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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挑断,如今只是骨折,已比以前好得太多。他一定是杞人忧天,一定是的。商弈庭浑身都在发颤,也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愤怒。这些日子他见到岑渊,心中欢喜,竟然忘了商隽这个心腹大患,回去之后,他定要先杀了商隽不可「这些也只是小疾。」方天翎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异状,「为难的是别处。」商弈庭眼皮一跳,勉强自己镇定下来:「请不吝告知。」方天翎似笑非笑地道:「他下体似乎有些异状,后庭伤得不轻,前面也似乎很不好,怕是不能人道,似乎不是此次摔伤引起,不知我说得对否」此人知道得太多,委实令人生厌。商弈庭脸色阴沉:「你若能治,我必少不了你的好处,若是多嘴多舌」「在下自然不是多嘴之人。」方天翎笑了一笑,「不过这伤势七成因外伤而起,三成却是自身原因,怕是难以治好了。」商弈庭原本已放心了七分,只要岑渊活转过来,他什么事也不与他计较,什么都让着他,就是他身体有隐疾,以后也可以慢慢医治。遇到这个神医时,他不由对岑渊的隐疾有了信心,可是听方天翎所说,登时无比失望。若是有所选择,他自然是希望岑渊完好无损。方天翎用银针为岑渊渡了穴,让他的瘀血行散开来,又为他正了骨,用夹板层层缠住,这才洗了手,写了药方,命药童去熬药,叮嘱商弈庭经常用烈酒给他擦拭身体,以免身体过热。待方天翎快要离开时,商弈庭忍不住道:「就这样就成了么」「人醒了就给他吃化功散的解药吧,若有内力在身,自然痊愈得快些。」商弈庭沉默不语。他对岑渊一直心怀歉疚,甚至觉得怎么还给他都嫌不够,这种负疚感压得他胸口发闷,可是若是要岑渊离他远些,放他自由,他却觉得无法忍受。「庄主是怕他跑了」方天翎哈哈一笑。商弈庭阴沉着脸,不发三舌。「要控制一个人的行踪,对别人来说是件难事,但是对庄主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只看庄主舍不舍得了。」「还请先生明示。」方天翎笑道:「北十八帮的宋帮主当年寻觅奇珍异宝,除了那三样人人尽知的宝物之外,却还有一件不为人知的奇物。宋帮主寻了多年,原是想用在如夫人身上,只是没想到才到了手里,却连北十八帮都丢了。那件奇物庄主一问便知,乃是叫做蝶翼香丸。」商弈庭只在意象征权势的那三样宝物,对于其他的东西倒是并没有在意,皱眉说道:「似乎有这一件东西,又有何用」「此药乃是二十年前一位奇人所制,天下也只得一枚。服下药丸后,每次出汗都散发微弱的香气,常人闻之不出,只有蝴蝶能识。若是服药的人在千里之外,只需随意找一只蝴蝶,点燃一支龙涎香,龙涎香燃尽后,蝴蝶便会循着那人踪迹,找寻而去。」方天翎微微一笑,「龙涎香易得,蝶翼香丸却是难寻。我从塞外而来,原本就是想见一见这枚香丸,谁知到了中原,才知香丸落入庄主手中。」「先生为何肯告诉在下此事」「天下奇物,有缘者得之。若是庄主愿意的话,借我闻一闻药丸香气便可。」「这是为何」「只凭香气,我或能推断此丹由何物所炼。」方天翎笑了一笑,「只怕药草多半找寻不全,奇珍不能重现了。」商弈庭疑心他是不是另有诡计,甚至是商隽派遣而来,但此人医术惊人,神态气质又飘然若仙,委实不可能是那阴险下作的商隽下属。方天翎看他沉思,忽然一笑:「我看庄主最应该想的是,这药只有一枚,让谁服用才合适吧。」说完对着商弈庭拱了拱手,翩然而去。商弈庭闻言一怔,想来是他风流多情,天下无人不知,又有如夫人在侧,得到这种奇珍异宝让美人服用,自然更增情趣,若是放在一个大男人身上,却是暴殄天物了。这方天翎发现他和岑渊之间的亲密关系是真,但语气之间却是调笑居多,想来并不相信,他会为了紧盯一个并不娇媚的男人而不择手段。以前的他或许绝无可能将奇珍异宝浪费在岑渊身上,此时珍之重之,只恨不能时时刻刻摆在眼前。连赤舄璧他都不可惜了,又怎么会在乎一枚蝶翼香丸岑渊昏昏沉沉地,往日的清醒和理智似乎早已随之而去,只留下麻木和迟钝。依稀感到,自己似乎躺了好多年,等待着太阳东升西落,等待着每天苦难的结束,等待着那个人有一天会前来与他相见。