,但此时听了这一句,她感觉他似是话中含着别的意味。她踌躇了一下,垂着眼帘道:“阿弦,你还是埋怨我没有及时跟你说我哥哥的事情”奚秋弦一怔,“那件事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你怎么这样想”银笙不再说话,他滞闷道:“在你心里我不仅不可信,还是这样小气的人”“那你为什么要说刚才那句话什么以免你不相信我”银笙别扭道。他不悦道:“我是怕你误会我跟天淑的关系,才跟你说那番话的,你想到哪里去了”银笙看看他,他眼角含怒,目光往她脸上一扫,银笙便觉得一阵心慌。这双漂亮的眼睛温柔时太过迷人,凌厉时又让她不敢直视。于是只好背过身,恨不得躲进床头的帘幔。他叹了一声没有理她,顾自弯腰解开腿上的带扣,将假肢卸了下来。银笙犹豫间转过身,他已经往后一坐,扯过床上的薄被盖住了双腿。“你回房去吧。”奚秋弦躺下,睡在她身侧,像是不想再跟她说话的样子。银笙憋了一口闷气,见他合拢了双眼,不由起身道:“你总是这样对我呼来喝去的吗”他怔了怔,睁开眼睛只见她转身要走,忙吃力地撑起身来。“我又怎么了”他竟是很疑惑。银笙恹恹的,以前在冰洞山的时候,她总是小心翼翼地伺候师傅,唯恐触怒了性情古怪的她。遇到奚秋弦之后,尤其是与他日益亲昵后,她一度觉得奚秋弦待她极好。但不知不觉间,她又觉得他时而将她视为珍宝,时而又好似视她如一片羽毛,伸手抓来把玩一番,一旦心情不悦了便又挥手抛去。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看待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注定了就一直要这样卑微地乞求对方的怜爱。“说话,银笙”奚秋弦拉住她的手。银笙没有说话,他发急将她按坐在床沿,正对她道:“我没有想要对你呼来喝去。”银笙看看他,一贯高傲的他此际显得顺从了一些,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别不高兴好吗”他一改之前的负气冷傲,小声道。银笙见他眉宇间犹带忧悒,心便软了几分,但嘴上还是说:“你总是这样对我。”“以后我不会了。”他松了手,银笙低着头盘膝坐在他面前。奚秋弦静静地望着她的乌黑长发,她几乎没有什么饰物,只是以翠色的丝缕绾着发鬟。“阿笙。”他轻轻地唤她。银笙抬头看着他,应了一声。奚秋弦犹豫了一下,道:“你发脾气也好,我只希望你不要总是把什么事都藏在心里”银笙怔怔地,心中有几分酸楚。奚秋弦见她始终沉默,以为她还是生着气,便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我不问你,你都从来不会主动跟我说那些事情。”“哪些”银笙有些愕然。“你小时候的事情,跟师傅在冰洞山的生活。”他静了静,又道,“还有,与你哥哥有关的”她低声道:“小时候的事情已经忘记了很多,还有些,我也不想说”“包括你哥哥的事”银笙安静了片刻,奚秋弦以为她不愿意谈及此事,她却又道:“不是其实,我当时都很难相信,为什么我的默尘哥哥会是他”奚秋弦蹙眉道:“他比你大多少”“三岁。怎么了”“你那时还小,不清楚家中为什么发生变故,难道他也不知道”银笙想了想,道:“哥哥并不知道当年我们家为何被毁,但他在江湖中待了那么多年,应该比我懂的多。”奚秋弦看看她,又想起当日在林子里见到未戴面具的鬼虚影,那个年轻人脸上有伤痕,眉目冷峻,眼神深邈。他忽而抬手拂过银笙的脸颊,“阿笙,你跟他怎么长得不太像”银笙愣了一下,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幼时只知道依偎在哥哥怀里,爹娘做了新衣服也总是叫两个人一起换上,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布料,只不过一个男装一个女装,好似一对粉娃娃。“不像吗”银笙摸摸脸,“大概是他脸上有烧伤的痕迹,所以你觉得不像吧。要不是他保护我,说不定我早就被烧死了呢。”奚秋弦又细细看她,不知为何,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一种眼熟感,但却不是跟鬼虚影相像。银笙没有察觉他在出神,只是倚着床栏轻轻道:“阿弦,要是哥哥可以退出暗夜盟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不再受人摆布,我想跟他一起去找以前的家”奚秋弦一怔,直直地看着她,“那我呢”“你”银笙似乎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发问,抿唇笑笑,“你也可以一起去啊。”她虽是羞涩浅笑,奚秋弦心里却不大舒服,“什么叫做也可以一起去好像我是拖在后面的尾巴一样。”“我只是在想想罢了,你怎么连这个都要计较”银笙皱眉。他不做声,本来明丽的眼眸有些黯淡。银笙转过头,看他长长密密的睫毛低垂着,此际才显得温顺和气一些。距离如此之近,他长得好看,银笙忍不住又瞄他一眼,但随即便赶紧低下头去。奚秋弦却道:“你不是答应过要跟我回巫山的吗”“我现在也没反悔啊”银笙呐呐说着,见他束发的缎带略微散开了,便不由自主地替他整理了一下。奚秋弦看看她,扬眉道:“真的”她轻轻地点点头,眉眼间含着几分薄薄的羞赧。一丝笑意从他眼里流露,渐渐弥漫侵染开来。但不知为何,他的笑颜里始终还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43第四十章迷津巧转脱险情夜幕初降,银笙才回到自己屋中休息,天淼便急匆匆地来找奚秋弦。“暗夜盟的马队已经沿着河流直上,正朝着们这方向行进。”奚秋弦紧紧蹙眉,“看来他们查探到了们的行踪。怎么会那么快就被发现”“不知道。”天淼亦怀有心事,“照理说,们乘船离去时他们还未下山,不会那么快就确定们的行踪。”两都沉默了片刻,还是奚秋弦先开了口,“手下那些应该都是可靠的”“可以保证,不会有奸细。”天淼想了想,低声道,“少爷,之前鬼虚影曾告知们银笙藏身于石棺下,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他怎么会帮们找到她”奚秋弦静了静,道:“这是她的私事,暂时不方便说,希望不要见怪。”“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只是”天淼面露为难之色,“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下山后道路四通八达,何梦齐怎会偏偏知道们往雾渡坪去”奚秋弦望着他道:“不会是怀疑银笙吧”“怎么会”天淼急忙道,“只是觉得鬼虚影可疑。”奚秋弦心里有点纷乱,忽觉气息不顺,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天淼替他倒了一杯水,俯身道:“少爷不要着急,们要不要先想办法甩掉暗夜盟的”“倒不是怕何梦齐追上,只是不希望他跟到雾渡坪去。”奚秋弦勉强抑制住了咳喘,“本想去那里找师叔”“原来是这样。神医就住雾渡坪”奚秋弦点头道:“他早已退隐江湖,不愿再被他知晓行踪,故此之前没有告诉们他所住之处。”他说着,不由起身来到窗前,“若是被何梦齐追踪而至,少不得又要将师叔卷入江湖纷争。”夜风自窗缝吹进,桌上灯火摇曳,光影交错。夜半时分,风声愈大,吹得窗纸簌簌作响。奚秋弦本就辗转反侧,听得这声响更难以入眠,于是起身到窗前,推开窗户,却惊见河面上起了雾。时值夏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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