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外面喊,“保镖呢这帮子人都管着干什么吃的”可惜他叫了半天,原本已经冲进馆子里的保镖却突然没了动静,徐辞年笑着耸了耸肩膀,“不用叫了,他们现在估计正忙着呢,没工夫管你们。”“大少爷,你到底想干什么”张伯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徐辞年,怎么都不敢相信他会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徐辞年摆了摆手,“别叫我大少爷,这三个字我高攀不起。是你们带着一帮保镖莫名其妙的跑到我店里来闹事,我要报警你们又不愿意,那我只能按江湖规矩解决,反正大家都是混社会的人,谁还不会点拳脚功夫”他这么说着,故意往门外看了一眼。徐建国顺着他的视线往外一看,饭店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十几个壮汉,各个身上带着伤疤和纹身,手里拿着家伙,脸色不善的把自己带来的五六个保镖团团围住,似乎在警告他们若是敢轻举妄动,立刻就抄家伙往死里打,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敢拼命地人物,骇得徐家几个保镖当即就变了脸色。“徐辞年,你是一心要跟我这个父亲唱反调了这么做到底什么意思”“先生,看您这话说的,我一个小本买卖自然不敢跟徐氏集团的老总叫板,不过就是您的一个老熟人想跟您聊一聊,我给创造个机会罢了,否则一会儿您的保镖不识趣儿的闯进来,影响了两位叙旧就不好了。”“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故人,你又想玩什么花样就算你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也别忘了自己还是徐家的种,从小到大吃的用的也都是徐家的东西”徐建国冷着脸仍然摆着徐家掌权人的架子,徐辞年也不恼怒,笑着刚想开口,却被一旁的钟叔一下子拉住,冲着徐建国就啐了一口,“我呸徐建国你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刚才钟叔出现的太快,徐建国的注意力全都被徐辞年拉走了,压根没有来得及注意眼前这个跛脚的老头,这会儿定睛一看直接厌恶的皱起眉头,“你又是谁我们徐家的家事,轮不到你来插手。”钟叔阴着脸看他,勾起一抹冷笑,“呵,你徐家的家事没有赵家哪里来的徐家,你倒是忘性大,连我是谁都忘了。”徐建国的脸色陡然一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睛倏地一下子睁大了,“你是”“想起来了”钟叔跛着腿,一步一步的挪到他身边,浑浊苍老的眼睛里带着讽刺,“也难怪你这么久才认出我,你连大小姐的死活都顾不上,哪儿还有工夫记得我这个下人。”徐建国的脸色相当难看,手心微微冒汗,脸上却不显露,嗤笑一声道,“原来是赵家养的一条狗,我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大小姐,也没工夫跟你这老头子磨嘴皮。”说着他看了徐辞年一眼,拄着拐杖站起来,对张伯招了招手拿出一沓钱放在桌子上,“今天出门我就当被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给咬了,这顿饭哪怕难吃我也忍了,这是今天的饭钱,剩下的给你们当小费了,我还有事,没工夫跟你们耗时间。”说着他就当完全不认识徐辞年这个人一般,多一眼都没有往自己儿子身上放,起身就要离开。徐辞年早就看透了他两面三刀的把戏,徐建国这个人永远是用得着的时候你就会好言哄着,用不着你了就毫不犹豫的一脚踢开,这次他的“好父亲”亲自送上门来找事,他自然不会再受这个窝囊气。偏过身子堵住半个门,他盘着胳膊笑着开口,“别走啊徐先生,刚才不还说我是您儿子吗,现在看见故人就急匆匆的离开是什么意思是不想见还是心里有鬼,不敢面见啊”“你敢拦着我”徐建国阴着脸问道。徐辞年毫不畏惧,报以相同的冷笑,举起双手拍了两下,瞬间青龙帮一帮子兄弟齐刷刷的凑上来,各个煞气四溢的看着徐建国,把小小的一个雅间包围的水泄不通。瞿城的人就是他的人,青龙帮的兄弟早就把他当成半个老大,如今瞿城去了外地,这些人当然任凭他调遣。“徐先生,我奉劝您最好在屋里好好地歇着,跟钟叔叙叙旧,否则一旦踏出这个门,会不会被我这帮兄弟拆散了架,我可就保证不了了。”“徐辞年,你敢威胁我”徐建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这个厌恶到极致的大儿子扼住喉咙,当庭广众之下,他只觉得整张脸都被徐辞年踩在了脚下,多年养成的上位者的习惯让他直接冷笑一声,“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逆子是不是真的要弄死我。”