可是他隐隐约约地有种预感,等来的不是他想要的结局,而是令人万念俱灰的一幕。他慢慢睁开眼睛,却见眼前的一方斗室却是比曾经住过的那间要大上许多,但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己的居所。不管这里是何地,都不是久待之地。他双手撑在床上,想奋力坐起,但胸口剧痛,仿佛火烧一般,左腿也被牵动得疼痛难当,只能重重落回床上。身体的疼痛如此清晰,令他方才的迷茫登时散尽,直直地看着天花板,回想起昏迷以前发生的事。此时不死,自然是因为,他被人救了回来。因羞耻而自尽,的确是一件蠢事,若是要他再从崖上跳下去一次,只怕他未必再有这种勇气。活着是件难事,可是有尊严地死去,却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做出的选择。「你肋骨断了,若是乱动,怕是会移位。」商弈庭缓步从门外走了进来。方才在外面煎药,他自然听得到岑渊妄图下床的声音。没想到他竟不顾性命,都这副模样了还想离开。商弈庭进来便想训斥他几句,但看到他脸色煞白地看着自己,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便知他十分紧张,甚至对自己怀有一种惧意。以前的岑渊多次违抗他的命令,从来没有害怕过他,如今的恐惧,自然是因为担心他将他身患隐疾的事宣扬出去,甚至以此要胁,强迫他做些不愿的事。商弈庭不由得在心里苦笑,岑渊怕他,他又何尝不怕岑渊怕他伤心欲绝,怕他了无生趣,怕他从此拂袖而去,再也不相见。以前从来不知惧怕为何物,现在却觉,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像是多了一处软肋,不能被人碰触。商弈庭将桌上放得半凉了的一个茶盏端起,茶盏在水上轻轻拨了拨,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既然醒了,就把这碗参汤喝了吧。」「不不必。」他嗓音干涩,目光在看到商弈庭时,便不能移动了。在悬崖上碰到商弈庭时,他表面上镇定,其实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仿佛千言万语在心头,但当时却是无法言说。然而男儿一生意气都已折辱殆尽,他实是无颜活在世上,只能匆匆跃下悬崖。没想到再次醒来,竟会又遇着他。和商弈庭离得这么近,他几乎闻得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花香。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商弈庭又和别的女子在一起了么「先喝些参汤提提神,药汁等吃过了饭再喝。」商弈庭十分自然地舀了一勺,便要来喂他。岑渊摇了摇头,目光里明确是拒绝的意思。商弈庭只得说道:「参汤里有化功散的解药,你先喝了再说吧。」岑渊疑惑地看他一眼,看到他又要喂自己,于是说道:「我的手没有受伤,可以自己喝的。」商弈庭不由十分失望,只得将茶盏递给他,看到他端着茶盏靠近嘴唇,却是一仰脖子饮下了,连其中的味道也没分辨。商弈庭露出了几分笑意:「如此我就放心了。」岑渊饮下时便觉花香刺鼻,却仍然闭气饮了下去,放下茶盏时,回想方才所闻到的花香原来并不是商弈庭身上所有,而是参汤的味道,便知是误会了他。解药竟带着如此馥郁的花香,委实奇怪。正在踌躇时,正好听到商弈庭说的这一句,心下不由一沉。商弈庭会这么容易就给他化功散的解药只怕是商弈庭暂时需要他的武功,却又担心他不能控制,所以另外在参汤中下了别的毒药。只怕这毒药就是传说中商氏家传的丹方,摧心蚀骨丸,一旦服食后,必须每个月吃一次解药,否则日日承受摧心裂肺之苦,生不如死。三年前,浩然山庄打算用摧心蚀骨丸养一批死士,他劝阻无用,便设法将丹药「不慎」染了硫磺,不能再用。商弈庭当时十分震怒,狠狠将他责罚了一顿。他犯上的事做了无数,也怪不得商弈庭那么恨他。