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拦截在外面。倪娜在门外走过,她的目光扫过这边,不经意地淡淡一瞥,两人之间相隔着一道玻璃门,也不知道她看见自己没有。目送倪娜的身影消失在大厅,林微微一口气喝光水,将纸杯抛进了垃圾桶。耐着性子,又等了近半个小时,还是动静全无,心里牵挂着弗里茨,她实在坐不住了。推门跑出去,走到前台,打算再问一下情况。接待人员友好却又疏远地告诉她,会议尚未结束,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让她再耐心等待。她无计可施,只能回到会客室,强忍着焦虑继续等待。在喝下第五杯凉水后,外面传来了交谈声。感谢上帝,终于出来了林微微心一动,忙起身拉门走了出去。杨森一身西装笔挺地走了出来,身边站着亭亭玉立的倪娜,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侧头聆听,神态温和地微笑着。这两人可真是和谐啊,微微都不好意思打断他们了。杨森说了几句,然后亲了下倪娜的额头,一转身,就一眼瞧见了站在外面的林微微。完全没料到她会出现在这里,他眼底的惊讶无法隐藏,不由脚步一滞。随着他的目光,倪娜也看见了微微,她嘴角一扬,露出个纯净的笑容。林微微看着他们的表情,不由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仔细想想,这场景确实挺好笑的。前男友牵着前闺蜜的手,而她竟然还腆着脸,来这里找虐。三人形成一角两线,当旧爱遭遇新欢会怎么样好几双眼睛怀着看好戏的心情,悄悄地关注着他们。就连倪娜也忍不住在想,她跑到这里来是什么企图目光扫过他们两人,林微微深呼吸了下,然后踏着坚定的步伐,向杨森走去。、38第三十七章 风波下林微微站在杨森面前,语气平静地问,“我想找你谈谈,可以吗”瞄了眼他身边的倪娜,她又加了一句,“就我们两个。”杨森向来风度翩翩,即便上次她让自己难堪,现在也不会当众拒绝她。他松开倪娜的手,道,“等我一会儿。”倪娜瞥了一眼微微,道,“没关系,我在这里等你。”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接待室,杨森问,“找我什么事”不想绕圈子,他没时间,她也没心思,于是开门见山地道,“我需要律师。”他不禁惊讶,“你遇上什么纠纷了”“不是我。”他沉默了会,问,“是那个男人”她点点头,既然来找他帮忙,也就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说了,“他被警察抓了,因为没证件。”“没关系,他们24小时查不出他有前科,会放人的。”他不以为然。“问题是已经48小时了,他们还没放他。”她截断他的话,眼底不经意地流露出焦愁。不喜欢她脸上的神情,杨森心底翻涌起一丝不悦。嘴上没说话,心里却道,那人做事鲁莽,性格又嚣张乖觉,警察扣留他一定是有原因的。见他沉默,林微微猜不出他的想法,也没这心情去揣摩。现在两人什么关系也没,不能对他撒娇,可也不能发脾气硬来,想来想去只能软下语气,恳求道,“我找不到可靠的律师,就当是你再最后帮我一次。”这话说得都有些卑微了,想到前几天她的趾高气扬,可如今却扔了面子和骄傲,来这里低声下气地求他帮忙。他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只有传达着一个讯息,她心念记挂的都是那个人的安危。一向镇定的人,突然变得有些暴躁,心里很不爽。因为家境背景,因为外貌长相,在男女关系上他一直有种优越感,总是占主导地位,是他在选女人,而不是女人在选他,事实也确实如此。所以即便和微微分手,他认为她的心还是牵挂在自己身上,她该后悔,该反省,该念念不忘。而他,偶然出来充当一下救世主,安慰一下她受伤的心,然后告诉她没有自己,她也要坚强活下去。可是今天,当她用行动证明没有他明天会更美好时,那种优越感被颠覆了。一个没他优秀,没他多金的吊丝男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挤出了她的心房,除了不悦,还有不甘。会有这样的感觉,说到底,他对她还是余情未了,所以不喜看到她从这段感情中率先脱困出来。帮忙他肯定不会,但在商场上打滚了那么久,自然也不会直截了当拒绝。思绪一转,他慢条斯理地道,“我这里是有法律顾问,但他们都是主攻经济法商法,和民事刑法搭不上边。”