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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7(1 / 1)

。吕仲明堆了个歪歪扭扭的,笨拙的雪人,正想再堆一个的时候,看到尉迟恭砌起了一只四足昂首的神兽,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正在精修金麒麟身上的鳞片,两个大眼睛炯炯有神。吕仲明:“”尉迟恭:“”“其实你的雪人更可爱。”尉迟恭安慰道。吕仲明唯一的念头就是来个大回旋天马流星拳,把尉迟恭和他精美雕出的雪麒麟给一拳抡到天边去化作流星。“我不堆了”吕仲明惨叫道:“老天是派你下来克我的吗”尉迟恭忙道:“别气别气,我把它推了还不行嘛。”说毕尉迟恭就一脚过去,把他雕了足足大半天的麒麟雪雕踹坏了,吕仲明瞬间又抓狂道:“你还真的动脚啊”尉迟恭一本正经道:“其实我很笨,真的。”吕仲明哭笑不得道:“你说反话越来越厉害了。”尉迟恭:“媳妇,我从来不骗你。”吕仲明道:“这一句就是在骗我好嘛”尉迟恭似笑非笑,看着他,仿佛觉得逗他很好玩,吕仲明道:“你总是欺负我。”“每次回家,看到你这么叫唤。”尉迟恭又乐道:“就什么烦恼都没了,我再给你雕一个像点儿的咱俩一起”吕仲明瞬间就来劲了,说:“好啊一起一起”结果一刻钟后,一只金麒麟蹲在走廊下,肚子下捂着个手炉,孵蛋一般,无聊地蹲着,尉迟恭站在院子里,对着金麒麟的模样做雪雕。金麒麟:“”尉迟恭:“别出来,仔细着凉了。”金麒麟道:“这就是你说的一起吗”尉迟恭道:“这也是合作的一种嘛。”金麒麟心想原来“一起雕一个”就是骗我在这里给你当样本临摹呢。然而足足到黄昏时,尉迟恭说好了,完工了,吕仲明才恢复人身,好奇地过去看个没完,问:“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吗”金鳌岛后山有镜子,但吕仲明从来不变成真身去照镜子,毕竟镜子是根据吕布的身高挂的,自己变成金麒麟以后太矮了根本够不着,小时候他记得曾经在后山的水池里,看过一次自己的模样,水中倒映出来的麒麟脸让他觉得自己挺滑稽的。尉迟恭道:“嗯,就是这样,是世上最好看的东西了。”“又哄我。”吕仲明面无表情道,麒麟原来长得这么滑稽,根本就不算威武有力量感吧。但看多了,还觉得挺顺眼的,而且尉迟恭雕得惟妙惟肖,非常漂亮,眼睛还很大,比起第一个,要好看了不少。入夜,魏老头做了一大桌,给尉迟恭接风洗尘,正式回家吃的第一顿,有一锅酱香醉鸭子,在红炉上煮着,香气扑鼻,满桌子琳琅满目的菜,鹿肉,炖鸡,还有醋溜鱼,冬笋等时令素菜。尉迟恭自斟自饮,吕仲明又变成金麒麟,在屋子里照镜子,尉迟恭笑道:“吃饭了,小国师”晚饭,尉迟恭似乎开心了不少,白天的阴霾一扫而空,吕仲明与他碰了碰杯,陪着他喝了点。他知道尉迟恭与李世民的感情,就像秦琼与自己的感情一样。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尉迟恭的地位,比李建成更重要。他令李世民感觉到了兄长的关怀,也令周围的人,渐渐对他形成依赖感。他喜欢谁,便习惯沉默地去解决许多问题,却从来不邀功,对不喜欢的人,没有丝毫好脸色。失去了尉迟恭,就像吕仲明失去了罗士信或秦琼,李世民一定会很难过。但就算某一天,李世民不再需要他,他们还有彼此,尉迟恭喝着酒,脸上又有些许醉意,许久后说:“媳妇,谢谢你。”“啊”吕仲明莫名其妙。“谢谢你总是顺着我。”尉迟恭想了想,说。吕仲明笑道:“红拂对李靖,不也是这样么吵吵闹闹,罚他跪搓衣板,但还是对他很好。”尉迟恭点了点头,当夜,他们很早就睡了,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睡在榻上。吕仲明也没有催促尉迟恭去询问李世民的决定,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如果李世民朝李渊提出迁府,将会引起朝野的震荡,到时候,总有人会来通风报信,不可能瞒着他们。