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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 / 1)

“少爷,夫人伤得不轻,大概是没力气跟你说话。”丫鬟找了个借口,背着秋弦回了他自己的房间。那几天里奚家上下都在为夫人的伤病而忙,秋弦独自坐在房中,见四下无人,便鼓起勇气挪到床边,打开了那个柜子。数天之后,当他摇摇晃晃地站在奚夫人门前时,就连丹娘都惊了。“少爷,你什么时候穿上这个了”丹娘赶紧拉他进屋,他却脚下打绊,摔倒在地。床上的奚夫人情急之下撑坐起来,又是一阵咳嗽。他咬咬牙,自己撑着地想要爬起,可没有感觉的双脚却怎么也站不住,又一次扑倒在床前。丹娘心疼得抱起他,他沮丧之极,却见母亲在默默流泪。许多天不见,母亲的发缕间,不知何时已经多了花白的头发。“你自己怎么穿上的”过了许久,母亲才哑声道,这是一个多月来头一次对他开口。“塞了进去。”秋弦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双足。奚夫人一怔,道:“有没有包一下”秋弦不明白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她急起来,忙叫丹娘给他脱下那双腿。取下的一刹那,秋弦的身子明显发抖,额上沁出冷汗。这些天来,他不懂怎么安上双腿,见顶端有凹槽,便自己强行将断腿塞了进去,却没有像以前那样缠上护膝。膝盖以下都磨破了,结着血痂,又红又肿。“我的小少爷,你这是要折腾什么呀”丹娘撩起衣衫擦泪。他噙着眼泪,一言不发。奚夫人吃力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道:“若是还留着你以前的脚,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站起来我知道你恨我,可是弦儿,忍着痛,以后就可以走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不用跪在地上,也不用被人背着了”“我还可以练剑吗”他忽然直愣愣地道。奚夫人望着他,道:“不能。但是世上武功,不止剑术一种,只要你有心,肯用功,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可是那样我就不能像爹一样了。”他伤心道。奚夫人握着他的手,“你爹生前有两个愿望,一是收齐剑谱,再现巫山剑法的神奇再有一个,便是希望能有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但后来又说,即便是身体弱一些,只要过得快乐,也就足够了。”秋弦垂下头,抬了抬仅存的腿,久已含着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了下来。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被小奚扔掉的泥娃娃,前面曾经出现过,应该还记得吧呃,目前小奚的往事就写了这些,正文的第十七章会在今天晚上8点30左右贴今天算是双更了吧╭3╰╮请没有收藏过专栏的妹纸点进专栏链接然后按一下最上面的“收藏此作者”,这个作收是跟文章积分有关的,等于把我给收了:d谢谢大家。链接在此:、第十七章 玉泉河畔魅影现天亮以后,她都一直留在屋内,连大门都不敢开,只是为了避免再见到奚秋弦。天淼却来找她,说是她掉了东西。“什么”她疑惑道。“这个啊。”他从背后拿出粉绿色的泥娃娃,银笙这才想起昨天逃走的时候根本顾不上拿它了。但此时看了,不由又想到奚秋弦,更是臊得慌,反剪着双手不肯去接。天淼诧异地道:“怎么了少爷说他本来送给你了,你却不小心又忘记在他房里。”“我,我不要了,你还给他去。”银笙鼓起勇气道。“那怎么可能他给你的东西你若是不肯要,简直是自讨苦吃”天淼无奈至极,托起小娃娃看看,哑然失笑道,“他怎么将自己的娘子送给你了”“娘子”银笙望着那个扎着丫髻,脸蛋红扑扑的泥娃娃,惊得不轻。天淼哈哈笑道:“我母亲是他的奶娘,我自然知道他小时候常捧着这个娃娃叫娘子,还悄悄亲它。”