林微微哪里能看透他的想法,还以为他要松口,忙又问,“难道你就不认识刑法专家”“认识。”他起身给两人倒了杯水,将其中一杯推给她,道,“不过,费用很高,因为我认识的都是大牌知名律师。你和他能支付吗”林微微不由手一晃,杯子里的水顿时洒出一大片在桌子上,钱她竟然没想到这个问题。杨森转身踱到窗口,举杯喝了口水,望着窗外的草坪,眼底飞快地闪过一片阴云。“要多少钱”背后传来她的声音。“一小时800。”他毫不犹豫地说。一听这个价格,林微微顿时歇菜了,天啊,那是她一个月的生活费挣扎了会,她很没底气地问,“能不能给我打个折”这语气中让杨森一怔,不由想到过去,但随即正色道,“不能,就是我也要付全额。”将纸杯紧紧地捏在手里,她忽的一下站起来,低声叫道,“你就是不肯帮这个忙”回头瞧见她皱着眉头,一脸沉不住气。他不禁微笑,转身靠在窗台,望着她,“林微微,那你凭什么让我帮你这个忙呢”她一愣,对啊,凭什么呢沉默了一会,她道,“你帮我这一次,我就原谅你的出轨,原谅你对我的伤害。”这话说得没什么底气,不过她也没什么其他的筹码了,在他开口拒绝前,她又道,“就算我欠着你。”杨森望着窗外,没回答。她想了想,补充道,“欠你钱还有人情。”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要是还不肯帮,她也没辙了。上次在茶铺见到她,他确实请求她原谅,只不过她拒绝了。两人现在走到这一步,再说对不起也没啥意义,不过杨森是个商人,万事都不会做绝。拒绝她,不过是多了一个怨恨他的人;而答应她,却是多一份人情。更何况,他倒是希望她觉得自己亏欠他,让他始终在她生活里占个不能取代的位置。杨森愿意出手,林微微暂时舒了口气。也许过来找他帮忙不是良策,不过,再馊它也是个主意,其他事就等她先把弗里茨从警察局里弄出来了再说。从杨森公司出来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接起来一听,竟然是弗里茨。48小时候后,再听见他的声音,简直是恍若隔世了。林微微眼睛发酸,差点没哭出来,“你在哪里”“看守所。”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你这混蛋,差点让我急死”不顾路上行人的注目,她忍不住吼了出来。“你是在为我焦急吗”岂止焦急,简直是寝食难安了,心里觉得委屈,撅着嘴,却还不由自主地要嘴硬,“鬼才为你担心呢”电话那头,传来他低低的笑声,充满了愉悦,“微微,我想你。”他的嗓音有些低哑,却充满了感情,配合这话,是这样的性感,也是这样的煽动人心。林微微心跳加速,忍不住捂住自己发红的脸皮,站在原地怔忡了好半天。被关押超过24小时后,警察局才让他打电话通知家人。弗里茨没有其他亲人,只有微微,于是这一通电话就直接打到了她的手机上。结束通话后,林微微一刻没停顿,直接跑去了多茨海姆的警署分局。在审讯室里,终于见到了这个让她魂不守舍了48小时的臭男银。她为他急死,他倒好,在看守所里还吊儿郎当的,脸上半分忧虑的神色都没有。看见她过来,他向前靠了下,一手撑住下巴,另一只放在桌子的右手敲了敲桌子。双唇一抿,便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他下巴上长出了胡渣,一双绿眼睛却依然精神奕奕,和他相比,反倒自己看起来更憔悴狼狈,仿佛被警察抓走的人是她,而不是他。见他仍然一如既往的贱,微微的心中真是既生气又懊恼,还带着几分委屈,可谓是五味俱全了。好不容易等警察走远,她终于忍不住了,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低声吼道,“弗里茨你这个混蛋”这才骂了一句,她就哽咽了,眼泪夺眶而出。这几天的担忧和委屈,一下子迸发出来。弗里茨本还想逗她几句,可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张嘴,她就自己先哭起来了。他吞下要说的玩笑,道,“嘿,别哭。”他伸手笨拙地去擦她的眼泪,无奈却越擦越多,滚烫的泪珠不停地从她眼眶里滚落,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索性什么也不说了,只是将她的手拢在掌心里,放嘴边亲了亲。林微微独自伤心了一会儿,发泄了情绪,心里总算好受点。