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又不是蛇皮,能不疼吗”一巴掌打飞言洛溪还想再擢下来的手指,男人翻身再翻身,直接滚到了离言洛溪几步远的地方,这一番滚动下来,身上本就不太干净的衣衫更是没法看了。“喂,你现在是人,不是蛇,能不能用走的”哭笑不得的看着说滚就滚的男人,言洛溪真恨不能敲他几记脑袋。蛇言洛溪说这个男人以前是条蛇不知道为什么,安莫离的心突然紧紧的揪了起来,下意识将专注的目光死死盯在男人身上,连安莫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谁说人就不能滚了滚蛋的人类多了去了,不差我一个。”下方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死死盯着看的男人,苦恼的再次将盖在脸上的头发扒拉到一边,没好气的白了言洛溪一眼。“行,你愿意滚就滚,我不说了还不成吗但是小弟,你这具肉身好像太次了点吧”看了眼正与不肯乖乖服软的头发做斗争的男人,言洛溪嫌弃的撇了撇嘴,即使他的动作并不高雅,但出现在他的脸上,还是赏心悦目的叫人一阵阵目眩神移。只是可惜了,在场的两人一个只关心脑袋上的头发为什么不老实,一个压根就没看他,白瞎了他那份风采。见自己怎么弄也弄不顺头发,男人急了,放下手猛的弯腰,两条长腿唰的一下子成了g形直奔头发而去,想来男人是做蛇习惯打算用尾巴打理头发,但却忘记了他现在是人,于是咔嘣轻脆的响声在山洞里回荡,倒在地上的男人疼的汗湿了衣襟脸色煞白。断了,一定是腰断了这是安莫离和言洛溪的统一想法,囧的安莫离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才好了。倒是言洛溪,手扶着墙壁这通笑,直笑的打跌。“我的好弟弟,哥哥真是服了你了,呵呵我看你还是当一辈子蛇得了,哈哈哈哈”不行了,他真的不行了,自家这位二货弟弟真是几千年都不变,永远有让人哭笑不得的本事。“笑屁笑。”痛劲过去了点,男人终于有力气吼人了,红着眼睛看向毫无同情心的哥哥,眼睛里的羞恼之意不恐怖倒显出了几分可爱来。当然,这一点男人是绝对看不到的,而看到的言洛溪却只是又一阵大笑。“笑够了没笑够了快点弄死我,我好再去找个好一点的肉身神魂合一,嘶痛死我了,人类的腰到底不如蛇类的好,才小小弯了一下就断了,太弱,太弱。”一边痛的脸皮直抽抽,一边还要摆出高傲的范儿蔑视着临时找来的肉身,真不知道这男人是天生大咧咧什么都不在乎,还是心胸豁达海纳百川。总之男人这份扛痛不丢脸的劲头,很让安莫离佩服,但安莫离却笑不出来。事情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大概上辈子也是因为男人搞出来的乌龙,言洛溪才会将他杀掉的吧只是自己太倒霉,偏要躲在这处洞穴里偷偷贪看苏冰澈,这才会无意间成了替罪的凶手。可是有一样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自己被人冤枉的时候,言洛溪不肯站出来说明情况“你舍得就这么死掉不想见见莫离吗”笑够了,言洛溪斜倚着墙壁歪头,唇角边的弧度优雅而高贵,像朵绽放在天池的莲,暗暗涌动着诱人的芬芳。男人的脸瞬间就黑了,“莫离是我的,不准你抢。”别以为他不知道言洛溪的小心思,是他先碰见莫离的,凭什么要让给言洛溪哥哥也不行“小弟,你别忘了我们是一体双魂,你的就是我的,在你心动的那一刹那,我的心,同样会不由自主的跟着你颤动,再说了,莫离身上有那个人的血脉传承,即使没有你,只要我与莫离有过身体上的接触,他还会是我的。”完全不在意男人气愤的目光,言洛溪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噎人。“什么接触我才不会让你碰莫离。”男人气急了,他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和言洛溪一体双魂,还好自己在脱离本体时没再傻的和言洛溪一起找出路,不然非得被这家伙气死不可,也就见不到心爱的莫离了。“我现在碰了,你怎么着吧莫离的腰很软噢。”