说着,他毫不犹豫的走出房间,瞬间门口围着的所有人都聚了上来,手中整齐划一的掏出了棍子和匕首,齐刷刷的举在徐建国面前。刀剑就在眼前,几乎再迈出房门一步就会刺进他的脖子里,徐建国气的脸色煞白,控制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徐辞年的鼻子,“你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当初怎么就没死在监狱里”徐辞年冷笑着,毫不犹豫的拍掉他指着自己的手,徐建国踉跄一下,撞在张伯身上。“劳驾操心了,您死了我估计也死不了。”张伯这时盯着面容冷若冰霜的徐辞年,第一次赶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趁着父子交锋的时候,偷偷地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徐辞年一个眸子斜过去,手指轻轻一挥,背后一个壮汉手里的匕首就甩了出去,正中手机,“砰”一声砸在地上,屏幕碎了一地。“张伯,省省力气吧,刚才我说要报警是你们不让的,现在想报警来不及了,因为我反悔了。”“阿勇,阿威,把这位姓张的伯伯拉出去好好招待,徐先生要跟钟叔单独叙旧,他一个外人就不要掺合了。”徐辞年宛如地狱修罗一般对张伯笑了笑,手指一勾,两个壮汉一下子窜出来,迅速的擒住张伯的两条胳膊往后一扭,把他往门外拖。“你们要干什么老爷大少爷你疯了吗我从小看着你长大,老爷还是你的亲生父亲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张伯被“请”出去的时候,不停地尖叫,可是周围全都是冷眼旁观看热闹的人,甚至因为他和徐建国的处境而讥笑出声,他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徐辞年,憋不住张口大骂。徐辞年挑了挑眉,就像压根没听见一样,完全不为所动,对于这个对徐建国“愚忠”的老头子,他没什么闲心去收拾,反正不分青红皂白的人多得是,不差张伯一个。张伯被眼睁睁的扯出了雅间,徐建国几次伸手去拦,但都被几个壮汉推开,他本来就身体不好,这下直接气的背过气去,跌在椅子上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不停地颤抖。直到张伯的人影消失在眼前,整个雅间只剩下徐辞年和钟叔两个人,门口堵着一群黑社会,他的保镖全都被控制住了,手机也被弄坏了,唯一跟外界沟通的渠道也断了,此时此刻,他竟然活生生的被徐辞年困在了房间里,孤立无援。这一刻他真的慌了,扶着椅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仍然带着笑模样的徐辞年,又一次感觉到了让他深恶痛绝的强势和恐惧。以前徐辞年还在徐家的时候,老爷子把大半的家业都交给他处理,他这个当父亲的反而比不上儿子在公司说话有分量。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随着年龄的增长,徐辞年在商场上的才华也逐渐显露,他讨厌大儿子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强势,仿佛所有人都会忍不住追随他,而自己这个当父亲的却只能被死死地压住,注定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这种糟糕的感觉持续了二十多年,终于在徐辞年进监狱之后才得以解脱,可现在这种该死的感觉又回来了“咳咳咳我真后悔当初没在出生的时候就掐死你。”他捂着胸口,整张脸都扭曲了,徐辞年的脸色瞬间白了一层,哪怕他已经对徐建国没有半分情谊,听到自己的亲生父亲说出这样的话,心上那道旧伤疤还是又一次被撕扯的鲜血淋漓。他嗤笑一声,“这话还是留给你的亲生儿子吧,跟我这个陌生人说什么”“傻小子你跟这种人渣废话什么钟叔替你教训他,你先带窝窝出去。”钟叔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心里的火气再次窜上脑袋,伸手拍了拍徐辞年的肩膀,用眼神给他安慰。徐辞年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门,临出门的时候看了徐建国最后一眼,冷笑一声,“徐先生,好好跟故人叙旧吧,再见,哦不,我们这辈子千万不要再见了。”说着大门在身后关上,“咔嚓”一声干脆了结,房门里传出徐建国地一声痛呼和剧烈的咳嗽,大概钟叔终于憋不住对他动手了,可是自始至终徐辞年都没有回头看过一眼,父子缘尽于此,陌生人的死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房门外,青龙帮的人层层把手,张伯和所有保镖都被刀子架在脖子上,别说是报警就算是动都不敢动一下,整个饭店的卷帘门全都放了下来,饭店里一个外人也没有,谁也不会替徐建国通风报信。