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让些妖骚放荡的人来身边作怪,没的耍些子鬼魅伎俩,把好好的哥儿给带累坏了,收房都还要挑个有脸有耻的呢,何况姨娘,那是什么人都配的么贺家都是好姑娘呀,可有时一群好姑娘里也搁不住一个老鼠屎带累呀。姑太太要多操点心,对庶女多教教规矩才行,这将来万一出了差错,说出去可都是贺家的家教问题呀”竟是做妾也不配的,连带的把贺大太太也捎上一顿奚落。姜妈妈把这冷嘲热讽如实报上,贺大太太叹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了。”嫂子那人,可是个口舌简单的这些年不过为着主持中馈能四角周全少生是非,才硬生生多动手少动口了而已。她若敢冒然去提亲,别说嫂子,就是亲妈也会怪她的。姜妈妈道:“老奴瞧着,唐家是很有些强硬的意思的,老奴不过辩上一两句,对方就有十句八句等着,竟是半分面子也不给留的也不知老爷会不会生气,万一老爷性子起来上门去问罪,可就真得罪唐家了。”贺大太太摇头道:“老爷不会的。老爷很清楚唐家是什么人家,可是怕事儿的没有真凭实据能粘上人家吗再说他也抹不开脸面。”你敢把这事儿往人头上糊,人家就敢把这事儿可劲儿给你往外扒,让亲朋好友都来评评理。到时候才真是,贺家脸面还要不要了。所以唐家会避着楚家那样压根不要脸的,偏不怕贺家这样有点官声讲些门风的。于是贺大太太决定,也别再费劲儿了,维持原判,禁足挺好的。再送个规矩严些的嬷嬷进去,修身养性学规矩呀,没准三个月后,出来一淑女呀多好。等大太太把唐家的话添添减减往平和里说了,只把意思表达得很明显透彻,贺正宏老爷便也歇了别的心思。既然对方无意得很彻底,便也罢了,何必定要上赶着呢。他贺家女儿,还不至于嫁不出去。何况明璇,的确还小着呢,才多大个生瓜蛋子呀,也就一时兴而已。过不了多久,也许三个月都不到,就把那货忘得溜干净了。这件事儿就这么寿终正寝,似乎并没有激起多大浪来。贺府很平静,唐府很平静。明玫也很平静,继续上她的学。书塾里又恢复了从前的干净整齐冷清,常坐人口比以前还少了一个:老四明瑾,and老六明琼,再加一个贺老七明玫。没有了男人的存在,几个姑娘倒好象更加拘谨了些似的,明瑾也不向后转身了,明琼也不总向左侧脸了。大家彼此无话好说,各自低头用功。除了此项,其实明琼变化不算大,虽然一直和明玫不亲善,但偶尔也会聊起她的衣饰多漂亮,她又新得了一个什么宝贝摆件,谁的挂饰很别致值钱什么的。果然,拥有宝贝并没什么,有人羡艳才更快乐呀。而四姐明瑾的转变就明显多了。从前很有躲着明玫的意思,后来,却爱跟明玫说几句话了。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不久前在学堂里的某天吧,她忽然转了头去和后桌的明玫说小话,两人关系宣告破冰。再后来,此姐姐就总时不时地转头了,为此还被简夫子当堂点过名,羞了好几天。那时候,唐玉琦和霍辰烨已经成了明玫后桌了。如今,后面没有异种生物新鲜好肉,明瑾姐姐也懒得再搭理谁了。扭头神马的,都浮云了。连带的,她和明玫,又恢复了“无话不谈”状态。直到又有男人出现在贺家书塾里,这两个姐姐才又和明玫热络一点儿。明琼开始频繁侧脸向左看“她”,而明瑾,更是时常转身和她聊天了。这个男人,便是霍辰烨。明玫深深为各位姐姐掬一把同情泪,觉得老贺同学真是太不人道了,一边不允许女儿谈恋爱,一边又这么男女混合饲养是要磨炼谁呀。霍辰烨再次露脸儿时已经是三月底,那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霍辰烨一身紫色公子衫,头戴紫金冠,腰佩墨玉带,很骚包地迎面走来。