被他粗糙的手掌磨蹭得难受,她挣扎了下,抽回手胡乱抹把眼泪,娇嗔,“到底怎么回事你迟迟不回家,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么”他伸手摸了下她的脸,用拇指抹去她眼角的湿润,“没事的,微微,我没事。”“被关在这里,你怎么还能这样镇定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担忧吗”弗里茨伸手撩开贴在她脸上的发丝,不答反问,“有什么可担心的这里吃的好,住的好,一人一间房,独立厕所,还不用劳动”和四十年代的监狱相比,简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所以他就把看守所当宾馆住了他这番牛论让林微微无语,心头上的伤心呦,顿时没了踪迹。张了嘴却不知道该说些啥,只觉得自己遇上的这个,简直是个旷世奇葩。沉默了好半晌,林微微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么说,你不打算出来了”他伸出手指捏了把她的下巴,笑道,“我舍不得你,每时每刻都在思念你。”真不知道这话有几分可信度,林微微转了转脑袋,躲开他的触碰。见玩笑开得差不多,弗里茨取过笔在便签上写了一串数字,道,“你去找他,告诉他我的情况,让他想办法弄我出去。”林微微低头看了眼号码,是0611开头的区间号,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威斯巴登。“这是谁的电话你让我找谁”听她这么问,于是弗里茨将纸条翻了一面,提笔写上个名字。林微微接过一看,上面赫然写着:鲁道夫冯里宾特洛普。作者有话要说:看粗来了,大家喜欢看爽文,估计得让你们失望了,我写的不是宅斗,不是重生,不是复仇本文中心围绕鬼畜在现代的崛起,如何追到微微,之后两人的幸福甜蜜生活。虐渣男渣女不是本意,他们会得到应有的结局,但绝不会因虐而虐,因报仇而报仇。女主的性格总是那么让人争议,嘿嘿,二战中被争议,现在还是。我只想说,这篇文的背景是在德国,这和中国的生活环境还是不太一样的。没有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女主的思想自然就单纯简单,活得也随性。也许这种性格的人,回到国内,可能会被激烈的竞争淘汰吧看到写到微微去求杨森,大家反映强烈,作者我表示不理解。在国内的时候,有困难可以找父母,父母有人际关系,可是在国外,真的是无依无靠。不是说没朋友,而是朋友想帮忙也未必有这个能耐,德国人不太讲究走后门啥的。也不会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做不理智的事情,文化差异吧。、39第三十八章 贱女来访林微微握着手机,琢磨着纸条上的那几个字。里宾特洛普不就是几天前在香槟厂周年庆上碰到的那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吗弗里茨这个吊丝男怎么会和他牵扯上关系呀心里塞满了疑问,犹豫了半刻,她决定还是按照他的吩咐,打个电话去试试看。铃声响了没多久,那边就有人接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显然不是里宾老先生,估计是管事之类的。于是,微微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好,可以和里宾先生通话吗”“请问您哪位”“微微,微微林。”对方记下她的名字电话后,不失礼仪地道,“现在里宾先生在午休,一会儿我会转告他的,林小姐。”见他要挂断,林微微忙又加了一句,“先生,麻烦您顺便再转告他,我是替弗里茨赫尔曼来找他的。”“好的,林小姐。”挂断电话后,林微微将纸条重新收好。这位里宾先生能帮上什么忙呢实在猜不透弗里茨的用心,打开了电脑,准备上网查查里宾特洛普资料。这时,手机响起来了,一看号码,她不由拍了下脑袋,暗叫了一声糟糕。今天是星期三,要去茶铺打工,这几天被弗里茨闹腾的,竟把这事给忘得干干净净。现在都下午3点,旷工2个多小时,也难怪老板都亲自打电话上门了。接起电话,林微微赶紧态度端正地给老板赔不是。罗斯特为人爽快,也很好说话,听她解释说是家里出事了,既没追问也没责怪,只是问她下午方不方便过来上班。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等,在家里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