一连数日,所有武将交卸了兵权,都在等待过年,大家也不再练兵,兵士们打了胜仗回来,迟迟未曾获得封赏,街头巷尾已渐渐的有传闻关于李世民的,以及李建成的。腊月初八的清晨,吕仲明被一阵怒斥声,以及重物坠地的声音吵醒了。他睡眼惺忪地起来,听到尉迟恭在和什么人吵架。吕仲明光着脚出来,看到厅里有个坑,地板上的木头被砸断了,尉迟恭坐在案前喝茶,厅外的背影一闪而逝。“谁”吕仲明回过神,怒吼道:“谁啊吃了狗胆了敢来砸我家地板给我站住看国师不整死你”吕仲明捋起袖子要出去追,尉迟恭却道:“我砸的。”吕仲明道:“哦,那算了。”尉迟恭要去找钉子木板来修地板,吕仲明正回去洗漱,答道:“我来,用法术,一会儿就好了。”尉迟恭道:“别用法术了,我来罢。”吕仲明知道尉迟恭不太喜欢自己动用仙人的力量,便顺其自然,也不坚持,早饭后,拿着一盆煮腊八粥用的杂豆摇来摇去,盆子里发出金光。“做什么用”尉迟恭正在比划木条长度,头也不抬问道。“国师派粥。”吕仲明答道:“跟李靖夫人说好了的,派给穷人和生病的人,给他们治病。”自先秦起,帝王便以八色吃食祭祀祖先与神明,以祈求风调雨顺,丰收吉祥。吕仲明还是第一次熬腊八粥,国师煮的粥,自然会被哄抢,当然,过什么节,仪式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吕仲明自己想吃。尉迟恭:“嗯。”“地板怎么砸的”吕仲明好奇看了一眼,说:“怎么砸这么大个坑”“金子砸的。”尉迟恭答道。吕仲明:“”正说话时,李世民带着房玄龄与杜如晦来了。“快请。”吕仲明笑道:“留下来喝腊八粥罢。”李世民道:“待会还得回天策府宴客去,你俩来不来”尉迟恭答道:“我陪仲明。想好了”李世民点头道:“想好了,今天在朝上,我朝父皇提出了迁府的事,愿意跟着我大哥与元吉的,跟他们,不愿意的,依旧跟我往洛阳去。”“他答应了么”吕仲明问。“答应了。”李世民道:“来,敬德。”李世民接过房玄龄递来的包袱,跪坐在尉迟恭案前,说:“你为我尽心竭力这么多年,每一次打仗,你都冲在最前面,我知道你不愿去洛阳。”“这是世民的一点心意,尉迟大哥。”李世民笑道:“能与你结识,犹胜生于帝王家。”尉迟恭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忽然道:“今天早上,你哥带了一车金子过来,想收买我。”“啊”吕仲明登时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尉迟恭道:“你还在睡觉。”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了,一是没料到李建成会这么直白坦率,二则是没料到,尉迟恭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把话说出来。尉迟恭沉默,吕仲明只觉气氛有点僵,正要想点话来说时,尉迟恭却道:“多谢秦王馈赠。大哥不再在你身边了,凡事一切小心,多听玄龄,杜公之言,长孙无忌尚小,有何建议,不可贸然一头热,多问几个人再决定,祝你顺遂。”说毕,尉迟恭也朝着李世民就拜,二人各自伏身,额头触地,仿佛都完成了各自一生的使命。吕仲明心里有点堵,但李世民起身时便转过脸,起身匆匆离去,尉迟恭脸上,难得地现出泪痕,目送李世民出了大门。吕仲明上前去,抱着尉迟恭,让他把头埋在自己怀里。“地板不用补了。”吕仲明笑道:“咱们也可以搬家了,我去给李渊说一声。”尉迟恭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说:“过几天就收拾东西,到代县去过年。”年年过年都在长安或晋阳,一到年节,出出进进,要应酬,要给李渊祈福,上告苍天,下佑万民,还得陪一众大臣喝酒,吃多了也挺烦的,吕仲明正想过过清净点的日子。毕竟他在金鳌岛出生,长大,虽说人间繁华,包罗万象,但繁华看得多了,终究有腻的时候,就像华丽的织锦刺绣,花团锦簇,看久了眼睛累,心也累。不如返璞归真来得简单。上午,吕仲明去与红拂煮了腊八粥,散给长安百姓,自己喝了三大碗,喝得直打饱嗝,感觉都要顶到喉咙了,才径自入宫去。“国师来得正好。”