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说穿了也就是几个罐头,我们不靠这个过日子。这么简单的一桩事,谁都有能力帮一把,就是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本来,愿不愿意都是个人自由,不过,自己不做还要去嘲笑别人,那就太可悲了点。”被她一阵抢白,面子搁不下,阿里的脸色有点难看,干笑几声,找个借口开溜了。林微微转头,正好撞上舒尔茨的两道深邃视线,从头到尾,他都在一边冷眼旁观,半个字不说。林微微哼了声,“有些人就是那么讨厌,自己不愿意做的事,希望别人也不做。要别人做了,就一顿嘲笑鄙视,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这资格。”舒尔茨似笑非笑地抱胸靠在墙上,不置可否。这目光幽深得像一汪大海,看得她怪不自在的,啪的一声,将学生名单拍在他胸口,道,“我和索玛里都只是借花献佛,真实要感谢的人,是你。”因为语言不通,大多数时候只是索玛里在上面讲课,微微在下面当助教旁听。当然,她偶尔也教数学和英语。在传授知识的同时,她在学习当地的文化和语言。每天起早贪黑,跟着装甲队一早去村庄,到傍晚再跟着他们一起回军营,日子倒是过得有规律,就是清苦了一点,像个苦行僧。一日三餐吃得也简单,只能保证垫饱肚子,别说大鱼大肉,连新鲜的肉都吃不上。部队里的粮食储备,多数都是从德国空运过来的罐子,味道屎,没营养。这么奔波了半个月,林微微不但人被晒黑了,连肚子上的肉肉都木有了,减肥都省了。难得今天跟着舒尔茨提前回来,她一个人在食堂吃饭,拿刀切了几下香肠,这灌装的味道实在叫人食不下咽啊。正苦着脸,这时,背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嗓音,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怎么,不对胃口”她回头,看见一个熟悉的笑容,不由一乐,叫道,“赛蒙,你怎么来了”“我来你们c区改善伙食。”本来就装了一肚子的牢骚,听他这么说,林微微再也忍不住了。扔了叉子,叫道,“得了,你还是别改善了,都一样。牛肉汤里没牛肉,香肠里都是面粉,简直比新疆人的切糕还坑爹啊”赛蒙被她夸张的表情给逗乐了,“真那么糟糕”“不能比这更糟糕的了。”他接过她的叉子,将小半截香肠送进嘴里,嚼了几下后,道,“确实很糟。”他给自己点了一份蔬菜汤和一块鸡排,拿到食物后,又走了回来。见她在瞟自己的盘子,他解释道,“听你的抱怨,我决定尝试下别的,你要不要试试”林微微兴致缺缺,“半斤八两。”一口吞了香肠,她问,“你最近怎么样”没想到赛蒙也这么问,两人异口同声,不由相视一笑。“我们为当地居民造了所学校,现在在那当助教。你呢”“差不多,不过不是教孩子,是教大人,教他们拿枪保卫家园。”林微微咦了一声,“那你的工作和舒尔茨的差不多。”“谁”“舒尔茨上尉,我们c区的老大,他们军方好像也在帮当地人组建军队什么的。”赛蒙嗯了声,“这里一无所有,还有很多地方要变更。”林微微见他在喝汤,便问,“味道怎么样”他皱了皱眉,算是回答了。林微微一声叹息,“其实我要求也不高,就想吃一次新鲜肉,随便猪羊牛马驴都可以。”赛蒙安慰道,“快了。a区传来的消息,上头拨下一笔经费,打算在每个区建造一个地下储藏室,有专业的制冷设备,可以堆放一些医用品和特殊物资。”“这么说,以后就有地方储藏新鲜肉类了。我们不用再吃罐头了” 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见她那么兴高采烈的,他都不忍心浇她冷水了,但事实还是挺残酷的。“在阿富汗这种地方,罐头恐怕是无法避免的,不过至少偶然可以改善一顿。”“那也总比没改善的好,”她觉得有些奇怪,便问,“没地窖,前几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前几年隔壁住着法军部队,他们设备齐全,现在他们撤了,就得靠我们自己了。”原来是借法国人的光。一战前后直到二战,德法这两个国家打得是头破血流,谁能想到百余年后,竟然成了一家亲,还在阿富汗一起共同进退。两人闲聊了几句,这时,舒尔茨来了。