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美人如此身娇体弱,才两巴掌就撑不住气若游丝了,她不得已又伸了袖子,胡乱给他擦了擦泪。湿了的袖子粘嗒嗒的,她索性将才变出来的外衫脱了,心中哀怨地叹了一句:怎么美男个个脸上有东西要擦。风里希擦了半晌,才发现一个问题,她一个臭名昭著的女魔头,为什么沦落到要老妈子般伺候床上这个人。这人不是皇帝送来侍寝的美男子吗为什么她觉得现在是她在侍寝于是风里希将手中衣服团子一扔,轻纱的衣服在地上砸出个洞来。她伸手将床上美人裹的严严实实的白狐裘一扯,又十分熟练地往地上一扔,揪着到现在都拒绝睁眼的美人吼道:“给本宫滚起来,侍寝”那美人于睡梦中“哦”了一声,然后然后她女魔头风里希,就被刚才差点哭死的病弱美人,以千钧之力钳住双手翻身压在床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百八十年的功力是不成的。女魔头愤怒了:“你、竟、敢、在、本、宫、上、面”话说,“本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美人被扒了狐裘,似乎有些冷,也确实冰冷的脸颊贴着她光裸的肩头,蹭了蹭,唤了声“离离”。风里希刚雄起的阉了他的决心,被这一声不知道在叫谁的“离离”弄得又有些不举。就在她矛盾着应不应该把这美人煮了时,却见美人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腾出一只手来在怀里掏啊掏。然后,他掏出一个布包,包袱一散开,一床花花绿绿的小玩意。女魔头偏头一看:小机弩、九连环、小瓷人、美人扇长安美男都是拿这些侍寝的么她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美人了了一桩心事般:“这些都让阿离查看过了,没有发霉长毛的。”风里希这次是真的愤怒了,她看起来就这么幼稚可笑么这人以为拿出这些就可以保住贞洁他当她是什么了一炷香后苏糜嘴角挂着一丝奸笑,拥着心心念念了三百余年的姑娘,下巴搁在她肩头摩挲来摩挲去,喃喃道:“离离,你要什么”而女魔头风里希,完全没有理会长安第一美人的真情表白,甚至已经忘了侍寝这码事,十二分精神都集中在手里的九连环上。就在她纠结于最后一扣时,却听帐外有小妖急匆匆来禀:“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外面又送来个长安第一美男子”风里希目光在九连环上胶着半晌,才反应过来:“长安到底有几个第一美男子”小妖也不甚明白道:“他们说说上一个不是皇帝派来的,是是假冒的长安第一美男子,这这个才是啊你怎么进来的”风里希还没将九连环丢下,忽然感到一阵凉风,床帐被人扯开。入眼的是漆黑的发、愤怒的凤目、紧抿的薄唇和尖尖的下颌。当今天子李世民,看着床帏里的这一幕,握紧了拳头。我是占很多字数的小剧场凉凉魔变,众男主男配为了被翻牌子,招数层数不穷。闹闹给专门管牌子的蘅芜行贿,蘅芜掂了掂手里皮薄馅大的阿离肉包子,叹了口气道:“本来是不想帮你的,因为你作了七十章了。难道你小时候妈妈没有教过你不作死不会死这句名言么”说罢又瞄了一眼肉包子:“算了,看在你自己给自己臆想出一顶绿帽子,还臆想着戴了这么久的份上,帮帮你吧。”说完素手一挥,牌子上的名字都变成了“李闹闹”。饕餮知道了这件事,心中不服气,于是找到管理凉凉饮食的桔罐罐。罐罐大人看着饕餮变身成大头怪作势要将三十二重天能吃的不能吃的包括她罐罐大人都吃了的架势,屈从道:“凉凉大选后宫时,我会给其他人下泻药的。”饕餮满意而去。对凉凉一见钟情却被迫娶了如花的刘文起从阴曹地府爬了回来,对专门负责凉凉起居的12927922君道:“大人,您就可以可怜俺吧,俺一共就出了一次场,别说摸凉凉的小手,连凉凉的小脸都没看清楚”12927922君咬着笔杆子:“算了,看你这么悲惨的份上,帮你写一篇你和凉凉春风一度的记录,你自己拿回去yy罢。”