李渊道:“听说你在散粥,自己喝了粥不曾”“刚喝了些。”吕仲明坐下。李渊知道吕仲明好吃,吩咐人端上粥给吕仲明吃,笑道:“尝尝宫里做的。”吕仲明吹了口腊八粥上的热气,正想怎么开口时,李渊便道:“合当有一事要请教,今天世民”“我都知道了。”吕仲明笑道。李渊道:“今日朝上,未曾细想便答应了,眼下想起却觉冒失,国师觉得如何”“并州已定。”吕仲明喝了口粥,答道:“刘黑闼远走塞外,陛下可还记得,数年前仲明朝陛下说的话”李渊想起了那年吕仲明初到唐王府时,朝他解释的中原局势,不知不觉间,一切竟是有条不紊地发生了。“李靖可平突厥。”吕仲明放下碗,说:“世民可破窦建德,只需收复虎牢关一带,窦建德再无威胁,如此天下可定。”李渊微笑起来,吕仲明道:“我也该走了,陛下,今日是来朝您辞行的。”李渊登时一怔,忙道:“不可国师,有你在朝中,寡人方得一时安心”“飘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吕仲明笑道:“天地尚不能久,况人乎”“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陛下。”吕仲明认真道:“来日有何事,也可到并州来寻我。”李渊道:“国师也曾答应过寡人”吕仲明摆手道:“此事不必担心,仲明自当记在心上。”李渊那模样,既不舍又惶惶,看着吕仲明的时候,表情仿佛都与从前不一样了,在这一刻,吕仲明隐约有些感动约略感觉到了,李渊对待自己,也并非完全的倚仗与利用,确实有几分真心。许久后,或许就连李渊也知道,留不下吕仲明,长叹一声,说:“也罢,是寡人看不开了,吕道长,长安城内,寡人已吩咐为您建造道观,假以时日,全国也将尊太上老君为主,只是道长在此时离去,无人主持大局,连国师也走了,这哎。”吕仲明笑道:“陛下,修道,修的是本心。”“说得是。”李渊点头。吕仲明又说:“道观在那里,便由得它在那处就成,敬奉神明之时,修的也是自己,有无神迹显明,并不要紧。”李渊沉默了,许久后点点头,又问:“国师既起意离去,那么容寡人再请教最后一事,大唐国运如何”吕仲明欣然道:“大唐乃是中原国力最鼎盛之朝,有道是千秋盛世,万国来朝。若不出意外,得太清护佑,李家可保”李渊抬眼看着吕仲明,吕仲明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了句话,继而起身离开,朝李渊又行了一礼,掌握太极,指翻八卦,于殿前长身而立。午后的阳光落下,落在吕仲明身上。“仲明告辞,祝唐王身体健康。”吕仲明微微一笑。数年来,吕仲明依旧没有变过,仍是初到晋阳时那无忧无虑的模样,而李渊业已苍老,当上皇帝,殚精竭虑,鬓发花白。李渊起身相送,送到殿门前,目送吕仲明衣袂飘荡,出凡脱尘地离开了皇宫。81、第八十回:送行东宫内,雪渐渐地化了,屋檐朝下滴着水。夕阳斜照,吕仲明经过廊前。“国师大人到”卫士通报道。李建成忙迎出来,说:“正想你呢,这就来了。”吕仲明笑着进去,李建成道:“给国师上碗腊八粥。”吕仲明忙道不喝了不喝了,感觉自己满肚子都是腊八粥,奈何李建成十分热情,亲自给他端过来,盛情难却,吕仲明喝多了粥,一直尿急,又有点腻,然而实在没办法,还是喝了。感觉李建成的粥就像他的人一样,粥不是不好,人也不是不好,总是在错误的时候送上来,时机不对,也不知道该怨谁才是。吕仲明坚持着喝了,只坐不住,又不好找地方尿,便道:“长话短说,过几日我就走了。”李建成愕然道:“去什么地方”吕仲明笑道:“已经跟你父皇禀报过了,预备和尉迟恭到塞外去住一段时间。”李建成道:“还国师还回来么”吕仲明道:“以后应该会回来看看你们罢,来,这个给你。”说着吕仲明从袖中掏出庄子给他的那枚签,李建成接过时,签上的字一闪金光,现出移花接木四字。“把它带在身上。”吕仲明嘱咐道:“我已经在上面施加了法术。”李建成道:“请教国师有何作用”吕仲明也没多说,正色道:“带着就行,如果以后用得上最好,用不上,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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