明玫冲他点点头,露了个很标准的客气招呼的浅笑:“霍世子好。”谁知霍辰烨只是顿住身子,打量了她片刻,便径直从她身旁过去了。明玫:你丫懂不懂礼貌。若是互不搭理也没啥,可是很快,明玫悲催的发现,这个女朋友变小妈的货,大概因为心灵负伤,内心负气,对知情人士开始进行打击报复。手段多样。比如接替了唐玉琦的工作,时不时蹂躏她的头发,拍她的背,揪她背部的衣衫,可明玫觉得他不是揪衣服,他分明时常揪到她的皮肉。春衫薄呀,皮肉嫩呀,尼玛虽然不痛但也请别揪掐捏了,老子跟你真心不熟呀,这行为真的,很别扭呀。明玫为此没少回头瞪他,然后每次又被他不避不让地反瞪,时常败下阵来。若是唐玉琦,才不会跟她对着瞪眼呢。他或大笑着道歉,或接着揉一揉乱发,说乱着也挺好看的。不管诚意有多少,人家总是会哄她呀。而且唐玉琦虽然也拍她的鬏鬏,也会把那两个小鬏鬏拍扁拍歪什么的,但不象他这样:明明老夫子正站在她面前讲书,然后霍辰烨就趁老夫子一个回头,拿本书或笔杆啪唧一下连拍带撩,于是一边鬏鬏散乱开来,乱发垂下,盖了她半张脸。老夫子转回头来:嗯,刚才还挺齐正一丫头,瞬间女鬼附体了然后斥她形容不整,责她“先把自己收拾了再说”,然后背着手出门左拐喝茶嚼点心连带净房清仓去了。明玫很想先把霍辰烨收拾了,于是披头散发转身向后,鼓着两腮往上猛吹着眼前的头发,一边两眼翻白瞪着他,模仿贞子出世。然后,这货竟给她一个忍俊不禁的笑,然后直接动手,把她另一边半歪不斜的鬏鬏也拆了,于是彻底贞子了。然后霍辰烨还好心地用手指给她梳了梳头发,以便把整张小脸儿盖住。那常年习武的手茧子揪缠住她好几根头发,生痛生痛的。男生和女生打架是怎样的,明玫前世今生都没有印象,但如今她被彻底惹毛了,她愤发了。她趁着霍辰烨一个不备,猛然把送到嘴边的猪蹄子狠狠咬住,霍辰烨张嘴挑眉一脸忍痛不敢硬拔,探身前来用另一只手捏她下颌。脑袋离的很近嘛,明玫于是双手并用飞速将他头上的束发玉冠那么一扯墨发垂下,男鬼现形。两人隔桌对峙,两脸相距一肘,某一个片段的造型是:某女披头散发眼神凶狠,嘴上叼着人家的手指,一手揪住人家的头发:咬人不太常见,但揪头发,从来都是女子打架的必备套路啊呀呀。某男披头散发两眼微眯,捏在某女下巴上的手轻轻一滑,也抓住了某女的一把头发在手里。片刻后明玫松了口,主要是她一直这么叼着东西,嘴里口水快hod不住要流下来了。于是霍辰烨的手指上口水横淌。霍辰烨嫌弃地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口水和深深牙印,甩了甩手,然后眼睛依然盯着明玫不放。什么男人呀,也学女人揪头发,太没品了。明玫识相地只是松松抓着并没有用劲,因为多明显呀,你用劲所以我用劲,你识做and我识做呀,她揪得出人家的力道来么。于是明玫把手顺着头发慢慢往下滑,用下巴示意:我要松手了,你也松手噢。霍辰烨眨眨眼表示收到,手也慢慢滑向发梢。明玫小手在他发梢稍一停留,大拇指与食指悄悄捻了捻捏住一根头发,然后迅速撒手,另一手也把自己的头发一把揪住迅速撤出。头发顺利解救出来了,可明玫却不由痛得眦牙咧嘴:她手里,捏着霍辰烨一根头发,霍辰烨手里,捏着她两三根头发尼玛好下作的男人,学女人揪头发,学女人还好没咬她。明玫迅速收手,准备结束战斗转身回去,结果霍辰烨眼疾手快抓住她的小爪子就咬了一口。明玫看着那几个新鲜狗齿印呆:尼玛尼玛默默地转回身,利落地用手指顺顺手发,一左一右再堆起两个小鬏鬏来。虽然毛绒绒的,但,明玫转头斜眼:老娘会梳头,你丫的会吗霍辰烨果然也呆了呆。