房门内,钟叔跛着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徐建国惊得头皮发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脱身,“钟德彪,你还真是一辈子当狗的命,当初给赵岚当狗,现在又给她生的逆子当狗”钟叔一脚踹过去,徐建国当即摔在地上,胸口一阵剧痛,咳出一口血。他一辈子养尊处优,根本没有学过拳脚功夫,此时身体又行将就木,压根不是钟叔的对手,一脚挨上之后伸手就要反击,结果被钟叔扯住领子又是一拳。他连续挨了几下,早就撑不住,摔在地上不停地咳嗽,“够了你们放我走,这件事徐家不跟你追究”“徐家你们徐家算个屁啊”钟叔提到“徐”这个姓都一肚子火,一把扯住徐建国的领子,“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当初如果不是靠着赵家的秘方,你能有今天”“我听听不懂咳咳你在说什么”徐建国虽然比钟叔小不少,但是花天酒地了半辈子,身体早就被掏空,这时被一个老头子打的竟然毫无还手之力。“听不懂我就把你打醒,醒了你就什么都懂了”钟叔一想起大小姐当初惨死故乡的样子,就对徐建国咬牙切齿,又是一拳头抡过去,徐建国痛苦的在地上咳嗽几声,心脏绞痛的快要跳出来,“不不要打了你到底到底想怎么样放我走钱、房子、地皮都可以咳”“我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你的钱全都是靠赵家得来的,当初大小姐那么爱你,为了你把自己家的秘方白拿出来给你用,你不要脸的直接说徐家首创也就罢了,她得病了你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还背着她搞出一个私生子,她临死了你还在外面喝花酒,你也好意思”钟叔气疯了,拿着拐杖用力在徐建国身上抽,他自己一把岁数一边打人一边大口喘着气,徐建国比他更糟糕,直接蜷缩在地上,狼狈的简直像个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徐家家主的风范。几棍子下去,徐建国连动都不能动了,他不想死,可是心口疼得他头晕目眩,求生的渴望让他竟然踉跄着爬起来,扑着撞向大门,企图趁机跑出去。可是门口早就被锁住,几个大汉团团围住,没有徐辞年的命令绝对不会放人,徐建国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气急败坏之下,竟然用尽全身力气打了钟叔胸口一下。老爷子身手灵便,看看躲过胸口,但肚子还是挨了一下,他闷哼一声,拿着拐棍一下子敲在徐建国腿上,徐建国恨得一张脸都扭曲了,不顾死活的扑上来,一下子把钟叔扑倒在地,上去就掐他的脖子,整个人咳的近乎痉挛,却还是歇斯底里的大吼,“我就是拿了赵家的秘方怎么样是那贱女人愿意给我的,她白送上门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要现在徐家已经发家了,你个老不死的空口无凭,谁会相信你”钟叔被他掐的几乎断气,坐在监控录像前的徐辞年坐不住了,脸色发白的站起来,猛地推开房门往外冲却被罗小茂一下子拦住,“你现在进去,一切就功亏一篑了”“可是钟叔都这么大岁数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谁负责我不能冒这个险”徐辞年推开他就往下外跑,罗小茂死死地拖住他,“钟叔好不容易帮你到这里,你怎么忍心让他白白受这个罪只要拿到证据,整死徐建国,到时候你想怎么给钟叔报仇不行不能意气用事啊钟叔这么疼你,你不能让他一辈子的心愿泡汤”徐辞年闭上眼睛,用力的搓了搓脸,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监控屏幕里的两个人已经扭打成一团。钟叔的脸憋的青紫,险些要送命了,却死死地掐住徐建国的胳膊,目次欲裂,“徐建国你个卑鄙小人偷赵家秘方的叛徒”徐建国终于占了上风,一整天的憋屈和怒火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他不断地收紧双手,一边剧烈的咳嗽一边阴笑,“你说对了我就是偷了赵家的秘方,你的大小姐做了一辈子赵家宴,到头来也是徐家的冒牌货人家只会记得徐家的秘六招才是正统传承就算你这赵家私房菜生意再火,也不过是捡徐家拉出来的shi”清晰的一句话完整的录了下来,还有徐建国这副让人作呕的丑态全都被摄像头忠实得就录下来,徐辞年双手发抖,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