银笙脸都涨红了。“不要了不要了,他的娘子我怎么可以拿走”她抵着天淼将他撵了出去。“她不肯要,而且还像见了鬼似的。”天淼回到奚秋弦那里,无奈地将泥娃娃放在桌上。奚秋弦皱眉道:“你就不会说说好话哄一下”“少爷,我可没有你那么能说。”天淼摊手,“特别是当她知道这是你娘子的时候,更是当即把我赶走。”奚秋弦一惊:“你说什么谁叫你讲的”“呃,这不是本来就是你娘子嘛我娘说的,她说你一哭,她就吓唬你,娘子要生气了,然后你就听话”天淼笑嘻嘻道。奚秋弦拿扇子连连敲床沿,急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种小时候的丑事你都对她说”“这个我没说。”天淼认真道,“包括你每晚抱着娘子睡觉的事。”“你可以滚出去了。”午后的时候,船只停泊在江岸边,附近有个城池,岸上商旅不断,甚是热闹。银笙在屋里闷了半天,忍不住推开窗户往岸上望去。但见江岸上有一石碑,刻着“玉泉渡”三字,她默默趴在窗口,心里七想八想,还是有些烦乱。正迷茫时,却忽见人群中有一熟悉身影。那少年白衣翩翩,手持纸扇,步态略有不便。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蓝衣青年,两人一前一后,正往城里去。银笙一怔,又生怕奚秋弦回头望到自己,忙关上了窗子。虽如此,倒也有点意外,不知他们上岸作甚。她在床上躺了许久,也不见重新开船,忍住焦虑足足等到天色发暗,这船还是停着不动。她按捺不住,出了房间来到甲板,见船夫与随从们都在休息,不禁问道:“今天不开船了吗”“少爷他们还没有回来,怎么开船呢”一名船夫诧异道。“还没有回来他们干什么去”银笙惊讶。众人纷纷摇头,银笙只好又回到房中,这次她没有关门,留了一道缝,等着听他们的声音。但左等右等都不见两人回来,她终于忍不住再度出去,跟那些随从说了一下,便跃上了岸去。这时天色已晚,她从未到过此地,沿着小路往前,好不容易找到城门,却见早已关闭。她没了方向,原地想了许久,只好绕着城墙慢慢走,想在沿途有所发现。河流蜿蜒无声,前方已是郊野,望去杂草绵绵,四周唯有鸣蝉聒噪。银笙又热又累,正茫然沮丧之时,忽见有一石子自后方打来,连着在水面上点了数下,弹向远处去了。忽然想起了那日在巫山小楼前看到过的情景,她停下了脚步,慢慢转过身,果然是奚秋弦独坐在坍圮的古城墙上。她找了他半天,还以为他和天淼遇到了危险,但现在看他平安无事,甚至还很宁静地坐着,不禁又觉得自己受了骗。于是她什么都没说,抿着唇便一个人往回走。他望着她的背影没出声,直至银笙快要离开他的视线,才叫道:“银笙。”她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他如今看上去很完美的身形,道:“你是故意引我出来的”“你今天一直躲着我了。”奚秋弦也望着她,神色平静,不起波澜。“你有事的话可以叫天淼来跟我说,为什么无端端走了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总是耍我,把我当傻子”她终于忍不住宣泄出心里的不满。“我没有。”奚秋弦撑着古城墙,似是有一些失落,“只是想看看你会不会来找我。”“找你又怎么样你不回来难道让船一直停在这里不走了吗你只顾自己,一点不为别人考虑”他怔了怔,忽而笑了笑:“你对我一直都不满,这次终于说出来了。”“我只希望你不要总这样忽而东忽而西,让别人都跟着转,自己却还觉得有意思”银笙说罢,便又要走。奚秋弦左手一撑城墙,借力掠到她身前,落地时微微踉跄了一下。银笙紧紧蹙眉,道:“你是要弄得自己不能走路才罢休吗”他没有回应,只是站着不动,银笙焦躁起来,想从他身边走过去,却被他抬手拦住了。“昨天是我唐突了。”奚秋弦微微侧过脸,没有看她,“要是你介意,我以后不那样了。”银笙觉得心底有点酸涩,也不知为什么,他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似乎有些服软,但她却并没有高兴起来。“谁要听你说这些”她恼怒地想要推他,但手一触及他的臂膀,却又缩了回来。“让我回去”她急得叫了起来。“回去后你又躲在房里不肯出来”奚秋弦反诘道。“哪有躲在房里你不要以为我是那样胆小的人”她虚张声势给自己壮胆。