整个这一场默剧到此结束,明玫起身出门去找司茶重新整头发,而霍辰烨,也在别的美女的注视下,形容不整地去找自己的小厮。另两位美女同学看此男的灼灼星星眼立马变蚊香圈:这是,神马情况等简夫子再次飘来,竟然丢来一句疑似调侃:完事了完个,我跟他没完。明玫笑眯眯:“夫子呀,我练了一会儿字儿,你看我写的字好不好。”然后把纸张高举过头顶,上面赫然两个大字:贱男霍辰烨节省,不动纸墨,直接用指头在明玫背上划拉:泼女旁边站着的简夫子兴致大好:天暖了,花开了,痴男怨女走开了,大家活跃起来联句奏对子玩吧。“小明玫,你出上联”50第50章“那个,夫子唉,我不会联句呀。”又没人教过我。“很简单,比如上联出花,下联就对草,这样同类的;或者别人说“上”,你就对“下”,这样对立的”简夫子道,“你见过对联没有”明玫点头,书房门口就有好吧,过年府里大门小门很多地方有好吧,谁会没见过。“那就行了。”简夫子一脸鼓励地看着明玫,“来,对对试试:花。”明玫汗:“草”尼玛,你在小看谁的智商啊,这不是刚刚举例的内容么夫子点头,很满意明玫的配合,又口出一联:“上。”明玫再汗,却迅速接上:“下”声音又大又嘹亮,还满脸骄傲地看着夫子,意思是“我很棒吧我很棒吧,快表扬我快表扬我”。反正被当傻子耍呢,干脆做个乐呵傻子。“这不,已经会了”简夫子熊掌“啪”地一拍桌子,不容质疑地表示:领悟到位教学成功教室里其他三位同学各自哼笑出声。明玫狂汗:“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夫子斩钉截铁,然后下巴一点霍辰烨:“你来。”霍辰烨半趴在桌上懒洋洋随意道:“上也会对花也会对,那便赏花吧。”明玫看他一眼,半歪着头:“上花是要对下草吗好吧,不太通耶,那便对落草好了。”霍辰烨直起身来,不满地斜眼:“什么落草那么难听认真点,美人赏花。”明玫顺溜出口:“公子落草”很工整嘛。众人笑。明琼点着头忽然道:“嗯,落草也好,可以大抢四方,富甲天下。”大家闻言都看向明琼。明玫也觉得这六姐姐不错呀,也会耍幽默了,却见明琼认真看了一眼霍辰烨腰间挂着的墨雕玉佩,接着道,“到时候想要什么雕都可以直接拿来,什么样的玉佩都可以收归已有。”明玫笑起来,这姐姐,果然本色不减当年,不过这样,不会太赤果果了吗莫名替她感到脸红是肿么回事其他几位也都自动忽略掉她的发言,只明瑾似乎受了明琼插嘴的鼓舞,竟然也轻声曼语斯文八百地道:“七妹妹,姐姐觉得莫若用拈字更妥贴,赏花对拈草,会更有意境一些的。”明玫对明瑾姐姐第一次的主动发言表示深深地惊诧和赞赏,但她依然坚定摇头:“不要不要,公子拈草也太娘了吧不若直接落草还刚猛一点儿。”她看着霍辰烨坚持已见,“就公子落草了。”霍辰烨“切”了一声,还落草到底了这是便接着再来:“美人赏花花袭人。花气袭人的意思噢,看你这落草的怎么对。”“公子落草草笼君。长草映身几欲笼罩的意思,很对应吧。”明玫得意,这很简单好不好。简老夫子旁边拈须点头笑眯眯,谁说不会呀,这不连使坏都无比顺溜了吗不过真心以为“公子拈草草映身”会更对仗又诗意许多呀。霍辰烨冷哼:“落草就且不说了,又来个什么草笼君,好象你说的公子是蝈蝈或鸡鸭类东西似的。”明玫瞧着他笑,连连点头:“谁说不是啊公子大人”占了口头便宜的结果是,接下来的时间里,明玫又被拍扁了两个发髻。这还好说,最可恶的是他又揪了她几次头发,噢不是揪,是拔。若明玫计数没错,他至少又拔了她五根头发,如果一次只有一根的话。拔得明玫一听到后面有动作就条件反射地头皮发麻,连带的背部肌肉无比敏感地紧绷。再这么下去早晚得秃瓢,明玫不堪其扰。可谁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