刘文起感激涕零而去。伏羲哥哥身为上神,肯定不能做这种走后门的事。他直接走到凉凉寝宫门口,对着黑暗中道:“熊娘子,我进去后,来的人都拍扁。”娇媚高大的熊娘子柔柔一笑:“交给妾身”伏羲大帝大摇大摆进去了。苏糜苏世子睡过了,等起来的时候各个男主男配都已经占据了有利地形,他打着哈欠走到宫门口,停了停,对着身边婀娜多姿的九尾狐道:“小狐,散出消息去,说我没有疯放出话来,今夜谁侍寝她就爬谁网线。”小狐轻飘飘就去了。结果今夜,除了苏狐狸,所有男主男配都躲在被窝里祷告:“网线妹子不要爬我家”第七十三章 今天的主角是小剧场风里希从苏糜怀里撑起身子,手里还拿着那副玩到一半的九连环,身前的床上堆了一堆刚刚“勉为其难收下”的小玩意。她看着眼前目光能将她和她身后的美人串成一串的妖孽,心里没来由地疼了一疼,然后抹了抹口水。女魔头还没来得及仔细比较一下究竟哪一个才更美,就被人一把从床上拉了起来。好歹还抓着她的新玩具。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紧紧拢在宽大的两幅袖子后,他的心跳得有些快。六年,整整六年,他不相信她死了,可又不得不相信她死了。他一直倔强地不去王记,倔强地远离嫔妃,倔强地等她回来。可她一直没有回来。六年,终于,她回来了,却和别的男人衣衫不整地在床上,那一瞬间的欣喜和暴怒,差点将他也推进万丈魔道。他不顾床上苏糜的耳朵动了动,不顾地上小妖张大的嘴巴,只将她紧紧收进怀中。风里希,你究竟要在我面前死去多少次才满意对你的情,难道一定要用生死来炼化是否等到有一日,我变得如你一般漠然面对生死离别,你才肯放过我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这一抱。风里希光着脚,蹬来蹬去的不着地,心里暗骂这长安美男子怎么一个比一个高。后来她索性也不挣扎了,双臂勾在皇帝陛下的脖子上,越过他肩头继续玩起了九连环。她玩得高兴,闻着突然出现的男子身上的气味,不知为何,这些年总是暴躁想要见血的冲动,竟然渐渐淡了。李世民也算是被折磨出来的一代高手了,此刻由着她玩,大手上下将女魔头摸了个遍,最后在她腰上收了收,低声道:“瘦了。”风里希“唔”了一声,继续风干的咸肉一样挂在皇帝陛下脖子上,噼啪摆弄她的玩具。皇帝陛下抱了一会,又摸了一会,看见一床凌乱中只着一件冰丝中衣的苏糜单手撑在床上,嘴边竟有一丝笑意。他“哼”了一声,伸手将咸肉从脖子上解下来,非常没有帝王气度地劈手从风里希手里抢过九连环,三两下就一个个拆下来了,然后在女魔头崇拜的注视下道:“现在可以抽空看我一眼了”女魔头点了点头,然后崇拜地伸手给了皇帝陛下一耳光。陛下长这么大,只被一个人打过脸。这一下简直是照着毁容奔去的。李世民眼角余光瞟见床上的苏糜,那一丝嘲讽让他气结于心。可再仔细一看,嘲笑他的狐狸两边脸上都隐约有指痕。他忍下怒气和莫名其妙的快意陛下你在快意自己被打了还是狐狸被打得比你多,终是不舍得吓唬她,只抓了她的肩低声道:“你做什么”风里希好歹没辜负了女魔头这一称号,伸手又赏了皇帝陛下一耳光,才盛气凌人道:“我干什么给你立立规矩”说完指指地上的九连环,“你都拆好了,我还玩什么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的面子上”说完一伸手,朝地上的小妖一指,那小妖哆哆嗦嗦地变作了一滩黑水,“你现在就是他。”李世民看她抬手间就结果了一条性命,面上一冷,抓着她沉声道:“他犯了什么错”风里希“啪”“啪”打开他的手:“要非说他犯了错,那就只是他长得没你好看。你犯了错我不舍得杀你,只能杀没你好看的他了。”这种气焰,这种藐视苍生的态度李世民心里一疼,俯身将地上散落的九连环拾起,又一个个装了回去。风里希看着他手里的九连环,“哗”的一声扇飞了出去,“我之前的都被你弄乱了,不玩了。”说完转身就走,被李世民一把拉住。