林微微替他们介绍了下,他们一个军人,一个警察,一个培训阿富汗人的军队,一个培训阿富汗人的警队,本质上的工作大同小异,都是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相互吐槽,有谈不完的话题,惺惺相惜,激情四射,顿时就把林微微给晾一边了。见两人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林微微自觉让位,不夹在他们之间当电灯泡。告了声别,拎起托盘撤退。跑去电脑房,例行公事地上网查邮件,都过去那么久了,她写给弗里茨的eai还是处于未读状态。已经失望太多次,她都快不抱希望了,可惊喜偏偏总是在不经意间降临。登陆邮箱后,意外发现,发信箱里邮件前面的小标示居然都显示已读,这个讯息让她的小心肝一阵狂蹦乱跳。她翻查了下,读取时间就在十分钟前,也就是说,弗里茨终于得知她的行踪了说起来,生活在阿富汗这个落后的国家里也实在苦逼,毫不夸张的说,就连200年前的普鲁士王国都比这里发达。城市建设一样没有,公路还是维和部队来建造的,军营里的网络系统全靠卫星定位,私人手机在这只能打游戏。a区是军事重地,没有证件根本别想进去,拜托舒尔茨帮忙,他也只能电邮联系。要是弗里茨不回,那可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两人虽在一方天空下,想接上头,还真是有点不容易。两人都2个多星期没联系了,林微微就不信,弗里茨看到她的信知道她的行踪,还能淡定。坚持不懈地连着刷了半个多小时的网页,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给她刷来了一封回信。怀着激动的心情点开邮件,谁知,屏幕上就一行字,写着看完这句话后,她整个人都不好了,魂不守舍地走回宿舍。索玛里盘腿坐在铺上看书,见她进来,便打了声招呼,“刚才舒尔茨上尉来过。”林微微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索玛里接着道,“他送来一箱罐头。”“哦。”“他这人其实也挺不错的,我不该对他有偏见。”“是啊。”见她精神恹恹的,索玛里忍不住问,“你怎么了”林微微一头栽倒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脸,道,“我不舒服,先睡了。”闭上眼睛,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封电邮。老弗爷,他到底写了什么呢作者有话要说:104 第一百零三章 惊险阿富汗四辗转难眠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天亮了,人家都起床梳洗,林微微还赖在被窝里。头痛鼻塞打喷嚏,哪里都不舒服,见她眼睛红的跟兔子,一脸憔悴,索玛里问,“生病了”她点头,“水土不服,昨天着了凉,好像感冒了。”“那你在家好好休息吧。”索玛里想了想,又道,“这里医疗不比德国,你自己小心。一会儿去医疗室要几颗药,好好睡一觉。”林微微点点头,继续趴在被窝里,脑袋有些混沌,再加上一个晚上没睡好,眼睛一闭,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地听到有人敲门,她应了声。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紧跟着,一个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进来的人,除了弗里茨,还会有谁呢他一步步走近,在她床前蹲下,两个星期没见面,思念如潮,让他一颗心无法压制地剧烈跳动起来,怎么都平静不下来。刚到阿富汗的那段日子,忙翻了天,国防部长一通电话将他派去了伊拉克和美国佬交接,完事后又赶去伊朗。这时间啊,就和干瘪老太的胸,挤来挤去,才这么一点儿,全都给了部队。好不容易回到基地,看见她的邮件,知道两人已在同一天空下,心情怎能不沸腾打发了同僚,逮着空就心急火燎地跑过来看她。她趴在床上睡觉,正对着他,看见近在咫尺的人,浮躁的气息就这样沉淀了下来,心里充盈着安心和温暖。对他来说,分别的滋味是刻骨铭心的,如果可以,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体会。弗里茨撩开她的头发,摸了摸她的脸蛋,指尖传来了她的体温,这种真实拥有的感觉令人满足。