「庄主想要属下去做什么」商弈庭怔了一下:「什么」岑渊苦笑了一声,「若是属下料得不错,参汤里是有摧心蚀骨丸吧」商弈庭气得几乎把碗都摔在地上:「你吃过摧心蚀骨丸你记得摧心蚀骨丸是这个味道的是不是我的一番好意你都要当成驴肝肺所以我说喜欢你,你也不愿相信」岑渊听着他的一字一句,除了啼笑皆非之外,更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他当然希望商弈庭是真的,可是变化如此之大,却让他如何相信前一天才恨不得他去死,在地牢里强迫于他,第二天就能万种柔情,这怎么可能他曾经照过镜子,并没有半分变化,唯一的不同,恐怕就是在房事上的反抗,不再顺从于商弈庭。如果商弈庭会对他有兴趣,倒是有些可能,但他却自知自己没有这种魅力,能让商弈庭一次又一次地说喜欢。「庄主不要开玩笑了。」他慢慢地道,「岑渊既无姿容,又无身段,如今还不能人道,又怎能令庄主动心唯有这一身武功还能看得过眼,若是庄主有什么需要的话,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商弈庭气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我有什么需要我只要你一直做这个副庄主,一直在我身边,到底要我说几次才明白」他看着商弈庭震怒的表情,无比清楚自己此时提出反对的意见商弈庭会更生气,于是说道:「属下谨遵庄主之命。」看到他无动于衷,商弈庭神情变得更为惨澹,苦笑一声:「罢了,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会不信的,只要你答应我,一直在我身边就够了。」岑渊松了一口气,却听商弈庭认真地道:「若是你以后轻易离开我,我一定会惩治你。你听清楚了么」听到商弈庭森然的话语,他不由打了个寒噤。「昨天晚上你竟然不听我号令,我让你不跳下去,你竟当成耳旁风,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岑渊看到商弈庭的表情,不由得头皮发麻,倒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拿了他的剑,直接横剑自刎,却要静悄悄地死去,结果特意寻了僻静之处,被商弈庭寻了过来。他心中茫然,口中却是说道:「任凭庄主处置。」商弈庭眼底露出了一点笑意,这笑意说不出的温柔:「甚好。」这点温柔必定不是为自己而起。岑渊忽觉肋骨处疼得厉害,不由伸手去按住,似乎这么按着,胸口便不会那么疼。「属下伤势未愈,怕是要等伤好后才能领罪」商弈庭原想和他调笑几句,甚至只是罚他亲一亲自己,但却见他一板一眼地回答,便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只能慢慢对他好些。看他脸色惨白,像是气力已尽,便道:「你好好先歇息罢,我会陪着你,你放心就是。」喝下参汤后,他渐觉内力一点一滴地回复,但身体却仍然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甚至感觉到右腿外侧又痒又麻,像是被人推拿一般,既舒适又难过。想必是摔伤的后遗症,倦意袭来,他只想闭上眼睛休息,就连商弈庭说的那句话也只是听在耳中,并没有分辨其中的含义,第十二章在医馆中一住就是七、八天。岑渊身上已有了不少力气,只是右腿根部仍然滚烫一片。他只是小腿骨折,却和大腿无关,这种奇异的感觉便如被温水包裹一般,并不难受。趁着换衣裳时他低头看了一眼,不由吃了一惊,只见大腿处多了一只蓝色蝴蝶斑痕。那蝴蝶体态轻盈,身有长翼,艳丽至极。这斑痕十分奇怪,若说是刺青,断然他不可能不知。最近几日因为断骨处疼痛难以入睡,就是有人靠近,他也会有所觉察,除了一个药童助他换洗之外,实无他人。若说是胎记,又怎可能从未见过如今这个身体破败不堪,看了更增厌恶,索性也不细看,胡乱穿了衣裳,不再多想。「副庄主」一声呼喊让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下属顾准,急匆匆地闯入门内,看到他时,才停住脚步,像是发现自己失态,压低声音道,「是不是庄主为难你,你才」顾准竟然以为他被商弈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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