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没有半分温度,狭长的眼睛眯着,整个人气势逼人,徐新年听了他的话,惊得脸色惨白,害怕的往后缩了一下,“徐辞年你你想干什么”“连人你都敢杀,现在还怕什么,嗯”徐辞年笑的越发温和,一双眼睛已经彻底冰封,如若不是理智还在,如若不是当着爷爷的面,他很有可能亲手弄死徐新年这个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是他毕竟没有被仇恨完全蒙蔽了大脑,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有一种痛苦,叫生不如死,一刀解决实在是太便宜他了,怎么算都不值得。徐辞年直起身子,拍了拍手,大门打开,一个黑衣人捧着一盆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伸手就想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放在地上,人是坐着吃的,但禽兽不如的东西只配跪在地上吃狗食。”“徐辞年你个畜生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你弟弟啊”徐新年惊恐的尖叫,不停地往沙发后面躲,阿四一把拽着他的头发把他拖出来,一脚踩着他的后背,一脚摁住他的脖子,把那一盆黑乎乎的东西推到他眼前。不锈钢饭盆里装着臭鱼烂虾,里面混合着已经发黑的变质的鱼腥草,倒上黑红色的酱油,搅合在一起,散发着强烈的刺鼻味道。“还喜欢吗我可是亲眼看过试吃活动上那道鱼腥草拌蟹肉,是不是跟这道菜很像好弟弟,你乖一点,我看着你吃,吃光了我们才有时间继续秉烛夜谈,否则这整整八年的仇要是一一说完,今晚你可就要活活饿死了。”“你”徐新年惊恐的看着笑意迷人的徐辞年,恐惧的全身发抖,嘴角使劲的哆嗦了几下,眼泪当即又淌了下来,“大哥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我、我以后绝对不再去找城大哥,以前我俩的确暧昧过,但是那已经过去了,他现在不是跟你在一起吗而且董锋我也早就跟他一刀两断了,我们重归于好行不行我求求你了大哥”不提瞿城,徐辞年还不生气,如今一看到徐新年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直接眯起来眼睛。他嗤笑一声,盘着腿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越想越好笑,最后竟然控制不住笑出了声,“你俩暧昧过你俩哪一次见面,瞿城都会告诉我,你发的那些恶心的短信我还挨个都看过,你觉得他有功夫跟你暧昧么”“对了,顺便告诉你,指点你把吸毒的事情往董锋身上推的主意,还有最后废掉你一条腿的那场车祸,都是瞿城为了帮我报仇亲手做的,你说他有心思跟你纠缠不清吗厚着脸皮胡说八道的时候记得过过脑子,我的人,你连提的资格都没有,懂了吗”这一番话像一记重重的耳光扇在徐新年脸上,让他的脸色青白的像个死人。他重活一次,唯一真正喜欢的只有瞿城一个人,虽然里面包括很多物质的成分,但是他从不认为物质跟爱情应该分开,可是这个他唯一心心念念的男人,竟然也被徐辞年夺走了,他好不容易攥在手心里的一切全都被徐辞年这个贱人夺走了也不知道身体里哪来的力气,他突然疯了似的挣扎起来,冲着徐辞年扑上去,身后的阿四竟然都没有压住他。这一刻,徐新年已经彻底失去了平日里的算计,一双眼睛血红一片,咬的嘴唇青紫一片,冲上来就往徐辞年肚子上撞。徐辞年的瞳孔陡然一缩,下意识的捂住自己脆弱的肚子,灵活的一转身,抓住徐新年的脚狠狠一别,用尽全力一下子把他掀翻在地。当年的徐新年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更是被他两下就按在地上,但是因为重力的缘故,徐辞年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一边倒,却眼疾手快的在自己快要落地的时候,双手一撑,就地一滚,肚子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可惜突然的激烈运动让他腹部一痛,脑袋一阵眩晕,脸色陡然白了几分,却硬生生的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后背都出了一层冷汗,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就几秒钟的功夫,等到徐辞年制服了徐新年的时候,阿四和几个壮汉才反应过来,扑上去一下子把徐新年扔在地上,绳子一绕把他全身捆了结实。