今生今世,想爱,她就在身边,不必对着一张照片空留遗憾。他亲了下她的额头,轻声唤道,“微微,我来了。”吃了药,昏昏沉沉间,听见一个熟稔的声音在叫自己。她嗯了声,缓缓地掀开眼帘,一双绿莹莹的眸子,好像一块碧色的宝石,在阳光的映照下,耀出了光彩夺目的颜色,绚烂不已。她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人,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她迟疑地伸出手,摸了下他的脸。“我想你。”他按住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下,向她表白心迹。被他唇边的胡渣刺痛了手,她的意识逐渐清晰了起来,心中的喜悦瞬间涌上了心头。原来不是梦,是他真的来找她了,起身扑向他,搂着他的脖子,道,“我也想你。每天都给你发邮件,为什么你从来不看害的我天天等,天天失望。”他没说话,却用强壮的双臂有力地抱紧她,深深的一个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板正她的脸,他一点点地凑近,林微微伸手挡住他的嘴唇,道,“别,我感冒了,怕会传染给你。”弗里茨拉下她的手,道,“无所谓,那就让我陪你一起受罪。”没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他已霸道地吻了上去。太久的思念埋藏在这里,这个吻如风卷残云,他咬着她的嘴唇,纠缠她的唇齿,点燃彼此间的渴望。林微微环住他的肩膀,闭上眼用心体会这个吻。他欺身向前,爬上她的床,将她困在自己身下。伸手探入她的衣服,一寸寸地向下滑动,肌肤之间的摩挲带点燃了心中的火苗。理智还在,她有点迟疑,按住他的手,“你确定要在这万一”弗里茨再度吻住了她的唇,身下的灼热抵在她的双腿间,用行动代替了他的回答。两人太久没亲热,轻轻的一个吻,就好比是在火头上浇了一把油,刹那火星燎原。被他亲得神魂颠倒,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偷欢就偷欢,就算被人撞上她也认了。谁让美色当前太诱人,不吃到嘴里怎能甘心她伸手去扯他的衬衫,结果力气太大,把纽扣扯崩了好几颗。衣服被她凌乱地拉到一边,他胸口露出一大片肌肤,性感而撩人。她的心一阵狂跳,小腹燃起的火苗更浓更烈了。头脑一热,最后一丝顾虑都被抛弃了,现在她只想和他一起颠鸾倒凤。她仰起头,舔了下他的嘴唇,手划过他的胸膛一路向下探,解开他的皮带,钻入他的军裤里。看见她意乱情迷的样子,弗里茨满足地笑了,看来她对自己的思念并不少。心爱的女人躺在自己身下,又这样极力挑逗他,再强的定力也会土崩瓦解,更何况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打算要隐忍。褪去彼此最后的束缚,他迫不及待地闯进她的身体,那一秒钟带来的巨大喜悦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吟,向来将一切尽在掌握的老弗爷,竟也失去了控制。他太精硕,也太具有存在感,没把握好分寸,那一下的撕裂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看见她皱眉,脸上闪现痛苦的表情,弗里茨的心也跟着一缩,几星期没见,她瘦了也黑了,让他心生不舍。为了顾及她的感受而克制着,他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动作,这压抑的爱,可真是痛与快乐并存。难得鬼畜也温柔,林微微送上一个吻,跟着他的节奏动了动。这一动,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他压低身体,再次蓄势待发。弗里茨吻着她的嘴,唇齿间的温柔与身下的强势,相互交错,每一次都到达她心里的最深处。彼此的气息,刻入骨髓,永世不忘。她攀着他的肩膀,像一叶小孤舟在怒浪中漂泊。这里的床很小,还是上下铺,每一次的碰撞,都让床吱呀响个不停。听到这个暧昧的声音,林微微一阵脸红,拉着弗里茨让他收敛点,别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