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竟然想将如夫人赶出山庄,他不由心生同情。他虽然不喜欢如夫人过于风流,但若是如夫人因他而受颠簸流离之苦,却并非他所愿。「庄主,这件事揭过了如何你让她住在山庄不好么若是她不愿留在山庄,也可自行离去」商弈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他说了一句很好笑的笑话。如夫人冷笑一声:「作罢此事若是不分辨清楚,要我的名声往哪里摆话说回来,若是岑副庄主当真清白不了,却要怎么办」商弈庭神色忽然变得十分温和,点头道:「如夫人此言极是,好吧,若是副庄主的错,你要如何」如夫人看他对自己变了态度,便知他尚未真正忘记自己,抽泣地道:「奴家被岑副庄主非礼,岑副庄主却恍若无事人一般,奴家既然以命相争,也让岑副庄主陪我一命罢了。」男女之间淫乱,大多数是眉来眼去就搭上了线,到底是谁先主动,委实分不清楚,何况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发生什么。商弈庭虽然是庄主之尊,却比她还小个几岁,黄毛小子能证明出什么清白索性一口咬死,令别人再也不敢疑心她的名节。女子哭哭啼啼地,动不动寻死觅活本是寻常,庄主必定是嫉妒他们亲近,才会如此震怒。若能证明自己清白,商弈庭恐怕还要佩服她烈性,安抚于她。一直就有传言,庄主和副庄主素来不和,得罪了副庄主也不算什么大事。她见惯了商弈庭翻脸如翻书的模样,也不以为奇,少年人手握重极,难免会有些喜怒无常。商弈庭听她说完,抓住岑渊的手臂,将他扯了过来,贴近他的耳边,在他耳廓上吹气:「你看,你想放过她,她却未必肯放过你呢」商弈庭几乎紧贴在他背上,从未当着别人的面如此亲昵过,岑渊很是不自然,正要避开,商弈庭一只手下移,却是解开他的腰带,猛地褪下他的长裤。「庄主,你要做甚」他大惊失色,正要挣脱时,被商弈庭轻柔地按压在怀中:「别乱动,不然怎么证明她的清白」他虽然猜到多半要如此,可是当着一个女子的面被人戏弄,却是从未有过,何况是自爆其短,将自己羞于见人的丑事让一个绝色女子知道。两人耳鬓厮磨,正纠缠不休,如夫人脸上却露出了震惊之色,显然她也是初次得知,两位庄主之间,竟然有这种令人不齿的关系。「不别这样」他浑身发颤,几近无力,只觉得商弈庭的手掌包裹着他的柔软,轻轻揉捏套弄着。柔嫩的性器仍然垂软着,商弈庭使尽了手段,却依旧毫无反应。「如夫人,你在勾引他之前就没打听打听么,我这位副庄主不近女色,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是个废人,不能人道。」商弈庭徐徐说着。「不可能」如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但凡不能人道者,都是性格古怪,难以接近,他他怎么可能是」商弈庭露出了嘲讽的笑意:「如夫人原来见过许多不能人道的人么当真是令人惊讶」如夫人顾不得他的挖苦,疾步行到岑渊面前,一只雪白的玉手格开了商弈庭的手掌,握住了岑渊的软垂。岑渊哪里享受过这等软玉温香的伺候,又是窘迫又是恐惧。商弈庭竟将他的耻处给人看,无疑是将他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令他疼痛难忍。如夫人的技巧比起商弈庭来更胜过百倍,岑渊急促地喘息着,双目越来越无神。「不,不可能」如夫人尖声大叫,如遭雷击,自然是因为,所有手段都已使尽,就是一个七旬的老人都会有反应了,岑渊那里却始终没有动静。而岑渊羞耻难当的表情,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这点。正在此时,商弈庭忽然拔出长剑,刺入她的心口。她脸上还来不及有任何表情,商弈庭已抽出了长剑,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你怎么怎么」岑渊吃惊地看着商弈庭。