“那你昨天一溜烟跑了,连那个娃娃都扔下,还给你也不要”她心头乱跳,急道:“我不喜欢你那样轻浮呃总之,娃娃我不要了,你难道还非要塞给我不成”他沮丧道:“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什么”“就是,天淼说,什么娘子什么的。”奚秋弦咳了一声,见她神情局促,只好道,“我自己早就忘记了,那天见你喜欢,很随意就给了你,你不要觉得我别有用心。”银笙愣了愣,继而恹恹道:“是吗”“那是自然。”他见她好像有所松动,忙道,“谁会把小时候的玩偶当真,一个泥娃娃而已。你真是小孩子一样,还不敢见我了。”银笙茫然,想想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可一想到昨天被他拂过脸颊的那种感觉,又心烦意乱,不由道:“那你保证以后不再动手动脚”奚秋弦失落道:“手必定不敢乱动,脚本来就没有了”“又胡说八道”银笙瞪他一眼,扭过头蹭过他肩膀走了。奚秋弦眼中又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尽力跟在她身后,见她走得甚快,便远远道:“银笙,走慢一些。”她下意识地回过头,道:“果然是弄伤自己了吗”“没有。”他扬起唇角笑了笑,“只是还不太方便罢了。你一个劲儿地走,我跟不上。”“谁叫你自己跑出来的”说归说,银笙还是放慢了脚步。两人便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那样走,银笙忽而诧异道:“我见你与天淼一起出来的,他呢”“先回去了。”他低头看着路。“你们商量好的”银笙没好气地道,“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这话你早已说过好几次了”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在那交锋,银笙却忽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乐音,这声音低微压抑,犹如游丝飘絮,在晚风中幽然漂浮。她心生寒意,奚秋弦亦停下脚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但见风吹草曳,古城墙上竟多了一道赤红身影。透过漠漠月色,只见是一女子幽然侧坐,长发齐腰,罗裙低垂,面容为阴影所掩看不真切,唯觉苍白异常。同样苍白枯瘦的手中持着一管洞箫,那乐音正是由此而来。“这是人是鬼”银笙打了个寒战,低声问奚秋弦。奚秋弦蹙眉道:“不要多管,我们走。”他们两人正要离开,那红衣女子停了箫声,缓缓转过身来,长发在夜风中飘拂不已。她遥遥望见这一对少男少女,竟痴痴看着,凄然笑道:“莫郎,莫郎,你还记不记得这玉泉渡口我一个人在这里等了那么久,你却总也不见回来”奚秋弦已带着银笙朝前走,只做没听到一般,银笙不知那女子是否真的与他认识,不由自主回过头又望了她一眼。红衣女子见两人不声不响便要离开,纤腰一闪间,已如鬼魅般自废墟掠来。“快跑。”奚秋弦见她行迹诡异,急忙推了一下银笙。银笙骇然,拉住奚秋弦便带着他往原路奔去。岂料那女子身轻如燕,踏着荒草与两人朝着同一方向掠行。银笙眼见无法脱身,攥着剑便想出招,却听那女子一边疾行一边侧过脸来笑道:“莫郎,你带着她要往哪里去可知我在这等你,已经白了头发,你如今却挽着另一个女子来给我看”这女子虽是笑着说话,但脸上清瘦骨突,眼角也有了细纹,再配上那一袭大红衣裙,银笙看着惟觉诡异异常。她见这女子已有年纪,心知她所说的莫郎必定不是奚秋弦,不禁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们根本不认识你”红衣女子眼神猛地一收,厉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说罢,双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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