“徐大哥,你没事儿吧”阿四紧张的上来问,徐辞年摇了摇头,就听到徐新年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徐辞年你不得好死当年没弄死你算你命大我诅咒你跟瞿城不得善终徐家一辈子断子绝孙,哈哈哈哈”徐辞年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他一共就有两个禁区,是别人绝对不能碰的,一个是瞿城,另一个就是窝窝,如今徐新年不仅不知死活的诅咒伤害了他最爱的两个人,还差点伤了他肚子里的那个小豆丁,这下直接点燃了徐辞年全部的火气。“阿四,别让我再听到他的声音,把晚饭喂给他吃。”“是。”阿四接到命令,毫不犹豫,抓住徐新年的头发就往盆里按,腥臭腐烂的味道钻进鼻孔,让徐新年痛苦的哀嚎,嘴里还是不停的咒骂,“徐辞年你你咳咳有本事就杀了我我做鬼也咳不放过你”黑红色的酱汁灌进鼻腔,让他不停的咳嗽,臭鱼烂虾的味道和变质的鱼腥草混合在一起,变成一股腐败的尸臭味,恶心的徐新年不停的干呕。他双手被捆在身后,根本无法动弹,后背又被两个大汉死死地按住,只能疯了似的摇晃脑袋,但是阿四怎么可能放过他,两只手下狠劲儿往下按,把他的整张脸都埋进臭鱼烂虾里面,逼得他根本没法呼吸。徐辞年面无表情,紧紧绷着嘴角,他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手段就对付别人,但是徐新年例外。看着他被呛得青紫色的脸,徐辞年慢慢的走到他跟前,慢条斯理的说,“怎么样,这个味道还喜欢吗是不是让你想到杀人的时候鲜血的味道,当时你把我跟爷爷推下楼梯,看到整个客厅都是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血液变质之后也会变成这种腥臭的味道”“别别说了啊啊啊”徐新年快要窒息了,痛苦的全身哆嗦,第一次感觉到锥心刺骨的恐惧。“哦对了,当时整个客厅都是鲜血,爷爷临死前好像就躺在你现在趴的位置呢。”“啊”徐新年惊恐的尖叫,脑袋里又回想起八年前那场血案,好像饭盆里这些腥臭的东西已经变成了腐烂的肉块和凝固的鲜血,带着蛆虫往他的喉咙里钻“呕”他恶心的一下子就要吐出来,阿四一下子捂住了他的嘴吧。“我说了,这是你今天的晚饭,你要是敢吐,就怎么吐出来再怎么咽下去,我说到做到。”徐辞年冷冷的看着他,那双与徐老爷子相似的眼睛半眯着,锋利又冰冷,让已经吓破胆的徐新年一下子恍惚了,崩溃似的大哭起来,“老爷子你放过我吧我不该一时贪念动手杀了您,我已经知道错了您不要来找我啊啊啊唔”他的声音被一下子堵住,阿四趁着他张嘴鬼哭狼嚎的时候,抓起一把臭鱼烂虾塞进他嘴里,硬逼着他全部吞了进去。徐辞年闭上眼睛,不愿意看到他的丑态,脸上没有半天情绪起伏。一时贪念知道错了呵,如果道歉真的有用的话,他宁愿用一辈子虔诚跪拜换回爷爷的命,可是谁又来给过他机会整整一盆臭鱼烂虾混着变质的鱼腥草全都灌进了徐新年的肚子里,他满身污渍,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恶臭,就像是他的心一样,黑透了,烂掉了,散发着臭气熏天的味道,这下他终于表里如一了。强硬的吞进去这么多的食物,徐新年已经去了半条命,此时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眼眶通红竟然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过了半响突然冷冰冰的开口,“这条命你拿去吧,我早就不想活了,当年我被小混混欺负的时候,你救过我,现在就当我一并奉还了”这话一落,徐辞年一下子愣住了,猛地将目光锁在徐新年身上。他怎么会知道当年自己救过徐新年徐新年费力的翻了个身,满脸污秽的脸上挂着冷意,“怎么,你不是要我的命吗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是我这具身体造的孽,我都会承担徐辞年,你动手吧。”徐辞年眯起了眼睛,心脏都然跳快了几分,眼前这个人竟然完全褪去了徐新年那副若癫若狂的样子,让他一下子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到的冷硬少年。“怎么还不动手不舍得吗”徐新年嗤笑一声,正面朝上看着天花板,“我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杀了徐家老爷子,你怎么突然就妇人之仁了你不杀我,那我就走了,这里不是我家。”说着他竟然半爬起来,一点一点的往门口挪,门口四个大汉想要拦住他,连阿四都焦急的等待徐辞年的命令。可是徐辞年却站在原地愣住了,整个人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盯着徐新年慢慢的往前爬。