商弈庭淡淡地解释:「你既然不喜欢别人知道,那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得死。」「那你又为何让她知道我已不能」「如果就这么杀了她,你肯定觉得她死得太冤,对不对」商弈庭心平气和地对他解释,似乎毫不介意面对着一具死尸。「纵是如此,她也不该死。」岑渊闭了闭眼,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若不是商弈庭步步紧逼,想必如夫人也不至于孤注一掷,要逼自己这个无足轻重的人。「她看了你的身体,死而无怨了。」商弈庭平静地道,「我意中人的身躯,岂是别人想看就看的。」岑渊已不知做何反应。糟践曾经的枕边人来表现自己有多深爱,这只会让他更觉心寒。试想以后他移情别恋之时,也会这样毫不留情地踩在自己尸体上。如夫人曾经无限娇美的容颜如今变得苍白惊怖,令人不忍多看。「你是不是觉得,我始乱终弃很不好」他吃了一惊,却是没回答,只当是默认。商弈庭将自己的大氅解了下来,披到他身上,漠然看了地上的如夫人一眼:「她美艳无双之名不是白得的,不知有多少名闻天下的侠客上过她这张床,我将她带回来,并不是看上了她,只不过因为,她属于我了,自然要带回来。」「这里不是谈话所在,我们走罢。」商弈庭拉着他的手,从后门而行。有许多丫鬟看到两人时,都惊恐地跪了下来。原来这座阁楼并不是没有人伺候,只是如夫人为了方便自己行事,所以将丫鬟们都摒退了。商弈庭指着如夫人的门,对丫鬟们道:「她刚才对我不敬,所以我赐死了她。你们寻块墓地,将她好好葬了吧,切不可入我商氏祖坟。毕竟是江湖上一缕香魂,自然是归于江湖,入我商氏祖坟是委屈她了。」他话虽说得好听,但语气中却含着愠怒之意,哪个有眼色的不知当即所有人都是连连磕头,应声答是。两人行到僻静处时,岑渊终于忍不住说道:「庄主枉造杀孽,只怕以后会有不吉」商弈庭微微一笑:「你是在担心我么」他这话都不知说了多少遍,原以为商弈庭又会不耐烦地打断,却不料竟会这么回答他,不由微微一怔:「这是自然。如今庄主仍未成家,老庄主九泉之下恐怕不安,庄主还造太多杀孽的话,只怕祸及祸及」他担心自己的话成了诅咒,若是商弈庭因他的缘故,子孙有恙的话,他万死难辞其咎,登时住口。商弈庭轻笑了一声:「祸及子孙是么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关心商家的子孙。」他笑得意味不明,让岑渊微微一怔:「庄主,你怎么了」商弈庭迟迟不肯娶妻,他还以为商弈庭是想游荡于花丛之间,不肯定下来,如今听他的口风,却似乎根本不介意子孙后代。他心中十分尊崇商弈庭早已去世的父亲,不免有些忧心忡忡。商弈庭道:「说这个做甚你且老实告诉我,为何会出现在如夫人的房中」他语气中颇有妒意,岑渊自然不敢多提,只说自己闲极无聊,逛着逛着就来到这里,如夫人落下香帕,他好心拾起,这才和如夫人相见。商弈庭冷笑一声:「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扔一条帕子下来浩然山庄几时亏待过她,让她连块帕子也斤斤计较哼,要岑副庄主帮她拾,她好大的排场」岑渊听出他对自己百般推崇之意,不由有些窘迫不安,于是说道:「似如夫人那么美貌的女子,世上十分少见,庄主贸然杀了她,却是十分可惜。」商弈庭冷笑一声:「你对她赞不绝口,又恰好闲逛到这里,其实是早就看上她了罢」方才在如夫人面前,商弈庭做出那般行径,无疑是故意羞辱他,可是转眼间又杀了如夫人,只为了不想传出对他不利的闲话。若不是他相貌只在中上,他似乎以为自己成了狐媚惑主的祸国妖姬,商弈庭为他杀人无数。他忽觉得万分疲惫,已是猜测不到商弈庭的用心。「如夫人乃是庄主带回山庄的人,属下岂敢对如夫人有非分之想。庄主若真的信不过我,也一剑杀了我便是。」商弈庭胡搅蛮缠,其实是想让他忘记刚才的事。他刚才妒意过盛,做出占有的举动,另外还能试探一下,看看岑渊能否接受在山庄众多弟子面前公开彼此关系,从此不必偷偷摸摸地相处,但看岑渊的反应,显然完全不能接受,不由得颇为懊恼。