似嫌气不死男人似的,言洛溪说着还回味无穷的舔了舔嘴唇。于是一个更气了,另一个却接着存心挑事,洞内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大有一言不和就大打出手的架式。呃如果男人能动的话,早就打起来了。可两个争锋相对的人都不知道,就在他们唇枪舌剑之时,那位被他们争夺的对像,此时正在他们的头顶上方。安莫离完全像傻了一般,眼睛眨巴再眨巴,空洞洞的眸子里什么情绪都没有。自打言洛溪问男人想不想见莫离时,安莫离就觉得自己的心底破了处大洞,怎么填都填不满。他设想过好多种这个男人的身份,比如说他是凌门内某个普通的弟子,又或者只是哪位弟子的家人,在知道男人是夺舍而生时,也只以为他是哪处深山里不小心失去了本体的倒霉妖精。他从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竟然会是蛇兄。蛇兄他怎么可以是蛇兄害得自己被逐出凌门的一半真凶竟会是自己今生最为亲近的人,这让安莫离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更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前生本以为的谋杀,却原来只是场误会。笑话,自己上辈子悲惨的源头,全他妈是个笑话29、今世果愤恨、不甘、怨怼,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像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牢牢盘据在安莫离的心头。他想大笑,笑自己的痴傻,原来不论是爱情还是友情,自己永远都是被戏耍的那一个,他更想嘶吼,怒问老天凭什么对他不公,若真相是这般让人对堪的一幕,他倒宁可自己一辈子糊涂,永远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轰脑子里一片混沌,充满着暴虐之气的黑暗由四面八方包围着安莫离的神经,额前垂落的发丝轻轻扬起诡异的弧度,诱人的纯黑色眸子骤然变成了幽蓝中夹杂着腥红的妖冶眼眸,默默泄落出冰冷的幽冥之光。完全看不到自己的变化,安莫离死死扣在渺影神珠上的手指不自觉一再收紧,纤长的指尖因为过大的力度而泛起了青白,却引不起主人半丝的疼惜。既然不甘,既然愤恨,那何不毁去这一切蛇兄又如何一条骗了你也毁了你前生的畜牲,杀了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恍惚中,一道柔和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那声音如此熟悉,像是最为亲近的家人,带着爱怜与纵容,侵蚀着安莫离本就混乱的心理防线。不能杀掉蛇兄强行按纳住怦然而动的心,安莫离紧绷的脸庞上布满了汗水。蛇兄是自己的朋友,而且自己后来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情,所以自己前生的凄惨,与他无关。是吗他真的无辜吗你别忘了上辈子就是他把言洛溪引来的,如果没有言洛溪的出现,没有他向言洛溪要求杀人,你就不会被逐出师门颠沛流离了,莫离,你何必心软不要再为他开脱了,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杀了他,乖,快点杀了他。那道声音一次次催促着安莫离,声音里的亲切与慈爱让人无法抗拒。渐渐的,安莫离眼神中的挣扎变得越来越小,最终,被血腥覆盖。杀了蛇兄,他要杀掉那条蛇,杀念头才落,安莫离的身体就突然飘动了起来,空空如也的左手掌心诡异的多出来一把锋利无比的长剑,剑尖上幽蓝的光芒与安莫离此时眼眸中的光如出一辙。“这才乖,快去吧。”那道声音在笑,很得意的那种笑,随着笑声的响起,安莫离的身体加快了飘出洞口的速度。可就在这个时候,安莫离血腥的眼眸突尤的闪过一丝清明,手中剑闪电般挥起,深深插入到了石壁之中,借着力度稳住飘动的身体,安莫离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不一会,汗水就湿透了身上的衣衫。