难道是真正的徐新年回来了他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只见过一面就憾然辞世的弟弟这个想法让徐辞年有点混乱,一时对徐新年竟然无法下手,他很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谁,如果真正的徐新年回来了,那他不可能在光明正大的弄死他眼看着徐新年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大门口,用牙齿都扳动了把手,这时他突然剧烈的抽搐几下,不受控制的呕吐起来,用那双冷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徐辞年,痛苦的开口,“徐辞年救救我我好好难受,哥”徐辞年来不及反应,跑过去一下子扶住他,对于当年的少年,他是真的当成了弟弟,哪怕只见过一面,他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要了他的命。两只手一下子扶住徐新年,让他半趴在地上顺气,这一幕让阿四和几个壮汉都愣住了。徐新年虚弱的咳嗽几声,低头往徐辞年怀里靠,嘴角勾起一抹阴毒的笑意,张嘴就往徐辞年的大动脉上咬。牙齿带着滔天的恨意猛然张开,像猛兽撕咬猎物一样,恨不得直接咬碎徐辞年的血管,可当牙齿擦到脖颈的时候,一只手却率先掐住了他的脖子,逼得他再也没法靠近分毫,一张脸当即憋成了青紫色。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让在场所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阿四直接冲上一脚踹在徐新年胸口,逼得他一下子吐了一口血沫子。“你你怎么知道我我不咳咳不是”他不甘心的问,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带着不敢置信,徐辞年的双手不断收紧,目光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学得的确很像,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有我弟弟的记忆,一开始也被你骗了,不过你忘了一件事情,当年的徐新年根本不知道我叫徐辞年,甚至他连我是他哥哥都不知道,你说他会向我求救吗”徐新年最后的希望落空,被掐住的脖子越收越紧,让他下一秒仿佛就要窒息。瞳孔慢慢涣散,他发不出声音,却在疯狂的大笑,他有真正的徐新年将近十五年的记忆,所以在刚被徐建国领进家门的时候才没有露出一丁点破绽。他本来以为徐辞年这种让人恨到牙根痒痒,偏偏又是软心肠的人,一定不会舍得让亲生弟弟送死,才拼尽最后的力气演了这场好戏,谁知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氧气越来越稀薄,徐新年已经开始翻白眼,徐辞年的手指就扣在他的命门上,只要轻轻用力,当即就能亲手杀了这个祸害,眼球开始聚集血液,脑海里一瞬间失去了理智,疯狂的叫嚣着一句话:杀了他杀了他“孔雀,我可是把自己所有都给你了,以后得靠你养呢。”“爸爸,今天我要吃小兔豆沙包,你做给我吃好不好”“你看,它已经两个多月了,已经能够看到胎心在动。”耳边突然传来瞿城、窝窝还有赵睿的声音,徐辞年恍然惊梦,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到底在干什么就算恨,也不能沾上人命,他会把徐新年亲手送上审判庭,让正义的枪声血债血偿,但绝对不是亲手弄死他否则,他会赔上自己的所有,这个他赌不起。手指渐渐地松开了,徐新年几乎晕厥,摔在一边猛烈地咳嗽。阿四不明白徐辞年为什么又突然放过了他,一脸疑惑的抬头,却看到徐辞年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一边的徐新年,面无表情的开口,“阿四,把他捆起来扔到楼上的小房间,你知道我说哪间。”阿四只愣了几秒钟,马上得令行动,拖着已经半死不活的徐新年,拽上楼梯,打开一间小黑屋把他使劲推了进去,接着锁上了大门。徐新年神志不清,挣扎着要坐起来,却陡然发现自己身处的这间小黑屋里,挂满了徐老爷子的照片,正中间还摆着一张一面墙一般大的巨幅黑白照片,一座牌位立在正中,此时屋内光线昏暗,所有照片就像无数双眼睛死死地盯在他身上,在幽暗的房间里泛着诡异的黑绿色。“啊”徐新年吓得一下子惊叫出来,全身的汗毛都立起来起来,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疯狂的敲门,“放我出去徐辞年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啊”站在门口的徐辞年压根不理他,叮嘱看门的几个保镖说,“加派人手给我看住他,如果他敢跑,跑一次打一次,不用手软。”“每天监督他在爷爷牌位前跪足十二个时辰,磕一百个响头,要是差一个都不用给他饭吃,至于饭菜,也无需特意准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