这种事情急不来,实在不成的话,也只能偷偷摸摸一辈子下去了。「我一得空闲,就来寻你,谁知你竟在此处和人打情骂俏。」「我没有」「当真没有么」岑渊回想到刚才软玉温香在怀,不由迟疑了片刻。商弈庭看到他表情,更是妒恨交加:「你们之间果然不清白」岑渊无可奈何,商弈庭的醋意太大,令人难以误解,可是他却不愿相信商弈庭吃醋是为了他,只得忍气吞声地道:「庄主来寻属下,不为正事,难道是为着夹缠不清」商弈庭气道:「气都气饱了,还提什么正事快说,刚才她抱了多久,我要抱回来」「什、什么」岑渊一呆,只见商弈庭抱住他的腰,吻住他的唇。两人正在路边的假山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人发现,岑渊吓了一跳:「光天化日的,你」商弈庭被他推开,十分不悦:「你欠了我那么多次没还,说是任我处置,这次又欠了我,你说该怎么办」岑渊每次说那句话时,都是毫无退路,只没想到商弈庭竟然每次都记得。一个狠心的人再小气三分,实是让人无法可想。商弈庭当真是他前世的冤家。「庄主说要怎样」商弈庭趁他不备,又抱住了他,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轻语道:「你先到你房中,我稍后就来。记得,要一丝不挂的等我。」岑渊吃了一惊:「不是前几天才」「你越欠越多,我怕你来不及还。」岑渊哑口无言,却见他轻轻搂了一下自己的腰身,飘然而去了。看着庄主离去的背影,岑渊叹了一口气。他反正是要回绮春园去的,除了绮春园外,也无处可去。既然商弈庭要来,那他回去时小心些,避开旁人为是,否则被人发现,引起别人误解,以为他和商弈庭之间有些什么。只能庆幸商弈庭没让他同行,免去他的尴尬。商弈庭虽然解释过他和如夫人是清白的,但如夫人的结局,只让他想到自己也曾在地牢中有过相似遭遇,不免会有兔死狐悲之感,越发觉得商弈庭喜怒无常。他在绮春园里坐立不安,只希望商弈庭事情繁忙,难以脱身。只可惜没过多长时间,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犹疑一下,敲门声更急,他只得硬着头皮去开门。看到他衣裳齐整,商弈庭脸上也没讶异之色,只说了一句:「就知道你不会听话。」提了一个袋子进了房门。那袋子是丝缎所制,里面沉甸甸的,也不知是什么。岑渊紧张得有些口渴,倒了杯水正要喝,却见商弈庭微笑地看着他,只得将杯子递给商弈庭:「庄主一路远来辛苦。」「嗯。」商弈庭接过杯子,饮了一半,将另一半的茶递回给他。被商弈庭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只好饮下了那杯残茶。这一举动颇为亲昵,令他面颊不由得一热。商弈庭谈兴甚浓,「前几天令你没有尽兴,我很是惭愧,所以令人新制了一条马鞭。我特地嘱咐过了,是一匹小马要用,皮肤嫩得很,所以鞭子不能太硬。他们特地选了软皮,打在身上不会留下痕迹。」每次和商弈庭欢爱,他都是只求糊弄过去就行,商弈庭却说为了让他满意岑渊不由得十分后悔,那天晚上欢爱时不说话就好了,偏偏看不得他为难,每次他一皱眉,他就忍不住为他寻思良策,这回却是折腾自己身上了。看他沉吟不答,商弈庭问道:「怎么,这条鞭子你不满意么」岑渊连忙道:「不是,庄主念及属下,属下感激不尽,其实其实普通马鞭就可以了的,不必特地去寻,实是太费心了。」商弈庭不由得有些失望:「你的意思是,这条太软,还是更喜欢寻常马鞭么」「不是」他面色有些惨澹,商弈庭立时就不戏弄他了,凑过去在他唇角吻了一吻,轻笑道:「好了,是我喜欢,你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会心疼。」多次听到商弈庭说甜言蜜语,他渐渐有了些真实感,但仍觉得难以置信。商弈庭抓住他的左手,在他手掌上用手指写下了「岑渊」二字。「以后若是我老得什么都忘记了,我也不会忘记你的名字。」商弈庭轻声说道。这句话竟有些像在许下白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