他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你、去、哪”风里希没回身,啪、啪两道魔气将他钉在地上,不耐烦道:“我去哪要你管管好你自己。”说罢直接走到床前,这次连帘子都不用了,对着床上“看”热闹的苏糜道:“你,继续侍寝”苏糜心中心花怒放,脸上故作娇羞道:“离离,有人看着呢。”风里希头都没回:“让他看着,顺道学着点。”说完身形一晃,已经轻车熟路将苏糜压在身下,学着他适才的样子将他双手钳制。然后,低头,用牙齿将苏糜的冰丝绸衣一点点咬开。这长安第一美男子,胸口腹部,竟然伤痕累累,风里希的动作停了停。苏糜虽然看不见,却知道她正在看当日斩妖台上留下的伤疤,狐狸鼻子抽了抽:“离离,当日可疼呢。”话未说完,却觉得胸口一热,是她吻在伤痕上。纵是整日看世事如看烟花,看众生如看浮云的苏糜,被她这样一吻,也震了震。所以说什么事拿到床上做,不可预见性就会翻了番地加。而眼下这个不可预见性好像加得多了点,不可预见的部分包括,她这一亲,将苏狐狸的耳朵亲了出来。风里希抬头,咯咯笑着捏了捏苏糜头上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声音黏腻:“还真是只狐狸精。”狐狸耳朵可怜地抖了抖。风里希还想继续调戏,可适才就一直飞刀一样戳在她身上的目光实在让她不舒服。她缓缓转头,地上立着的那一个,目眦欲裂。这个词用在这,着实是太合适太形象不过。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苏糜此刻已经被挫骨扬灰再挫再扬了。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体,风里希身上现在已经被裹了四十二层了作者捂脸。他这个样子,倒叫她有些心疼。风里希伸手揉了揉心口,转头继续趴在狐狸身上折腾。苏糜闭着可有可无的眼睛,半晌才在她的激烈猛攻下憋出一句话来:离离,你说谁才是长安第一美男子风里希兔子似的在他身上不得要领地啃啊啃,含糊不清道:“自然是心肝儿你了”说罢有些心虚地指了指还在被迫观摩学习的李世民道:“他唔他是第一美人。”苏狐狸柔媚一笑,在风里希没注意的地方,伸手对可怜的观众、长安第一美人伸出一根苍白的食指摇了摇。纵是李世民这些年被练得刀枪不入铁骨铮铮,苏糜这一根不要脸的手指头还是让他着实又内伤了一回。于是,就在魔头风里希刚贴上长安第一美男子唇上时,一件还温热的外袍猝不及防地兜头罩下。然后,她被人拔萝卜般从苏糜身上拔了起来。风里希被像个米袋子般扛在不知何时能动了的长安第一美人肩头,一道魔气直射他后腰,美人竟纹丝不动。失了面子的女魔头怒道:“你、做、什、么”适才差点因为看活春宫暴体而亡的皇帝陛下冷冰冰道:“侍寝。”女魔头愣了一愣,声音软了点,指着半撑在床榻上裸露着胸膛的长安第一美男子道:“可他后面才是你他、他、他还没有侍完你急切的心情我理解,但好歹有个先后长幼”皇帝陛下淡淡道:“他不举,满足不了你。”一直云淡风轻的苏世子脸上终于裂了一条缝李世民说完也不含糊,抗着面袋子大步出了门。等风里希一出去,才发现这宅子外面的小妖都被人制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大批官兵和明晃晃的天子仪仗。饕餮呢她目光四下找寻,却发现她那忠诚的属下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擦鼻血去了。面前重见天日的柴绍和魏征立在车辇前躬身道:“臣谢陛下。”是啊,皇帝亲自把自己当美人送进魔窟换你们,你们是该鞠躬尽瘁了。两人平身后看到搭在陛下身上不停挣扎的米袋子,神色顿了顿,这时魏征上前一步,发挥了忠臣的作用:“陛下,恕臣直言,陛下擒得的妖女,恐怕就是造成关内大旱的元凶。还请陛下将其交由刑部处理。”死过一次的柴绍咬咬牙,也加了一句:“陛下,据臣所见,这女子残暴嗜杀,并不认识臣等,只怕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