莫离,你怎么了为什么要停手用力甩头,试图将钻进脑海里的声音甩出去,只是那道声音无处不在,安莫离根本就逃不开。好吧,逃不开就不逃,手指死死握住剑柄,安莫离狼狈的笑。他不管这道声音是什么东西,总之,他不会伤害自己的朋友,更不允许自己再被谁掌控。的确,上辈子的不幸里有一半蛇兄的影子,可蛇兄又不是神,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因为他而命运多舛如果连无知的蛇兄都要恨不能杀之,那有眼无珠的自己呢岂不更该死将人生失败的理由推卸给别人,怯懦到不敢正视自己的愚蠢的人,不应该是他安莫离。所谓怨有头,债有主,虽然自己偷来的这辈子没想过为了仇恨而活,可也不能让自己的上辈子就这么被人笑话下去,言洛溪,苏冰澈,这两个人才是自己最应该追究的凶手,蛇兄小小的教训一下也就罢了。不过在这之前,他要先保护好自己,比如说不再被莫名其妙出现的自以为很万能的玩意儿控制住。想到这里,安莫离的唇角边陡然绽放出了眩目的微笑,那笑,与言洛溪风姿迥异,却一样的勾魂慑魄,真可惜没有人看到这一幕。握紧了手中的渺影神珠,狠狠朝着自己的脑袋敲去,下一瞬,安莫离脖子一歪,如愿的晕死了过去。呵呵本少爷晕倒了,怎么样怎么样很生气吧有本事你咬我啊。安莫离,你还可以再嚣张点吗沉默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特么不带这样耍赖的声音在咆哮,但也隐隐的流露出了掩藏不住的笑意。在又是气愤又是忍笑的声音落下后不久,敲在安莫离脑袋上的工具渺影神珠,突然闪了几闪,继而晃晃悠悠飘到了半空中。而晕得死死的安莫离也在这一刻发生了让人目瞪口呆的变化,一层五彩斑斓的光正覆盖在他的身上,像裹着蛹虫的茧,将安莫离严严实实的缠绕在其中,然后安莫离就和渺影神珠一起,消失不见了。当然,这些话说来长,其实从安莫离被气的情绪失控到差一点动手击杀蛇兄,再到安莫离敲晕自己和消失,不足半刻钟而已。所以下方针锋相对的两人直到了此时也没有完成最主要的任务,杀掉蛇兄现在的肉身。“小弟,你有没有觉得,刚刚这里怪怪的”言洛溪朝四周看了看,其实从他走进山同时就感觉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古怪在哪里,要不是他自信凭借自己的能力,没有人能够潜藏在这里而不被他发现,他早就上上下下将山洞搜索个遍了。幸亏你没搜只是那种古怪的感觉,刚刚突然又没有了,这倒让言洛溪有些怀疑起来,会不会自己太大意了“哪怪你少转移话题。”腰断了动不了,蛇兄憋屈的扁了扁嘴巴,恶声恶气的又道:“我这一死再想找个与自己相符的肉身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哥,当我求你,别急着对莫离出手成吗”他喜欢莫离,不单单因为莫离身上有那个人的血脉传承,还因为莫离本身,他喜欢看少年坐在树枝上遥看着夕阳时的安静眼眸,喜欢少年叨着根杂草哼哼叽叽唱小调的恣意表情,更喜欢少年恼了怒了对他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如果说,血脉传承的天生吸引让他看到了安莫离,那么安莫离的整个人就是困住他脚步的劫,让他甘愿沉沦。这和男人看到美丽的女人一样,也许一开始是因为相吸,因为女人出众的容貌,但能不能让男人动心顷情产生相守一生的念头,却要看这个女人值不值得了。所以他一点也不在意是什么吸引着自己靠近莫离的,他只是有些担心,若莫离知道自己一开始靠近他纯粹是因为他的血脉,莫离会不会生气最多他任莫离打好了,只要莫离不离开他,打多久都没问题。想着,眼眸又移向了沉眉不语的言洛溪,蛇兄的心慢慢提了起来。莫离只有一个,他想要,哥哥也想要,哥哥会给他机会让两人公平竞争吗他心里没底。“好,我给你十年的时间,如果十年之内你无法光明正大的站在我面前当一个合格的竞争对手,那就别怪做哥哥的不讲情面了。”如今的莫离对自己还有些抵触,用十年去改变莫离的态度,倒也不算难熬。“行,我保证十年之内成长为让你刮目相看的对手。”蛇兄好兴奋,十年,足够他成长了,